《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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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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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翎顾不上是否有碍观瞻,一进殿就抱起案上的茶壶连灌了几杯,她觉得自己还需要再压压惊。

    而宇文灏负手而立,审视的目光已经快碾成一道线了,她也不知他在审视什么,只顾喝着自己的茶水。

    直到穆斌走上前来在他身旁低语了几句,他方才道:“你若渴了饿了尽管叫陆荣传膳,朕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

    眉翎头也不抬的自顾自的摆弄着案上的茶盏,余光瞟见长身一动不动,不是要走么?怎么还不走?

    刚疑惑的抬头,陆荣已躬身上前,眉翎忽而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起。

    “笑什么?”

    宇文灏饶有兴致的问道,眉翎斜了眼窗外的月,更有兴致的杳叹,“我在笑今宵苦短,皇上一夜竟然要辗转五处殿宇。”

    殿内三人皆一愣,尤其是听说自己要今晚要去五个宫殿的皇帝。

    而眉翎说着已经开始掰起手指,“昨日御书房的媗妃,御花园的爱妃,今日的突厥公主,还有皇上自己拍着胸脯说晚上得空了会去看敏月,媗妃已被禁足,想来皇上应该是不会去了,那再抛去这里,君无戏言,皇上一晚仍要奔波三地!”

    眉翎说罢暗叹,当皇帝果是累,叫她一夜跑五个地方她也受不了,这幸好一只手还够用,可刚数完才想起来,一只手可能未必够用,因为她还忽略了一个人。

    “噢,不止三处,还有陆公公的牌子。”

    陆荣刚不明所以的摆手,皇帝戏谑的声音已落下,“你倒比陆荣记得还清楚,既如此,你今晚也别睡了,君无戏言,朕天亮前必来此。”

    眉翎恨恨的嗤了嗤,忽然想起什么又急急的唤道:“皇上是不是忘记传太医了。”

    宇文灏收住步子,转回的目光如烟花绽放,然而顷刻已比烟花还冷。

    因为找不到对视的目光!

    而穆斌微怔,低下头去,耳旁是皇帝粗哑不明的音调,“嗯,是该给穆卿传太医”

    “皇上还不快些传,莫耽搁了!”

    这话说完之后,连穆斌都不敢再去看皇帝的脸色了。

    他闷头跟着墨袍的衣摆走,还没出大殿门,就再次撞上了不该撞的人。

    皇帝一言也不发,扭头就往回走,稍顷,陆荣也禀退出,大殿外,一魁一瘦的两人并肩而立,茫然的望向殿门各自疑惑。

    陆荣领着宫侍被遣走前有意探了半句,只想知道皇上若留宿的话,是否要在外殿留人侍夜?

    可皇上却未有任何表示,他也只能自求多福没会错意,领着所有人都退下了。

    可神思一转,他想起这个女子什么宫籍都没有,更是进退两难。

    “皇上可真难为奴才了,什么都不说,你说我这是录入敬事房好呢,还是录入好呢?”

    “皇上既未说,照我看公公不必录,录了也没用。”

    陆荣三角眼一斜,“什么叫录了也没用啊!统领这话”

    穆斌隐晦的笑了笑,皇上登基也有些时日了,方才与他提及权相的事,想来,拔掉权相这个最后的毒瘤,这个年轻的皇帝必将朝政统筹在握。

    姜国的天,就快要变了,在此之前,后宫的平衡绝不会被打破,又怎会允许子嗣出现?

    更何况,皇上对后宫那些个佳丽

    穆斌想着,打趣道:“那公公录了那么久,派上用场了么?”

    “诶?公公留步,还没给皇上传太医呢!”

    陆荣撇撇嘴,照葫芦画瓢的堵了回去:“皇上既未说,照我看也不用传,传了也用不上!”

    “那怎么能”

    “一看就知道统领还尚未娶妻吧!”

    陆荣不耐的回头打断,上下抡了一眼,兰花指一翘,“一看就知道一丁点都不懂闺房之乐,皇上不吭声,那就是等着姑娘心疼呢!你身上这几处擦伤倒是抢了风头了,皇上都没打话了,你还要宣太医来添堵。我问你,就这点皮外伤,你是希望太医那双老手来给你包扎呢,还是一双柔荑给你绕腕轻拂啊?”

    “”

    ***

    “给朕包扎伤口!”

    语气不善却又隐了几分小心的试探。

    昂首饮尽最后一口茶水,眉翎瞄了眼坐在小榻上的人,“皇上怎么又”

    “朕先到你这来行不行?朕天亮之前再去那四处行不行?”

    这底气十足的呦!行,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眉翎睨了眼墨袍的衣袖,悠哉的负手漫步,她看的不是他腕上的伤口,那处她早在冷宫前就发现了,不过,他是皇帝,太医少不得围着他团团转转,还用得着她问?

    她当时那么一想,便直接忽略了,而她现在饶有兴味的盯着的,是墨袍袖口的撕裂处,那块与她昨日衣袖扯破的如出一辙。

    真是报应啊!难怪他今晚一直背着手呢,这破袖口一甩出来,那他君临天下的帝王风范

    “你在骂朕吧?”

    他怎么知道的?是她笑的太幸灾乐祸了么?

    眉翎简直想拍手,但这话只来及在舌头里打个圈,因为一根手臂已朝她直直的递来。

    连这都准备好了?

    眉翎又觑了眼另一只手递来的一个药匣,顿时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不过骂归骂,料理伤口这事,她还是一丝不苟的。

    看破口也是因箭擦伤,估计当时离的也比较近,似乎还流了不少血,难怪他神色不悦的回来了。

    不过,活该!敏月的伤的估计不比他不轻,她今日叫敏月转告给他的话,敏月怕也不敢说,早知道那三个字她当时自己喊出来了,没准他会气得早些进来,绝对不是宇文灏三个字,是‘你混蛋’

    “又在骂朕了?”

    语气难得轻柔,眉翎哼了哼没理睬。

    宇文灏笑了笑,竟带着些许无奈。兰香逸鼻,她低头认真的为他包扎着伤口,一切恬静的像午后慵懒的时光,那竟是他不曾拥有过的。

    忽的想到了什么,他唇线一挑,带着几许自嘲,他竟也有一日会想要一个女子的在乎,他竟也有一日会害怕一个女子的冷漠。

    “那莲儿,你想用什么刑法?全尸?免死?”

    从启唇,到一字一字问出,宇文灏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即便,这与他的初衷是完全相悖的,然而,他依旧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还带着放任的宠溺。

    后宫那些个女子无非想要恩宠,那他便宠,仅此而已。可她,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愿意给,只要她开口。

    “皇上想用什么刑法便只管用,不必问任何人。”

    “她不是求你了?你不会觉得朕太残暴?”

    这话与其说是问她,倒更像是问自己,他一直在等她开口,饶是她不开口,那他便问,却不意她这样回答,神色与语调都比他更素淡几分。

    “你方才与她说了什么?”宇文灏忽然握住她手,轻声问。

    她?太子妃么!

    那双悲恸的眉目似又晃在眉翎眼前

    “你当真爱过皇上?”

    爱与爱过相隔了一个回不去的曾经吧?

    眉翎不知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若说爱,那作为他的枕边人,这般的欺叛实在不配亵渎这个字。

    若说不爱,那似乎这自取其辱的悲伤又是多余的。

    于是,斟词酌句,眉翎只当太子妃是爱过的,至少爱过,她才能有后话。

    “皇上大张旗鼓的将一个小小的宫女五马分尸,不是凌迟,不是腰斩,偏要五马分尸,你可曾替他想过为何啊?难道这天下间还有比五马分尸更声势浩荡的酷刑么?我不知权相是何许人也,但你你们显然与其有脱不开的干系!倘若我说,皇上就是要借此叫天下黎民看这一场声势浩荡呢?若我说,这就是他想做的事,你说爱过他,那你自己决定,还要不要再央求给莲儿换一个死法。”

    夜阑珊,满殿错落有致的玉瓷金雕在纨灯中熏着流光,冷宫前的耳语一字不遗的落下,皇帝心头漫天的腥风血雨就这样被她淡淡描白。

    余音久歇,宇文灏方才阖了阖眼,冷宫前,莲儿要挟她,却迟迟不见她开口求他,他笃定与那鞭笞一样,她不开口不过是因为倔强。

    他索性也作罢了,虽觉得她性子确是该,但那毕竟不同于鞭笞,他不能真叫莲儿伤了她,多不愿回头他也回了,岂料她忽然开口,那一席话已叫他讶异。

    再听这一言,是否,他还太不了解她?

    若在此之前,那容颜与兰香叫他迷恋,那这颗玲珑剔透的心,该叫他怎样欲罢不能。

    握在她腕上的手始终未松,似乎也不打算松,宇文灏抬起眼,“别站着了,坐下!”

    话也问完了,怎么还不放手,这还要不要包扎了?眉翎自顾自的甩了甩手,不以为意道:“不用,站着也一样,你放诶……?”

    “不是说一样么?”

    语调又是惯常的狎昵,眉翎气结,狠扯手上的药纱叫他吃痛,岂料他手臂收的更紧。

    眉翎忍无可忍的斜了眼药匣里的刀,想物色一把最锋利的来给这人手臂插上几刀。

    岂料脊背又一重,有沉郁难抒的音调叹出,“别走!你不是问朕是否累么,很累,让朕靠一会。”

    话说完,连皇帝自己都忍不住自嘲,自登基以来四更起,五更早朝,政务一日不敢懈殆。

    他是君王,这话没有人可以排解,一旦传出去,朝臣岂是妄议?可他居然不假思索的与她说了。

    而眉翎则更沉郁的叹了口气,若当真累了,她可以勉为其难的把肩膀借出,且不说她脊背的鞭伤还在疼,就光是这姿势,也过分亲昵了。

    眉翎咬牙切齿的垂眸,腰上环着的手臂正把她死死的锢在他膝上。

    这人是习惯这样抱他的后妃了吧?

    顿时觉得这人又欠了她一巴掌。

    咦?莫名的觉得为什么她欠七爷的尽是对不起,而宇文灏欠她的尽是巴掌?

    神思恍了恍,眉翎觉得实在有必要提醒下这位皇帝,别把她当作他后宫的那些个佳丽,岂料还未来及开口,又近在耳后的声息彻底叫她炸毛。

第91章 送爱入局十一() 
皇帝难得端起商量的语气;对她转瞬挣扎的起身毫无意外,同样毫无意外的,是他同一时刻收紧的手臂。

    下颌枕在她肩头,气息拢落处;玉颈雪光秀色。

    口舌确已微躁;男女之事宇文灏向来不耽,那在他看来不过是闲暇时的附丽;若对哪宫的女子有兴致了,便是锦上添花,无兴致则罢,所以一忙起政事来;后宫一个月也未必去上几回。

    但于她;他确实愈加不可抑的想拥有,但也确实不想违她的意。

    这矛盾的情绪;一时竟不知是因为分外的珍惜;还是生怕看到她厌嫌的目光。

    “我有话想跟你说!”

    舍了尊称;语调温柔的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那容易给人一种感觉,他要说的话极重要,非听不可。

    眉翎怔了怔,若不是回头又看见那妖孽般的笑,她差点以为这人一夜转性了。

    “就只是说话;除非你还想有点什么?”

    灼人的气息又渡来耳廓时;眉翎默默的将巴掌数又加上一笔。

    寝殿内;一小榻的靠背上支了一只手臂,男子懒懒的半倚在榻上,女子抱臂而立,睥睨榻上的人,脸色比那墨袍还黑。

    “准备站多久?”

    宇文灏眼角往龙榻一递,笑得十分耐人寻味,眉翎改垂下手臂,摩摩手掌,看着药匣里雪亮的小刀,不用挑了,一把全抓起来

    她这厢正盘算着,那厢已开始宽衣解带。

    “你干嘛?”

    “睡觉不宽衣么,朕没有和衣而睡的习惯。”

    眼前突然飞来一片黑影,墨袍从面上扯下,眉翎本是一股子恼火的,想自己没撵这人走,给了几分颜色,他居然开染坊了。

    然而,视线重回清晰后,她眼前一亮,莫名的想笑,真的开染坊了!

    这颜色鲜艳的,像御花园里头最阳光的一朵花。

    是不是皇上都得穿黄色?

    这么个尚黑的人,中衣竟也是明黄赫目的,只是除了黑色以外,这人身上突然出现其他色彩,竟觉得格格不入。

    嗯!她斜暼了眼,这人还是适合墨黑,因为与他周身的邪冷阴煞相得益彰。

    “你打算站着睡?”

    “你也不怕睡着了,我一刀杀了你?”

    “这一模一样的话你问过朕,在扬州,不记得了么?”

    扬州?眉翎不由得愣神,而宇文灏朝小榻的一侧拍了拍,“别站着了,不睡也坐过来吧!”

    “再坐过去一些。”

    咦?出奇了,她虽好性子的依言坐了过来,可也刻意与他隔了一段距离,他居然要她坐的再远一点?

    正好,她乐得其所,她一起身直接挪到了最边缘,然刚坐定,膝上就一重。

    这人的话永远的不要轻信,尤其是他笑着说的!

    眉翎无语的低下头,看着肆无忌惮的枕来膝上人。

    “朕四更起榻,五更还要上朝,即便不睡也要合会眼,这两日还有很多事要料理,还有很多人要杀”

    即便阖了眼,亦是微拧的眉宇倒让眉翎相信,那万丈荣光之上的人,在夜阑人静时也会疲累,也需要一枕安眠,来慰藉白日里的看不见的刀光剑影,阴谋诡谲。

    宇文灏微微眯眼,眸子里缠着看得见的血丝,这模样倒叫人看着有些心疼,两道目光一触,同时折向了烛火。

    这若连灯也灭了,黑灯瞎火的实在太

    “你若觉得太亮的话”

    手盖向他眼帘,忽觉不妥,眉翎想抽回却已被他按住,“就这样,朕觉得甚好!”

    甚好?

    那只手心有伤,她还胡乱缠了段纱布,隔在眼上也不舒服吧?

    眉翎疑惑着看了眼他单薄的中衣,打趣道:“皇上这中衣色泽保暖,连被褥都省了?”

    “朕龙榻上的被褥有多大,你会不知道?这小榻放的下么?你若担心朕冷,就抱紧一点吧!”

    永远不要好心问一个妖孽冷不冷,活该他冻死。

    眉翎恨不得把龙袍直接蒙到他脸上去,可转念一想,这人早就算计好叫她拿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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