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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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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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

    打狗看主人,礼部是太子手下的,虽事出有因,但七王公然动手,打的,何尝不是太子的脸?

    三王因苏家一案落败后,纵观诸皇子,能与太子一较高下的,也仅剩七王了。

    眼看这两位皇子轻睐淡暼间各有温谦,这会子还并肩站到了一起,但历朝历代,江山一局棋,没到落子的那一天,夺嫡,从来是天经地义。

    正当在场的朝臣都暗自揣摩着狩猎尚未开始,皇子之间的较量已然拉开序幕时,一道尖亮的声音越众而来,“皇上驾到!”

第62章 如何不爱(三)() 
苍松翠柏弥望入云;琪花瑶草铺陈如锦,这猎场澹宕的秋光可丝毫不输春色。

    更胜春光的是那一道道衣香髻影,男子悉数去调配马匹了,而猎场外围大片的草坪上;燕国上下最华贵的女眷皆恭立在此处。

    今年皇后未来;伴驾的贵妃自不必说,虽是太子生母已年过四十;容颜乍看竟与那些个小一辈的王妃一般无二,往明黄龙袍身边那么一站,身姿韵味自成一段风流。

    除却贵妃王妃站立的一排,色彩最明丽的;当属京都几大家族的女眷了。

    托奸相的福;眉翎有幸站在了最赫目的一排。

    该怎么形容呢?她扫了一眼,只想说;江逸;江逸呢?江逸再往她旁边一站;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排就是猎场上一道完美的彩虹。

    没错,是彩虹,从左到右几乎就是赤橙黄绿青紫,就差一个江逸。

    而眉翎发现自己是这道彩虹中最黯淡的一色,她今天着的是黛青色的衣裙;无花亦无纹;左边的江甄是一袭湖绿色的水缎裙;右边屈尊站在最末端的是郡主,她着的正是一身亮紫色。

    这一排四大家族的女眷,各色风姿一览无余,可谓是春兰秋菊,夏荷冬梅。

    自左往右分别是一身胭红的朱姝,橘色薄衣拢轻纱的秦秋若。站在那正中间的一女子,因她姗姗来迟,眉翎也是临站定后,才第一次见到她。

    柳腰花鬓,一拢暖黄鸢尾裙傲然而立,桃花似的面容,不愧是众女口中的京都第一大美人,慕国公家的孙女,慕欣。

    而其后的三人便是丞相府的江甄,眉翎,与越王家的郡主。

    眉翎暗叹这一排的仙姿佚貌时,怎么看都觉得彩虹到她这里像掉了一条。

    殊不知她这一身淡雅的天青色,在迎面策马而来的几道目光中,更是一抹秀谷姗姗的风景。

    哒哒的马蹄声一响,除却郡主自个蹦蹦跳跳的去牵了匹马以外,其余大多不会骑马的女眷,皆翘首望向了远处那腾起的一线尘烟。

    娇羞的低呼声不绝于耳,眉翎扫了眼左右,只剩她一人还站在原地,而那十几道潇扬而来骏马,不用看,除了太子那一道,女子聚集最多的自是那个鲜衣怒马的身影。

    不断有惊叹自前方传来,不必说,掌管燕国百万雄师的第一少帅,马上的英姿,绝对是夺人心魄的。

    眉翎笑了笑,这些深闺女子的理太偏,谁说驰骋沙场的男子,就一定是粗眉虬须的?她父兄皆是英伟魁俊的,还有这位爷,更胜之!

    马蹄蛟腾,衣袂飘飘,一身绛红色的长袍可与远山的枫叶相媲,阳光在他身后肆意的挥洒,精雕细琢的轮廓跃动在光影下,一身的风华可芝兰玉树,可遒俊骁勇。

    嗯!眉翎鸡立鹤群的抱臂站在一片空地之上,望着前方拥簇的人群如是感慨。

    皇帝的兴致颇好,马一来,立刻下令自由狩猎,而他自己更是率先领着贵妃策马而去了。

    想来皇帝当年在马背上也是英姿勃发的,一队禁卫军竟被那明黄的背影甩的老远。

    一旦开始狩猎,朝臣们则各有计较,皇上当年是在马背上打过天下的,对骑射精湛的人格外青睐,所以,这狩猎无疑又是一场暗中较量,要狩到什么样的猎物,那可是颇有讲究的。

    不过,一场狩猎,知道的看门道,不知道的看热闹。

    而眉翎是属于那个知道的,也在看热闹。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这些堪比宫心计的弯弯绕绕的,那自然要感谢奸相这两日用膳时,与江逸肆无忌惮的商讨。

    别看狩猎还没开始,眉翎已经知道太子会打一只吊睛白额虎,没错哦,不是其他的虎,是吊睛的白额虎。

    眉翎一想到就忍不住想笑,不过,现在前面的热闹更让她想笑。

    十几个纵马而来的皇子王孙已依次到达,看阵仗是要效仿皇上与贵妃,每人带上一个女眷与各自的随从去打猎。

    太子悠然下马后,江甄被从一群女子中娇怯的推出,一片赞声中,太子也毫无意外的扶她上了马,江甄不知羞涩朝哪处望了望,面色桃红的低下头,太子抱着她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驱马离去。

    这厢热闹看完,那厢更热闹,热闹的看点就在于,你以为是七夕庙会,实则是选妃现场。

    眉翎垫脚瞄了眼,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她感觉云骓快要发飙了。

    垫脚看是因为它主子人气太旺,里外围了几层云衫罗裳。

    云骓一直在扭踢着马蹄,而它主子则很是礼谦的站在马下,伸出一只手臂,供来上马的女子搀扶。如此做,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子能顺利上的去。

    他倒也不急不躁,只微笑的扶着。

    看了看那围在他身旁的女子,眉翎略有些纳罕,朱姝倒是没看见,也不知去了何处,慕欣往那一站自是闭月羞花的角,可怎么秦秋若也在,她不是心仪江逸么?

    不过,眉翎并未深想,因为她站在那瞅了几眼,大概也看出些明堂了。好多女子上不去也就罢了,尤其是慕欣,试了几次,云骓一扭头她连马镫都踩不稳,一张俏脸胀的彤红。

    但秦秋若?那么纤柔的女子,眉翎没想到看那个动作,竟像是个会骑马的?可即便如此,她刚攀上马背,还没直起身也就被甩了下来。

    云骓哼哼的打着气,七爷站在它身旁,看着扶到手臂上的纤手换了一双又一双,已经不知道这会又上去的是谁了。

    终于,围来的女子几乎试了一遍,余下一片娇声嗔怨。

    慕欣从一开始的羞恼,到看到所有女子一样都上不去之后,终是恢复了傲然的神色。

    她始终立在那一个英逸的长身旁,探了眼清俊的侧颜,心下一计量,她取出一绣花的绸帕探去他额头。

    七爷一怔,闪了闪,慕欣娇羞的低下头,托出手中绸帕,“请七王爷擦擦汗吧!”

    擦汗?这可是秋天喂!

    不知多少围观的女子扯了扯唇,却也没谁敢吭声。

    “多谢慕小姐,小姐私物,本王不好玷污了去!”

    不知为何,声音分辨率极低,慕欣闻言皱了皱柳眉,赧然的收回手,一抬头正望见他英俊的容颜,似也歉意的看了过来,“本王这坐骑性子顽劣了些,我现下就去换一匹,总不好一直等不来一个人!”

第63章 如何不爱(四)() 
云骓马鬓一偾;一个响鼻打下,将围了一圈的女子惊的震开,那已提缰的手,也随之放下;由着它走了。

    只一声;众女子互相张望,一时竟不知是何人唤出的。

    眉翎低低笑了笑;马听音辨位的能力极好,一声足矣,你且看就知道了,她可一步都没动!

    故作讶然的抚了抚蹭来手上的马鬓;眉翎笑意盈然的抬头;“七王爷,请问你的坐骑;要怎么上去?”

    没有应答;缰绳猛的一策;眉翎手还悬在半空;眼前只一道黑影闪过。

    视线在一阵风中清晰之后,对面投身来的,是堪比阳光一样无孔不入的,或讥或嘲或幸灾乐祸。

    那看热闹的表情,可比她刚才丰富多了;尤以慕欣为甚。

    但眉翎没顾上难堪;她只是觉得奇怪;猎场不是在对面么?这位爷往反方向去,是要打道回府么难道?

    马蹄声骤然逼近,对面一片看放风筝般抬起的目瞪口呆中,一个绛色的身影探身一捞,眉翎腰上一紧,只听见头顶一声冷哼,快到她坐到他身前时,云骓已冲开所有女眷。

    眉翎既未留意到几乎在同一时刻驱马赶来的江逸,更未发觉周遭已有几道微恙的目光,从她身上转过。

    “云骓那烈性素来是不让第二个人骑的,连你都不行,他明知道,为何还驾了云骓出来?可为什么,那江家二小姐却没被甩下马?”

    “是呀!为什么呀?”

    两人各自不解的目送云骓远去,只是眉尖微蹙的女子明显疑惑在前一问,而九爷一副看热闹的神情,俨然对后一问更感兴趣。

    不知恍然又想起什么,九爷微微沉声道:“七哥他大概是忘了吧!我们勿需多虑,秋猎他本是不打算来的,可他既然来了,至于慕家慕欣我想他心中有数。”

    偌大的猎场上,人马疾动,这方只言片语,转瞬就没入林间草陌,无迹可寻了。

    放马进入猎场后,眉翎才发现他们早已落后于旁人。

    一路上,远远就瞧见江甄与太子的一队人马似已收获颇丰,不知吊睛白额虎‘打’到了没有,而朱姝一抹红裙在绿林间极是耀眼,只是眉翎未来及看清同行的是谁,已离他们远去。

    也不知秦秋若和慕欣最后乘了哪位公子王孙的坐骑,她除了看见郡主独乘一骑打了几只兔子,还快活的朝他们挥了挥手以外,无数或熟悉或面熟的身影皆如棋子般,散落在辽阔的猎场上。

    云骓越跑越快,似一道黑亮的闪电从万顷碧波上划过。而这位爷的随从,也早被他们甩的不见踪影了,顷刻间,两人竟已奔入了密林深处。

    阳光沥在肩头,身后的胸膛坚硕而温暖,眉翎张手抚过指上尖啸的风,看一路退后的郁郁葱葱,和马蹄扬起的淡淡烟尘。

    颈后有温热的气息散下,她不回头也知道他在笑,伸手抓风,小孩子的把戏,确实好笑吧!

    “七爷笑什么?”

    依旧没有回音,可他策缰的手明显加快了。

    眉翎展臂迎着风,这样的快意纵马,她不用想过去,也不用想将来,只有眼下的一往无前。

    前方,也许有年少轻狂,也许有人间繁华,或许,还有温柔岁月,是什么都好,至少乘在风中的这一刻,她可以放下一切。

    没有人能体会,但也许身后那人懂,否则,云骓不会御风跑的更快了。

    不知放马跑了多久,两人停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四周是擎天的苍木,临近几个猎区偶有声响传来,阳光明媚,鸟雀啼啭,一切悠然的像午后慵懒的时光。

    然而风声停下之后的安静,更叫人清醒,从上马到现在,这位爷依旧未与她说过一句话。眉翎知道他现在要开始狩猎了,但在那之前,她有几句话想先跟他说。

    七爷握弓的手被轻轻按住,眉翎并未回头,只略茫然的望向四周,“我想来想去还是有两件事要与七爷说,我知道七爷不想与我说话,那便我说,你听着吧,先告歉,方才喊云骓是因为我发现云骓似乎”

    眉翎觉得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像云骓这种马中赤兔,骨子里都是极难驯的,说白了,好马都有傲骨,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得了的。而她能驾上云骓,不过是因为扬州城上的一次机缘巧合。

    但这些,眉翎没说,她只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想不到其它法子能与七爷单独说句话了,我无意抢慕家小姐或者不知道哪位佳丽的位置,我保证这这场狩猎一散,立马就走,或者等我说完,你在哪把我放下也行,以后,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你,没有以后”

    环在腰上的手臂忽然狠狠的一收力,眉翎一吃痛,话说到这一句,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因为身后终于传来了,他十几日来与她说的头一句话,却是她不曾从这个男子口中听到过的声音。

    “不想与你说话?本王确实是不想与你说话,我说话你听得清么?”

    一道说不出多怪异的声音喝下,眉翎当头一懵,意识到什么时,她慢慢转回头,那声音简直像腐锈的铁门在风中吱嘎吱嘎的磨擦,比鸭嗓更

    忽然想笑,不知道是因为这张英俊的脸,与那哑的不成调的声音实在太不搭,还是总算知道他为何忽然一言不发了!

    这嗓音,确实影响这位爷的形象。

    不过眉翎想笑却也是笑不出来的,她没再说什么,抬手探向他额头,某人佛像似的一动不动,只皱了皱好看的眉峰。

    触手温度如常,可眉翎几乎可以确定,嗓音会哑成这样,不是因为那夜暴雨,还能是什么?

    “七爷臂上伤还未痊愈,不宜挽弓吧?”

    话显然不是问句,眉翎原本想要说的事也暂且搁下了,伸手去取他手中的弓。

    余光中,他眉头刚一拧,她已了然道:“七爷身上有药味,我早就闻见了,你方才把马驾走,不就是为了掉头,好换一只手臂抱我上来么?可见,你左臂使不上力!”

    其实,好像也不是使不上力,他刚才猛收手臂时,那真是不惜力要把她腰勒断啊!当然,这话她保留了。

    身后又一声低哼,弓被他松开,眉翎又忍不住想笑,这人也只有鼻音还算正常了,不过笑出声,显得太没良心,她选择低调的撇撇唇。大概连她自己也未发觉,哭与笑,在他这里,她早已习惯放纵。

    再握弓张,有股难言的熟悉溢满胸腔,尽管这没有雁山的天高林阔,但那一支穿云箭依旧是她骄傲的执着。

    环视林间一圈,眉翎拍拍马鬓戏谑道:“云骓,你选我就对了,你家主子要是给你选那些个美人啊,一只手臂本来残了,另一只手还得扶着美人,那估计只能跟郡主比比谁打的兔子多了。”

    云骓似赞同般昂脖子打哼,某人绷紧的唇角跟着一搐,没待他也哼出声来,眉翎已正色道:“听闻皇上寿诞将近,想必诸位皇子与朝臣都要争先恐后的献宝,太子准备打一只虎,七爷是戎马沙场的人,皇上定更寄予厚望,总不好被比下去吧?”

    比下去?谁说兔子就会被老虎比下去?

    某人淡淡的凝着她,难得展了一个不露齿的笑,她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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