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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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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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听到了哪个字眼,江忠眸子一紧,隐隐浮过一片浓黑的迷瘴,半晌,他未答反问。

    “太子以为苏家当初为何不辅佐七王,反倒选了三王?七王那一身冠绝朝野的武略,可都是苏安手把手教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这样得意的学生,苏安为何舍近求远?七王又为何自三年前突然与苏家疏远?此次苏安落难,他更是一言未进,会否,退的太过干净了?”

    话说到最后,竟像自言自语,太子听罢,眸色顿时一沉,“姨丈认为,七弟在朝廷内外有多少可以倚仗?难道,是孤小瞧他了?”

    “若说除了苏家以外,他背后”

    说到此处,江忠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擅藏锋者得天下!七王这几年不吭不响的已是兵权在握,六部中也已掌了两部,在朝中势力虽还单薄了些,但太子莫忘了,他还尚未纳妃,这未必不是变数”

    ***

    “七哥,我说这暑天刚过,你怎么会又伤寒又发热呢?你是嫌天不够热啊,还是怕天冷啊?”

    九爷边走边侃笑,见有人神色冷的快要掉冰渣,立马识相的敛了声,正色道:“七哥,你看今年秋猎,我们可要做些准备?”

    “不用,没什么好准备的,要准备也是准备打仗的事!”

    微冷的音调跟着两个长身折进廊腰,两人被内侍迎入一描金缠凤的殿宇。

    “儿臣给母后请安。”

    “哟,今个老七老九一块来啦!都快起来吧!”

    昭阳宫内的牡丹花栩栩如生,攀墙附壁的开了满殿的魏紫姚黄。

    那丹色艳绝处,正殿高座之上,凤冠轻摇,徐徐转来的雍容绰姿虽已逾半百,却似岁月洗涤了铅尘,独留了韶华的风韵。

    “老七啊,前朝方散,我听说你又要带兵出征了,你这才回来多久啊!”

    说话的正是燕国皇后,其皇长子早夭,皇七子母妃病逝之后,便将其过继到膝下,是以,七爷并非皇后所出,却是她教养大的。

    七爷微微泛白的唇角噙上抹笑,“母后勿忧心,儿臣月余必回。”

    音色犹有些暗哑,听的皇后眉黛一锁,心疼的撇了撇嘴。

    “唷,你瞧你这孩子,我也不想不忧心呐,那不是没人替我忧心么?这好端端的就病上了几日,身边也没个可心的人照顾,这还是在京中,你又是个常年征战在外的,母后早就说过从宫中给你选几个出生好,调教好的丫头,带回去作通房,收姬妾都行,将来,你若抬举哪个,给她们个一男半女的,也都随你,如此,你一出征回来,府里也多个人侍奉可不是?今日,你莫要再推三阻四”

    皇后说着,丹蔻指朝内上殿一扬,语调刻意冷了几分,“罢了,母后也不替你选了,你自个挑,这殿上的哪个人勉强能入得了你眼的,就带回去,若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就全部杖毙!”

    尾音跟着金镂香炉里的椒兰香悠悠一飘,转眼齐刷刷的噗通声,满殿的红衣霓裳跪了一地,或娇羞或惶恐的看着大殿中央玉立的长身。

    九爷嘴一哦,摩拳擦掌的躬下腰,一副有热闹不看白不看的神情品鉴起美色来了,两个灰衣小公公相视了一眼,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呦!七哥,我看那两个最好,比她们都”

    九爷指着最后跪下的两个小公公,话说一半,一嘴大白牙的笑,夭折在两道锋铩般的目光中。

    皇后半眯着眸眼往凤榻上一靠,身旁的内侍已在她小腿上轻捶了起来,七爷见状,不慌不忙的扬目扫过满殿春色。

    “母后提议甚好,儿臣却之不恭,只是儿臣瞧着都不错,包括九弟说的那两位,儿臣都要了,谢母后赏赐。”

    皇后凤体一颤,扶着凤榻直直的弹坐起,差点没将捶腿的内侍一脚踹了下去。

    她与九爷的反应神同步,不同的是,九爷是一脸被金元宝砸中的惊喜,她是一脸砸错了金元宝的诧异。

第59章 纳妃?不止!(二)() 
皇后唇角搐了搐;没出声,殿上先响起一道笑语,“不过,儿臣出征在即;想将这些宫人先寄在母后宫中;日后再来向母后讨人。”

    九爷皱了皱鼻子,朝身侧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一进一退,将的一军,漂亮!

    “哼!你这孩子就变着法子来逗母后吧!”

    皇后也是了然一嗤,重新靠回凤榻;朝殿中翻了翻眼;不客气的接过话茬。

    “你们一个个可都听好了,你们现在都是七王的人;他这日后也就是出征归来之后;他若还不来讨你们;留下的人还是得死;除非”

    两字音调拖的极长,蓄谋已久的架势已端起,皇后放低了手中茶盏,凤体也跟着前倾,音调拿捏的别有深意。

    “本宫听闻慕国公家的孙女才貌俱佳;京都诸多名门子弟慕名求亲;那姑娘都未应允;这不,慕国公前几日还与我说道这事来着,人家姑娘也属意你,不若你此战荣归后,双喜临门,如此,你有了家室,我也好与你父皇说少让你再出征了,你瞧可好?”

    铺垫了半天的话一股脑的说出,皇后端望着殿上人的反应,只是那反应,也没出她意料。

    “呃,母后,儿臣,儿臣还想建功立业,娶妻恐还尚早,况且儿臣此去一战不知何时归,莫要耽误了慕家小姐”

    “呦……!”

    颤了整个昭阳宫的一调,正盖住九爷的窃笑,皇后指尖护甲在玲珑瓷上弹的啪啪作响。

    “还早啊?你若不是这两年南征北战耽搁了,你父皇也早给你指过婚了,你说你每每凯旋,怎么也不知道去求你父皇赐婚呐?再说了,你都统领三军了,还要建什么功啊?你们兄弟几个也只有你和老八老十未娶王妃了,可他们至少也纳了侧妃,母后要是指望你呀,那可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小皇孙呐?”

    皇后连珠炮般的念叨一通后,啜了口茶,刚喝到一半,又摆手补充道:“莫拿这些做推辞,你刚刚不还说月余必归么?”

    所有的话一句不落的驳斥完后,殿上彻底清寂,她方才哼了声,一边将余下的茶水饮下一边絮语,

    “你说你跟老九两个打小就玩在一起,怎么一个天一个地,老九那边都不知道纳了多少房了,你倒好,你那么大一座王府,你就一个人住么,你”

    念经般的絮叨似忽然敲断了木鱼,咕咚一声咽下了最后一口茶,皇后不知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忽闪的瞅瞅了身旁,两个刚爬起来的小公公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兰花指一弹,音色低缓中还有些颤,“老七!你,你不会,该不会是”

    凤眸已蜷成了一条线,犹难以置信的上下扫量着某人,“小倌什么的玩玩也就罢了,可万不能”

    皇后终于也说不下去了。

    从目瞪到口呆要多久,只某人一个抬眼的空隙,在他过分谦虚,故作深沉的放任着皇后游说之后,万没有想到话锋会拐到这个境地。

    气氛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皇后看某七,某七看某九,某九看雕梁画栋。

    九爷在迫于身侧频频狠辣的眼神杀之后,终于绷不住,一脸坏笑道:“母后说的对!小倌什么的啊太伤身,七哥他”

    “他也就是想想,对吧?七哥!”

    不待话说完,九爷赶在那股杀气腾起之前,大步往前一迈,一拍胸脯朝殿上道:“母后,这个儿臣可以跟你保证。”

    皇后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凤眉,金镶玉的护甲不经意的上下一指,在九爷的某个部位停了停,意味不明的阖了阖眼,“本宫没记错的话,你方才还说那两个公公,老九,你,你两整日出双入对的,你——保证?!”

    原来气氛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连九爷眼角都止不住抽了抽,这会换做某七绷紧的笑声,只是笑的人似乎忘了一件事:论丢锅,谁最强?

    九爷扶了扶鬓发,挺胸一甩头,怎么迈出的那一步怎么退了回去。朝身侧人一指,一副我瞒的好辛苦的表情,“母后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七哥不光是朝廷内外晓誉的贤王,他还是名震京都的第一风…流…少…帅…!”

    “嗯?”

    “嗯?”

    不用怀疑,是两个重叠的震声,一个惊的激扬,一个惊的沉郁。

    某七一愣之下,笑意还没来及散去,一根手指已直指到鼻前,迫的他连退了两步,大殿中央有一个人已经开始了摇头晃脑的击鼓拍唱。

    “母后可千万别被七哥的仪表堂堂蒙蔽了,他哪有功夫宿在王府啊?他这些年,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开封酒,赏的是洛城花,攀的是章台柳,万花丛中过,眠花卧柳,那可是片叶不沾身呐”

    某九滔滔不绝的话语,是葬送在某七提溜起来的衣襟里的,皇后听完说书般的话,脖子都快跟着颠了起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又语重心长道:

    “老七啊,那你也要早些定性才好,我看慕国公的孙女温婉贤淑,与你是郎才女貌,你纳她为妃也正好收收心呐,日后若遇见喜欢的,再收做侧室也未为不可嘛!”

    皇后不愧是后宫之首,把持主题不偏的功力一流,话,又生生绕了回去。

    “嘿哈,母后说的好,七哥回来娶妻纳妾一起办”

    某九是被某七提着衣襟,在皇后的点赞声中退下的。

    衣上椒兰香散尽时,两道长身已款步走在珠栏贝阙的汉白玉阶上了。

    “皇后也是用心良苦,只催婚,只字不提联姻的利益,不过,七哥你今日未应允,也叫慕国公知道你不是非他不可,这欲擒故纵,足已再下一城,逼得他死心塌地的再进一步了。”

    九爷正了正衣襟,一抬头,眸光捻动间哪还有方才殿上半点的玩笑劲。

    他眼前是扶摇直上金銮殿的腾龙御雕路,而他身前正负手立着一拢蟒袍,烈阳当空照得那一身明紫艳绝,此刻,想必也与他一样在望着那九霄之巅吧?

    不到皇帝百年盖棺定论时,谁知道那高位上下一个坐的会是谁?而九爷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如今,隐忍,内敛,文韬武略却锋芒不露。

    其实他蕴藏至今的实力足已和太子分庭抗礼,只是太子不知,满朝文武还不浑然不觉罢了。就连皇后,这个势必会站在他这边的人也还蒙在鼓里。

    京都几大家族以慕家和江家为首,江家本就是太子的姻亲,一山不容二虎,这就注定慕国公这个三朝元老不可能再押太子一筹。

    是以,他早就揆度慕国公不会一直袖手旁观,慕家势必要押一皇子,他不过一直在等,等慕国公心甘情愿,主动投诚。

    他说这天下最好算的是利益,最难算的是人心,但人心一旦趋利,便极好算了!

    而今果不其然,慕国公已借皇后之口投诚,只要联姻这步棋一落,再加上他背后暗助的力量,这江山一局棋,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定局了。

    九爷想着轻笑道:“七哥如今只待秋猎之后,这一战归来局势便明朗了,慕家亲事一定,必定如虎添翼,倘若苏家还在”

    话语没来由的止断,九爷悻悻的摇了摇头,身前人始终未言语,只是那长身微不可察的一震,诺大的皇宫,廊腰缦回复道行空在他眼底曲折错乱。

    “九弟,皇后装愚只字不提,是因为她知道结党的忌讳,确是用心良苦,可惜,慕国公这时机选的不好!”

    “七哥的意思是?”

    “你觉得慕国公有意投诚的消息藏得住么,一旦传到太子那,还不足以引起他警觉?你道我为何说秋猎无甚好准备的,但这一仗,恐怕难打!”

    “所以七哥你暂时未允这婚事,是避免现在就与太子公开对峙?”

第60章 如何不爱(一)() 
宫中传的最快的是什么?秘密!否则便不叫秘密了;那烂在死人口中长埋于地下的叫轶事。

    秋风一路北吹,太子几乎是当日就得知了慕家有意联姻一事。而第二日宣布的秋猎,亦较往年有了一个大的变化,许多从未去过猎场的女眷;出现在了伴驾的名单上。

    窗幔外;浩浩荡荡的禁军簇拥着一乘乘华贵的马车,一路出了皇城;驶向京郊的猎场。

    秋霜染红林涛,一望无际的碧波蜿蜒赤浪,在窗外扑面而来又绵延着远去。

    阳光滑过羽睫,在眼角晃耀着十色的光纤;山野的空气荡涤着肺腑;浮生偷得半日闲,说的便是这般怡情吧?

    仿佛人生有再大的仇苦;也大不过头顶这一碧如洗的天。

    眉翎闲适的趴在窗沿被动的听着车内的莺声娇语;此行男女分车而坐;女眷皆是四人同乘一辆马车。是以;她所乘的这辆马车除了江甄以外,还有京都另外两大家族的闺秀,御史家的朱姝,太傅家的秦秋若。

    朱姝相貌虽柔,谈吐却不失男子的豪爽;秦秋若则人如其名;容姿曼妙若秋水无骨。江甄与她们两人倒也熟络;几人聊起天来并不拘束。

    不过,女子聚在一起聊的呀,那绝对不是女红!

    眉翎一面赏着车外的风景,一面盘算着自己的小心事,一面听着身旁窃窃的笑语。她作为唯一的旁听者,一心三用的同时还顺便默默的总结了下:

    皇子中有四人未纳元妃,其中以太子和七王最为炙手可热。而几大家族中未婚配的以御史家的朱公子与江家大公子两人倍受青睐。

    一路上皆是诸如此类云云,叫眉翎仿佛预见了不是逐箭的猎场,而是七夕的庙会。

    不过,据闻往年的秋猎都是三王布置,不曾有过那么多未出阁的闺秀伴驾,而今年太子掌舵,临时决定广邀名门的女眷同行,说是皇上寿诞将近,有意在猎宴时请各名门毓秀才艺助兴。

    既是在皇上又是诸多皇子面前,京都这些个名门女子表面上一团和气,私下代表各自家族琴歌曲艺的相较,恐也是激流暗涌的。

    难怪江甄还带了一把瑶琴,若非此机缘巧合自己岂不是没机会来?

    眉翎暗叹,两日前午膳时,她一听江忠说此次秋猎她与江甄同在女眷名单上,本烦不可耐,这京郊的猎场能有雁山的林深天阔?

    更何况,别说她没那心思去打猎,就算有,江洛雪能是个会打猎的人么?那她还去做什么,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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