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连城对面坐下,舞唯昕按捺住急切的心情,露出丝笑容,“连城大哥。”
段连城漫不经心的瞅了她一眼,“有事求我?”嘴角,微微泛起丝弧度,她总算还没将他的话,当作耳风边。
“昨晚的事,如果不是你,只怕我舞家已经遭了难,这份恩情我今生绝不会忘,将来肯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段连城低头,修长的手把玩着青花瓷酒怀,“你想怎么报答我。”
舞唯昕很是诚恳,“你是我舞家的恩人,只要你有事,我绝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放心,我不会让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段连城品了口酒,朝舞唯昕扬了扬手,“既然来了,不来一杯?”
“”舞唯昕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喝酒误事,我这辈子再也不喝酒了。”她惹的祸事,都跟酒脱不了关系。
段连城的眼眸,闪过丝嘲讽,“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报答我,如今连杯酒都不愿意喝。”
舞唯昕满脸黑线,他分明是故意找碴,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牛不喝水强按头,这是要将她死里虐的节凑啊。想来她是前世欠了他,今生他才会如此折腾她。
天生虐命,兽**她,墨俞景虐她,段连城也虐她。摔,何时才能轮到她虐别人,往死里虐!
舞唯昕拿起酒怀,斟满一杯酒,二话不说一饮而敬。她喝了,他满意了吧。
段连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再也不喝酒了,如今还不是喝了。如此反复,我岂能相信你的报恩,是否说话算话。”
“段连城,你一再戏弄我,我都忍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昨晚是你自己要救我的,我可没求你。”舞唯昕强忍着怒气,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男子汉大丈夫,话说别拐弯抹角,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做我的女人,直到我厌倦为止。”段连城没有丝毫的犹豫,真可谓是开门见山。
舞唯昕震愕,脑子“嗡”一下炸了。他对她总有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她并非没想过,他其实是对她有那么点咳,就是那个意思。可如今他如此直白的说出口,真是亮瞎了她的狗眼。
他的身份相当神秘,简直不食人间烟火,跟这个污浊的世界格格不入。而如今,他开门见山的要求,竟然如此卑鄙下流。色魔,淫棍!!!
舞唯昕气愤至极,“豁”一声站了起来,死死瞪着段连城,“不要脸!”如果手中有把剑,非将他剁成肉泥不可。
第271章 你现在心情好吗?()
“你想哪去了?”某人气得跳脚,段连城突然间心情甚好,“以前你想以身相许,我都看不上,更何况现在呢?”
“”舞唯昕吐血,想撞墙的心都有了,“既然看不上,为何还让我做你的女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做我妻子,方有资格以身相许。做我的女人,相当简单,我让她往东,她就不能往西。除了听话之外,不用陪吃暖床举案齐眉,如何?”
舞唯昕晕死。绕了这么大圈子,他无非是想找个奴才而已,还美其名曰做他的女人,呸!!!
“做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处?”想到段连城的通天本事,有求于人的舞唯昕敢怒而不敢言。
“只要我心情好,有求必应。”段连城何许人也,自然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舞唯昕眼睛一亮,“那你现在心情好吗?”
段连城淡然道:“还好。”
“如果我答应你了,是不是就可以对你”舞唯昕当即露出丝笑容,伸出自己的小尾指,比划道:“提那么一点点要求?”
段连城饮酌,但笑不语。
他的笑容,相当罕见,短暂而璀璨。舞唯昕的心,扑通一下,跳了。十几年了,久违的笑容,她曾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见到了。
“我答应你。”为了舞家也好,为了内心深处的贪婪也罢,她的心似乎已经失控。
“你可以走了。”某人失神间,段连城已下了逐客令,“你爹他们的毒蛊,已经有人解了。”
“”舞唯昕愕然的合不上嘴巴,半晌才大呼上当,“你”啊啊啊,他就是故意的!!!
“别碍了我的眼。”段连场瞪了她一眼,“我既然能解毒蛊,便有方法下蛊。”
舞唯昕忍辱负重,“谢谢连城大哥,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段连城抬手,指间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将心事写在额头上,瞎子都能看出来。”
舞唯昕抚住被弹痛的额头,咧嘴傻笑着离开酒馆。真是讨厌,她哪有将心事写在额头上,除了他谁也看不出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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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唯昕在心里将段连城及他的祖宗十代问候了一百遍,她半信半疑的回了客栈。刚要进门,二师兄便激动的迎了上来,“师妹,师父他们的毒蛊已经解了。”
“真的?”舞唯昕错愕。敢情,他是真没骗她呢?
舞唯昕往房间走去,“是谁解的?”
“你走之后没多久,进来个不起眼的老头,说能解鸳鸯毒蛊。起初我怕他是骗子,没敢让他解,可师父他们实在痛得不行了,加之老头说分文不取,若不成功还把命贴给我们。”
“老头?”舞唯昕愕然。不是段连城么,哪来的老头?该不会,又请了什么世外高人吧。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先是轻而易举的请了武林盟主出面,现在又来个神秘的驼背老头,个个身份都不简单。
二师兄亦甚是奇怪,“是啊,是个驼背,解蛊之后就不见了。”
第272章 死了都要吃()
二师兄从衣袖之内掏出数个小小的香包,“老头给的,说是我们只要佩带不离身,蛊虫无法入体。”
舞唯昕取过一只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药材味道,“得空找个大夫问问里面装的啥,如果对我们身体无害,就佩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数百年来,为挤上十二家族的宝座,多少派系门明暗斗,暗杀使毒下蛊绑架,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把戏,连十二家族暗中都有用,更何况是为名利绞尽脑汁的其他派系。
除了毒蛊,舞遥胜等人的伤好了许多,苍白的脸恢得些血色,只是掌门失了只手指,心情阴霾。舞纤纤似失了魂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房顶,跟个活死人似的。
不知为何,自从那晚在树林之后,欧阳傲对青晟派的态度变了,不再限制女儿的自由,甚至不再逼婚。欧阳倩跟脱了疆的马儿,神采飞扬的蹿进舞唯昕的房间,抓住她的手探自己的衣袖,嘿嘿笑,“舒服吧?”
舞唯昕摸着毛茸茸的身体,会心一笑。
“她死了?”欧阳倩不爽地盯了眼躺在床上的舞纤纤,“到哪都能见到她,真是扫兴。”
欧阳倩将她拉出房门,选了间全客栈最为僻静的一间客房,“砰砰”敲门进去,一绽金子甩了过去,“兄弟,行个方便将这间房让给我们。”
金子足足有几两重,加之投宿都是名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压根受不住欧阳倩朝他抛媚眼,当场鼻血飙了出来,半晌才缓过神来,收了金子收拾抱袱离开。
“以后你就住这。”欧阳倩关上门窗,将食肉兽自衣袖之内掏出来,“你看它瘦得皮包骨,好可怜。”
舞唯昕将它抱在掌心,轻轻抚摸着它的皮毛,良久的沉默。
欧阳倩怀疑道:“明天就是月圆之日,它真能醒过来?”
“我也不太确定。”舞唯昕问道:“它晕迷之时,你有没有喂它吃的?”
欧阳倩茫然,“睡着了,怎么吃东西?”
“”舞唯昕满脸黑线,她曾再三叮嘱碧永,试着给它吃些东西。受伤的它随着灵力损耗,体形也缩成了袖珍版,加之饿了几天,没死已经是大幸。
斟了杯茶水,舞唯昕用手指蘸了点些,捏开它的嘴里塞了进去。果不其然,都饿几天了,虽是晕迷不醒,吞咽的动作倒是再显然不过了。
吃货的世界,别说晕迷不醒,就连死了都要吃的节凑啊。
重伤不能重补,欧阳倩忙让店小二送份白粥上来。舞唯昕对店小二道:“我俩人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你端一大盆上来。”
“”店小二傻眼,“一大盆?”不对啊,早上他明明看到她吃早饭再出去的。
“对,像洗脸盆这么大。”怕他听不懂,舞唯昕比划着动作,然后递了银子过去,“我们姐妹饭量大,你可别说出去,我怕别人笑话了去。”
欧阳倩抚额,转过身去。
第273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店小二收了银子,笑呵呵离开了。半晌后,洗脸盆般份量的白粥端进房间。
舞唯昕捏开它的嘴,两人拿勺子往里面舀,半个时辰后盆子见了底,食肉兽依旧肚子扁平。
“该给它吃些肉,或许就醒了。”兽兽可不是吃素的啊。
舞唯昕的伺养经验丰富,“它现在还在晕迷,万一咽着了怎么办?”
“等明晚看看,如果它还醒不过来,我跟你一块找段连城算账。”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舞唯昕点头,兽兽不能再睡不去了。段连城,欺负人!
“对了,你找吴万峰那孙子算账没?”欧阳倩拍了拍脑袋,“走,我跟你一块去,将他碎尸万段。”
“他藏起来了,你到哪里去将他碎尸万段?”舞唯昕很是气愤,“这个王八蛋,我将他剁成肉泥。”
“藏?”欧阳倩冷笑,“这可是我的地盘,他就是藏在地底下,我都有本事将他挖出来。等着,一会我就让人出去找,非得把他揪出来不可。”
“再过五天,第二轮比试就开始了,他肯定会出来的。”舞唯昕朝欧阳倩眨眼,“第二轮比赛,不再由各门派抽签,而是由十二家族来抽。你有没有办法,将青晟派巨鲸帮抽在一起?”
“你想光明正大的教训他?”欧阳倩撇嘴,“在擂台上打,有十二家族的人在,只要将他打趴或是他认输,你又不能将他打死,不过瘾啊。”
“这个你不用管,只要告诉我,有没有可行的办法?”
“如果请我爹帮忙,肯定不会同意的。不过你放心,我在十二家族里面,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的,应该不成问题,等我的好消息。”欧阳倩甚是爽快的答应了。
舞唯昕搂着她,露出丝笑容,“那就好。”
欧阳倩突然打了个冷颤,她说话的语气不对啊。莫非,有猫腻?嘿嘿,她坐等好戏!
一人独处一间,舞唯昕不由宽心了些,将食肉兽养在被窝里养着。想着段连城在酒馆说的话,舞唯昕不得不承认,他将自己当成小白鼠了。也罢,反正她跟他想要找的女人,没一点关系。等哪天他厌倦了,自然就让她滚蛋了。而她则在滚蛋之前,如何才能哄得他高兴,让自己多得些好处?
段连城出神入化,如果能让他跟兽兽化干戈为玉帛,或许他愿意帮忙破了血池的诅咒,如此兽兽不用再吸她的血,墨俞景也不用一直在血池沉睡。到时再敢惹她,两人一兽联手,还不揍得他哭爹喊娘。
舞唯昕甚是满意,脑子不笨嘛。可让她不明白的事,三百年前死了的女人,他为何要在三百年后来寻找?莫非,陆掌门并没有死,而是穿越到三百年后了?
啊,这混乱不堪的世界,头痛。她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晚上搂着香喷喷的兽兽,舞唯昕总算没有再做噩梦,谁知睡到半夜,被人戳醒了。
睁开眼皮一看,段连城冷着张脸站在床前,手中的剑正有没有没一下戳着她身体。
第274章 她,被一只禽兽吃了()
睁开眼皮一看,段连城冷着张脸站在床前,手中的剑正有没有没一下戳着她身体。
舞唯昕的睡间瞬间没了,忙将被褥之下的兽兽藏好,没好气道:“干嘛?打扰人睡觉,等于谋财害命。”
段连城语气不悦,“你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了?”
舞唯昕顿时捂住胸口,紧张道:“你说过不用暖床的,不会想出尔反尔吧?”
“出来,陪我喝酒。”段连城脸一沉。脑子都在想什么呢,美得她!
“”好吧,三更半夜的,换谁都会多想。舞唯昕低估道:“原来是个酒鬼,白天晚上都喝。”
段连城蹙眉,颇有将她脖子拧下来的冲动。
他出了房门,飞身跃向对岸房顶,伫立在月色之下。舞唯昕穿了衣服跟出来,皎洁的月色笼罩在他身上,一袭白衣染成月牙色,带着几分孤独落寂。心,涌起股莫名的感觉,舞唯昕怔然失神。寂寞的夜晚,他该是想念她了吧?
段连城选了处僻静的山头,静静站在悬崖巨石边,舞唯昕施展轻功紧跟而至,她站在他身边,打了个哈欠,“不会叫我出来陪你赏月吧?”
他选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取出一壶酒,静静饮了起来。舞唯昕很郁闷,坐在地上钓鱼
不知过了多久,段连城清冷的声音响起,“睡了没?”
舞唯昕的瞌睡虫瞬间没了,“在呢。”
“今晚你做梦没?”某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舞唯昕两眼无神,“没,不过被你戳醒了。”她已经好久没跟兽兽睡过了,好不容易睡一起了,谁知被他扰了,真是不识趣。
“我做梦了。”段连城仰头,对着清冷的月色,重重饮了口酒。
舞唯昕吓了一跳,“跟我没关系吧?”他的梦里,该不会出现的是,也是她的脸吧?
段连城在她身边坐下,或是喝了酒的缘故,不似平时的孤傲冷漠,连眼神都带了丝人味儿,“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青梅竹马长大的。我们很爱彼此,以为可以携手到天荒地老,可在成亲那天,她却死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舞唯昕,闪过无法掩饰的愤怒,“她死了。”
舞唯昕的脑子“嗡”一下,“不不要告诉我,是我杀的。”他那是什么眼神,要吃了她吗?
“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我”悬崖边太过危险,舞唯昕悄然后退挪了一步,“如果可以,我不想知道。”
段连城的眼神,如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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