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男人知道的。
然等皇上问起高安阳那人的来历,高安阳却知之甚少。或者干脆闭口不言。
好在皇上也没打算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
暗卫撬开了那被捉住的两人的嘴,那男子的身份被盘问出来。
原来黑衣男子竟然是礼国人,礼国是大周朝的临国。
这人对高安阳谎称自己是礼国的太子,此次过来大周是是要办一件绝密的事。
此人对高安阳极尽温柔体贴,高安阳很快沉沦倾心于他,对对方的话信以为真,之后还和对方说了宝库的事。
而其实,那男子压根不是什么太子,而是礼国皇帝的义子,从小跟太子身边做事,对太子言听计从,且家中早有妻子姬妾无数,为人最是风流,喜好玩弄女人。
这次来大周国办完事,潜入了长公主的温泉庄子,原本是想泡泡温泉,没想到遇见了高安阳。
眼看对方生的还不错,那人起了淫性,就引诱了高安阳。两人成其好事后,高安阳更是对他一心一意,说了许多宫中以及高门的辛秘之事。
男子本来打算睡了人之后走人,乍然听闻大周有个隐藏的宝库,然后就动了心思,等高安阳把钥匙偷来之后,他就更加信了三分,紧接着诱导高安阳赶紧找出地图
皇上从手下口中得到这些回话之后,一时真的哑然了。
他还有点不敢相信。
高安阳竟然会愚蠢到这个地步,轻易就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给骗了。
皇帝脸上表情有点复杂又有点一言难尽。
还看了另一边的卢景程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爱卿,你也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蠢顿的人吧’
这之后似乎又有丝丝的庆幸。
大约是在庆幸,那时终究没和高安阳走在一起,娶了对方。
不然,真不敢保证,有这样一位皇后,后宫内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丢丑的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钥匙寻回了;这段风波也就平息了。
只是常宁长公主得知女儿被人所骗;简直没气得立马晕厥过去;不过却还要忍着撑着;因为安排策划偷窃公主钥匙事件是自己女儿;这是天大的罪过。长公主无法;只能哭着向皇帝请罪;求皇上饶恕安阳这一回。
泄露先祖留下宝库这事兹事体大。往轻了说安阳郡主是年幼无知为人所骗,可往重了说那就是勾结异国,动摇国本。
终究;皇上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只夺去了高安阳郡主的封号。
随后让长公主把高安阳带回去了。
这事是完全瞒不住的,很快高安阳就成京中许多了人的讨论对象;一个个分析着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触怒皇上至此。
不过皇上除了夺了高安阳封号之外再无其他动静,是以出背后议论妄加猜测几的人当着面儿是不敢说什么的。
另一件事;卢景程派人去调查太元观的人也回来禀告了消息。
这太元观虽有历史;但往昔种种实在过去太久;早已经没了寻察的源头。不过;也确是在观中寻着旧物;其中竟有基本圣祖落了私章的手札,由此可以证明当年圣祖同太元观的关系非比寻常。
姜彤和卢景程二人一听;心中越发肯定那番猜测,宝库的事;或是圣祖一早留下的手笔;且这事太元观历代观主必然知情。
不然如今,地图也不能由玉清送到姜彤手上。
姜彤觉得这事就不是他们能掺合了的,卢景程更是知晓其中轻重。
故而翌日,卢景程就带着地图去皇宫求见了皇上。
君臣二人在书房内密谈了一番,出来后,卢景程神情放松,皇上就是非常高兴,更是时而朗笑出声。
一旁的太监见此情景,心中不免想着往后怕是要对周世子更加尊敬两分,瞧这模样,皇上极是信任喜欢对方呢。
宝库乃是皇家秘密,不能外出,卢景程最后只更王爷通了个气儿,让他爹心中有数,便就此隐去不提。
那宝库既是国本也是后路,如今大周朝廷繁荣昌盛欣欣向荣,皇上暂且没有动它的打算,所以目前继续隐下最妥当。
只要不危害到自己,姜彤自是没多少兴趣,不过几日便将这事抛之脑后。
如今王府二房不在,平日没有了那几位周小姐三五不时的明讥暗讽,阴阳怪气,可算是清静多了。
*
过完年出了正月不久,给八月请的那位老师就正式上岗了。
八月彻底结束了他的无忧无虑的放养生涯,开始要正正经经拿课本开蒙了。
在教育这点上,姜彤和卢景程保持一致,并不过分溺爱八月,既然要开蒙,就得有个正经读书的态度和模样。
姜彤也有意识培养八月的各种规矩和观念,教他怎么安排时间,不再跟以前似的胡乱玩闹。
不过也没有苛刻就是了,只是一个大致的指导方向,旨在从小培养起好习惯,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这么点大的孩子功课肯定不会很多,所以八月并不排斥,学得还算开心。
现每日都是下午一个时辰的课,晌午吃完饭以后过去。
*
等到天气更暖和一点的时候,章宜宁就要出阁了,嫁人前夕,她邀约了几位闺中友人去府中做客。姜彤也在其中,大家一同祝福了她。
章宜宁出嫁以后,并没有和姜彤断了来往,两人性情相合,志趣相同,越深入交流感情越发好。
在一起时既可以赏花论月,又可谈诗词歌赋。
章宜宁相公也是个难得深情之人,极爱护章宜宁,两人感情非常好。姜彤也替她感到开心。
这日,两人说起高安阳的事情来。
皆因高安阳定亲了,说的男方倒也是显赫世家公子,乃征西将军府的二公子。
这位蒋公子也没什么可置喙呢,为人比较低调,只有一点,蒋公子曾经订过一门亲,但是那位姑娘还没过门就病死了。
有些人比较忌讳这个,不知怎的就传出些类似于蒋二公子八字硬之类的话。
蒋夫人怎么能能不生气,就因为这个,那这个人家中庶女也敢上门说亲!可把她怄得半死。
后就说到了高安阳,虽说高安阳现在没了郡主身份但还是礼国公府的嫡女,母亲是长公主。
蒋家也不在乎那什么郡主的名头,他家根本就不需那些来景上添花。
于是不多时两家就定亲了。
长公主为了这个女儿也是操碎了心,女儿那件丑事虽然被隐瞒了下来,可到底还是不一样了,这亲事自然不能可着京城里最好的男儿选。
但她也舍不得让女儿吃苦,挑来选去,最后挑中了蒋家的二公子。
那二人定亲不是秘密,姜彤几个也就都听说了。
她和章宜宁心底虽都知道高安阳的大致为人,但对这门婚事也并不妄加评论。
只是听闻那蒋二公子是个尤为低调正直的人,而高安阳脾性却是冲动易怒,心胸略为狭隘,记仇。
这样两个人,若在一起了不知将来会是个什么境况。
不过这不是她们这些外人该关心的。
此时的姜彤自然不会知道,高安阳嫁过去蒋家不过一年,就把偌大一个府闹的不安生,成亲后动辄跑回娘家,只等着蒋二公子做低附小来把她接了回去。她就像只斗胜了的公鸡,骄傲自大。
终于,蒋二公子不堪折磨,在又一次高安阳不敬长辈,气病了府里的老太太后提出合离,彼时高安阳还满不在乎,她并不喜蒋二公子,觉得他为人懦弱不堪,于是不待告诉长公主,毫不犹豫接了和离书,然后带着嫁妆回了公主府。
等长公主知道后已是木已成舟,再无挽回的余地。
姜彤只比章宜宁大了两岁,但她家八月都四岁了。
一般越是权贵大户人家自是却不会让家中女儿十三四岁嫁人,但是这种情况在别处,普通人家可不少。民间更是没少听说女子没张开生孩子没生出来一尸两命的事。
姜彤这么早生了孩不是她自己的意志,谁让她一穿过来就肚子里穿揣了孩子,这个不好拿来比较。
如今她也才十九岁,青春靓丽得很,和章宜宁挨在一起两人是各有特色,姐妹似的。
且她从来是洒脱自主的人,没有说嫁了人就只能围着相公孩子转,外家伺候婆婆。
这种情况在姜彤这儿完全不可能存在。
恰好章宜宁也是这类人,两人约在一起讨论诗书画作就有说不完的话。
偶尔带着八月去章宜宁那里玩儿,姜彤跟八月穿了一个色系的衣服,两人牵着一起走,不像母子倒像是姐弟。章宜宁笑说了好几次。
姜彤还哼哼得意,反以为荣。
言道这说明她脸嫩,精神状态好啊。
等回去后还同卢景程说起此事,对方没笑,她自己反到在被子上滚来滚去笑个不停。
卢景程勾起她的下场捏了两把,又凑过去亲了亲,随后贴着人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姜彤脸蛋红扑扑,还微微喘着气,听到卢景程的话,先是一愣,然后伸手去推卢景程,飞快摇头,嘴里哼哼,“不要不要。”
说罢身体灵活地滚到一边。
卢景程大手一捉,就把人抱了过来,压在自己怀里,抬起她的脸蛋,挑眉问:“为何?”
他这也不是要等人回答,是以话才落,就侵身凑近姜彤,对着那粉嫩水润的唇瓣吻了下去
番外周名瑄(上)()
周名瑄从出生起就是孙氏给抱了去;去了后就再没回过王妃得院子。
养到三四岁;尚且还不知事的时候;周名瑄经常会听到身边伺候的丫鬟在一旁嘀咕;说什么王妃不喜欢小少爷;嫌弃小少爷蠢笨吵闹;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养;还是多亏了老太太心慈,把小少爷抱了过来,不然不知得吃多少苦。
那么大点的孩子不能明辨是非;这些话听得多了,就渐渐在心地生了根发了芽,却王妃的确很少寻他;更别说亲近。
如此;周名瑄便也对那没见过几次面的母亲没甚好感。反正待在祖母这里什么都有,吃的喝的玩儿的用的;只要他嚷嚷一嗓子;下人们无有不依的。从来都是要什么;只需说一句话;就有人眼巴巴捧到他面前。
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制止力;这样无条件顺从只会助长脾气。当知道自己要求什么都可以得到的时候便一点一点恶劣起来。
性子一经养成就很难再改。
等到周名瑄七八岁大的时候,他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小霸王;脾性急躁,不听话;丫鬟一个没如他的意;抬手就是打板子。
有人告状,他去见孙氏的时候,孙氏从不问责,总是眯着眼睛叫他乖孙,然后把错处推倒别人身上。
周名辉越发有似无恐。
十四岁的时候周名瑄第一次在外头闯祸,把一位官员的儿子给打了,流了一脸的血。
不用怀疑,孙氏自是一味维护。
而那次,是周名瑄第一次见他母亲俞婉秋发怒。
她把他叫至跟前,那张美丽而高贵的脸是冰冷的。
她问他为何要打人,问他知不知道错?
彼时周名瑄已经被孙氏养得不可一世,又“从小知道”自己母亲很讨厌自己,故而不止不认错,还大大咧咧同俞婉秋顶撞。
他见到那个,被叫做母亲的女人,满脸苍白,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不知怎的,心里突然闷了一下。
可紧接着,那女人越发冷酷,让他罚跪,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周名瑄冷冷一笑,少年人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心想祖母说得果然没错,她根本不喜欢他。
他嗤地一声,当即跪了下来,可也给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跟在他身边五六年,哪能不懂主子的心思,当即悄悄溜了,跑去老太太的院子搬救兵。
果然不出一刻钟,孙氏就带着十几个下人气势匆匆赶来。
二话不说把周名瑄拉起来先是心肝宝贝肉地叫唤了一通,然后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将王妃斥责了一顿,说她蛇蝎心肠,虎读尚且不食子,她竟狠狠心打骂一个孩子,简直不堪为母。
俞婉秋气得昏了过去,贴身丫鬟把她抬回房间。
孙氏一脸不屑。
周名瑄心中滋味难言,手指头无意识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周名瑄记得,自此之后,俞婉秋就很少再将他叫过去说话了。
她不再轻蹙着眉头,一遍一遍对他说,不可以这样做,不能那么做。
以前听到这些话,他只会觉得烦,认为这个女人连养都不养他,又有什么立场来说教他。
他这暴躁的性格早已经养成,心里不舒服自然就是当场发作出来,是以每一次两人的见面,都会弄得不欢而散,没有一丁点母子间该有的温情。
也许心里是有一丝感觉的,只不过从来以自我为中心的少爷学不会服软,于是,两人的关系便是一直那样僵硬。
他知道她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偌大一个王府,她一个王妃,存在感却极底。她那院子总是极冷清的。
有一次府里举办宴会,外头热闹得不行。二房的赵夫人穿着打扮的珠光闪闪,身边跟着几个女儿,在园子里招待客人,一派主人模样。
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二房向来如此,周名瑄起初并没觉得有何不妥。
只是以后,经过俞婉秋院子的时候,往那边看了看,才恍惚察觉,似乎王妃这里永远是冷冷清清,大多时候关着门,院子里有隐隐药味传出来,下人门脚步一个比一个轻。
他有片刻的怔忪。
周名瑄很少去向他母亲请安。
就那次,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她的儿子。
然,当他想踏进去看她一眼的时候,却怎么都迈不开那一步了。
周名瑄以为他的一辈子会这么过下去。
作为地位尊贵的王府世子,荣华富贵一样不缺,在这京城少有人敢惹他,肆无忌惮,嚣张不可一世。
只是从未想过,世事竟是如此无常难料。
一夕之间,王府世子成了普通平民。
原来他压根不是什么高贵出身的世子,不是俞婉秋的孩子。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