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马把人护了出来。
八月看着没事,好似有些被吓着了,看见姜彤,只往她身上扑,姜彤把小孩抱起来,右手一下下抚着八月的后背。
慧儿脸上却有两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子。
姜彤眼睛扫了一圈,问是谁打的,没人应声。
只听八月突然出声,说:“娘我知道!”然后伸出手指向一个人。
是个膘肥体壮的婆子。
那婆子眼底有嚣张神色并不惧怕,刚准备出口反驳,姜彤直接轻描淡说了一句“掌嘴”,给生生堵住了。
姜彤身边的婆子机灵得很,得话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抬手就是啪啪啪几巴掌下去。
被打的人回过神,往地下一滚,立马嚎开了,说什么世子妃仗势欺人,不把二房放在眼,纵儿行凶,纵仆打人,眼里没有王法没有天理!
姜彤不为所动,一个眼神下去,对方又挨了两巴掌。
正此时,屋子里头的人发现了动静,让人出来看,脸色齐齐变了又变。
姜彤不说话,抱着八月施施然走了进去。
里头围满了人,包括孙氏,二夫人,两位周小姐。还有一屋子婢女在外屋。
姜彤一进来,孙氏怒目而视,眼神阴毒,几乎没喷出火来。赵夫人也不遑多让,有一种要上前撕了姜彤的感觉。
姜彤面色半点不变,方才她在外头已经小声问过八月。
姜彤目光冷了冷,什么八月推倒了程莹雪。
八月只说程莹雪踩猫的腿,他过去抱小猫,对方突然就往地上倒去。
就算没有八月的话,姜彤也不相信八月一个稚儿推得倒程莹雪一个大人,难道程莹雪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吃白饭的吗!
现在,她已十分确信这是一个局,给她设的给八月设的局。
她丝毫不怀疑人心可以恶毒到这个地步
“你怎么还有脸过来,这没教养得小畜生弄掉了二嫂的孩子!”
姜彤还没说话,一道尖酸刻薄尖利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那位周二小姐。
简直像个没脑子的蠢货。
姜彤怎么会让人把屎盆子往八月头上扣,他还这么小,如果自己保护不了他,小孩子很容易留下心里阴影。
她把八月交给身后的喜儿,不急不缓地往前面走去,走到二小姐面前。
漆黑的眼珠盯了她几秒。
忽然,她抬起手,毫不留情,狠狠朝对方抽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
所有人都懵了,满室寂静。
此刻,姜彤一个人的声音就特别清晰,带着冷然的意味。
“这一巴掌,是教你要做个人。嘴巴不干不净,连坊间的泼妇都比不得你。”
“你!啊啊,你个贱人!”周芸曦反应过来,抬手准备打回去,但被姜彤捉住手腕,用力甩在一边。
然后拿出帕子擦手,“再补充一句,这里是镇南王府,王爷能做主,相公能做主,该谁滚,望你们心中有数。”
姜彤似怕她们不够生气,嗤嗤一笑,嘴下毫不留情,“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们心里那些心思想法,要么,自己消化,要么对别人使。拿八月做筏子,想陷害他,也要问我同不同意,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放肆!你好大的胆,恶妇!我周家留不得你!”孙氏啪地摔了一个花瓶,手里的拐棍敲得笃笃作响。
姜彤今天敢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自然不会怕她们。
她也想要相安无事互不干涉,但是总有人不满足,要挑事。
把手段用在一个稚儿身上,还是自己的孩子,姜彤没办法装瞎,也没办法和平解决。
她就是那种别人触了她的底线,不能忍辱吃亏善罢甘休的人。
说句狂妄的,二房这些人又有什么狂妄的底气呢?不过是一个孙氏倚老卖老,靠着继子生活竟也敢猖狂至此。
姜彤知道她婆婆俞婉秋是个什么性子。
读书人,知书达礼,清高,目无下尘,什么都不计较,太软和。想必年轻是更如此。
这样的性格的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她不碰那样一群人,没有孙氏这样包藏祸心的继婆婆,没有一位心思恶毒的妯娌在,肯定会生活得很好。
对于那些骨子里就带着恶意的人,你的善良不会得到认可反而会成了她们欺负你的武器,软弱,会让她们更加肆无忌惮。
人心是不容易满足的,你退一步对方不会适可而止,反而会得寸进尺。这话用来形容二房那一群人再合适不过。
姜彤还能把孙氏当一回事?
对方不过是纸糊的老虎罢了。
姜彤连带看对方一眼都不想。
等了这么半天,终于把太医等来了。
“快请进来吧,病人等着呢。”这话是对着丫鬟说的。
赵夫人眼睛紧紧一缩,几乎没跳起来。
嘴里却飞快道:“好啊,你这安的什么心,让那臭小子把莹雪推倒流产,你却领着一群人进来示威,这是诚心不让莹雪好好休养,要害她落下病根啊!贺氏,你心思怎么这个歹毒呢!出去,你们赶紧给我出去。”
不同于对方的慌张和歇斯底里,姜彤平淡得很,“二婶莫要说话不过脑,小心祸从口出。弟妹她不舒服么,正好,我把太医给请来了。”
姜彤身体几个婆子力气大的很,把二房这边试图裹乱的人推开,恭恭敬敬把太医送了进去。
太医坐在床前。
程莹雪脸色素白,怎么都不肯把手伸出来。
姜彤心中冷笑,索性挤过去坐在床边,脸上阴测测,“弟妹快给太医看看啊,不是身子不适?”一边说一边动手把她手给拽了出来,强行放在小枕子上。
太医捋着胡须开始诊脉。
诊了琢磨一刻钟才收手,说床上夫人身体没多大问题,不过是葵水至,身体略有些受凉,也不用吃药,这几日多注意保暖就行。
姜彤闻言,嘴角露出奇怪的笑来,意味不明地说道:“原是来了月事,怎么我方才听你们说这人是小产,掉了孩子呢。”
程莹雪脸色变来变去,赵夫人也没呛声了。
太医不明所以,却是道:“胡闹!哪个庸医诊的脉,竟能把葵水说成小产,简直不堪为大夫!”
才刚送走了太医,周成骁伴着俞婉秋一起过来了。
周成骁脸色很是严肃,没进内房,只在外屋。
沉声问发生了何事。
喜儿多机灵,眨眼就跪下,把事情来龙去脉全部说了,包括刚才太医的诊脉结果。
她本来还抱着八月,刚把八月放下来,八月就扑到俞婉秋怀里,说这里人坏,欺负娘,还打自己。
俞婉秋心疼坏了,眼睛一斜,揪了一把身旁周成骁的袖子。
王爷一过来,大家退到了外屋。
孙氏和二夫人再也没有一开始的嚣张。
反而唯唯诺诺缩在一边。
姜彤给两人请了安,然后直言不讳对俞婉秋说,“母妃,八月还这么小,就被人冤枉欺辱,设了这个一个毒计来害他,这还是在府里,不提下人,就说二小姐,张口闭口辱骂八月,儿媳忍不了这口气,求母妃爹爹做主!”
俞婉秋自然非常生气,捏着姜彤手保证:“珍儿放心,此事我岂能善罢甘休!”
第一百二十章()
得了这句话姜彤放心了。
俞婉秋早不似当年;况现在周成骁还在;怎么能由得那群人蹦跶。
之前是没个由头;眼下送上门的大好机会;姜彤不信周成骁会不动手采取点措施。
俞婉秋受了那么年的欺负;姜彤不信周成骁心里一点不记仇;没有丝毫芥蒂。
脸她已经代为撕破;就不必再留在这里,放手让王爷一个人解决更好。
于是姜彤给两人说一声,就抱着八月;带着喜儿她们回去了。
卢景程回来后自然也就听说了此事,好好安慰了一番姜彤。
姜彤说:“你儿子才是真受了委屈。”
“八月他哭了?”
姜彤轻哼了一声:“这孩子现在不比小时候,倒没哭;就是小模样有些可怜。”
当时肯定是被吓着了的;不过小孩子忘性也大,姜彤很快赶了过去。
回来又陪他玩会儿;差不多就也就好了。
卢景程琢磨了会儿;才说:“你且看着;这次说不准父王有大动作。”
什么是大动作?姜彤先是愣了着;随即往深了想;大动作对二房来说,他们最不想的就是分家。这意思是王爷可能会把他们分出去?
她抬头去看卢景程;眨了眨眼睛。
卢景程知道她已经想明白,嘴角扯着一抹讥笑;“早就不应该住在一起了才对。”
又不是什么亲母子;孙氏不过是个继母,为人又苛责,和周成骁压根没什么母子情分。
原本总该一起过个年,没得在年尾说分家的道理。不过谁让他们做下这种缺德事,大小几个一起联手起来陷害一个孩子,姜彤不能忍,大房的人也都忍不得,没有一家之主反而要看别人脸色的地步。
卢景程算是了解周成骁,所以猜测他很大可能会趁着这次机会分家分府。
孙氏那人精着呢,老王爷活着的时候没少给她置办产业,丈夫死后她又把持了王府这么多年,手里东西捞不少,就算二房分出去,他们一家也绝对能够活的舒舒服服。
不过就是人心养大了,忘了本分,非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姜彤对她们完全不同情。
果然,事情如卢景程所说,周成骁一出手,孙氏也得老老实实缩着,没有说话得余地。
不到半个月,分家分得利利索索的?二夫人倒是哭爹喊娘不同意,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已经有了把柄在周成骁手上,但凡周成骁动一点报复他们的念头,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到了此时此刻几人才后悔,后悔设计大房子,陷害八月。
原本想着让大房吃了这个暗亏,以后对二房永远都有亏欠,就算以后要分家,他们也能对方身上割下一坨肉来。
谁能想到那贺云珍那般狠,直接带着人气势汹汹闯进来,还请了太医,当真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等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算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什么都没落得,一家人就这么被分了出去。
孙氏在外面有宅子,面积也不小,一早让人去打理干净,当天就把自己的东西全部运去了那边。
赵夫人几个也一样,各自的嫁妆私产,只那三位小姐的东西少些。
搬搬抬抬的这些自有下人,主子站在一旁张嘴吩咐就行。所以动作很快,一天功夫练绰绰有余。
到下午,那群人就坐着马车走了。
姜彤还没那么好的心去送他们。
*
孙氏他们搬去了一栋四进的宅子,这边地段也不错,已经很合适了。
需知现在内城可是寸土寸金,有些人有钱都买不到好地段的宅子呢。
可是到底跟王府没得比,可想而知赵夫人以及两位小姐心里落差有多大。
程莹雪更是显而易见的看不上眼,心里烦躁得很。
这日,她借口回娘家,出了趟门。
马车拐了个角她就换了道。
径直往另一条巷子走去。
等到了一家门前,下了马车,丫鬟上去敲门然后,门开了,里头人把人把她请了进去。
程莹雪身后跟着的是自己的贴身大丫鬟,也不多嘴,低着头跟在小后面。
到了地方,把人请进屋,主人才出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安阳郡主。
两人坐在暖炕上,丫鬟上了茶水和糕点就退下了。
程莹雪也对身后丫鬟使了个眼色,人一退下,屋里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安阳郡主脸色不怎么好,她之前就收到了程莹雪送来的信件,知道事情失败。
此刻,正皱着眉,语气带着训斥:“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程莹雪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还维持着笑容:“谁知那贺氏如此狡猾,叫她看出不对劲来。现在王爷抓住这个把柄,竟然将我们分了出来!”
这是程莹雪最生气的一点,她才嫁入王府不久,二房就被分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嫁给周名辉是下嫁了,简直太吃亏,且周名瑄又不似周景程那般生得俊美无涛。
总之就是她现下内心很不满。
高安阳可不管什么二房有没有被分出来。
她生气于没有报复到姜彤,恨不得对方去死才好。
心中不免责怪程莹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现在也看清了,再不指望那些人,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主动去争取,看别人同情施舍是没有用的!
高安阳嘴角划出一道冷冷的笑。
送走了程莹雪,高安阳也出了一趟门。
她把跟在身边的丫鬟打发掉,偷偷去了一家院子。
穿过回廊进了正屋。里头一位穿着黑衣长得高大面目英俊的人正坐在炕上跟手下下棋。
见高安阳来了,那男子面上露出一丝笑,然后一挥手,那属就飞快退下了。
高安阳面上露出些娇羞的神色,黑子男子把人搂了过来。
“多少不见,为夫甚是想念阳儿。”
高安阳听对方自称为夫,又念及她闺明,一张小脸愈发烧得通红,用手轻轻推了一把对方的胸膛,小声道:“胡说什么呢。”
那男子眼睛一眯,笑得有些邪气,一把将高安阳带到炕上,黑白色的棋子散落得到处都是却没人理会。
男子手已经摸上高安阳的腰带,声音嘶哑,道:“哦?为夫哪里胡说了?”
高安阳很快没心思去想别的,软倒在男人怀里。
半个时辰后。
屋里传出两人低沉的说话声。
“你再找找地图。”
“不在五公主那里。”
“还有可能放在什么地方?”
“会不会在皇上手里?”
“应该不会。”
高安阳回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
长公主叫了女儿过去说话,问她怎么最近总是出府。
高安阳面不改色地回答说家里太闷了,待着无趣。
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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