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却没有理会拜尔德愤怒的目光,只是傻傻地看着陈阳,他也不明白这个“一直生活在曼彻斯特”的“下等人”怎么会知道一家伦敦的飞行俱乐部老板的喜好的。
陈阳心里却有些犯苦,因为他再次回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陈阳之所以知道飞行俱乐部老板的情况,还是因为以前他父母在世时,跟这家俱乐部的老板关系很不错的原因。
当时那个老板遇到一件事情,他三个儿子中的一个被他发现与其他男人有发生不正当关系。当时那个老板大发雷霆,收回了给儿子的信用卡,逼着他出柜的儿子与其他男人断绝一切不正当关系,同时修改了遗嘱,强制剥夺了那个儿子对所有财产继承权利,甚至还在自己的朋友圈里打了招呼,要求他们不要给自己儿子提供任何形式的帮助,就算是给他工作岗位都不行,大有一种要断绝父子关系的意思。
最后,他那个出柜的儿子迫于无奈,只好低头认了错,并且很快和一家小作坊老板的千金结了婚,尽管众人都不相信一个同性恋者会从弯的变成直的,但大家也没有再发现那个老板出柜的儿子再出现类似问题,于是也都帮着说好话,这才抚平了飞行俱乐部老板的怒火。
陈阳的父母也是当时参与调停的人之一,所以陈阳对这点印象还是很深的。
之前维克托提到拜尔德的取向问题时,陈阳就想好了这一点可以作为其中一个威胁的手段用来逼迫拜尔德,只是没想到维克托那么快就把对方惹恼了,不愿意待下去,其他说服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只好立刻祭出这个杀手锏了。
拜尔德心里暗暗咒骂着陈阳,心想自己小看对方了原来以为陈阳只是陪着维克托来的跟班,是个冲动无脑的家伙,却原来早就做好了坑自己一把的准备,把自己所在的俱乐部老板的情况都打听好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拜尔德才抬头看着陈阳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放心,我们对你没有兴趣。我们不过是想挣点辛苦钱,你既然不愿意给我们牵线搭桥,那不如把之前你需要帮助的朋友告诉我们,我们直接去联系他。要知道我们是最乐于助人的。”
陈阳一口一个“我们”,把维克托和自己绑在了一起,让维克托觉得信任陈阳没有信任错,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其实都是一些小事,何必闹大呢?你们不就是想找点事情做吗,这我还能不帮忙吗?这样吧,我再去帮你们问问,有什么活儿肯定通知你们。”拜尔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答应继续牵线搭桥,却不肯提及他所谓的那位以前“需要帮助”的朋友究竟是谁。
陈阳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脸上挂着冷笑看着拜尔德,并没有答话。
拜尔德又求助似的看向维克托:“兄弟,你总该相信我吧?我们以前不也是那样吗,我也给你介绍了不少生意做了。”
维克托咧开嘴笑道:“那我也帮你赚了不少了吧?”
“怎么会呢?!”话一出口,拜尔德自己都觉得可信度不高,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也不过抽点活动资金而已。我不像你,做完事情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我还有其他后续问题要去处理,有方方面面的关系都需要打点啊。”
维克托话都懒得说了,干脆直接看向了陈阳。
陈阳的嘴角歪了歪:“我不明白,到底你是个傻瓜还是你当我们是傻瓜?你说帮我们联系,过段时间你再说没有需要我们做的事情,我们不一样拿你没辙?你不是说你很辛苦,需要打点各方面的关系吗?既然这么辛苦,那我们就不麻烦你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你那位朋友的名字和身份,我们自己去处理吧。”
拜尔德的脸色仍是有些犹豫。
陈阳放缓了语气,继续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是担心那个富豪从此不理你了?其实你想想,你保住了飞行俱乐部的工作,接触富豪的机会多的是,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我们有了生计,做兄弟的自然也会感谢你。”
也许是陈阳“谆谆善诱”的话起到了作用,拜尔德咬咬牙,终于拿过桌上用于点餐的笔,在一张餐巾纸上开始写起字来。
不一会,他将笔扔开,看了看维克托,还是决定将手中的纸递给了陈阳:“这是他的名字和联系电话。”
陈阳扫了一眼后,将餐巾纸小心地叠好,放进了口袋中,然后笑了笑:“你看,这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这个人就是上次找你让维克托制作那东西的人吧?”
虽然他没有说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在场的三人都是心知肚明。
拜尔德也是彻底放弃了隐瞒,干脆就一五一十地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当时确实是他留下姓名的那个人告诉他需要制作两颗炸弹,本来对方也没有想到拜尔德有这方面的关系能搞到,只是跟他吐槽而已,但拜尔德很快就想到了维克托曾经吹嘘过自己下载保存了炸弹的制作方法,于是打算找维克托问问,接下那笔生意。
委托人一听拜尔德就有这方面的路子,也省得他再找其他人,干脆就交给拜尔德试试。没想到很快就传来了制作成功的消息,而且连引爆器都是按照委托人的要求特制的,这让他很是高兴,赏了拜尔德一笔钱。
之后他利用了拜尔德在飞行俱乐部上班的关系,查到了陈逍遥夫妇预定的试飞时间和机型,并在他们试飞的前一天以拜尔德为内应接应自己派去的人,在飞机上安装调试好了炸弹,等待第二天陈逍遥夫妇的试飞。
“姓名电话我给你们了,以后别跟我联系了。”拜尔德意兴阑珊地说完后就离开了。
第164章 演唱会()
“小星,对不起啊,我今晚恐怕不能跟你去看演唱会了。”王怡媛满怀歉意地给吴星辉打着电话。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Ed…Sheeran的歌吗?他好不容易来我国开一次演唱会,就巴庆和上海各一场而已,错过了不觉得可惜吗?”
吴星辉对王怡媛突然表示不去看演唱会有些讶异。他没有告诉王怡媛,因为得知Ed…Sheeran来开演唱会的时间晚了,他没能买到VIP座位的票,但因为知道王怡媛喜欢Ed的歌,他还是迂回从黄牛那里高价收购了两张,每张花了整整两千元,几乎在原本为1288元每张的票价的基础上翻了一倍。
王怡媛其实对看演唱会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不过她倒是确实挺喜欢Ed…Sheeran的歌。
她曾经听过一个酒吧驻唱歌手对Ed的评价:作为一个很挑剔的听者,CD会让你认识他,而live才能让你彻底崇拜他。看看Ed的live,你才会明白live才最见功底的。我只能这样说,Ed真的算是pop界的一尊大神!
正是因为那个酒吧驻唱歌手对Ed现场演唱能力的超高评价,才让王怡媛萌生了去看Ed演唱会的冲动。
作为一个创作型歌手,Ed…Sheeran的歌曲创作能力、演唱功力、乐器功底,以及现场即兴能力都无可挑剔。略带沙哑声音中带着一种天然的磁性,能很容易就俘虏听众的耳朵。
王怡媛是从“bloodstream”这首歌曲才开始认识Ed…Sheeran的,当时就被他的声音迷得神魂颠倒,再后来因为听到了风格迥然不同的整篇口水话歌词的“Don’t”和至情至性引人感动的“Thinking…Out…Loud”,彻底成为了他的粉丝。
此次Ed来华开演唱会,王怡媛早就得知了,但却没能买到票。也许是主办方认为Ed在华的受众不如在欧美那么多,所以低估了粉丝群的数量,并没有如其他明星一样选择体育场作为演唱会的场地,只是选择了一个礼堂。由于票数并不是特别多,所以在放票出来的一瞬间,各个档次的票就被一扫而空。王怡媛还为此遗憾了很久。
后来得知吴星辉已经买到了票,而且还是VIP席位的,这才让王怡媛又重新高兴了起来。但现在她的心里却很纠结,因为好不容易得来的看现场的机会恐怕要错过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临时出事。要不你试试能不能把票转手吧。或者我直接把票钱还给你。”
“算了,不用管票钱了。你出了什么事了?”吴星辉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也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所以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王怡媛所说的“出事”上。
“不是我出事,是我死党和他男朋友又闹起来了。”
“你老板?”
“是的。”
“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吴星辉说了一半,又打住了,他实在不好意思说王怡媛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是结婚了的那个死党,是没结婚的那个死党。”王怡媛赶紧解释。
“刚刚结婚就脚踏两只船?”吴星辉大吃一惊,随后立刻催促王怡媛,“我就知道那个人有问题,之前他对你就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这种老板你居然还肯为他做事?赶紧辞职别去了!”
“嗯?”王怡媛对吴星辉的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知道他是误会了,于是继续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老板,是工作室的另一个老板,工作室是他们朋友三人共同出资开的。”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吴星辉咳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王怡媛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你刚才说我老板有问题、不怀好意,这是什么意思?”
“啊,我说过吗?手机信号不太好,你肯定是听错了。”
“别忽悠我,我听得很清楚。”
“那就一定是串线了。”吴星辉耍起了无赖,“别说这个了,你朋友怎么了?”
王怡媛对吴星辉转换话题的不自然嗤之以鼻,但终于没有再追究刚才那个话题,转而对死党的事情感叹起来:“其实都是些小事。他们两人实际很相配的,但就是两个人都傲气,遇上事情后你不问,我也不说,然后独自憋着生闷气。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看你说的!死党拿来干什么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话不敢说,但至少在朋友需要安慰的时候能给她安慰、需要开解的时候能陪在她身边还是应该做到的吧。不说了,我马上下班了,我待会直接去我朋友那边。下次再聊。”王怡媛说完就打算挂断电话。
“等等!”吴星辉急忙喊住了王怡媛。
“又怎么了?对不起嘛,演唱会我真的不能去了。下次我请你看电影当做赔罪,好吗?”
“不用,演唱会是小事。你等着我,我已经上车了,马上去你工作室。”
“你还来工作室干什么?我马上就要下班走人了!”
“我打车过来,很快的!等我到了,我陪你去你朋友那里。”
王怡媛翻翻白眼,对吴星辉有些无语:“我去开解我朋友,你跟着去干嘛?人家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出现矛盾,你跟着一起去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再说了,你也不认识他们啊。”
“你是担心你朋友因为感情问题伤心,所以看到我们出双入对会更加刺激她是吗?”吴星辉的语气带着戏谑。
“……”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我去当然是为了帮你朋友。你想啊,他们是小两口冷战,你一个人劝得了一个劝不了另一个啊。我去了就不一样了,你去开解你的死党,我去找你死党的男朋友聊聊。再不济,我也可以帮着分析一下男人的心理啊,对吧?”
王怡媛一想,吴星辉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也就答应了。
第165章 爱情是什么()
王怡媛是接到宫玉环的电话才知道杭萍和倪俊又闹矛盾了。
杭萍去年就贷款买了一套小两房,这个月刚刚装修好。由于她觉得客厅的墙壁太空了,便磨着宫玉环让她帮着在客厅的墙壁上画幅壁画点缀一下。
这天宫玉环正在杭萍家里给她画客厅的壁画,原本杭萍还兴奋地指手画脚着,结果突然接了个电话后表情就变了,一直坐在一旁闷闷不乐。宫玉环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倪俊原本答应晚上来帮杭萍组装电视柜,结果突然来电说简依笙家有事,他要去看看,所以不能来了。
对简依笙的事,宫玉环并不是特别清楚,也无从劝解,于是她就想到了王怡媛打电话求助。
当王怡媛和吴星辉赶到的时候,宫玉环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盖着塑料薄膜的沙发上画圈圈。看到王怡媛进了门,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你可总算来了。我问她什么都不说,跟个闷头驴似的,还是交给你吧。”随即她的眼神转到了吴星辉身上,“咦,这位是?”
除了胡浩之外,王怡媛的朋友中还没有人见过吴星辉,他的出现甚至都引起了原本在一旁耷拉着脑袋郁闷中的杭萍的注意。
“这是我朋友,吴星辉。”王怡媛接着将自己的两个好朋友也介绍给了吴星辉。
“好啊,你交了男朋友都不说一声。完了,这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努力维护剩女的名誉了。”宫玉环打趣道。
“别胡说,他是我好朋友的弟弟,也是我的好朋友,仅此而已。”原本吴星辉就对自己表示过对自己有意思,王怡媛可不想再引起什么误会,于是赶紧出言解释道。
吴星辉转头看了王怡媛一眼,只是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反驳。
宫玉环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走一圈之后,便转过了身去,一边开始收拾自己的画笔和颜料,一边说道:“无所谓,男性朋友和男朋友不过一字只差而已,把‘性’单独提出来,就自然成为男朋友了。叨叨我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王怡媛对宫玉环的口黑已经习惯了,都懒得去辩驳,眼见宫玉环迅速收拾好东西都快走出门了,才埋怨了一句:“少玩点游戏!别沉迷在虚拟世界里了。”
却见宫玉环耸耸肩,提着自己的作画工具便出了门,看样子是没有听进去。
王怡媛摇摇头,也不再理会已经离开的宫玉环,走到了杭萍身旁坐下:“你们又怎么了?怎么又扯到简依笙身上去了,上次不是已经都解释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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