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去哪里?”梦飞舞皱眉问。
崔山鹰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梦飞舞眉头皱起来老高,板着脸说:“你要不跟我说清楚,我肯定是不会让你走的!”
崔山鹰肩膀轻晃,梦飞舞搭在崔山鹰肩膀上的手就被弹开了。“我要走,你拦不住的,飞舞姐,我有我的路,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这条道上,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懂!”
“我不懂,我就知道你是我带出来的,要跟着我安安全全,平平安安的回去。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规矩。”梦飞舞气的大叫了声。
王队长插嘴进来,劝着崔山鹰说:“小崔,飞舞说的也没错,跟着我们,未必抓不到孙栋梁,就算你自己走了,能找到他?”
梦飞舞担心的是崔山鹰的安全,王队长讲的是崔山鹰能不能找到孙栋梁,不是一个问题。
“飞舞姐,对不起!”崔山鹰说完,快步朝医院外走去。
梦飞舞追出医院,已经没有了崔山鹰的影子,梦飞舞气的直跺脚。拿出电话来,给韩队打了过去,这种事情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崔山鹰出意外。
韩队听完梦飞舞的话,沉思了会,才说道:“让他去吧,你先回来!”
崔山鹰不是警察,韩队也好,梦飞舞也好,两人都无权约束他什么,另一个原因,崔山鹰也不是普通人,他有他的武林路。
……
崔山鹰找了一家银行,从自动取款机上取了些钱。出来以后,给董振平打了个电话。
“董大哥,帮我弄两把刀,开刃,杀人用,找的到吗?”崔山鹰没废话,直截了当问。在北海,崔山鹰不想麻烦别人,要说交情,也就跟董振平还有几分。
董振平想了想说:“杀谁?”
“孙栋梁!”崔山鹰道。
“你知道他人在哪里?”董振平声音高了几分,问。
崔山鹰摇头:“不知道,有备无患!”
董振平沉默了下,说:“什么样的刀!”
“短刀吧,什么刀无所谓,能杀人就好!”崔山鹰平静说。
“等着我的电话!”说完董振平把电话挂断了。
崔山鹰知道,对付孙栋梁这样的人,需要用铁器,拳脚太钝,他也不肯定,孙栋梁身上无兵刃。
其实,杀人不是用刀,也不是用枪,杀人用心。
心杀人,万物皆兵。
崔山鹰在街上走着,不快不慢,眼神平和,杀心起,腥风飘万里,平静的背后,往往酝酿的是狂风暴雨。
半个小时候,董振平打过电话来说:“你在哪里?”
崔山鹰转头,看着街边店面墙上的门牌号,读出来念给董振平听。
“等着我!”董振平把电话挂了。
崔山鹰站在原地,没在动一下,人像是被定住了,如同一座雕像,街道上很多过往的人,经过他身边时,都好奇的多打量他几眼。
眼神依旧平和,崔山鹰站桩可以站上几个小时,这样让他站着,站一天一夜都不是问题。
二十分钟后,董振平开车停到了崔山鹰身边。
“上来!”董振平放下车窗,朝崔山鹰叫了声。
崔山鹰走到车前,并没有上车,董振平的眼睛比之前见,里面的血丝更浓了。
“车就不上了,东西带来了吗?”崔山鹰平静问。
董振平看了崔山鹰眼,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走到崔山鹰身边说:“我师傅的事儿,往小里说,这是谭腿和戳脚门的事,往大里说,这是北海武林的事情,你要管?凭什么?”
“凭二十条无辜人名,凭同是练武人,凭我崔山鹰人在北海,见不惯!”崔山鹰平淡说。
董振平盯着崔山鹰,看了他一会,才开口说:“这份人情,谭腿门承了,这份道义,北海武林也记了……”
崔山鹰打断他的话,道:“我崔山鹰不用他孙栋梁传名,我敬的是‘北海腿王’一代大家,死的不值当,废话少说,拿东西吧。”
承情不承情,崔山鹰不在乎,他只是看不惯,想杀人。恶人要有恶人磨,杀人者,恒毅被杀之,这个武林,还需要道义。
“我不希望你有事,碰见孙栋梁给我打电话,对付他这样的亡命之徒,用不着讲什么道义!”董振平从车里拿下个长条包,递给崔山鹰。
崔山鹰点了点头,没说话,拿着东西,径直朝前面走去。
现在还不到中午,距离晚上还有好久。崔山鹰从路边找了家快捷酒店,转身走进去,开了个普通房间。
进到房间以后,崔山鹰把手里董振平给自己的长条包,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到床上,拿出手机。
翻着里面的号码,停到了‘崔三杰’的名字上,拨打过去。
“儿子,你爹教他们练拳呢。”电话是崔山鹰母亲接的。
崔山鹰笑着说:“那正好,其实我打电话就是想找你,妈,儿子想你了,嘿嘿!”
“你这小子,小嘴变甜了,什么时候回来?十月一咋不回家呢!”母亲张艳茹数落着。但停在崔山鹰耳朵里,都是淡淡温情。
“还不得放寒假过年了才能回去啊,您身体还好吧……”
第一百零四章 死了收尸()
崔山鹰和母亲张艳蕊聊了好久,说的都是日常生活中琐事,问崔山鹰在学校里过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跟同学相处如何,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说了她在家里怎么样,哪又不好了,崔三杰又做了什么错事让她生气了,等等。
以前崔山鹰听着这些话,会觉得烦,但现在再听,却感觉很喜欢,很喜欢老妈这么平常的唠叨。
有些东西,往往是懂得了,才会去珍惜。可往往到懂得了,会珍惜的时候,才发现,要珍惜的人或物,已经不在,没有了。
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会更懂的珍惜感情,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面对生死的人,也会懂得感情,因为思念,不舍,放不下。
“山鹰打电话了?”崔三杰走过来,问张艳茹。
张艳茹‘嗯’了声,拿着电话却不想松手,又跟崔山鹰聊了好一会,才不舍的把电话给了崔三杰。
“我们爷俩聊会,你去做饭吧,午饭多坐点,让他们都在家里吃!”崔三杰拿着手机,先把老婆张艳茹给打发走,才坐下,拿着手机问:“怎么今天想起给家里打电话,是不是在外面遇见事了?”
有些东西,崔山鹰不会对张艳茹说,是不想让老妈担心自己,但可以对崔三杰说,自己在外面的事情,家里总要人知道的。说句难听的话,死了,需要人来收尸。
江湖中,难免遇生死,谁也不能肯定,站着的人,永远都是自己。
“爹,我要杀人!”崔山鹰平淡开口。
崔三杰蹭,从椅子上又站了起来,脸色变了变,沉声道:“你老子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现在人大了,做什么事情,我这个当爹的也阻止不了你,但我希望你做之前,先想清楚,你爷爷教过你的,做人不能把路走绝,有后路,好回头!”
崔山鹰笑着说:“我知道!”
“为什么想要杀人?”崔山鹰重新坐回椅子上问。
崔山鹰想了想说:“为了道义!”
崔三杰稍微愣了下,皱眉问:“你在哪儿?”
崔山鹰说:“北海!”
崔三杰沉默了会,轻声道:“你爷爷名声给了你,能不能守再你,我和你娘不盼你能杨威武林,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踏上了这条路,不想回头,既然当初选择了它,就要走下去。”崔山鹰嘟囔着。
崔三杰明白儿子的意思,这个武林,需要道义,身要直,心要正,不求万人敬仰,但求问心无愧,坦荡荡,儿子是老爷子教出来的,从小就被老儿子灌输了这种做人的准则。
练拳如做人!
叹了口气,说:“北海的事情,我也听闻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在北海,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是福是祸看你造化!”
“嗯!”
崔山鹰打这个电话,不是想征求崔三杰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他一声,自己要去做什么。对上恶猴孙栋梁,崔山鹰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是个恶人,比崔山鹰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恶,名符其实的杀人不眨眼。
王正罡已经说了,两人对上,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崔山鹰说完这些,岔开话题,跟崔三杰唠起了家常,说了大概有半个来小时,才把电话挂断了。
张艳茹从屋里出来,看着崔三杰问:“儿子电话挂了?”
崔三杰点头强笑着说:“嗯,挂了。”
“我再去点买菜,你给我进屋瞧着点水,水烧开把煤气灶关了。”张艳茹说着朝外走去。
崔三杰看着张艳茹的背影,叹了口气,想了想把鱼头叫了过来。
“师傅,你喊我?”鱼头光着膀子,满身是汗。
崔三杰看着鱼头,轻声说:“你去北海,见下你小师兄。”
鱼头愣了下,眨巴着眼睛不解的问:“小师兄?少爷不是在京城读书呢吗,去北海干嘛?”紧接着,脸色大变,道:“少爷在北海?”
崔三杰平静点头:“山鹰死了,你给他收尸,孙栋梁死了,你就回来,两人没见面,你留下帮忙,去吧!”说完,起身朝屋里走去。之所以让鱼头去,是因为鱼头的功夫够了,能帮上手,就算崔三杰自己去,也不见得有鱼头帮的忙大,他也不能去,武林人笑话,不是笑话他崔三杰,是笑话崔山鹰,但是鱼头不一样!
鱼头二话没说,就要往外跑!
“站住,洗个澡,换身衣服,拿着钱!”崔三杰把他给叫住了。
六叔走过来,问:“三杰,出了啥事了?”
“山鹰在北海呢,见不惯要杀人,我让鱼头去看看!”崔三杰话不多,解释完就进了屋。
六叔是老江湖,跟子老爷子身边大半辈子,懂得比崔三杰还多。崔三杰站在厨房里,看着煤气灶上的水壶,有些走神儿。儿行千里母担忧,难道父亲就不忧?他心里太想,一个电话把儿子骂回来,但是他不能,有些事,明知道不好,却只能干看着,帮不上忙。
儿子身上的东西,不是他崔三杰想拿开,就能搬动的。
崔山鹰不知道家里的反应,挂了电话以后,想了想,又给孙蕊打了过去,没说自己在哪,也没提恶猴孙栋梁的事情,只聊了聊相思,说说情话。
挂了电话以后,崔山鹰进卫生间里去洗了个澡,出来躺在床上,把心放空,强迫自己睡觉。
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恶猴孙栋梁给崔山鹰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比王龙虎,南宫应龙给他的压力都要大。他跟南宫应龙不一样,孙栋梁不会跟你讲任何道义,规矩,比王龙虎人更恶,心更狠,杀人如儿戏。
两人对上,才是真正的生死对决,生死全看功夫,凭本事,赢的活,输的死。
没有擂台,却要‘见生死’。
不在想孙栋梁,他是什么人,什么样子,恶不恶,狠不狠的都无所谓,见了自然知道。崔山鹰开始想自己爷爷,想老爷子教自己对战时候的场景,老爷子把那些前人靠着血摸索出来的东西,传给了自己,现在不正是用的时候吗。
想着,想着,崔山鹰睡着了。在给孙蕊打完电话以后,崔山鹰就把手机关关机了。
再睁开眼睛,已是太阳快要落山。
崔山鹰起来,这才把董振平给他的包拿过来拉开拉链,里面放着两把兵刃。
刀是短刀,半米长,开了忍,崔山鹰拿在手里掂了掂,还算顺手。刀在手里,和赤手空拳对敌,感觉不一样。
拳脚伤人易,杀人难。
自古杀人用兵刃,人毕竟是人血肉之躯,功力再高也架不住刀枪砍。武林中见兵刃,就要流血死人。
除非不得已,崔山鹰很少动兵刃。
拳练到了一定火候,兵刃上不会差,因为刀是拿在手上的!
崔山鹰又把短刀放进长条拎包里,穿好衣服,朝外走去。手机,银行卡什么的,都扔在了酒店房间里,离开的时候,在酒店服务台续加交纳了两天住宿费,三天,自己能回来,就是回来了,回不来,估计也就回不来了。
找了家面馆,崔山鹰吃了点东西。
然后又从隔壁烟酒专卖店,买了两瓶当地特产北海老窖,从水果店,买了几个水果,路过熟食店,买了一只烧鸡,一些猪头肉熟食。全都装在拎着的长条包里,等天黑以后,打了辆车去了柳家老宅。
柳家老宅已经被警方暂时封了现场,崔山鹰在路对面找了地方,对着柳家老宅大门口坐了个把小时,确定没人,天色也晚了后,才起来,走了过去。
没走大门,从早上孙栋梁跳进去的地方,翻墙进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黑漆漆的,崔山鹰不信鬼怪,练拳人气血刚猛旺盛,就算真有鬼怪,见了也会躲着走。
崔山鹰没进屋,大院里有张石桌,石桌下面有四个石凳。崔山鹰在石凳上坐下,拉开包的拉链,把里面东西往外拿。
水果和猪头肉是给柳老爷子和他那三个小辈徒弟徒孙们准备的,算是崔山鹰对逝者的一份敬意。
烧鸡和零散的熟食,是崔山鹰给自己留的。
酒,一瓶自己喝,一瓶待会敬柳老爷子。
崔山鹰坐的有些腻,起来打了会木桩子,时间一点点过去,崔山鹰又坐到了石凳上,喝酒这毛病,是跟老爷子学的,听老爹说,小时候还不懂事呢,老爷子就用筷子沾着白酒,往崔山鹰小嘴里摸。
等懂事了,老爷子喝酒的时候,就爱笑呵呵给崔山鹰倒那么一小盅子,家里老爷子说一不二,别人也说啥都不好使。
刚开始的时候,愿不愿意喝,崔山鹰是不记得了,记得的,就是自己从打小的时候,就馋酒,尤其是馋老爷子的好酒。
前几年,因为跟鱼头合伙偷老爷子酒喝,没少挨打,等长大了,老爷子说,男人喝点酒,到不是坏事,但是不能贪,没了克制力,就少了火候,喜欢什么都行,但做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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