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先前还以为那里面的是个醉红楼里的姑娘,原来是被魏赫从大街上给绑来的!
幸好没让这个精虫草包得逞!
要不是宁泽几人还在这里,他早就走了!
魏赫赖皮地堵在门口,“你们要走也可以,回答我个问题就行了。”
太子按了按太阳穴,“什么问题?”
“左相家的嫡女是谁?叫什么名字?”
武王摇头,“不知。你不会打上左相家的女儿的主意了吧?”
另两位王爷下意识地就看向宁泽。
魏赫是什么人他们还不清楚?打起左相府嫡女主意的心思昭然若揭。难道他不知道那是宁泽的未过门的妻子?
宁泽平日里笑眯眯的,一旦生起气来,那可是很可怕的,就是蛮横的武王,也要畏他三分。
不过,他们以为会有的宁泽的发怒并没有见到。
宁泽面上神色不变,“外人皆传,惠二小姐惠萧萧乃是左相府真正的嫡女。”
只是他眼角微微上扬的眸子里,藏上了细碎的寒冰。
端王离宁泽最近,又心细,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神色,微微凝了凝神。
原本,他是有与左相府交好的意思的,宁泽若真娶惠袅袅,他便去求娶惠萧萧,连上亲,自然与宁泽连到了一起,一举两得。只是因着惠老太太寿宴上的事,他才淡了淡心思。
后又忖度着宁泽对惠袅袅也并不是那么上心,听他母后说,不过是因着长辈们之间的交情才不得不娶的,委屈了宁泽,他便起了将惠袅袅收入端王府的心思,以此来为宁泽解围,也算是拉拢了宁王府。
可现在看宁泽的反应,不得不重新思量这事了。
护了惠萧萧,能拉拢惠逸,可若因此得罪了宁王府,得不偿失。
宁泽虽不需上朝,却极得今圣看中,时常会私下里传召他。
再加上现在宁王府的地位和立场
端王很快便有了决断。
太子诧异了一下,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也没有拆穿。
武王还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只知道宁泽已经回答了魏赫的问题,催促道:“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吧?这次看在人家姑娘逃了的份上,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下次若再叫我知道你做这样的事,定到父皇面前好好地参你一本!”
嫌弃地将魏赫推开,带头走了出去。
宁泽看了他一眼,也走了出去。
太子笑了笑,拍了拍他,意味深长,“好好养伤,承恩侯府只有你一根独苗,要爱惜自己。”
端王在他们都走出去之后,压低声音对魏赫道:“别打左相府嫡女的主意。”
四人离了醉红楼好远,武王才反应过来,“之舟,你那未过门的妻子,不就是左相府的吗?”
宁泽看了他一眼,“天晚了,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武王疑惑地看着宁泽头也不回离去,“我没说错什么吧?怎么感觉之舟不太高兴的样子。”
端王呵笑一声,抬腿离去。
武王看向太子。
太子干咳一声,“没什么,你想多了,明日还要早朝,早些休息。”
“早朝和念经一样,贼没意思,反正我也听不懂他们那些人争来争去的争个什么劲,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又不会知道我的感觉。大哥,我也走了。”
太子:“”他倒成了最后被嫌弃的那个?!
*
魏赫狠狠地“呸”了一声,“这一个一个的,都当自己能耐了,管到我头上来了?!我爱咋样就咋样!我可不信你们都不喜欢女人!”
静下来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下,“幸好不是和宁之舟有婚约的那个,不然,得多费一番工夫才能到手。”
思及此,猥琐地笑了起来。
听到外面几声闷响,魏赫诧异了一下,叫了几声人,也没人应,心中恼火起来:“这些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还敢偷懒?!”
拉开门,见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正要发火,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腾空飞了起来,而后重生地摔到地上。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痛得只能发出“嗷嗷”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好像被人打了。
一个人?
两个人?
三个人?
还是更多?
傅然三人对着魏赫一阵拳打脚踢,直到被外衫罩着头的魏赫一点反抗也没有了,才停下来。
“少爷,不会打死吧?”松翠担心地问。
傅芷安打得痛快了,此时也担心起来,看向傅然,魏赫再该死,也不能这样杀了他。
傅然抬脚将他翻了个个儿,看到他胸膛上的起伏,“放心,还活着。”
傅芷安立时就不担心了,在魏赫身上最软的地方补上一脚,才作罢。
傅然冷冷地扫地魏赫一眼,并不觉得傅芷安做得有什么不妥,敢欺负他妹妹,这才只是开胃菜,以后有他受的。
“力道不够,下盘的力量还得再练练。”
傅芷安“哦”了一声,深以为然。
几人走了许久,魏赫才醒来,抓开套在自己面上的外衫,一张脸已肿如猪头,眼睛肿得只余两条缝。
眼前模糊了好一阵才看清楚,自己抓着的,是一件自己的下人的外衫,顿时怒火中烧:“哪哪个鬼(龟)儿砸干干干的!”
一张口,喷出了一口混着血的唾沫,顺带掉下一颗牙来。
*
宁泽走着走着,转了个道,看到一个黑色的包得和粽子一样的身影翻进了左相府后院,这才转向宁王府。
惠袅袅绕了好一圈,才找到回左相府的路,翻进后院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还想夸奖厉厉几句,不想厉厉又睡着了。
想了想,转去了祠堂。
厉厉做了这么一件大好事,得好好犒劳犒劳他。
将他从荷包里揪出来,觉得出去这一趟,他好像虚弱了一些分明之前醒来的时候,精神头很好的
但愿只是她的错觉。
用斗篷将自己再围严实一些,抱着膝坐在蒲团上,阖着眼仔细地回想着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推断谁才是厉厉,可想了许久,都没有结论。
他们几个,没有一个与厉厉的性格接近的。
因着在宫里听到的那一声“安云”,她以为会是武王,可经过这一次的观察,觉得不像。
不论他们中的谁,像厉厉一般做出小奶狗的呆萌样,都会给人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吧。
厉厉浮在香案上,悄悄地睁开眼睛,看向惠袅袅的目光,满是柔和。
生前,他没有救傅芷安,当时也不知道她的身份。直到许久之后
那个时候,只有他们兄妹回到京城,遇到这样的事,又得到惠袅袅已入葬的消息,傅然想向皇帝寻求公道却被人阻拦连宫门都进不去,一怒之下,冲去了承恩侯府,断了魏赫的三条腿,带着傅芷安回到了北地。
承恩侯一脉就此绝后,皇后和承恩侯大怒。他受端王之托,寻找下手之人,过了许久,才查出当时的女子是傅芷安,下手的人是傅然。
皇后大怒,设法让傅家人回京。
回京路上,北地遭袭的战报便传来了京城,傅家人还未进京便又返回了北地。
后来,傅家在北地做大,皇帝几次召他们傅氏一门回京均被他们推脱掉了。
他奉旨亲自去了一趟北地,见到了木然的傅芷安之后,刚说一句话,傅芷安便听出了他的声音,傅家便也不再欢迎他。
后来端王登基,傅家便在北地自立为王,从此脱离大楚,对他家的遭遇,更是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
厉厉扬唇笑了笑,眼角上扬,这一次,惠袅袅还活着,他不会再另娶他人,傅家受召回京,傅芷安未曾真正地受到伤害,一切应该不同了吧。
只是没想到,魏赫在这之前杀了傅芷安的奶娘,还对惠袅袅起了觊觎之心定不能那么轻易放过他。
第二十四章()
直到黎明前的最后一刻,惠袅袅揉了揉眼才把睡着的厉厉揪回荷包,往瑾灵院里走去。
春兰醒来后不见惠袅袅,急得团团转,立在院门口处提着心等着。
直到看到些微的晨曦,惠袅袅裹着斗篷踏着晨曦而来,才松了一口气,“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这可是一夜未归,得让世子爷知道!
惠袅袅搓了搓发凉的手,“别担心,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芸姑要知道了,又是好一阵数落。”
“你也免不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你是帮手。所以你要负责不让她知道哦”惠袅袅眉眼弯着,笑了起来。
芸姑是傅灵瑶的贴身之人,于她而言,却更似长辈。
这十几年来,一直将原主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费尽心思。
春兰一噎,“下次再出去,一定要带上我,万一在外面遇上坏人了怎么办?”
惠袅袅将斗篷解下交给她,“一宿没睡,我先去补眠。”
春兰还欲说什么,惠袅袅已经快速地溜进屋里,海睡起来。
春兰苦笑,小姐傻的时候担心她被人欺负,不傻了却要担心她不着调
*
惠袅袅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知道是惠萧萧又来了。
惠萧萧冷静了一些时日,不甘不愿地认清了现在不能再与惠袅袅交恶的事实,便听惠逸的话,寻了个时机带上礼物来向惠袅袅道歉,活络活络她们之间的姐妹情分。
她的母亲已经失宠失信,正如她的母亲所说,她是惠家唯一的嫡女,不能和她的母亲一样。
可她没想到,一向和下人一样时间起身的惠袅袅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未起,更没有想到,不过一瓶小小的香露,春兰都不愿意给她。
这才多长时间,连惠袅袅身边的一个小丫环都敢违抗她的意思了?!
她火气生起,不能拿惠袅袅怎么样,难道还不能拿一个下人如何吗?!
当下就命下人来抢。
就在她带来的人把春兰围住的时候,惠袅袅的门被从里面拉开,惠袅袅站在门正中,看着惠萧萧的杏眼里透着冷意,目光从她的面上扫过,“妹妹闲得无事,又到我这里来耍威风了?鼻子可长正了?别不小心又摔了。”
她有意地点出了鼻子。
春兰见惠袅袅出来,立时挤开围着她的两个人,跑到她身边,“小姐,她要抢世子爷给你送来的香露。”
惠袅袅错愕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用的香露,都是宁泽让人给送来的。据说是很难得的东西,有多难得,原主不知道,她也就无从知道了。只知道春兰会在她沐浴的时候,加一滴在浴桶里,只是一滴。
她记得香露还有一些,怎么又送来了?
不过,不论这是不是难得的东西,惠萧萧想抢,她都不会给的。
朝春兰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惠萧萧听到惠袅袅的话,面上露出一丝难堪,显然是想到了那天在瑾灵院被打中鼻子晕过去的事情。
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场,回去之后,说什么也没人相信她是被惠袅袅给打晕的。
说多了几次之后,发现别人看她的目光都变得怪怪的,她也不说了,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傻透了,被惠袅袅打,有什么好炫耀的?打了她才好炫耀。
于是又着人打听瑾灵院里有没有说出什么和她有关的言论。
什么都没有,才安下心来,觉得惠袅袅就算打了她,也还不敢将这样的事情张扬开来。毕竟是个软弱的人,就算因为之前做了害她性命的事情而让她硬气了一回,骨子里也还是软弱的。
思绪飞转了一番之后,惠萧萧心中便有了考量,抿唇笑了起来,“姐姐误会了,妹妹是来和你道歉的。之前的事情,是我不懂事,还请姐姐不要和我计较才好。”
惠袅袅诧异地看向惠萧萧,“之前的事?你指的是哪件?”
到这里来了之后,一直面对的都是冲动凌乱的惠萧萧,但想到梦里看到的,端王为帝后惠萧萧成了皇后,便不敢轻视于她。
惠萧萧愣了一下,“姐姐不记得那事了。”
“你需要道歉的事情太多了,你不明说,我如何能知道你要道歉的是哪件呢?”
惠萧萧一噎,惠袅袅好心地提醒道:“就刚才这件事,也是要道歉的。是你这个做主子的道歉还是让这两个下人道歉呢?”
惠萧萧的丫环惊讶地看着惠袅袅,大小姐竟然是看着她家的小姐说话的,她们没听错吧,还让她们向她道歉?
惠萧萧看了她们一眼,“还不向大小姐道歉?”
两个丫环凌乱了,却不得不向惠袅袅施礼道歉。
惠袅袅制止她们,“你们错了,是该向春兰道歉,而不是向我。倒是妹妹要向我道歉才是,扰了我的好梦。”
惠萧萧猛然看向惠袅袅,不敢相信这是惠袅袅会说出来的话。她从来不会这么得寸进尺。
惠袅袅温柔地看向惠萧萧:我就是这么得寸进尺了,可是你自己说要来道歉的!
惠萧萧咬牙,这个歉若道下去,便会让人觉得她矮了一截不行,她不能向惠袅袅低头。
抽了抽鼻子,“姐姐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不过是一瓶香露,以前,我要什么你都是会给我的。”
惠袅袅笑了,“那是以前。皇后娘娘说了,往后都不能向以前那样了。不然,家里无尊无卑,不嫡不庶的,平白叫别人看了我们左相府的笑话。相爷在朝堂为官不易,我们可不能让他因为后宅之事受累。”
松鹤堂的事,惠萧萧没有听眼见到,却没少听苏氏说,这会听到惠袅袅提到“皇后娘娘说”,不由得想到那天的事,再想到惠逸最近对她已经不如以往那般有求必应了,又咬了咬牙,手指绕着锦帕绞了绞,“姐姐说得是。可是,不过是一瓶香露,用得着这样吗?我们姐妹以前可是感情很好的。”
惠袅袅笑出声来。
感情很好?
那可是原主单方面的付出,单方面地觉得她们姐妹感情很好,都是以原主不断地退让忍耐为基础的。
她笑得让惠萧萧心中微微发毛才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