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墨以为这么说高长恭会松开他,没想到他却把他搂的更紧了。
“再抱一会。”
高长恭闭上了眼睛,呼息很均匀,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顾子墨看着这样的他,只感觉很不真实。
就在前一天,他还在为了上哪里去寻他而愁容满面,如今他却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触摸上了那雕刻般惊世绝伦的轮廓,指尖下的他是温热的,鲜活的,而不是记忆里那快要抓不住的他。
顾子墨鼻子又开始酸了,有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掉落。
高长恭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他落泪的模样。
高长恭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夜我力道太重了?”
顾子墨摇头,抬手抹去了眼泪,“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眼睛突然就酸了”
“让我看看,是不是进了什么脏东西?”
高长恭有些紧张的托起了他的脸,掰开他的眼皮,动作小心翼翼。
顾子墨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太大惊小怪了”
“哦,是吗?”高长恭松开了他,把脸别到了一边,顾子墨却还是清晰的看到了高长恭红彤彤的耳朵。
“殿下,你是不好意思了吗?”
“没有。”
顾子墨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他把脸埋在了高长恭的背上,“殿下,你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真好”
顾子墨的话,让高长恭的身躯微微僵住了。
良久,他才开口,“你为什么会想让我出现?”
“不知道,一回到全墉城,一回到王府,找不到你,哪里都找不到你,感觉心里好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就一直想要把它找回来”
顾子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感觉。”高长恭讷讷的道。
“殿下,你今天跟我说话的时候,没有自称本王你”为何突然对我这般温和,光是这一个自称‘我’,好像一下子便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明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明明分开了这么久,却好像无形之间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
“怎么了?不习惯?还是,不喜欢?”高长恭回过身来,凝睇着顾子墨的眼睛,似乎要把顾子墨所有的神情都一一收入眼底。
顾子墨摇头,用力的摇头,“没有,没有不喜欢,我很喜欢这样的称呼,感觉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没有王爷和草民,只有你和我。”
“嗯。”
高长恭温声应了一声,便掀开了被子,顾子墨诧异的看着他,却见高长恭赤条条的下了榻,忙把脸转到一边,他感觉喉咙有些干涩,脑子里总会闪过高长恭白花花的身材。
怎么皮肤那么白呢,他到底是吃什么长成这样的,比那女子的肌肤还要白
“不是饿了?怎么不穿衣服?”
高长恭一回头,看到顾子墨背对着他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我突然不怎么饿了咳咳,我,我在睡一会”
顾子墨你真没出息,不过是看了一眼他的身体而已,至于这么没用吗?若是让高长恭发现他那里挺了起来,只怕又会狠狠地折腾他一番。
“那你再睡一会,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高长恭说完,便走了出去。
顾子墨听到关门声,这才松了口气。
掀开被子,看着那里依旧挺拔,不由直叹气。
总算等那里软了下去,顾子墨才起身穿衣。
待他穿好衣服,这才发现,这屋子并不是昨夜他睡的那间客栈的屋子。
走到门口,推开门,他几乎被外面的景象震惊的花了眼。
他从未来过这么高的地方,好像整个屋子建在了云端上。
“小伙子,昨夜睡的可好?”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顾子墨吓了一跳。
他一侧过身,便看到了一张俊逸脸,看上去虽然不像高长恭那般精致,却也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男子。
“你,你是谁?”
这里是什么地方?
顾子墨刚问出口,那人便一个瞬移来到了顾子墨的身后,顾子墨感觉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不疼,但是好像有一股暖暖的真气传入了体内。
“不错,恢复的很不错。”
“阁下是?”
“我啊?你叫我沧海吧。”
“什么?你说你是谁?”面前的人说叫他沧海?可他看上去那么年轻也就和高长恭差不多大的年纪,他说他是沧海?这是在逗他吗?
“哈哈哈,我是你心上人的师父沧海啊,怎么,是不是被我的年轻英俊吓到了?没办法,我保养的比较好,所以不显老,其实,我已经九十岁了,小伙子,怎么样,看不出来吧?”
高长恭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便看到沧海在逗弄顾子墨,板着脸打断了沧海,“为老不尊。”
“你这小子,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
沧海瞪了一眼高长恭,却并没有真的动怒,而是朝着顾子墨挤眉弄眼,“罢了,老朽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瞧你们昨夜小别胜新婚,也是羡煞老朽了,这紫金巅就腾给你俩了,老朽下山去找乐子去咯”
话音一落,沧海身形一闪,便凭空消失了。
顾子墨朝着四周望去,云海里,哪里还有沧海的身影,他不会真的得道成仙了吧?
不然如何能保持那么年轻的容颜,又如何能腾云驾雾,来无影去无踪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师父方才跟你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他这个人,疯疯癫癫,说话不可信”
“啊,咳咳,还好啦,他方才也没说什么,就是他给人的感觉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顾子墨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高长恭,面前的高长恭不是假的吧?
不然为何会拜沧海那种师父?总感觉沧海不够稳重。
“他以前不这样。”
高长恭将托盘放下,进去拿了一件披风为顾子墨披上后,接着道:“他曾经爱过一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很多,还差点死在乱军手中,从那个女人死后,他便性情大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啊?原来是有原因的啊,那你知道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吗?”顾子墨想,能让沧海性情大变如此迷恋的女人,一定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吧。
“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哇连你多说美,看来,沧海老前辈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嗯,可惜,那个美人被我爹捷足先登了,他注定求之不得。”
“咳咳,什么?你说的你师父喜欢的那个求之却不得的女人,她是你娘?”
“嗯。”
听着高长恭如此平静的说起那段往事,顾子墨居然觉得是那么的让人震惊。
“所以,你师父收你为徒是因为你娘的原因?”
顾子墨突然心里有些起鸡皮疙瘩,沧海长得那么妖孽,他不会和高长恭直接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吧,或许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双修或者亲密的肉体关系
“或许吧,他收我为徒,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和我娘长的很像。”
高长恭的话,瞬间验证了顾子墨的猜想。
果然,沧海对高长恭的思想不单纯
他们两个会不会也像昨夜他和高长恭那样
只是,沧海武功那么高强,高长恭做为他的徒弟,应该不可能是高长恭在上面,沧海在下面吧?
一想到高长恭被沧海压在下面,顾子墨就感觉浑身直打寒颤。
“你怎么了?”
见顾子墨脸色不太对劲,高长恭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殿下,你第一次被那个的时候也像我那样疼的几天都下不了地吗?我看你每次照顾我轻车熟路的,是不是都是你自己的经验积累的啊”
顾子墨的话音还没落下,便看到高长恭脸色变了又变。
“你方才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就是想这些?”
“啊?”
“看你还有精力胡思乱想,显然是昨夜不该就那么放过你,不如,我们继续?”
“咳咳,殿下,别了吧,大白天的”
“那又如何?这紫金巅除了你我,不会有旁人。”
高长恭话落,一把将顾子墨拽入怀里,刚要吻下去,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冷冷的一回头,便看到了沧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咳咳,你们继续继续老朽什么都没看到,老朽只是回来拿点东西,这就走”
顾子墨的脸红的像猴屁股,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还被人当场撞见。
虽然沧海知道他和高长恭的事,可被亲眼撞见,顾子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走了。”高长恭淡淡的提醒道。
顾子墨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望向了四周,“他会不会突然又出现?”
“不知道。”高长恭将顾子墨抱在了腿上。
“那你快点放开我让他看到不好”虽然在王府也坐过高长恭的腿上,可方才毕竟才被沧海撞破,他还是想和高长恭稍微保持点距离的好。
“嗯,毕竟他打了一辈子光棍,老刺激他,说不定会让他发狂。”
“咳咳咳”高长恭和沧海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啊?顾子墨怎么感觉高长恭的气场完全就不像个徒弟呢?
吃了点粥和野菜,顾子墨的体力便算是恢复了。
高长恭给他的感觉,好像和之前哪里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殿下,昨夜我记得我在客栈”
“嗯,我带你来这的。”
一来是这里清静,高孝琳找不到这里,二来,他需要让沧海老头看看顾子墨的身子到底恢复的如何了。
好在,那颗回魂丹起到了奇效,顾子墨的身子基本上无碍,元气也已经恢复了。
“小清子他们找不到我,我怕他们会担心我”
“我帮你留了字条。”
“真的?”没想到他会那么细心。
“你和我可能要在这里多住一阵子,咳咳咳。”高长恭正说话,突然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顾子墨一抬头便看到高长恭脸色煞白。
“殿下,你还好吧?”
高长恭摇了摇头,“没事。”
过了一会,他的脸色真的恢复如常了。
“殿下,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
“我那日碰到了斛律雪,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她说我的身体里有你的一半的生命,殿下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高长恭的脸色突然沉了几分。
没有立即回答顾子墨,让顾子墨有些焦急,难道真的如斛律雪说的那样?
“殿下”
“她胡说八道,不足为信。”
“可是,她当时”
“你信她,不信我?”高长恭抬起了顾子墨的下巴,迫使顾子墨迎上了他的双眼。
顾子墨对上那旋窝一般深邃的眸子,只感觉心脏在下坠,大脑一阵失去思考,“我当然是信你。”
高长恭上下仔细的扫过了顾子墨后,突然道:“午膳我们可能得去山里猎一些野味,老头子吃素,所以除了蔬菜,并没饲养家禽。”
“其实吃素也没什么不好”
“你瘦了。”
高长恭伸手摸上了顾子墨的脸颊,“以前是有点肉的,现在,铬手了。”
“啊,不会啊,瘦一点不是更英俊吗?咳咳你还说我,你不也瘦了吗?虽然你还是那么好看,但是你瘦了好多呢,好吧,还是别吃素了,你肯定是因为吃素所以才瘦了这么大一圈吧?”
“”高长恭没有回答顾子墨的话,而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顾子墨,噙着笑意。
“笑什么啊?”
“你和以前,不太一样”
“有吗?哪里,不一样?”
顾子墨被高长恭含笑的眼睛看的心头有些飘忽。
“以前你从不会这么担心我,我瘦了或者胖了,你从不会关心。”
高长恭依然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语气很轻,好像一股春风,刮在人心头,暖暖的。
“我我”
看到顾子墨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却说不出所以然来,高长恭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去后山吧。”
顾子墨松了口气,跟上了高长恭。
高长恭穿着有些单薄,一身白衣在山林中,很快就被露水弄湿了。
顾子墨忙伸手把披风揭了下来,打算给高长恭披上,却够不到高长恭的肩膀,他长的太高了。
高长恭一回头,便见顾子墨在垫着脚把披风往他身上盖。
一瞬间就看穿了他的意图,“我不冷。”
“可是我热,所以,还是你披着吧。”顾子墨说着把披风递给了高长恭。
高长恭迟疑了下,接了过去,顾子墨长长的吐了口气,高长恭却一把将他拽了过来,将披风展开,披在了两人的肩上,“挨着我,这样露水就打湿不到你的衣衫了。”
“嗯。”
顾子墨就那么任由高长恭搂着身子,贴着他往山林深处走去。
披风虽然是单人的,但他和高长恭紧紧地贴在一起,这披风足矣让两人都不被露水打湿。
等太阳升到当空中,两人已经走到了山半腰。
“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兔子窝,运气好的话,可以猎杀到猎物。”
高长恭话音刚落,便听到了草丛里有声响,“猎物来了。”
高长恭松开了顾子墨朝着草丛里跃去,不一会儿,他便提着一只又大又肥的兔子走了过来。
“可惜,肚子里有兔崽。”高长恭淡淡的道。
顾子墨闻言,忙摇头道:“它肚子里有小兔崽了,你就放了它吧”
“可附近好像没有别的猎物了,我突然想起来,老头子有一次发疯,把山上所有的野物都吓跑了,这只兔子大概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留下的吧。”
高长恭盯着这只母兔子,似乎不想就这么放走猎物。
顾子墨却在听到高长恭说起兔子肚子里有兔崽之后便再也没了吃它的心思。
“殿下,就放了它吧,想想它肚子里有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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