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子墨公子他又喝多了”
议事厅内的高长恭有些头痛的扶额,“知道了,你退下吧。”
门外高文微微一怔,旋即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来,“喏。”
等高文离开后,斛律须达转过身来,望向了坐在那一脸阴霾的高长恭,“殿下毋须为这等小人物费心,末将愿为殿下惩治此人,胆敢不将殿下放在眼里”
“你要替本王惩治他?”高长恭低垂的长睫颤动了下,抬眸间,一抹凉意瞬间在整个议事厅内蔓延。
斛律须达微微一愣,“殿下”
难道是他会错意了?可他明明听说殿下昨夜将顾子墨一巴掌拍飞,并严令禁止他饮酒的
可顾子墨那小子屡教不改!
“本王的人,即便是犯了错,本王自会亲自处置。”高长恭好看的剑眉皱起,开口的话音一字一句透着王者不容置喙的威严,“到是须达你,可莫忘了,膳堂里的那两坛酒是你带进王府的,若真是要罚,本王是不是该先从你罚起?”
第十二章你敢威胁本王?()
顾子墨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在他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有人进来过他的房间,并喂了他一些东西。
所以,他醒来后,察觉好像头也不发涨发晕了,胃里也没有难受的感觉了。
许是睡了一整天的缘故,此时的顾子墨,头脑清醒异常。
想到昨天到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依然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恶梦。
对于高长恭和他之间发生的那件让他不得不介意的事。
顾子墨想来想去,高文说的的确不无道理。
高长恭是谁?大权在握又是皇族,身份尊贵战功赫赫,又深的民心
不论从哪一点,这个哑巴亏他也是吃定了,并且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既然不能反抗,他何必要去碰那一鼻子灰?
倒不如想想如何排除高长恭对他的嫌疑,早日放他离开王府
想到此处,顾子墨不由叹息了声,高长恭看上去高贵优雅不食人间烟火气息,不论是静态还是动态都能美若画卷。
想到民间传闻和那些芳龄少女在提到兰陵王时激动的模样,顾子墨的脑子里倏地灵光一闪。
或许,可以找个机会试探试探高长恭
披上了一件外袍,顾子墨打算出去透透气。
许是脑子里的郁结淡去了一些,顾子墨此刻的兴致还算不错。
打开门,走出去,灯火辉煌的兰陵王府内,一片敞亮。
他下意识的朝着高长恭所住的那间屋子撇去。
之间那间屋子里一片漆黑,并未掌灯,许是高长恭已经睡下了
又或许他应该还在议事厅和斛律须达商议军中之事。
不知是好奇心作祟还是怎的,顾子墨竟鬼使神差的朝着高长恭所住的那间屋子走了过去。
等他察觉到自己异常的行为时,人已经走到了那扇门看,手甚至已经放在了门上,他能感觉,门没落锁,只要他轻轻一推,便能进入
突然,毫无预兆的那扇门在他的手掌下,被人从里面打开。
顾子墨和那人皆是一怔。
“又走错门了?”
高长恭微眯着眸子,瞥了他一眼,见他气色还算不错,很是随意的倚在门框,却是实实在在的挡在了门中央,显然,他并没有要顾子墨进入的意思。
顾子墨有些尴尬,他刚才也不知是怎么了,就走了过来,大概是潜意识里看到没掌灯,觉得高长恭不会在里面,所以好奇心作祟
现在被当场撞见,弄的他一脸尴尬好像做了贼似的。
“啊,是走错门了”
既然高长恭给了他台阶下,顾子墨巴不得。
说完,对高长恭一揖,转身便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了高长恭不疾不徐的声音,“本王还以为,你会找本王负荆请罪,看来是本王高估你了。”
顾子墨脚下一顿,回头望向了高长恭,“我有何罪之有?”
“你未经允许,偷喝了斛律须达的两坛上等佳酿,本来这并非什么大事,但,偷窃在我大齐却算重罪,我兰陵王府如今出了这等事,若是不杀一儆百,只怕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效仿。”
顾子墨没想到不过喝了两坛酒而已,居然会弄的这么严重,他甚至怀疑,高长恭是故意要整自己
“不过是两坛酒而已,我亲自去向斛律将军道歉,赔给他便是”
“怕是来不及了,斛律须达已经在一个时辰前启程回邺城了,此事若是他执意追究,你大概免不了牢狱之灾。”
“”
顾子墨有些狐疑的看着高长恭,“真的有这么严重?”
“按照大齐律法,你所犯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也不会被叛的太重,顶多也就砍掉你的双手而已。”
“”
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下,倒吸了口凉气,缩了缩自己的双手,咽了口唾液,求救的望着高长恭,道:“殿下,斛律须达是你的手下,他会听你的话,对吗?”
“怎么?你想让本王徇私舞弊?”高长恭狭长的黑眸眯了眯,顾子墨心头一怵,“殿下,我怎么说也是您钦点的幕僚,若是我犯罪入了监狱,这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太好,而且您别忘了,我们之间还发生过那什么若是到时候我在监狱里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殿下您的声誉怕是也”
“哦,经你一说,此事本王的确不能坐视不理。”
“是啊,是啊,殿下你不能坐视不理的”
“本王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你放心,你偷窃之事,本王会与斛律须达解释的,但,你竟以那夜之事作为要挟,顾子墨,本王生平最痛恨要挟本王之人,你以为你一个小人物有这个资格能与本王谈条件么?”
“王爷恕罪,我没有要威胁王爷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高长恭忽然身子朝着顾子墨倾近了几分,他披散着的长发有那么几缕落在了顾子墨的脸上。
高长恭突然的靠近,让顾子墨浑身都响起了警报,本能的浑身绷紧,“我错了”
“知道错了便好,本王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若是你认错态度端正,本王饶你这一回也不是不可。”高长恭瞥见顾子墨松了口气的模样,唇角微勾,却是提高了几分音量:“但你须得明白,以本王的能力,要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想要让你闭嘴保守秘密,易如反掌。”
“是,是子墨糊涂了子墨这就回房间反省,子墨告退”
顾子墨没想到出来透个气会变得这么危机四起。
还险些进了监狱
不管高长恭是吓唬自己也好,还是真的,他现在对这位兰陵王是越发的厌恶了。
但碍于高长恭手中掌握他的生杀大权,此刻也不敢与之硬碰硬,只好服服帖帖的认错。
高文的提醒似乎起到了作用。
果然,高长恭见他态度还算端正诚恳,眼底的冷意敛去了几分,开口间也平和了些,“嗯,好好反省。”
“喏。”
顾子墨松了口气,退出了高长恭的视线。
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几乎双腿一软,便是跌坐在了地上。
心中地郁闷瞬间倾泻而出。
擦了擦鬓角的冷汗,顾子墨咬了咬牙关,气愤不已,“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喝那两坛酒!真是气死我也!高长恭,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到时候,就算你哭着叫爹也没用”
顾子墨咬牙切齿的胡乱发泄一通后,学着高长恭方才教育他的语气,“你须得明白,以本王的能力,要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想要让你闭嘴保守秘密,易如反掌呸,就知道滥用私权!你给我等着,等我日后有机会面圣,一定参你一本!”
顾子墨并不知道此刻他义愤填膺的一番满腔怒火的控诉全都隔着这道墙落入了隔壁那人的耳中。
高长恭倚在门口,听着隔壁顾子墨的控诉,脸上虽然没有多余的神情,但若是仔细看来,会发现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底居然莫名的温柔,好像还夹杂着一丝丝浅浅的笑意。
顾子墨咒骂了一会便口干舌燥,喝了一壶茶后,打算接着骂的,却警觉的察觉到了什么。
朝着那堵墙望了一眼,心想:“这房子隔音效果不知道如何,自己这么说高长恭坏话,他若是听了去,自己岂不是罪加一等?”
想到这,顾子墨果断放弃了咒骂高长恭。
他换了一种方式,他打算将高长恭的恶行写下来。
他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文人。
房间里的笔墨纸砚都是高文亲自为他置办的。
顾子墨坐下后,只用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构思,便想好了该如何落笔。
下笔之后,几乎十分通畅的便完成了一首诗。
诗的大概意思便是将高长恭的恶行一一道来。
似是还觉得不过瘾,他在一旁还附上了高长恭的画像。
只是莫名的在下笔之后顿住了
“祸害啊!”
顾子墨发出感叹,那张脸他实在无法下笔将他画的太不堪。
带着纠结和不满,顾子墨以极为苛刻的手法将高长恭画了下来。
看着自己画里的高长恭他好看的剑眉故意被他画的又粗又短,他狭长迷人的瞳眸被他画的无神,鼻子也画成了通天鼻,嘴唇更是肥厚的与整张脸极为不般配。
“哈哈哈哈,叫你压制我,丑八怪!看看你多丑!”
顾子墨心中的郁气瞬间在看到这副丑男画后得到了发泄。
这一画,便是上了瘾。
顾子墨一连画了十多幅高长恭的图像。
一副比一副丑,每看到自己完成的杰作之后,他便笑得直不起腰杆来。
等最后一幅画完成时,已经破晓。
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正要起身,门外传来了高文的声音,“子墨公子,您起了吗?”
“嗯,高总管有事吗?”
“有您的一封信”
一听见高文说信,顾子墨方才还无精打采的脸上瞬间爬满了兴奋,顾不得腰带没系好,赤着脚便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冲高文激动的伸出书来:“信呢?快给我”
一定是高孝琳写的信。
顾子墨无比确定的想。
第十三章咬伤了他?()
“信被王爷收走了”
“他拿走我的信做什么?”
“子墨公子有所不知,王爷也是怕公子被有心人利用,是为了保护公子所以才”
顾子墨脸色垮了下来,“我算是知道了,他还在把我当细作是吧?”
深吸了口气,顾子墨咬咬牙,“他现在何处?”
虽然极其不想和高长恭打交道,可若真是高孝琳的信,自己岂不是要错过孝琳的消息?
“王爷他身体不适还在休息,子墨公子还是不要去打扰”
高文话还没说完,顾子墨已经推开了高文,直往隔壁高长恭的住处走去。
一推开门,见高长恭正卧在榻上闭目养神,顾子墨阴着脸走过去对高长恭伸出手来,“把我的信还给我!”高长恭闭着的长睫微微颤动了下,却是并未睁开眼,眉头皱起,那原本紧抿着的性感薄唇,微微掀动,“出去。”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王者威严。
“是孝琳的信对不对?”
顾子墨手握成拳,并没有因为高长恭的这声‘出去’就退缩。
他反正被困在这儿已经很糟糕了,如今连孝琳的信都见不着,那才是最糟糕!
高长恭闭着的眸子终于还是睁开了。
望向顾子墨时,眸子里仿佛要射出万道寒冰出来,“若是你再在本王面前提起高孝琳这三个字,一定有你后悔的时候。”
“可是,我”
“出去!”
“信”
不等顾子墨将话说完,面前一黑,人已经被飞了出去。
好在门外的高文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子墨公子,您没伤着吧?”
顾子墨揉了揉发晕的脑袋,朝着高长恭那扇门狠狠地瞪了一眼,“可恶!!”
“子墨公子,王爷今日心情不佳,您可别再去惹王爷不高兴了”
“他心情不佳就可以拿我撒气了么?”
已经不止一次被高长恭拍飞了。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男子,在高长恭面前却像是物件一般,毫无尊严可言。
这让顾子墨如何能心里对他没有怨气?
“子墨公子,您这可就误会王爷了”
“误会?得了吧,方才若不是你接住我,我说不准会被摔死!一次两次算我命大,保不齐那一次就会丧命他手!”
“子墨公子,您真是误会了,您是不知道王爷的功力何等强厚,以殿下的身手,若是存心想要你的性命,您根还会像现在这般安好么?殿下虽然对您是粗鲁了点,但都是极其有分寸的,这不,您不是哪里都没伤着么?”
“”
顾子墨算是看明白了,高文就是高长恭的心腹,高长恭做的一切在高文眼里都是对的,他居然和高文讲道理,简直是脑子进水了。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是王爷他最大,我忍他,行了么?”
“在下就知道,子墨公子是识大体之人,难怪能得到殿下的器重”
“又来了!”顾子墨白了一眼高文,“我的那封信,你可有看过?”
他现在心里虽然对高长恭有气,但更多的是关心那封信到底是不是高孝琳写的,信里的内容又是什么。
“在下未经公子许可,是断然不会私自看公子的信笺的。”
“那,高长恭,他会看我的信吗?”
“这”高文迟疑了下,对顾子墨道:“殿下是这王府的主人,也是公子的主子”
“所以,他就可以未经我的允许私自偷看我的信,是吗?”
“子墨公子,王爷看您的信,不叫偷看”
“不叫偷看,那叫什么?我允许他看了吗?”
“公子,小声点,王爷会听到”
“那就让他听到吧!正好也让他听听,他这种人脸皮有多厚才会偷看别人的信还这么不知廉耻的把人赶出去!”
“子墨公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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