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长恭应了声,垂眸望向了衣角上那只手,眼神冰冷异常,却是没有要开口与那人说一个字的意思,只是撕拉一声,当场将那衣角扯下。
不等聂云回过神来,已经挥动马鞭,扬尘而去。
“殿下”
聂云攒着手中的一块白布,浑身无力的跌进了泥地里,“殿下”
“阿云,你没事吧?”楚禹忙上前来搀扶聂云,却被聂云一把推开,“别碰我你走开走开”
顾子墨望着高长恭那缺了一块的衣衫,没忍住笑了起来,却引起了高长恭的不满,“本王还未与你算账,你到敢笑话本王。”
“殿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满嘴谎话!”
“咳咳,殿下你怎么会到小镇来?”
“你觉得呢?”
“难道殿下是知道世子殿下在那,特意去见世子殿下的?”
顾子墨不说世子殿下还好一说,高长恭突然一拉缰绳,马停了下来,他微微侧过身子,望向了顾子墨。
隔着一层面具,顾子墨也一时间便被那阴冷的视线看的汗毛直竖。
“殿下我说错什么了吗?”他实在想不出别的了,殿下毕竟日理万机的,总不能是去小镇上找他的吧?他可没那么自作多情。
“本王是否说过,让你离宇文邕那些人远一点。”冰冷的语气,夹杂着恼怒。
顾子墨心头一虚,“那世子殿下是宇文邕的人吗?”
顾子墨一愣,他一直对付若辰的身份诸多不解。
整个中原大地,并没有姓付的王爷,就是外姓王爷也没有这个姓氏的。
第一百零二章你最重要()
“以后不许见他。”高长恭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冷漠的命令道。
顾子墨很顺从的点头,“嗯,不见他。”
之所以这么顺从,是他一直都不喜欢付若辰那种浪荡的性格,还有他那诸多疑点的身份。
顾子墨一直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他不想为自己的倏忽给自己的家人朋友添麻烦。
高长恭的目光这才柔和了几分,将顾子墨的手拉到他的腰间,“搂紧点,前面路滑。”
顾子墨感觉被高长恭触碰过的手背在隐隐发烫。
心跳倏地漏拍了好几下,高长恭面不改色的继续驾马。
顾子墨忽然就想起了聂云看着高长恭时那痴痴的模样。
“殿下,你和聂云,是如何相识的?为何他”
“不清楚。”
高长恭的回答让顾子墨一懵,他说不清楚?可看聂云的神情,明明是两人经历了什么很是难忘的事吧?
“你怎么会跟那种人交朋友?”高长恭的言语间流露着鄙夷。
顾子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说他是我朋友。”
“哦。”
高长恭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
顾子墨却在兴头上,“殿下,聂云看上去,好像对你很有意思”
“关我何事。”高长恭冷漠回答让顾子墨完全没办法继续下去。
只是,不知为何,高长恭这样冷漠的态度,让顾子墨心里十分舒畅。
大有报仇雪恨的爽快,他头一次这么没距离感的对高长恭说:“谢谢你,高长恭!谢谢你的‘关我何事’!”
高长恭明显察觉到顾子墨说这句话时情绪十分不同,心头隐隐颤动,面具下的眸子一片柔和,“搂紧点,摔下去本王可不负责。”
“殿下你耳朵红了
“风吹的。”
“哦,殿下细皮嫩肉的,以后出来还是戴个头盔吧,面具保护不了耳朵。”
“”高长恭面具下的脸抽了几下,这小子还来劲了是吧?
回到军营,天已经快黑了。
顾子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看着二人同乘一匹马回来,斛律须达吹了个口哨走上前来,“顾大人今日没被疾风摔着吧?要知道疾风可是出了名的烈,除了殿下,谁也不能碰呢”
顾子墨的脸有些红,本以为天黑了,没人会发现的,却还是惊动了不少人。
一扫周围,果然看到了不远处斛律雪阴鸷的望着他,那摸样恨不得刮了他。
顾子墨心头一寒,“殿下,我先回营了”
“嗯。待会会有人送食物过去,吃完早些歇息。”高长恭似是有军务要处理。
对于高长恭的忙,顾子墨一直都无法感同身受。
他可是一看到战报上的文字就犯困的人,更别说整天都投入在其中了。
这个幕僚,他好像做的太不称职了点。
前脚刚进大营,斛律须达便后脚跟了进去。
“小墨,今日去哪逍遥快活了?”
“没去哪。”
顾子墨蹙了蹙眉,斛律须达和斛律雪如若不是长的有点像外,他真看不出两人是兄妹。
斛律雪那可是出名的高冷。
而,斛律须达却是时常一副看好戏凑热闹的欠揍脸。
“罢了,你不肯说就算了吧,既然殿下把你找回来了,你也没少胳膊没断腿,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说殿下把我找回来?他今日去小镇”
“当然去找你啊傻瓜,你不辞而别,殿下担心你,把一大堆军务丢下,去寻你。你都不知道,殿下当时得知你出了军营,那可是方寸大乱,哈哈,也只有你,能让殿下如此了。”
“你肯定在拿我寻开心。”顾子墨瞪了一眼斛律须达,他才不信。
高长恭怎么会因为他方寸大乱
再说斛律须达的嘴,若是能信了,那才真是会天下大乱。
“信不信由你。”
“不信,我就不信。我现在饿了,没空和你扯皮。”
顾子墨左顾右盼,怎么食物还不来?
“殿下也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呢。要不,我们带着好吃的去殿下的军帐?”
“他不是在忙公务吗?我们这样过去,好吗?”
“去了不就知道好不好了。走吧。”
斛律须达拽着顾子墨便出了营帐,到了高长恭处理军务的大帐门口,顾子墨踌躇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别怂啊小墨,殿下可都是因为你才如此辛劳,你难道不觉得心中有愧吗?都到了就进去吧。”
“”
顾子墨端着食物,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高长恭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本来蹙着的眉头,见是顾子墨后,微微舒展了几分。
“殿下,你想必也饿了吧,我们一起吃吧。”
顾子墨看了一眼那堆了像一座小山般的奏报,这么多军务,恐怕得让他忙到后半夜去了。
本以为高长恭会拒绝,却没想到,他竟然应了下来,“嗯。拿过来吧。”
高长恭把奏报推到一边,腾出了足够放下食物的地方。
顾子墨将食物摆好,把筷子递给了高长恭。
斛律须达自来熟的拿起另外的那双筷子,十分豪爽的席地而坐。
“殿下,等一下吃这个”
顾子墨见高长恭低头夹的都是素菜,蹙了蹙眉,夹起了一块熏肉,把上面的肥肉咬下,剩下的瘦肉放到了高长恭的碗里。
“殿下,可以吃了。”
高长恭深深的望了一眼碗里的那块瘦肉,就那么在斛律须达目瞪口呆下,夹起来送到了嘴里。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
“吃你的饭。”顾子墨对斛律须达夸张的神情有些不满。
“殿下他从不吃别人夹得菜就是我爹当年给他夹菜,他也”
“此一时彼一时,殿下虽然有时候很不近人情,但他最近其实变得人情味多了。”顾子墨说完,小心翼翼的望向了对面的高长恭,发现高长恭没有要否决他的意思,唇角翘了起来。
“咳咳咳,什么人情味,殿下那是只对你人情味好吗?他对别人那可是冷血凶残”
斛律须达话还没说完,高长恭突然抬眸,只是淡淡的一瞥,便把斛律须达未说完的话噎了回去。
“怎么不继续说了?”顾子墨挑眉看好戏的模样。
斛律须达悻悻的扒着饭,“我觉得我今天和你们一起吃饭,好像不太合适。”
“哈哈,既然你如此有眼力劲,还不快点吃了走人!”
“小墨你现在学坏了,说话越来越像殿下了,欸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
斛律须达言辞间颇为幽怨。
顾子墨一愣,“有吗?我只是觉得你吃饭的时候,废话太多。”
斛律须达被顾子墨调侃废话太多,面色实在挂不住,他话多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殿下,您就由着小墨这么挖苦你的心腹大将吗?”
“我只是说实话,殿下明察。”
“你不就是仗着殿下宠你吗?小墨,殿下是明君,不是昏君,他一向公私分明。”
“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高长恭放下了碗筷。
斛律须达和顾子墨双双闭嘴。
“须达,你退下。”
“殿下,为何是我退下啊?我可是您的心腹大将啊”
“因为你话多。”
“哈哈哈哈哈哈殿下明察啊”
斛律须达气呼呼的退了出去。
顾子墨笑得直不起腰来。
高长恭今天干得漂亮。
看斛律须达以后还敢不敢挑衅他。
“笑够了的话,我们谈谈。”高长恭平静的看着顾子墨笑得前仰后翻。
顾子墨瞬间收敛,恢复了几分严肃,“殿下,您说。”
“须达和本王自幼相识,在军中更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几番出生入死,有过命的交情。”
高长恭突然说起这些,顾子墨隐隐有些不妙来。
他不会是要治自己的罪吧?
可自己方才和斛律须达只是说说玩笑话。
谁让斛律须达老是说一些他不想听的。
“殿下,我方才就是和斛律将军说笑呢”
“本王却没说笑。”高长恭的眼神突然十分专注,顾子墨被看的更是心虚起来。
“你和须达,都是于本王而言十分重要之人。而本王在两者之间选了的其一,却是你。”
“”顾子墨瞪大了眼睛,高长恭在说什么,为何他听不懂了呢?
“走吧。”高长恭说着起身,顾子墨看着那一堆奏报,“殿下,你不继续处理军务了吗?”
“良宵苦短,奏报可明日在看。”
顾子墨脸上一红,手被高长恭握住,一回到安寝的营帐,便被高长恭堵住了唇。
“唔殿下你别这样”
在外面不比在王府,这营帐隔音不好,万一发出点什么声音,那不是难为情死。
顾子墨一觉醒来,庆幸的是自己身子还能动。
一想到昨夜,顾子墨的脸便红的像猴屁股。
“醒了?”
高长恭闭着眼睛,懒懒的道。
顾子墨望向了他,却在看到高长恭那性感的唇上遗留着的那道痕迹明显的红肿牙印时再次红了脸,“殿下,我”
“拜你所赐,今日本王没法见人了。”
高长恭语气幽怨,顾子墨紧张的直咽口水。
按照大齐律法,伤了王爷,还在脸上,该当何罪呢?
怕是被处以刮刑也不为过吧。
第一百零三章烂泥扶不上墙()
“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夜也是被吓坏了”
低下头,俨然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下巴却被高长恭抬起,高长恭依然是闭着眼睛,浓而密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如雪的肌肤看不到一点毛孔,他总是处处透着惊艳的美好,让人对视的时候自惭形愧。
“本王渴了。”
“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顾子墨在犯了错后,总是会格外殷勤。
生怕高长恭会找茬开罪,他特意倒了三杯水。
一杯稍微热一点的,一杯凉点的,一杯温水。
“殿下,您要哪杯?”
“温的。”
“好嘞。”顾子墨端起水杯,递到高长恭面前,高长恭睁开了眸子,却是并未看水杯,而是直直的望向了顾子墨。
顾子墨一怔,如此近距离下,高长恭黑色的眸子深的犹如一潭旋窝,在和他对视时,会难以控制的被吸进去。
他的心跳蓦地漏拍了几下,下意识的收回视线,手腕却是突然一紧。
高长恭就着他的手,喝起水来。
直到整杯水喝完,高长恭这才松开了他的手腕。
手腕处还残留着高长恭指尖的温度。
“去帮本王把奏报拿过来。”
“诺。”
顾子墨巴不得现在立刻消失。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高长恭只是触碰了他的手腕,竟然让他如此神不守舍。
磨磨蹭蹭拿来奏报,高长恭已经起来了。
“殿下,奏报全在这里了。”
“嗯。”
高长恭应了一声,坐下,拿起奏报便看了起来。
顾子墨也不好离开,万一有人进来看到高长恭这副模样,将算高长恭不责难他,也会被其他人非议。
这是顾子墨最不愿意见到的。
“研墨。”高长恭拿起毛笔,却发现没墨,微微蹙眉,道。
“诺。”
顾子墨忙上前来,他研墨还算熟练,没一会就好了。
只是不知为何,帐内明明不算热,可他却觉得和高长恭独处的时候,浑身都在发热,没一会便是汗流浃背。
抬手擦了擦汗,却迎来了高长恭怪异的目光。
“你在脸上涂什么?”
“嗯?”
“过来。”高长恭对他招了招手。
顾子墨刚一走过去,人便被高长恭按到了怀里。
顾子墨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声音也走了调子,“殿下不可”
光天化日,他这是又要那样了?
昨夜好不容易顾子墨才保住了自己没被侵犯,高长恭居然今日又
他竟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别动,马上就擦干净了。”高长恭按住他乱动的手,用洁白的衣袖在顾子墨的脸上认真的擦拭着。
他的呼息浅浅的落在顾子墨的睫毛上,顾子墨的心跳一下子便乱了。
“好了。”高长恭松开了他,继续埋首在那一堆奏报里。
顾子墨却是脸红到不行,低着头,恨不得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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