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子没兴趣?”
“啊是没兴趣”
“还不放开?”
“啊是”
不等顾子墨松开,高长恭已经用力一抽胳膊,将酒气熏天的顾子墨从他身上分离。
转身,不做停留,走进屋内。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顾子墨抹了一把冷汗。
自己这是
躲过一劫了?
长长地吐了口气,不经意的瞥见了门匾上一个‘恭’字,顾子墨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下。
连忙转身朝着隔壁的那间屋子门匾的‘墨’字看了一眼,一拍脑门,“当真是喝酒误事诶!”
话音刚落,正要推门回屋,“呕——”
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了。
顾子墨难受的皱了皱眉。
刺鼻的酒气钻入鼻腔之中,熏得他眼睛疼。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好不容易兰陵王不怪罪了,这身子反倒受不住了
第九章将自己洗干净()
顾子墨实在受不了身上的气味,决定去温泉里净个身在回屋安寝。
兰陵王府的温泉是府内的一大奇景,仙气袅袅,若人间仙境。
尤其是这寒冬腊月天,在里面泡上一泡,赛过活神仙。
顾子墨在王府这半个月来,没少去那温泉泡过。
带上换洗衣物,顾子墨便出了院子,朝着温泉处走去。
刚走出去没多远,身后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便被那人追上,高文的声音有些急切的在他身侧响起,“子墨公子”
顾子墨侧身望向高文,想到高文被他连累受了罚,心中顿觉有愧,“高总管,你还好吧?”
“在下没事,子墨公子毋须担心在下,在下是奉殿下之命前来请子墨公子去议事厅的。”
“议事厅?”
“是的,王爷命在下请公子过去。”
“难道是”
顾子墨面上一喜,心中郁结瞬间散开。
高长恭方才若是要怪罪,当场便该降罪了,现在正儿八经的召他去议事厅,十有八九是为了孝琳的事吧?
想到此处,顾子墨怀中抱着的衣物,顾不上身上的气味刺鼻,对高文道:“多谢高总管,我认得议事厅的路,自己过去就好”
“这子墨公子您不先沐浴在去见殿下吗?”
“不必了,还是先见殿下要紧,哪能让殿下久等,”顾子墨瞥了一眼手里的衣物,“有劳高总管帮我把这些换洗衣物送回我屋内可好?”
接过顾子墨怀中的衣物,高文还是不忘对顾子墨提醒道:“其实咱们王爷一向爱民如子,虽在战场嗜血骁勇善战,却从不枉杀无辜好人!若是子墨公子有得罪王爷之处,好好道个歉,我想王爷应该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高总管所言极是。”
听高文这么说,顾子墨更加确定了高长恭大概不会再因自己今日冲撞之事为难自己了。
终于等到这一刻,马上就能知晓孝琳的下落,顾子墨脚下的步伐越发急切,一路小跑着赶往了议事厅。
见顾子墨行色匆匆,似是迫不及待要去议事厅,高文有些意外,抿着唇笑了起来,“没想到子墨公子对王爷到是蛮热情的。”
顾子墨一路小跑来到议事厅外,已经出了一身细汗。
议事厅门没关,里面的灯光从半敞开的门内投射了出来,印在了台阶上,将顾子墨的影子拉长。
顾子墨心中急切已经顾不得礼数,抬腿便迈入门内。
议事厅内,高长恭白皙如玉的手指间握着一根毛笔,似是正在批阅战报。
俊美的容颜聚精会神专注的模样,顾子墨还是第一次看到。
半月前,初见望月台,他清冷绝世的惊艳,半个时辰前,在他房门口,他凝眉微怒时的惊艳,此时,议事厅内他提笔专注时的惊艳
能在一个人的身上,被惊艳这么多次,顾子墨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兰陵王殿下着实有着太过能吸引人眼球的本事。
等顾子墨晃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盯着高长恭看呆了。
顾子墨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余光却还是能看到那人耀眼的静坐在那,除却他身上那抹旁人无法复制的谪仙之姿外,在某些时候,乍一看,高孝琳和高长恭到的确给人感觉很像。
也难怪他会一次又一次盯着一个男子看的入了神,甚至心中还有些隐隐的悸动
他想,大概是因为兰陵王与他心中那人实在是太像了的缘故吧。
大概是顾子墨的视线太过灼热,惊扰了到了他的专注。
高长恭将毛笔放下,从容优雅的抬起头,幽邃的眸光淡淡的瞥像门口处。
顾子墨没料到高长恭会突然抬眸望向自己,在那四目相对的一刹,他隐约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不自然的错开了高长恭的视线,顾子墨率先开口,打破了议事厅的沉寂,“不知道殿下召见,所为何事?”
心中虽然笃定了高长恭定是为了高孝琳的事情才命高文唤自己过来的。
但,他想了想,直接问高孝琳似乎有些不妥。
高长恭仿佛并未听到他的声音,只是他的眸光上下扫了顾子墨一眼后,停留在顾子墨衣角的一处秽物上,脸色无端阴沉了几分,“出去!”
那声音里,毫不掩饰的厌恶,让顾子墨一怔。
顺着那视线,垂眸望向了自己的衣角,顾子墨的脸瞬间僵住——
这
早知道自己的形象这般糟糕,到的确该先去温泉里泡一泡了。
此时,他一吸气,这才察觉,这议事厅的空气里居然也遭到了他的荼毒,一股刺鼻的酸腐气味,熏得他想要流泪。
如今这般,好不容易有望知道高孝琳的下落,若是今夜自己就那么离开了,万一明日高长恭又要离开王府,自己岂不是错失良机?
现下已经这样了,妥与不妥,他已经顾不得了。
硬着头皮,牙关一紧,不但没有退出去,反而还朝着他所在之处走了过去。
刺鼻的气味随着顾子墨的一步一步靠近,越来越浓烈。
顾子墨见高长恭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虽然难看到极致的时候,也是令人惊艳的。
“殿下,你让高总管叫我过来,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我知道我现在身上有点味道,但,这都不是重点,等把该说清楚的话说清楚了,子墨保证,不但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子墨会亲自来将这议事厅也打扫干净的,保证不会留下任何气味”
顾子墨话未说完,只觉得身子一轻,还未反映过来,整个人便直直的飞了出去——
眼前一黑,在他失去直觉前,好像听到了有人雷霆般震怒的声音:“将他给本王关起来!若是再让本王知道他喝酒,军法处置!”
翌日辰时,顾子墨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硬梆梆的地上,而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和他的那间屋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揉了揉发涨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概是受了凉,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走到门前,伸手去开门,却发现门居然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
顾子墨只记得昨夜话还没说完便被飞出了议事厅,难道自己臭着了兰陵王?被罚关禁闭了?
“子墨公子醒了吗?”
门外传来了高文的声音,顾子墨闻言,心中一喜,在王府高文对他多有关照,此时高文的出现无疑是他出去有望了。
“高总管,发生何事了?我为何会在这啊”
门外传来了高文叹息的声音,“子墨公子,昨夜您大概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怒了王爷,在下也是提醒过公子的,切勿和王爷硬来,否则吃亏的可是公子你啊”
“哎,可不是吗?我现在都被关禁闭了”顾子墨轻叹了声,想到昨夜自己冒进了些,当时看到兰陵王发怒,就该撤退的,若是那个时候离开,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关起来了。
“子墨公子不用担心,王爷命人将子墨公子关在此处反省半日,所以,子墨公子很快便能被放出来了。”
果然高文是带着好消息来的,顾子墨心中一阵感激,“多谢高总管照拂,若不是高总管求情,只怕子墨昨夜冒犯殿下,怕不止要被关半日了。”
“公子客气,在下这就为公子开锁,只是,公子切记,日后莫要在忤逆王爷了,在这王府,王爷便是天,一切以王爷为大,还请子墨公子切记啊”
高文字字心诚意切,顾子墨深感于心,“多谢高总管提点,子墨日后会注意的。”
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门被打开,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顾子墨却是喷嚏连连。
高文与几个下人交换了个眼神,下人连忙为顾子墨披上披风,高文道:“子墨公子,这个时辰,殿下一炷香后将在膳堂用早膳,子墨若想向殿下请罪,还需趁早的好。”
“这好吧,不过,我得先沐浴更衣”
“在下这就命人给您打好热水。”
沐浴更衣后,顾子墨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也算是神清气爽,若是忽略染了风寒那苍白的面色外,这样的模样,虽不及兰陵王的惊艳,到也算的上英俊潇洒。
膳堂距离顾子墨的住处并不远,只是顾子墨因昨夜醉酒加上染了风寒头晕所致,浑身有些无力,走起路来自然快不起来,紧赶慢赶,才在一炷香的时间赶到膳堂。
膳堂外并无人把手,想来高长恭一向喜静,不爱人打扰,他到是也不奇怪。
只是,他刚要迈进膳堂,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那声音并不是兰陵王的。
“殿下您留那来历不明之人在王府,末将担心,对您不利”
“你连夜赶路到本王府上,就是为了说这些?”
“殿下安危关乎大齐千万百姓,还请殿下三思,在这非常时期,将那人留在身边,实在是太过与冒险”
“呵。”
“殿下”
“半月之前,本王在城郊客栈身中十欢散,你可有印象?”
“那日,竟真有人敢对殿下您下毒?”
“为本王解毒之人,便是那顾子墨。”
“原来如此,殿下高明,此人虽于殿下解毒有恩,但他身为男子,却误打误撞以身为殿下解毒若是此事传出去,对殿下声誉必将有严重的影响。殿下此举一举两得,既留此人在身边报了恩,也同时可监视此人”
第十章我是他的解药?()
顾子墨不知道自己如何从膳堂离开的,或许是风寒,或许是宿醉的后遗症,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晕过去。
直到脚下一滑,整个人从长廊的台阶上滑了下去,肘部被蹭伤了一大片,鲜红的血液顺着被划破的衣袖里渗出,破皮之处火辣辣的刺痛感。
蓦地,让顾子墨浑沌的脑袋恢复了几分清明。
只是,他的脑子里依然挥之不去高长恭方才的那句话:“为本王解毒之人,便是那顾子墨。”
这句话像是叛了他死刑!!
“呕——”
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他仿佛吞了一只苍蝇。
他趴在长廊的围栏上,不断的呕吐,直到吐无可吐,
“怎会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情,我居然和高长恭”
顾子墨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压下心头万千复杂的耻辱。
他不知道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
那晚约他去客栈的人明明是孝琳啊!
他从未怀疑过,那夜和他一起缠绵的人会不是高孝琳!
为何会变成了兰陵王!!而关于那晚街坊门传闻,竟是真的
他顾子墨真的和一个男子共渡一夜,还确切的发生了关系
只是唯一区别于传闻的是,那晚和他有过一夜温情的人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堂堂大齐的战神兰陵王殿下!
虽不知兰陵王中毒是什么情况
到是他,无端变成了兰陵王的解药,还被兰陵王以这样的方式困在王府,现在看来,的确如常清担心的那般,幕僚的职位就是个圈套,他兰陵王不过是担心自己名声,才以这样一种虚伪的方式将自己囚禁在王府罢了!
顾子墨睁开眼,眼眶有些红了。
眼底却迸射着浓烈的愤怒。
这等屈辱!事关男人的尊严!
他是断然忍不了的!
方才之所以没有直接冲进膳堂当面质问那个道貌岸然的兰陵郡王!
不过是怕连累爹娘,现在想来,若是爹娘知道自己受了这等屈辱,连累爹娘蒙羞,祖宗蒙羞,那才是真正的不孝!
想到此,顾子墨撑着身子,眼底冒着红光,朝着膳堂的方向折了回去。
一迈入膳堂大门,便闻到了扑鼻的酒香与饭菜的香味。
只是,顾子墨此时却毫无半分胃口。
他的视线几乎是用瞪的落在高长恭的身上。
“人人都称道兰陵郡王爱民如子,是大齐的战神,英雄本色,铁骨铮铮!我却今日才知晓,你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面对顾子墨指名道姓的质问,高长恭眼皮也没抬一下,依然不动声色的喝着粥。
到是与高长恭邻桌而坐的男子,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抖,抬起头来,一脸吃惊的望向了顾子墨。
脸色倏地凌厉了几分,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案上,“你是何人?胆敢直呼殿下名讳,我斛律须达在此,可由不得你放肆!”
斛律须达之名,顾子墨如何会不知?
兰陵王作战先锋部队领军将领!
为大齐上将军斛律光之次子!
此人是兰陵王的心腹,对兰陵王可谓是忠心耿耿,掏心掏肺!
这些顾子墨大多是从兰陵王的崇拜者常清处听到的。
原本他还敬重对这位上将军之子英雄气概,如今看来,不过是和高长恭一丘之貉,狼狈为奸罢了!
“我就是顾子墨!”
迎上斛律须达凌厉的目光,顾子墨不卑不亢,“现在,我要跟你的主子兰陵王说一些私密的话,你不回避吗?”
“大胆!!”
对斛律须达而言,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的。
尤其还是一个看上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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