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房中之术,善可以终命,然非有至情,莫能行也。”
念完后,顾子墨疑惑的看着高长恭,“殿下”
“把书放下,你可以退下了。”
“殿下,您还没回答子墨的问题。”
高长恭已经神手拿起了那本博物志,“重要么?”
“当然重要若真是殿下出手解救常青于危难,子墨定当报答殿下这个,是常青让子墨交个殿下的,说是若是殿下呈给太上皇,可化解殿下——”
“常青的话,你到是爱听。”
“小清子说话一向是真理,我大多都听他的。”
顾子墨十分随意的回答,并没注意到高长恭微微色变阴沉下去的容颜。
“殿下,这是钥匙,那血书的匣子,常青为了安全起见,放在了密室,回头会亲自送来。”
“这么轻易就把如此重要的证物拿出来,你就不怕,本王与丞相勾结?”
“这,怎么可能呢?你杀了刘太尉就表示你是我们这一边的”
“谁告诉你,是本王杀了刘太尉的?”
高长恭的话让顾子墨一怔,难道真不是他?
可,他方才明明说起了女装的事情。
“那夜你是不是去过莺歌苑?”
“本王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那好,你就说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穿女装的事吧。”
虽然穿女装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可现在弄清楚高长恭和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更加重要。
“本王若想知道之事,你认为,你能瞒得过?”
“”
高长恭突然起身,伸手挑起了顾子墨的下巴。
顾子墨下意识往后退去,却被高长恭扣住了肩膀。
下巴被强行抬起,脖子上的淤痕十分清晰的落入高长恭的眼底。
“方才本王让你念的那段话,你可明白?”
顾子墨虽说饱读诗书,那博物志他并未研读过。
只知道那是当世奇书。
摇了摇头,单单从字面意思来解读,修房中之术,善可以终命,然非有至情,莫能行也。
大概的意思应是:房中术虽好,有“至情”才能修得。
高长恭他究竟是何意呢?
“去了一趟莺歌苑,又穿过女装,本王想,你的房中之术该是有所精益。”
高长恭的话让顾子墨双颊一红,“殿下,我”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
顾子墨对高长恭这种语气说话,浑身都不自在。
“殿下,我那夜去莺歌苑,之所以穿女装是因为那样更方便接近刘太尉”
“呵,连刘太尉那种人,你都愿意委身,看来你顾子墨也并非什么专情之人,本王到是领教了。”
说完,高长恭起身,便朝着书斋门口走去。
顾子墨没想到高长恭会他突然这么讥诮他。
“高长恭你胡说什么!我和刘太尉根本就没有”
那夜他晕了过去,醒来后并未发现身体哪里有何不适。
故而可以肯定,刘太尉是没把他怎么样的。
高长恭此话又是什么意思。
就因为他当时衣衫不整吗?
若是那样,就表示高长恭是去过那间房子的现场的。
所以,果然是他把自己送回顾家的吗?
高长恭顿下了脚步,回头冷冷的看着顾子墨,语气轻蔑:“不管有没有,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保护别人。”
“我”
高长恭没再搭理他,转身,迈出了那扇门,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顾子墨的视线之内。
顾子墨的心情一瞬间低迷了起来。
“这是被小瞧了吗?”
垂头丧气的打算离开,突然想起桌案上的烛火未熄,顾子墨折了回去。
正要灭灯,眼睛的视线不经意扫到了博物志一旁放着的那本书上。
那两行字
不是高长恭的字迹吗?
那是他著的书?
他怎不知,高长恭还会著书。
拿起那本书,待顾子墨看清楚那两行字时,只感觉心头一紧,有种难言的情绪在翻腾。
旋即幽幽的念了出来:“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第六十九章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高长恭在思慕何人?”
顾子墨压下心头一股怪怪的滋味,将书放下,灭了烛火,走出书斋后,待他反映过来人,人竟然已经走到了高长恭的寝殿门口。
门虚掩着,顾子墨透过门缝看到高长恭已经换了身寝衣,似是要安寝的样子。
顾子墨伸手推门的动作顿住,想到在书斋里高长恭的那番话,顾子墨顿觉扎心。
他字里行间对自己的讥讽之意那般明显。
摆明了是嫌弃他愚笨。
他也是有自尊的,被人这般嫌弃,哪里还能留在这和他共宿一处?
屋内,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高长恭狭长的黑眸微微闪烁了下,须臾后,开口冲窗外唤道:“来人。”
“属下在。”
“传书给高文,命他安排好晚膳。”
“诺。”
顾子墨回到兰陵王府时发现这阵仗竟比他初次来到兰陵王府时还要大。
几乎府上的下人全都到府门口相迎。
高文更是亲自走到马车前,躬身对他行礼道:“恭迎子墨公子回府。”
“高总管,你这是何意?还有他们”
顾子墨着实吃惊,怎的才几日不见,王府里的人见他竟变成这般生疏?
“在下率领全府之人来此,自然是恭候殿下和子墨公子回府啊”
说着高文的眼睛朝着马车望去,见好一会了里面还是没人走出来。
“别看了,他没跟我一起回来,只有我自己。”
“这”高文不禁不解,“殿下他明明派人传书给在下,让准备晚膳的在下还以为”
“他传书给你了?什么时候?”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难道是在下会错意了?”
“你一定会错意了,我从别院离开时,殿下已经准备安寝了。”
顾子墨亲眼看到高长恭已经换上了寝衣。
“原来如此那,子墨公子,您现在要用膳吗?”
“你已经命膳房准备好了?”
“是的,都是按照殿下和您的喜好准备的。”
顾子墨跟随高文来到膳房时,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桌玲琅满目的丰盛大餐,不禁叹息,“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也吃不完啊,太浪费了。”
高文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他以为殿下回来,所以才
“不然你也坐下一起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实在不行,分给下面的人,大家一起把这些都吃了,现在天气越逐渐回温,这些食物放到明日肯定是吃不得了”
“这恐怕坏了规矩”
“殿下不在,何必遵循那些规矩?何况,他就算在府上,看到我们这么浪费想必也不会高兴吧。”
“可是这不可礼数”
“高总管你怕什么呢?现在府上没有其他人,论官职我最大,我说可以就可以!”
顾子墨话音刚落,突然察觉高文的脸色大变,旋即跪下,道:“参见殿下。”
这一声让顾子墨身躯一震,回过身去,果然见高长恭一脸平静的站在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他方才竟是毫无察觉。
“你,不是已经在别院安寝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
高长恭淡淡的腻了一眼顾子墨,又见高文颤颤巍巍的跪在那,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
“殿下恕罪,方才”
“你先退下。”高长恭摆了摆手,这话显然是对高文说的。
高文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顾子墨,退了出去。
“我方才不知道你回来,所以才会让高总管”
“本王不在王府,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高长恭的回答让顾子墨松了口气,“你不怪我自作主张?”
“若是你连这点分寸都没有,本王岂不是看走了眼?”
“我怎么听你说话好像在拐着弯儿骂我呢”
“坐下,陪本王用膳。”
高长恭指了指一旁的位子,对顾子墨道。
顾子墨肚子也着实饿了便没和他客气。
夹了一块烧肉,顾子墨放入口中,香味瞬间让他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见高长恭没动筷子,他夹了一块肉放在了高长恭的碗里,“殿下,这个肉特别好吃,您尝尝。”
高长恭英俊的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蹙,却扔是没动筷子。
“怎么了?你不信我?”
“本王不吃肥肉。”
“啊?你不吃肥肉啊?”
顾子墨看了一眼,那上面就一点点肥肉,大部分都是瘦肉,他这也太挑了吧。
“这有何难。”
顾子墨夹起那块肉,张口将上面的肥肉部分咬了下来,再放回到了高长恭的碗里,“现在没有肥肉了,你可以放心吃了。”
高长恭看着那块肉,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就在顾子墨以为高长恭是不是嫌弃那是他咬过的不肯吃时,高长恭竟然拿起了筷子,夹起了那块肉,放入了口中。
看着高长恭咀嚼着那块肉,竟然咽了下去。
顾子墨惊异不已,“殿下,是不是很好吃?”
“嗯。”
“那,还要吗?”
顾子墨希冀的看着高长恭,到不是刻意讨好他,而是纯粹的因为高长恭吩咐了高文准备的这么好吃的食物,他想有个人可以一起分享。
高长恭点了点头,补充道:“不要肥的。”
“好。”
顾子墨还是按照方才那般,将肥的部分咬下自己吃了,把瘦肉放在了高长恭的碗里。
看着高长恭一一夹起,都吃完了,顾子墨十分有成就感。
一盘烧肉,竟然就这么见了底。
顾子墨的肚子已经有了七八分饱了。
吃肥肉也太顶饱了。
“我们好厉害,这么大一份烧肉全解决了,殿下,咱们这样配合是不是很棒?一点都没浪费呢?”
顾子墨眉飞色舞,好不得意。
高长恭被他的笑容感染,眉目间也不禁流露出了几分温色。
“小时候,我娘见我不爱吃肥肉,也会把肥肉咬下来,把瘦肉留给我吃”
高长恭此刻的神情是顾子墨从未曾见过的。
这也是高长恭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他的爹娘。
“殿下,你没事吧?”
这样的高长恭,有些陌生,有些让顾子墨无所适从。
“时辰不早了,你去歇着吧。”
高长恭说着人已经起身,似是要离开膳房。
顾子墨踌躇了下,跟了上去,“殿下,我方才”
早知道他会触景伤情,他就不那么做了。
高长恭突然脚下顿住,回头望向了他,他的双眼里流露着顾子墨从未见过的神情,那么的势在必得,“顾子墨,本王是一个很贪心的人。”
“殿下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说到贪心,这不是很常见的行为吗?子墨也会贪心啊,比如”
“不一样,不一样的。”
高长恭话音落下,突然伸手一拽,顾子墨猝不及防下,身子狠狠地跌入到了高长恭的怀里,鼻梁撞在了高长恭的下巴上撞的他眼前一白。
唇被覆盖——
“唔”
他伸手推搡着,越是挣扎,高长恭吻的便越是深入。
漫长的吻结束时,顾子墨气喘吁吁的往后退去,捂着有些红肿的唇,双眼氤氲,怒瞪着他:“你发什么疯!”
高长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一句解释的话,更没有道歉的意思,转身便朝着议事厅的方向去了。
顾子墨瞪着他远去的背影,愤怒的目光几乎能射出万道毒箭,“高长恭你恶心不恶心”
高长恭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脚下步伐微微停滞了下,却是很快便恢复如常,几个眨眼之间,便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顾子墨双颊通红,有气又恼,“亏我还同情你自幼死了爹娘!呸!”
这王府,看来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若是继续留下,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被他恶心致死!
顾子墨连夜出府,赶到常青住处时,常青竟还没睡下。
“你在做什么?”
见常青在收拾行礼,顾子墨大为诧异,“那刘太尉之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你为何”
“是邺城的一位伯父病重,我们家多年一直受这位伯父照应,此番自然要去探视的”
“你要去邺城探病啊?”
“正是。”
顾子墨眼珠子快速转动了下,“小清子,方便带我一同前往吗?”
“你?”
常青狐疑的看着顾子墨上下打量着,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顾子墨那红肿的唇上,“你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兰陵王吻你了?”
“你,你怎么知道?”
“那么肿,我可不信是你自己咬的。”
顾子墨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就是他那个变态!”
“所以,你就要逃避,想和我一起去邺城避难?你可知道,普天之下,等待被兰陵王殿下亲吻的人有多少?怕是也只有你,能被他亲了却避之不及的。”
“你的意思,我被他亲了,还跟他吃了大亏一样?你怎么会这么觉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亏他们是多年好兄弟。
“事实确是如此,子墨,你可以好好照照镜子,你的容貌虽说也是不差,但,兰陵王殿下那可是绝世无双,能被他赐吻,可以说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呸!你能别恶心我了吗?”
见顾子墨动了真怒,常青忙转移了话题,“你当真要跟我去邺城?”
“比真金还真。”
“兰陵王不会答应的。”
“谁要他答应!他前些日子有伤在身落下很多公务,怕是也没时间管我,我与你一起消失几日,他不会察觉的。”
常青摇了摇头,无奈轻叹道:“罢了,你要去,便去吧。只是子墨,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兰陵王他怕是不会轻易让他的猎物逃离他的手掌心的。”
第七十章他真是周国皇帝?()
顾子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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