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静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离开么!”
“哦,郑小姐还想在杀我一次吗?”
顾子墨冷笑了声,回头,脸上并无丝毫的畏惧。
“暗卫何在?”
“属下在。”
几个呼息之间,顾子墨的面前已经站着一排黑衣装束的暗卫。
这些人仿佛从天而降,只是瞬息之间便将顾子墨护卫在了身后。
“这是四爷的暗卫军他居然给了你”
郑静瑶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暗卫将顾子墨护在身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凭什么”
“你们可以退下了。”
“诺。”
暗卫退下后,顾子墨看了一眼颇受打击的郑静瑶,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谁让这个女人要杀死自己,还险些连累小瑜丢了性命,如今能看到她如此吃瘪,到也是大快人心的事。
一出茶馆,顾子墨刚走没几步,便看到了一脸阴鸷的高长恭站在不远处。
一阵风刮来,他的衣袂随风而舞,惊世容颜,剑眉微蹙,却仍是美好的如画中的仙人。
“过来。”高长恭对他招了招手,动作自然的好像在唤自家的宠物。
顾子墨噙着笑容,小跑着奔向了他。
一走到高长恭面前,便被高长恭拉到了怀里,他的唇逼近到他耳边,“谁给你的胆子?背着我私会,嗯?”
“不是你吗?不过,我私会的人,来头可不小呢,她可是你的正牌兰陵王妃呢,你猜,她方才约我到茶楼都对我说了什么?”
顾子墨一脸玩味的看着高长恭,似乎想要看看高长恭会是做何反映,没想到高长恭的脸霎那间黑了下来。
“你答应过我,要相信我!!”高长恭的语气有些促狭,似乎生怕顾子墨会再次受人动摇,扣着顾子墨后脑勺的手微微用力,顾子墨吃痛的瞪了他一眼,“我没说不相信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啊”
“哼!不听话,就该罚!以后,不许和她说话,更不许擅自赴她的约!”
“这怎么行,我还给了她三日之期呢,不过三日一百万两黄金,她怕是也拿不出这么多来”
“一百万两黄金?”高长恭听的云里雾里。
顾子墨弯了弯唇角,得意的道:“她害我险些丢了性命,我跟她要一百万两黄金作为赔偿,不为过吧?”
“不为过是不为过,但我不希望你和她有所纠缠!”高长恭蹙眉对顾子墨警告道,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的声音倏地提高了几分,“你说什么?她差点害了你的性命?”
“咳咳”顾子墨并没对高长恭说起过这茬,也难怪高长恭不知道。
既然此时高长恭问起,他自然不会有所隐瞒,郑静瑶的所作所为本就阴险。
“是她帮我逃离的,不过她出尔反尔,在我离开蓬莱山上了船之后把船给弄沉了,我和小瑜差点变成水鬼,情急之下是宇文邕救了我们,后来的逃亡,你都知道我就不细说了。”
“真是岂有此理!!”高长恭彻底怒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高长恭说罢,松开了顾子墨,朝着那茶楼迈去,刚走出没几步,顾子墨冲了上来,把他拽住了,“别去了,她承认不承认是一回事,就算她承认了,你能杀了她吗?且不说郑渊会怎么做,皇上他当时把郑静瑶赐婚给你,只怕就是想图谋什么,你若是真把郑静瑶如何了,到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了所以,忍忍就过去了,况且,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看,一根手指头都没少呢”
顾子墨话还没说完,高长恭突然一回身,将他紧紧的搂入了怀里。
顾子墨还是第一次听到高长恭这样的语气,“不会太久了。”
“什么?不会太久了?”顾子墨听不明白他的话。
高长恭似乎也不打算对他解释什么。
拉着他朝着街头走去,十指交扣,顾子墨能感受到街头人议论的声音,但他就是不想松开,他紧紧地回握住了高长恭的手,若是可以,他这辈子也不想松开。
茶楼门口,郑静瑶怨毒地瞪着那一点点消失在街头的身影,良久,听到有人在她身后说什么,她才回过神来。
看向了那婢女,“人带到了?”
“是的,现在就带他进茶楼吗?”
“嗯。”
郑静瑶回到茶楼,坐下后没一会儿,门被人推开了。
她淡淡的打量着那一身布丁,邋里邋遢犹如乞丐的男人,眼里的嫌弃不言而喻。
男人毕恭毕敬的走到他面前,被婢女拦下了,“别在向前了,你就跪在着听大小姐说话就好了。”
“诺”
男人怯怯的跪下,抬起头来,仰望着郑静瑶,眼神里满满的渴求。
“你叫聂云?”
郑静瑶把玩着手里的茶碗,漫不经心的问。
“是”聂云的声音依然是怯怯的,好像太久没吃饭一般,说话没什么力气。
“乞讨的日子,不好过吧?”郑静瑶似笑非笑的问。
聂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好望着她,不再言语。
郑静瑶将茶碗放下,沉吟了片刻后,道:“我可以给你一万两黄金,另外,还会为你置办房产,让你改头换面,当然,我是有条件的,若是你愿意的话,就立个字据,画押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梦寐以求()
聂云似乎没反应过来,为何对方会找到自己
看了一眼那契约,清清楚楚的写着万两黄金和房产,他几乎眼珠子都快要瞪裂了。
“为何为何找我?”
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却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绝非善类,那双眼睛,虽然是冷漠的,却让人有种被毒蝎盯上的感觉。
“为何?”郑静瑶讷讷的重复着这两个字,良久,她笑了起来,“若是非要问我为何,我想,大概是因为你和我有着共同憎恨的人吧。”
“你说的是顾子墨?”聂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最憎恨的人,不正是顾子墨吗?只是,这个女人,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呵呵,看来你当乞丐还没把自己当傻,没错,只要你和我联手对付顾子墨,这一万两黄金,还有这房产,就都是你的了。”
郑静瑶提出的条件,的确很诱人,可聂云却不得不深思起来。
见聂云没有言语,郑静瑶微微蹙眉,“怎么?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你对他的恨意,已经被消磨掉了,所以,你就这么认命了?”
“当然没有!顾子墨害我生不如死,我对他的恨意,怎么可能会被消磨掉!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很好,既然如此,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聂云犹豫的看了一眼郑静瑶,但又忍不住看向了那契约,事到如今,他已经山穷水尽,或许这个女人是想借刀杀人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可眼下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若是我签了契约,立刻就会给我一万两吗?”
三日时间过的很快,按理说和郑静瑶的约定已经过去了,可顾子墨总感觉有些惴惴不安。
顾子墨的直觉告诉他,郑静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这些日子,高长恭要回军中了,他一个人在王府,难保不会节外生枝出点什么事。
思来想去,他还是对高长恭说了出来,“殿下,我想和你一起去军营。”
“不行。”
高长恭想也没想的,一口回绝了他。
“为什么啊!之前都可以”
“之前是之前,现在边境不安宁,我不可能让你跟我去战场冒险。”
高长恭的语气不容置喙,顾子墨知道,要说服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若是不在他身边
“可我会想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是其他时候,顾子墨肯定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来,但现在,他不得不这么说,他也不确定高长恭是否喜欢听这样的话。
高长恭闻言,愣住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顾子墨。
顾子墨察觉到高长恭的耳朵居然红了,是因为自己方才的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你,真的会想我吗?”高长恭的声音很轻,好像羽毛一样,挠的顾子墨的心头痒痒的。
顾子墨讷讷的看着他,几乎忘记了言语。
“唔你做什么”
当他回过神来时,裤子已经被高长恭扒下了。
下身一凉,意识到高长恭游移的手是那么不怀好意,顾子墨的脸滕的就红了。
“别别这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墨儿,这句话,用的可真好。”
高长恭痴痴的笑了声,俯身吻住了他。
顾子墨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被高长恭更加深入的吻弄的昏头转向。
有一种人,他是致命的,就好像高长恭,一但触碰,就会难以自拔。
翌日晌午,顾子墨醒来时,身边已经不见了高长恭的身影,揉了揉酸痛的腰从榻上爬了起来。
想到昨夜
他的脸上温度不禁发烫。
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在高长恭的撩拨下,会变得这么敏感。
他自认在认识高长恭之前的那十几年也算是清心寡欲,即使和高孝琳两情相悦时也是相敬如宾从不越雷池半分,可谁曾想,到了高长恭这儿,到变得这么失控了。
平素里高长恭向来性子淡漠,却没想到会在那种事情上如此热情非凡。
就在他微微愣神之际,门被人推开了。
会在不经过他允许就推开门的,整个王府,只有高长恭会如此了。
一进门,看到顾子墨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高长恭眸光微微闪烁了下,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感觉如何?”高长恭的眼神里透着关切。
顾子墨的脸红了红,“大白天的能别说那些事吗?”
“去洗漱整理一番,把这燕窝喝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其实对于醒来后还能看到高长恭,顾子墨已经很惊喜了。
毕竟高长恭就在这几日就要出发去军营了,只是,昨夜他提起的要跟他一起去军中的事,始终没能获得他的允许。
整理完毕,喝完燕窝,穿上高长恭亲自为他选好的衣袍,迈出王府大门坐上马车时,顾子墨才恍然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穿这么正式过了,高长恭这是要带自己去哪?
似是读懂了他眼中的不解,高长恭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温声道:“若是身子乏了就躺在我怀里睡一觉,等到了,我在叫你。”
顾子墨嘴唇动了动,想问又放弃了,算了,反正等到了自然就知道高长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原本没什么困意,但,许是高长恭怀中那淡淡的梅花香能安神定脑,顾子墨没一会,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居然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到并不是高长恭叫的他,而是在下马车后,那刺目的阳光,让他恍惚的睁开了双目。
“这里是”
顾子墨总觉得这儿有点熟悉,好像很久之前来过,却又实在记不清了。
“先坐下,稍等片刻。”高长恭将顾子墨放在了一个石凳上,人走进了亭子里,没一会,他抱着一把琴,朝着顾子墨走了过来。
顾子墨讷讷的看着他,高长恭咧嘴轻笑了起来,迎着阳光,他的笑容,好像直接照进了人的心底深处,让人不自觉的跟着他笑。
“我要开始了。”
高长恭说完这句话后,便盘膝坐下,那把古琴置于他的双膝上,只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落于琴弦之上,只是轻轻的拨弄着,弹奏出的曲子,却让顾子墨的双目倏地瞪圆了。
“这这是“竹林七贤”嵇康的广陵散?”
正版的广陵散完整版曲子已经失传了,之前在吴洲,宇文邕和他约好去听曲子的,只可惜后来没能去成。
没想到,高长恭会当着他的面,弹奏这首广陵散。
高长恭并没回答他,而是对他勾唇一笑,指尖下,琴音里浩然之气尽显。
顾子墨闭上了眼睛,全身投入的聆听这高长恭弹奏着这曲广陵散,传统古琴曲,多是意境高远,曲调平和,抒发的都是文人墨客寄情山水、超然物外的思想感情,唯独这首广陵散,刀光剑影,杀机四伏。
一曲罢了,顾子墨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高长恭,眼眶在发热,他激动非凡的道:“谁说广陵散于今绝矣!虽然我没听过原版到底是如何的,但,你这个版本的,绝对是我听过的,和我想象中最贴近的广陵散了!殿下,为何你能弹奏出如此完整版的广陵散?”
高长恭将琴放于一旁,起身,朝着顾子墨走了过来,“去吴洲接你之前,找了那位贤者,顺便讨教了一番,故而习的此曲,你喜欢便好。”
“原来如此”顾子墨真是没想到,造化弄人,自己终是听到了那首梦寐以求的曲子,还是由高长恭亲自弹奏的,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了吧?
“是不是发现,越来越喜欢我了?”对上顾子墨炙热的眼神,高长恭得意的扬起唇角,朝着顾子墨挑了挑眉。
顾子墨难得没有否认,大方的承认道:“是啊,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武功好,容貌好,能文能武就连”在床榻上也那么骁勇
“就连什么?”
高长恭不知不觉间已经贴近了顾子墨坐了下来。
顾子墨的呼息一窒,“我内急,想去方便一下”
“我陪你。”高长恭见顾子墨慌忙起身,噙着笑就要跟上去,顾子墨忙仓惶摇头,“别过来你跟着,我会方便不出来”
顾子墨的脸又红了,高长恭一副他了然的模样,挑了挑眉,戏谑的道:“那你好好方便,等你方便完了,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顾子墨闻言,几乎不敢在搭话,迈着步子小跑着沿着那条道朝着一堆草丛去了。
他并不是内急,只是不想被高长恭看出来他在紧张,虽然,高长恭那双眼睛那么毒,很可能什么都看出来了。
冷静了片刻后,他知道,该回去了,若是太迟了,高长恭肯定会找过来。
只是,高长恭方才意味深长的那句做点有意义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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