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墨的心里狠狠地被斛律雪的话刺痛了,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他想知道更多的真相,就必须要伪装着,继续套话。
故意冷笑的摇了摇头,“呵呵,雪小姐此话怎讲,殿下他不是活的好好的?哪里像是丢了性命的人?你就莫要说笑了。”
“你!”斛律雪顿时气的双眼通红,抬手便是一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顾子墨的脸上,“我说笑?顾子墨你真是太不要脸了!因为你为了别的女人寻死腻活,殿下却不得不为了救你耗费一半的内力把为殿下压制毒性的回魂丹给你,因为没了回魂丹又没了一半内力,你可知道殿下他是如何九死一生才活到现在?要靠连心草的毒性压制体内的胎毒,你可知道殿下他要遭受多大的痛楚?顾子墨,我话还没说完,你要去哪,给我站住”
顾子墨已经顾不得身后大呼小叫的斛律雪,他的眼眶一片模糊,早已经有眼泪淌满了整张脸。
高长恭这次的重伤和中毒居然都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当时为了去见高孝琳而割腕自杀。
高长恭他为何要这么傻?他可是堂堂战神兰陵王啊,而自己何德何能
一路狂奔,跑回屋子里,看到高长恭正在宽衣,顾子墨顾不得其他,直直的扑了过去,用力的抱住了他。
高长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弄的有些失措。
“怎么了?”
他不解的问。
顾子墨把脸埋在高长恭的背上,他不说话,他怕一书话泄露了此刻的情绪,高长恭一直瞒着他,他不想让他知道的。
“到底怎么了?”
高长恭察觉到不对劲,将顾子墨拽到了怀里来,强行抬起了他的脸,“怎么回事?”、
顾子墨摇头,他此刻也只能摇头。
他怕一开口语无伦次。
“斛律雪和你说了什么?”高长恭的脸色沉下。
顾子墨知道再不开口,高长恭怕是会去找斛律雪对峙。
“我我肚子疼”
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肚子疼?”高长恭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理由,毕竟一个男人被肚子疼哭,这绝对是极其罕见的。
看着高长恭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己,顾子墨知道,高长恭并未信他的话。
“就是肚子疼抽疼抽疼的可能是我今天喝酒了”
顾子墨语气委屈,整张脸皱在了一起,加上他得知真相后受到了冲击,脸色本就很是苍白,此刻这么泪流满面,在这么一说,高长恭虽然有怀疑,却还是信了大半。
“早让你别喝,现在知道疼了?”
高长恭的语气明显的缓和了下来。
“这疼?”高长恭把手伸进了顾子墨的衣衫里,留在了他紧致的肚子上,柔声问。
顾子墨脸有些烧,心跳蓦地飞快,但为了不被看穿,他只能点头,“嗯,就是那好疼”
“先躺下。”
高长恭把顾子墨抱到了榻上平躺着后,为他揉了揉肚子,顾子墨的脸几乎要埋进肚子里。
生平第一次被如此呵护,虽然是假装的肚子疼,却还是被感动被温暖到了。
他甚至不由的想到,若是将来高长恭娶了王妃,在他的王妃有头疼脑热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高长恭也会如此细心的呵护她吧?
一想到高长恭也会对旁人如此,顾子墨的心便有些刺痛起来。
“还是疼的厉害?”见顾子墨眉头紧紧地蹙着,高长恭的语气紧张不已。
“啊,我我”
顾子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睫毛被泪水浸湿,双眼氤氲通红,怎么看怎么可怜巴巴。
高长恭不好对他说半个字的重话,“要不要喝点热水?”
“嗯”
高长恭把手抽了出来,起身去给他倒水去了。
顾子墨的手不禁伸进了衣服里,方才高长恭揉着的那肚子,此刻似乎还沾着高长恭指尖的温度,滚烫滚烫的。
“喝点水,若是还没好转,就让孙太医过来瞧瞧。”
“嗯”
顾子墨接过水,在高长恭的注视下,喝下。
“感觉可有好些?”
“嗯”
“真的好些了?”
“还有一点点疼你你在帮我揉揉应该就差不多了”顾子墨红着脸道,他哪能真让孙太医来为他诊治,那不是一下就露馅了吗?
他可是什么病都没有。
不知道高长恭是不是看透了他,眼里的紧张和担忧不见了,却是充满了笑意。
顾子墨被这充满笑意的双眸看的心跳漏拍了好几下。
正在他迟疑着要不要解释下什么的时候,高长恭的手伸进了他的衣袍。
动作很是温柔,和方才一样,轻轻的在他的肚子上揉了起来。
顾子墨却是因为那个笑容,紧张的整个身体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怎么了?”高长恭明显的察觉到了他的反应。
“没”
“除了肚子,可有其他部位不舒服,需要我帮你揉揉的?”
高长恭突然问。
顾子墨脑子嗡了一声,其他部位?
高长恭他想表达什么?
正在顾子墨不明觉厉,高长恭的手却突然往下。
顾子墨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伸手就要把高长恭的手拿出来,“啊,殿下,你要干嘛”
“肚子不疼了?”
高长恭戏谑的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印着顾子墨心虚的脸。
顾子墨低下了头,敢情高长恭这是从一开始就识破他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奇效药()
“你你都知道了?”
高长恭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下,总会让顾子墨无处遁形。
“你说呢?就你那藏不住事的模样,能逃过我的双眼?”
高长恭抬起了顾子墨的下巴,低头吻去了他眼角的泪痕,“虽然你能为我流泪,我是欣慰的,但,我却宁可你一辈子不要再流泪,即便是因为我。”
“我不是因为你”顾子墨脸红了,高长恭总是说的哎直白。
“不管因为谁,下次若是在让我看到你哭鼻子,我可就不客气了。”
高长恭警告的语气听的顾子墨心塞的紧,“我哭不哭是我的事你又管我!”
“你是我的人,我不管你谁管你?”高长恭总是理所应当的语气,听的顾子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瞪了一眼高长恭,顾子墨反问他:“那殿下你呢,你是我的人吗?”
高长恭被问的愣了一下,“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人吗?”
怎么问来问去,问题又丢到了他的头上?
顾子墨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红着脸反问他:“是我在问你问题,你问我做什么?”
“若是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人,那么我就是你的人,所以,我是不是你的人,取决于你想不想。”
高长恭的回答或许太深奥又绕口,顾子墨完全没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还是不明白?”
高长恭伸手捏了一下顾子墨的鼻子,顾子墨脑子有些涨。
“懒得明白了,反正,你的意思就是,看我想不想!那我告诉你,我想,有你这么个大美人能成为我的人,可是给我长脸的事,我为什么不想?”
说完,顾子墨爬了起来,撑着身子,骑坐在了高长恭的身上。
俯视着高长恭那张绝世的脸,“殿下,我可以要你吗?就一次也行”
每次都是被高长恭压在身下,顾子墨一直想体会一次把高长恭压在身下。
“你真想这么做?”高长恭的回答让顾子墨微微诧异。
他以为高长恭会直接拒绝。
毕竟他身为主帅,又武功盖世,怎么可能会愿意被他压?
“我就随口说说,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就”
“我当然不愿意,至少现在,不可能愿意。”高长恭伸手勾住了顾子墨的脖子,抚摸着他光滑的脖子,笑的颠倒众生,“等你可以打的过我的时候,我一定如你所愿。”
“哼!”以前或许这个回答让人会觉得遥不可及,但顾子墨知道,高长恭现在的内力折损了一半。
他为何会这么毫不在意的感觉,一半的内力,那对习武之人何等重要。
“困了,睡一会吧。”
高长恭闭上了眼睛,难得的是,顾子墨被他搂着,他却没有把手伸进顾子墨的衣裳里,而是规规矩矩的睡着了。
顾子墨凝睇着高长恭绝美的睡颜,望着望着便是痴了。
“傻瓜,亏你自诩聪明多谋,怎么可以为了我做那么傻的事你就不怕我是个狼心狗肺的人?我若是真的和高孝琳远走高飞了,你那么大的牺牲,值得吗?”
“值得。”
高长恭突然开口说话把顾子墨吓了一跳。
“喂,你不是睡着了吗?干嘛偷听别人说话啊你”
“”
居然没声音了。
“喂?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高长恭?”
“高长恭是猪!”
“高长恭永远臣服顾子墨!”
“真的睡着了啊?那方才他突然插话难道是说梦话?”
事实上高长恭真的睡着了,而顾子墨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后,也跟着睡着了。
俩人相拥而眠,一睡便睡到了天黑。
顾子墨是被饿醒的,醒来时高长恭还没醒。
突然想到高长恭中毒时会嗜睡,顾子墨吓出一身汗来,忙把高长恭摇醒。
“殿下,被睡了,雪小姐今天拿来的药,你是不是还没服用?快,先服药”
既然是沧海师父托斛律雪带来的药,一定不会没有效果的。
“没必要那么紧张,我不会有事的。”
“那也不行,你先服药”
顾子墨把药瓶打开,巴巴的看着高长恭。
高长恭摇了摇头,只好把药服下。
“怎么样?感觉如何?”顾子墨急切的看着高长恭,恨不得立刻看到药效。
“哪里这么快?就是仙丹也没这么快见效的,你别太紧张了,师父既然让斛律雪送来,表示此药就算解不了毒,也一定可以延缓毒性。”
“如此甚好,只是你今天睡了一整天了,你是不是身体哪里难受?”
顾子墨生怕高长恭又像上次那样,睡了以后就醒不来了。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有些不舒服。”
高长恭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哪里不舒服?”顾子墨吓得脸色刷的就白了。
“这里”高长恭点了点心脏的位置。
顾子墨的眉头倏地就蹙紧了,“殿下是不是连心草的毒”
他至今还记得剜心取血时那剜心之痛,郎中说过,高长恭毒发时便是时时刻刻都在遭受剜心蚀骨的痛楚。
“若是你能吻我一下,或许,就不会那么疼了”高长恭突然虚弱的道。
顾子墨愣了一下,“你说真的?我吻你,真的能减轻你的痛苦吗?”
“是啊,有时候,一个吻也能成为奇效药。”
顾子墨的脸红了,“真真要如此吗?”
见顾子墨那么容易就当真了,高长恭唇角笑容深了深,捏了下顾子墨的鼻尖,“罢了,逗你的,随我去用膳,用过晚膳,我们连夜启程去一个地方。”
上了马车,发现只有高长恭和顾子墨两人和一个车夫。
顾子墨想到斛律雪说起高长恭的内力折损了一半,若是如此,不带几个人暗中护卫,可以吗?
似乎看出了顾子墨的心思,高长恭伸手握住了顾子墨的手,“无须担心,就算内力有折损,但以我的身手,能伤到我们的人还没几个。”
“”
或许是高长恭与生俱来的这种自信和威严,顾子墨心头的担忧竟然不自觉烟消云散了。
“累了就睡一会,到码头还要一段距离。”
“码头?我们要走水路吗?”
“嗯,要走三天三夜的水路。”
“我们这到底是去哪里啊”眼下锡城这么多事,高长恭突然带他离开,顾子墨有些担心高长恭是故意要把他丢到一个地方在自己走了。
“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或许能解锡城之困。”
听了高长恭的回答,顾子墨这才松了口气,“哦,好。”
顾子墨从没坐过这么久的船,这三天三夜的水路,着实让顾子墨受尽了煎熬。
他也没想到晕船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不过过了几个时辰便开始吐。
尤其是高长恭担忧的看着他为他端水擦脸,弄的他越发不好意思,搞得比大姑娘还娇弱。
“应该快适应了”
顾子墨不敢看高长恭的眼睛,觉得自己太弱了,无法直视他眼底的心疼。
他知道高长恭或许在后悔不该把他带出来,但,无论如何,现在能和高长恭一起出来,就算晕船他也不希望高长恭把他独自丢下。
终于在三天之后船靠岸了。
高长恭抱着顾子墨下了船,顾子墨抬头望去,这座山直入云霄,跟紫金巅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座山上飘渺着的云彩却是紫色的。
“殿下,不知这座山里住着哪方高人?”
顾子墨越来越好奇了。
高长恭没有明说,“见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高长恭都是抱着顾子墨,上山的路不短,几乎要走好几个时辰。
顾子墨多次开口要自己下来走,高长恭都没理他。
他有些懊恼,他没那么金贵,就是晕个船而已,又不是断了腿脚。
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山顶。
山顶处建着宫殿,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好像布局比兰陵王府更大气磅礴一些。
门口的守门之人,见来人是高长恭,忙上前恭敬的行礼,“小人参见兰陵王殿下。”
“免礼。”
“太上皇已经等候多少了,殿下请随小人前来。”
顾子墨一听太上皇,整个人眼珠子都瞪大了几分。
伏在高长恭耳边,“殿下,你说的高人,是太上皇?”
“嗯。”
“原来,太上皇隐居之处,便是此处啊?”顾子墨被高长恭抱进了殿宇之中,一路上他四处打量着,殿宇内的建筑和构造,应当是跟皇宫一般无二,只是却多了几分世外高人的闲逸和雅静,少了些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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