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如此多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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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如此多骄-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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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赵斐从惊艳之中回过神,小心拍了拍王富成的肩,语气似嫉似妒,“贺老弟真是好福气,王兄素来就是爱美之人,你又不是不知,弟媳长成这般贺老弟这么小气可不好!”

    “没错没错,以往咱们什么美人没见过,可如今一见弟媳,才知道什么叫萤火与皓月之光的差距!”李二眼睛还是直的。

    另一旁的钱孙也想应和,刚刚往前走了两步,却是被人越到了前头。关度(duo)一声不响地走到了贺泽和王富成的身边,像是察觉不到两人对峙的气氛,神情冷漠,“灯会已经开始了,王少若是再不参赛,之前我们的约定便作废吧。”

    他话音落下,台上宋家灯笼坊掌柜的话音也随之落下。原来就在不知不觉间,宋掌柜已经念完了开场白,贺泽三人和王富成五人也俱都被热情的百姓挤到了人群后头。而接下来的一刻钟则是灯笼坊的伙计为大家介绍花灯的时间,也是想赢灯魁的观众报名的时间。

    参加灯谜问答并不是免费的,事实上还需要三十文钱报名费,一来是为了维持灯会秩序,防止插科打诨的在其中胡乱搅和,平白浪费人力物力;二来真正有才之人也不会因为三十文钱被拒之门外;至于第三嘛,自然是筹办灯会的商铺能赚一点是一点。

    关度一句话,总算让王富成总算如梦初醒。他讨好似地冲林煜笑笑,陡然踹了赵斐一脚,“交钱呢!还不快去!”

    赵斐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下就被他踹翻在地。之前便说这是荒院,因为前两天下雨,地上特意铺了一层细石砾,赵斐的掌心被刮出了数条血痕。贺泽不经意地垂头扫了一眼,恰好将他满脸的阴郁收入眼底。

    看来王富成这一脚一点也没留情。

    李二和钱孙心有戚戚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去将赵斐扶了起来,旁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连赵斐也恢复到了之前的表情,想来是习惯了。

    贺泽也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原身没少见,赵斐,李二,钱孙都没有幸免过,而他他记得原身是被踹得最多的。

    不过,依原主的记忆来看,不说这个镇,赵家在城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比王家,罗家这些低了一线,但也绝不足以达到让赵斐如此“忍辱负重”的地步,那么是他忽略了什么?

    贺泽正暗自沉吟,王富成却是再度凑了过来冲林煜作揖道,“在下姓王,王富成,王记绸缎庄就是我家开的,贺泽是我好兄弟,还不知道美弟媳怎么称呼?”

    林煜冷冷瞧他一眼,也不说话。这种恶心的眼神他看多了。

    “我们走!”

    察觉到林煜的不郁,贺泽安抚地挠了挠他的手心,另一手拉着贺安,几下挤出了人群,向着报名处而去。

    王富成还想再追,关度伸手横在他的胸前,“人群拥挤,我既要代你作答,我们还是不要离得远了为好。”

    “你!”不过是个死穷酸王富成一甩袖子,恨恨瞪了关度两眼,终究还是没再追上去。他还指着提着这盏走马灯回去让他爹刮目相看呢!至于那个美人啧,既然是贺泽媳妇,还怕他找不到?

    王富成舔了舔唇角,关度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眼睛一转却正好对上人群之外的贺泽。后者朝他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王富成一眼。

    那一眼,尽是看脚下蝼蚁的漠然。

    谁也没有注意,戏院外面河塘边的柳木突然断了一截柳枝。柳枝尖端还发了细嫩的绿芽,它从黑暗处像一条蛇一样缓缓爬行,无风自动,令人惊骇莫名。

    它溜进了戏园子里,然后溜进人群,最后直冲王富成而去。

    三级异能果然好用,贺泽勾了勾唇角。

    原身和王富成之间的恩怨,除了让原身被逐的偷书事件,王富成将所有推到了他身上之外,其余顶多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贺泽本来不欲再计较。但对方将主意打到了林煜身上,就怪不得他了。

    贺泽了解王富成,小煜今日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就必然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既然如此,何不提前收点利息?

    三人走到报名处,前面还排了十来个人,贺安有些忐忑,他刚刚也就想看看他阿兄吃瘪的模样,至于赢那个灯魁他可没有忘记贺泽之前念书的水平。

    “阿兄,你真要参加啊?”

    “不过三十文钱,也不是什么大事。”刚才的冷肃尽去,贺泽挑眉笑道,刚才想说自己做一个,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走马灯在这个时代而言算得上精密器械,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即便他知道大致原理,但要是万一做不出来脸就丢大了。

    是以尝试倒可,打包票这种事是决不能干的。

    “行,就当是好玩了,再说灯谜嘛,我们从小到大听得也不少,说不定还能帮你!”许是身边没有了碍眼的人,林煜恢复了兴致。

    “没错,就是这个理,听你嫂子的!”贺泽朗笑两声,趁林煜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秒迅速走到前面交钱。已经到他们了。

    贺安扯着林煜的手臂冲贺泽喊,“阿兄,羞不羞啊你!”

    “你就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报完名的贺泽一脸高深,“脸皮薄是娶不到媳妇的!”

    贺安:有种你走近一点说啊!冷漠jpg。

    报名时间很快过去,维持灯会秩序的伙计将报了名的三十多人领到了人群前面坐下,在灯台下首围成了一个大圈。大概是今日这盏灯魁声名太盛,贺泽看到不少昔日同窗,不认识的也有大半,许是临镇学子也说不定。

    也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贺泽落座的时候,正巧看见对面的王富成。王富成挑衅地朝他笑笑,下一秒便将视线放在了林煜身上,眼中满是痴迷。

    真是不知死活!本来还想等他回家再动手的。

    缠在王富成脚踝上的柳条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一片嫩芽脱落,顺着外袍的遮挡慢慢往上,一直到他的腿肚。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发现再不复刚才的柔软,它细小的叶尖像针,轻薄的叶边就像铁片一般,划破亵裤,狠狠钻进了王富成的肉里。

    与此同时,细长的柳条轻飘飘地掉落在了地上。

    “啊!”王富成猛然跳起,“什么鬼东西咬我?血,有血!”

    双目一闭,他晕了过去。

    原身跟王富成一群人混了好几年都没见他见血的样子,饶是贺泽也没料到,王富成居然晕血。

    啧,真可怜接下来有得玩了。

    不过他身边另外三人大概是知道的,相对于涌动的人潮和着急忙慌的宋掌柜而言,他们三倒是颇为冷静。赵斐背了王富成便走,李二也跟在其后,钱孙坐在了原本王富成的位置上,而关度依旧站在原地未动,眼皮都没抬一下。

    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回忆起原身的记忆,贺泽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只愣了一瞬,抛开还未理清的思绪,他伸手在桌上轻轻一划,柳枝悄无声息从人们脚下穿行而过,紧随赵斐而去。

    闹剧总算落幕。

第78章 78() 
九层灯塔,前五层是字谜;后面三层则是对子;据说其中一个还是知县出的对子;至于最后一层;宋掌柜特意买了个关子并没有说。不过贺泽想来;约莫就是诗词歌赋一类的。为了配得上这盏灯魁,如此设题可算煞费苦心。

    要知道;这儿不过一个小镇而已;识字已是难得。

    “阿兄,你有把握吗?”

    “没有。”贺泽坦诚摇头。就算他把原身学过的字都认全了,现在也不过一个半文盲而已,唯一能倚靠的大概就是那算得上遥远的记忆,且大多数还是模糊不清的。

    所幸前三道灯谜并不难;算是基础题?都是往年灯会出现过的,三十多个人只刷下去了一个人。贺泽翻翻原身记忆;也答得容易。

    伙计举着长杆打了打第四层的大红灯笼;一张对折的白纸掉了下来。望望台下意气满满的众人;打开白纸;宋掌柜脸上笑开了,“这第四个灯谜;还请大家听好了;‘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打一个字。同样,等我手上这半柱香烧完,时间也就到了。”

    宋掌柜扬了扬手中已经点燃的香,说是半柱,实际大概只有一炷香的三分之一左右。香雾袅袅下,不少参赛者都露出了为难的脸色。

    “知道吗?”贺泽转头询问两人,贺安和林煜相继摇头。

    “巧了,我也不知道。一题没答上来咱们就要出局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默默念了一遍谜题,贺泽凝神了好一会儿,方才捡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形,又画了一个方形,笔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纸面,留下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墨点。

    等到大半张纸都被墨点覆盖,他在“圆”里写下一个“暖”字,又在“方”里写下一个“凉”字,圆形的暖和的东西,写下来是方的

    “我知道了。”

    “什么什么?”贺安激动起来。

    “太阳,”贺泽指了指天空,“也就是‘日’字。”

    没错,这个世界的“日”也是方形。贺泽将白纸翻了个面端端正正地写了下来,“看。”

    “阿兄写得真好。”即便看不懂,然而字的魅力实在太大。一旁的林煜眼里流露出来的也尽是赞叹和敬畏。

    贺泽皱了皱眉,他上次买了两套笔墨纸砚还有孩童启蒙之类的书,便是想着找个时间教他们俩认字,只是一直没提上日程来,看来今晚回去得好好计划一下了。

    至于等贺安和林煜识字之后再来看他这狗爬字是不是还能夸得出来咳咳,也许,大概,有可能吧。

    正当他想着此事的时候,香也燃尽了。当听到宋掌柜念出正确答案之时,贺安乐得直跳。

    这一局刷下去了五个人,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现在我这手上是最后一个字谜了,难度嘛鄙人也不知道。诸位注意听题‘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这是一首浅白的五言绝句,也是让大家猜一个字,半柱香,抓紧时间呐!哈哈!”

    宋掌柜笑得亲切,参赛众人却是不约而同地皱上了眉。如果第四局谜题是因为“新”难而倒了一票人,这第五个字谜便在“新”的基础上还加了一个“奇”字,这个一加一却是远远大于二。

    灯魁果然不是这么好赢的!

    贺泽三人敲桌子的敲桌子,咬手指头的咬手指头,神游天外的神游天外,最后面面相觑,俱都想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阿兄,不是吧,这才第五局呢!”贺安语气颓丧,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三个黯然离场的样子。

    “别着急,这不是没到时间吗?香才烧了一半!”

    “对,得有信心!兴许你阿兄我说完这句话,你就把谜底想出来了也说不定?”

    “阿兄!”

    贺安一脸气恼,贺泽笑着摇了摇头。

    “想不出来就算了,不过贺泽,方才谜题的第三句是春花什么怎么念的?”林煜突然问道。

    “嗯?”

    “再给我念一遍,绝句是诗吗?我好像听徐叔提过。山、水、花、鸟,和那盏马骑灯上画的倒挺像!”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嗯,确实像,就是少了个美”

    “等一下,等等!”贺安突然抬起了手,声音满含激动,“阿兄,不是像!就是!”

    “就是什么?”

    “画!不是像,就是,这个字谜,答案就是‘画”,对不对!只有画上的死物才能山有色水无声,春去花在,人来鸟不惊,对不对?!”

    一个“画”字在脑子里过了一圈,贺泽拍了拍贺安的肩膀,“你看阿兄刚才说得准吧,你比阿兄聪明多了!”

    “猜对了?”林煜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嗯,**不离十。”

    果不其然,时间过尽,他们成功通过了第五局。这一局刷下了十六个人,简直丧心病狂。

    轮到后面三层的对子环节时,宋掌柜亲自请了两人上台,是镇上有名的两个秀才,一人在不惑之年,另一个已是花甲老者,还曾给贺泽所在的书院上过课。

    当宋掌柜念出第六层的上联“天上人间灯吐艳”时,贺泽随意对出了下联“美景良宵人团圆”,竟也顺利过了。

    贺安喜不自胜。

    第七层难度再次加大,题目是个回文联“处处红花红处处”,许是红花绿树太过顺口,贺泽挥笔写下了“重重绿树绿重重”,对得也算工整,不出意料地成功进入下一轮。

    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此题结束的时候,此时台下围坐的参赛者已不足十余人,紧张的气氛在人群中发酵。

    “七轮过去,此时我手中拿的便是第八层的压轴题,此题乃是我们琼川县的父母官周大人亲自出的题,大人是同进士出身,才高八斗,此番你们可得尽力了!还请听上联“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足,咩咩咩”,诸位请对下联!”

    说完,台下安静下来,宋掌柜不紧不慢地点香。

    “羊”贺安咬了咬手指头,“阿兄,他写的羊,咱写猪成吗?”

    “猪是怎么叫的?”

    “哼哼哼哼”贺安以舌抵喉认真学了学。

    “咳,叫得不错。”贺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傻!你阿兄这是又欺负你呢!”林煜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贺安脑袋,又转头“教训”贺泽,“可真行你,有你这样做阿兄的吗!”

    “是是是,是在下错了说正经的,猪应该不行,上联里最后一句三个字‘咩咩咩’,不仅是象声词,最关键的是它还能拆出一个‘羊’字来,要想对得稳妥,咱得面面俱到。”

    不仅要找出一个叫声为象声词的动物,且这个象声词还要在这个世界写法中能拆出动物本身,想好这些才能开始对这个对子。

    “羊是上联,猪不行,狗,狗也不行,鸡”这个世界“唧”的写法倒是能拆出“鸡”字来,但是只有小鸡才会“唧唧”叫,大了便是“咯咯”,对这个也不是十分安全。

    一路走到这一步,贺泽好胜心起,已然竭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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