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罗子惧怕郎飞,可不代表也怕鈭枢子,见他这番表情,不禁两眼一瞪,将那年青道人唬了个激灵。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此时惠香也凑到一边,忍不住插言道。
“师妹别怕,有我们俩在,定不让那妖道动你一根汗毛。”时至此刻,灭尘子还念念不忘护花使者之责,将胸口拍的咚咚作响,摆出一副忠厚可靠的模样。
郎飞冷眼看着二人,微微翘了下嘴角。“既如此,有劳二位师兄过去与那妖人小斗一场,也好让师弟我辨清敌情,方好早作计较。”
灭尘子闻言一愣,一张老脸霎时拉得老长,笑容苦涩“我这是何苦来哉,好好的闭了嘴不比什么都好,偏偏多那一句话干嘛。”
尽管心中不愿,可灭尘子与伏罗子相识一眼后,还是依了郎飞之言,自坡后齐齐跳出,各自握着如意法器冲至妖道跟前。
其实事情到了眼下地步,即便不知妖道有何诡计,眼下也只得与之硬碰硬了。一来经过昨晚的事,他们俩被郎飞揍怕了,岂敢违逆他。二来思及同为筑基后期,又是二对一,即便妖道手段通玄,二人自问联手之下也不会遭遇什么凶险。再不济,后面还有个高深莫测的小子呢,天知道那不显山不露水的混帐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厉害手段藏着掖着没有施展。
想到郎飞的厉害,伏罗子忍不住摸了摸仍有几分肿痛的下巴,一咬牙,将那青箍双缨月环棒往地下一杵,指着身前不远的魔门妖人道:“总算找到你了,妖道受死!”旁边灭尘子同样一展手中九齿连环锯牙刀,面沉如水的望着皂袍人。
闻听二人骂阵,皂袍妖道竟丝毫也不吃惊,缓缓抬起头来,打量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道:“十宗修士?”
“不错!”灭尘子踏前一步,指定皂袍人道:“妖道,想我长青十宗与你骨都三魔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想你等竟无故害我十宗门人,今我二人奉师祖之旨,特来取你项上人头,以祭师弟们的在天之灵!”
“哼,又来两个送死的。”说着,皂袍人直起身形,扫了二人手中兵器一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面抽出一条黝黑锁链,一面说道:“嘿嘿,虽说你们俩比先时的几人强上不少,可那又如何,左右也是逃不过道爷的鹰魔罗煞锁。”
话罢,皂袍人手中的铁锁竟似活过来一般,首尾一荡,两头儿各显露出一只鹰爪,远远看去,倒像极了他那一双干枯的手掌。
伏罗子与灭尘子瞳孔一缩,盯着皂袍人手中铁锁,不敢有丝毫大意。少时,两人齐齐一声爆喝,足下一动,仍如前番同郎飞争斗一般,一个抡起青箍双缨月环棒进攻,一个御起九齿连环锯牙刀在侧袭扰。
被两人远近夹攻,皂袍人不慌不忙的舞动锁链左右迎击。也不知他脚下所踩何步,竟似鬼魅一般飘忽不定,那一条锁链果真如意,一时绷得笔直似枪,一时迤逦游曳如蛇。往来遮挡,前架后迎,任伏罗子与灭尘子奇招百出,他却全凭一条锁链相持,无惊无险稳如泰山。
三人斗经一处,一时间过了数十回合。虽是二对一,可灭尘子与伏罗子二人竟未占得一丝上风,双方不过平分秋色。又过顿饭光景,双方战的正酣,灭尘子瞅个空隙,接刀在手,出奇招,挥掌往刀背一拍。“叮”只听得一声刺耳的尖鸣,音波似激流一般涌向皂袍人。
妖道不防灭尘子还有此番手段,一时躲不及,被音波打个正着,只觉耳中一痛,眼前金花朵朵,整个人直愣愣挺立原地,霎时没了知觉。
伏罗子见此,心中一喜,口中爆喝一声,将那青箍双缨月环棒一挽,跳至半空,运真元向下一劈。棒身迎风就长,月环竟变做一弯月铲,挟万钧之力向着妖道头顶劈落。
“嘿,想不到昨日争斗时,这二人尚留了一手。”郎飞躲在坡后看这二人卖弄神通,不由的微微一笑。就在这时,他目光向旁边一转,再看向妖道时,不禁微吃一惊。
却原来不知何时,那妖道竟缓过神来,目光森冷的盯着自上空劈下的月铲,左手一甩,将一头鹰爪架住趁势扫来的九齿连环锯牙刀,另一只手握住另一端鹰爪,向上一迎,“锵”的一声正巧拖住棒稍月环。
“道爷出身天魔宗,天魔之音尚且不畏,又岂会被你这等小术迷乱心神!”皂袍人一声爆喝,忽运劲架开二人。手掌一滑,拉着锁链正中,左一挥,右一舞,将一对鹰爪分一前一后攻向二人。
此时二人被妖道余力震退,伏罗子在前,眼见鹰爪袭来,忙将青箍双缨月环棒一横,抵住鹰爪。
“喝!”眼见鹰爪被格挡在外,皂袍人忽然大喝一声,手心喷出一股黑雾。与此同时,皂袍人手上锁链竟似融化一般化作一条玄色烟气,烟气以其手掌为中心向两侧延伸,只眨眼功夫,青箍双缨月环棒格挡住的鹰爪亦化作一团烟气,随着皂袍人的晃动,轻飘飘没过棒身。
“凝!”又听妖道一声爆喝,烟气散而忽敛,再一次凝聚成形,伏罗子身前那灰蒙蒙的一团,仍化作一只鹰爪,经妖道一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噗的一声刺入伏罗子肩头血肉之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掰断你的一双爪子()
…
( 请牢记 )( 请牢记 )“哼!”只听伏罗一声闷哼,其身后一侧的灭尘一愣,待他回过神,再要抽身后退时已然不及,另一只鹰爪让过九齿连环锯牙刀,尖利的四指一并,向着灭尘胸口急刺。 ' '( )千钧一发之际,灭尘只将身向左一躲,又是噗的一声,血花四溅,那一只鹰爪直刺入他右胸锁骨下达三寸之深。
二人何曾想到那两对鹰爪如此yin毒,吃痛之下,两人各将兵器一格,疾抽身而退。鹰爪抽出,又爆出两团血花。二人一连后退数丈方才站定,惊魂甫定,一脸骇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这是什么兵器?”灭尘与伏罗相视一眼,目光中满含惊惧,伤口处又传来剧痛,少不得各弄了些疗伤丹药吞进肚去。
他二人受伤,那躲在坡后的郎飞三人亦大吃一惊,任谁也没料到妖道手中的一条鹰钩锁竟如此难缠。
看着一脸得意的皂袍人,郎飞将目光聚焦在他手上锁链,忽然想起半年前下山时遇到的天鬼宗弟,当时那天鬼宗弟凭借着幽魂百鬼幡就曾施展出化实为虚的鬼手,朱罡列还曾伤在其下,若不是最后由小芸牵制住,方清寒布下绝杀法阵,那时节还不知要付出何等代价才能将其拿下哩。
此时此刻又遇到似曾相识的手段,郎飞料想凭灭尘与伏罗二人难以取胜,不禁皱起眉来,考虑是否即刻出手相助亦或是看看再说。
“二位?滋味如何?”见二人各受了些伤,妖道竟不乘胜追击,只嘿嘿一笑,老神在在的立于原地,任二人服药治伤。
一时三人对峙,灭尘与伏罗匆匆包扎一下伤口,待止了血,相视点头,动身形,正要上前再与皂袍人争持。' '' '
“住手!”值此时,忽听坡后传来一声爆喝,一前两后三个人影骤然跃出,及站定,前方的郎飞扫了二人一眼,甩手丢给二人一只玉瓶。“服下瓶中丹丸,一时片刻莫要运转真元,以免毒气攻心。”
二人一愣,未及回话,忽见对面的妖道脸se大变。二人心中微一转念,即刻大惊,忙屏息内视,果见受伤之处弥散出丝丝缕缕的灰气,此刻正随着血液,慢慢的侵蚀着所经筋脉。
“有毒!”二人齐声惊呼,不敢怠慢,忙将郎飞所赐玉瓶打开,各倒出一粒吞下,继而后退几步,寻到安全之处就坐疗伤。
“我道是那二人如此莽撞呢,却原来还有帮手。”皂袍人神se转冷,面沉似水,yin鹫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注意到三人不过两个筑基中期一个筑基初期的修为,不禁哈哈一笑,指着正前方的郎飞道:“小,道爷是说你傻呢?还是说你痴呢?你三人若老老实实藏在坡后,或可留住一条狗命,不想你们倒急着将命送上门来,想那远处的两个筑基后期之人都不是道爷的敌手,就凭你们三个?莫非这长青界的修士,都如猪一般没脑不成?”
“你”惠香被妖道之言激怒,不觉踏前一步,姽婳而立,张开樱唇,幽幽叹道:“道兄,你怎能如此污蔑我长青修士,便如妾身一般,莫不成也属猪狗之辈了?”
惠香之话一时浑厚如高僧禅唱,一时婉转若天魔呻吟,三人中除了郎飞尚能肃然站立外,皂袍人同鈭枢俱都如痴如醉,似聆天籁。
“小师妹这是说哪里话,你如此美人,怎能与他们相提并论。”妖道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徐徐走近,一时眼泛溢彩,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惠香一人。' '''
眨眼功夫,妖道失魂落魄的走过半程,眼见他已陷入媚术之中,惠香浅浅一笑,挽着衣袂,莲足微动,迈步迎上。
“小心!”就在这时,郎飞眼神一缩,骤然间闪身而出,拦在惠香跟前,同时挥臂向前一握,但听啪的一声,竟夹抓一柄刀尖处蓝汪汪的淬毒匕首。
惠香瞬间花容失se,噔噔噔一连后退数步方才站定,指着皂袍人道:“你你没有陷入术中?方才竟是将计就计之举?”
“术?什么术?计又是什么计?”此时鈭枢也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眼前三人,只觉眼前三人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一向心机深沉的惠香竟说出如此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
妖道此时已将更多的目光放到郎飞身上,闻言只是冷冷一笑,不以为然的看了惠香一眼,道:“长青十宗不是一向自诩玄门正宗么?怎么门下弟竟也会这等yin功媚术?看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不想皆是男盗女娼之辈。”话罢,啐了一口吐沫,又道:“就你这半吊媚术,我天魔圣宗的女弟中,哪一个不会施展几分,若大爷如此轻易就能着了道,又怎会被吾师看中,收做关门弟,又怎会历经数次海澜会战而不死,更能安然活到今天。”
“你话说的已够多了!”郎飞横眉冷视着皂袍人,将那淬毒匕首使力一夹,紫芒闪处,锵的一声断做两截。
妖道眼睛一眯,如临大敌一般看着郎飞。虽说眼前这黄脸小不过筑基中期修为,可细细看去,总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皂袍人一向行事谨小慎微,正是靠着他经年争斗生出的这一丝直觉,往往能够料地先机,从而让自己处在有利的一方。可今天不知怎地,眼前这区区筑基中期修为的小道士,竟给他一种不可力敌的错觉,被郎飞盯着,一方面只觉头皮发毛,一方面还有些不解。一时陷入两难境地,直愣愣怔立原地不知所措。
见他如此,郎飞更不答话,伸手掣出青霜剑,剑指向着妖道一引,御剑直取他项上人头。
青霜剑闪耀的寒光将妖道惊醒,他一侧头,险之又险的让过青霜剑,不及多想,忙将手中锁链一抻,一手向后抵住去而复返的青霜剑,另一手将鹰爪向前一抛,疾取郎飞双眼。
鹰爪袭来,郎飞侧身一让,从容的躲过。右手一磕,将鹰爪震退几分,左手一引,将青霜剑引回身边,照准铁链所在,顺势向下一劈。
“锵”的一声火星四溅,不想连接两个鹰爪的锁链竟也不是凡物铸就,青霜剑这一劈,仅仅在链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喝”那边皂袍人见郎飞表情一呆,忙将另一只鹰爪舞动,锁链自他腰间一缠,转势攻出,仍取郎飞脸面。
听得耳畔风响,郎飞疾转头看,见鹰爪已距脑袋不远,于是剑指一动,引青霜剑迎上。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青霜剑与鹰爪纠缠在一起。妖道见状一喜,一边故技重施,默施神通,仍将鹰爪虚化,穿透青霜剑,攻取郎飞双眼,一边又将另外一只鹰爪引动,并拢四爪,直刺小腹。
在妖道想来,饶郎飞有通天手段,眼下他两处受难,又因青霜剑无法及时回救,少不得只有运真元硬抗。可是真元护盾又哪抵的过鹰爪锋利,受限于修为太弱,到头来,这小不免死路一条。
妖道算盘拨的jing巧。若以寻常来说,此猜测倒也在情理之中,可不防这黄脸小正巧不是寻常修士。如此一来,妖道只能是空欢喜一场了。
一对鹰爪从不同角度攻来,也未见郎飞变脸,唯见他低眉扫了腹部的鹰爪一眼,不去御使青霜剑,反将左右手同时一动,一个向上,一个向下,竟以一双肉掌硬接。
“小心”见他如此托大,鈭枢大骇,忍不住一声惊呼,紧接着闭起双眼,生恐看到血肉横飞的一幕。
反倒是一旁两人身后的惠香,看到郎飞硬接一对鹰爪,俏脸上绽放出一丝微笑。
鹰爪与肉掌相交竟未传出一丝响动,只见上下两道紫芒晃动,丝丝缕缕的灰气便如炎ri下的积雪一般,顷刻间消融一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皂袍人被眼前一幕骇的目瞪口呆,jing心准备的杀招非但未建功,反被郎飞一把握住,也不知那小的手是什么做的,紫气涌动下,不仅将绝毒煞气蒸发一空,还被他以四指夹住,褐se雷光闪出,运劲使力一掰,将八根利指齐齐折断。
那可是无痕砂炼制的啊!号称非法宝不损的无痕砂啊!这一根鹰魔炼煞锁是皂袍人生平最倚重的法器,乃是他耗费了大半生的积蓄换做炼材,最后求其师祖为其铸就而成。这一根长索奇诡异常,其内掺杂有万魔yin池中浸泡达万年之久的人仙皮屑,一如天鬼宗的幽魂百鬼幡一般,有化实为虚、触之染毒之能。又因无痕砂的特xing,虽牺牲了灵xing,无法御使,却愈加提升了坚固xing能,若以质地而论,说是法宝之下第一法器亦不为过。可就是这等神妙法器,竟被那黄脸小道士以一双肉掌抵住,还硬生生的掰断八指,等于把这一件上等法器报废了一半。一时间,皂袍人满脸呆滞,望向郎飞的目光中惟剩一片惊惧,混无一丝血se的面皮不由自主的抖动不休,手心、脚心一片冰寒,便连掌中锁链跌落地面都不曾察觉。
可将您看到的 或
,方便下次接着看
…
344章 搁耗子洞口撒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