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十六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当年还带着一股香味的呢,只不过现在天长日久了,那味道消散了。”
那人却依旧拿起它放至鼻子前嗅了嗅,虽然那香味已经很淡很淡了,但是还隐约闻得到一点,遂说:“还是用你原先包着它的那个布袋包着吧。”
钟十六照办,将之包好后放进了口袋里,与那人离开了他的家。
他们很快便到达了小酒馆。
钟十六将那只小银袋递给萧棣元。
萧棣元细细地看了一会儿,问钟十六可否将它给了他。
钟十六一听忙摆手道:“这东西我都留了十几年了,有感情了,不舍得给你。”
萧棣元没有硬抢,反而很自动地给回了他,但是说了一句:“它留在你的箱底里便兴许永远也没法发挥作用,但是在我这里却极有可能帮助侦破一宗重案。”
钟十六反而更紧地握住了那只小银袋,有些警惕地看着萧棣元。
萧棣元心想——既然他那么爱财,看来也只有拿出银子才行了。
虽然萧棣元很不喜欢用银子来诱/使他答应,但实在很有必要时也不会太过拘泥于此,于是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一袋子银两来。
这袋子银两足够钟十六吃三顿今日这顿的美餐了,钟十六的双眼里便隐隐透出光来。
每个人的底线不一样,也无一定的标准,对于钟十六来说,如果面对的诱/惑不够大时,是很愿意拿出一副清高的姿势来的,可是,当这诱/惑够大时,心里的想法便不太一样了。
一个小袋子而已,在他这里显然是起不了多大作用了,但是如果用它来换那一袋子钱,傻瓜也会点头答应的吧?钟十六不禁在心里想。
不需要太挣扎,钟十六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他一脸严肃地将那只小银袋递给萧棣元,道:“既然是对破案有帮助,我想我还是应该支持一下你们的。”
说罢,将那小银袋主动塞进萧棣元的手中,另一只手便迫不及待地将那一袋子银两拿着。
萧棣元笑道:“那多谢了!”
一边将那小银袋装进自己的口袋一边招呼钟十六喝茶。
“钟大伯,可否再讲讲丁安后来的事?他一直都住在那里吗?他的养父母家有没有常来做客的人?”萧棣元微笑道。
钟十六将茶喝得咕噜噜地直响,一杯下肚后方答道:“嗯,一直都是住在那。至于常客么,好像有一个,据说是丁大嫂的亲戚,隔一段时间便会来他们家走动走动。”
“你见过那人么?”
“没见过,每次都是坐马车来的,每次来都带着随从,好像很神秘、很谨慎的样子。”
萧棣元抿嘴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送走了钟十六,萧棣元便急匆匆地往皇宫赶。
回到住处,萧棣元坐在靠窗那张靠背椅上,掏出那只小银袋细细地端详着。
在他很小的时候,柳氏曾给他绣过一只小香囊,那香囊上面的绣花跟这银袋上的是一样的,而且绣法也很接近。
当然,单凭这一点还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这世上风格、手法很接近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是,这银袋子的布料他也曾在太子萧棣开的一个小挂件上见过。
这个小银袋很有可能就是出自皇宫,而且出自柳氏。
事情越来越明朗了。
萧棣元重新将这小银袋装进口袋里,望着窗外的黄昏景色,心绪也随之飘到了很远,很远,一直飘到当年。
只要不放弃,总能从一些细小的东西里窥见大事件的。这世上,但凡曾经发生的,也一定是有迹可循的。
萧棣元忽然新增了无穷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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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圆圆和糖糖()
钟十六是他目前找到的第一个见证人,他必须得确保钟十六的人身安全,因此他又叫来丁聪,道:“原先让你派三人暗中保护着钟十六一家人的人身安全,现在我想了想,觉得不够,还是再加派两人吧。”
丁聪倒是觉得萧棣元此举太过慎重了,但是慎重总是轻率好,于是忙道“是”,立即领命去办。
萧棣元在拔步床躺下,闭着眼睛却久久不能入睡。
他的身份已经越来越明显了,眼下就还缺足够的证据而已。他好奇的是自己当初是怎么被带到曙国来的,曙国是怎么制造那场‘被野狼吃掉’的假象的,还有,萧宏为何要这么做。是因为他的一个孩子是弱智的吗?显然不仅仅是这样,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个关键的瞬间人心所显露的邪恶与自私,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历史可以重来,他的人生无疑会是另一个样子。
现在,他就像一个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却又得装出浑然不觉的傻子,因为他很清楚他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决然地与现在的一切切断。要想一切慢慢地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需要时间、需要计划、更需要各种各样的资源协助,他很清楚,无论任何一件事,要做成都得考虑到各种相关的因素。所以,现在的他,只能一步步来。
昨日,他收到了汪鼎从昀国给他写来的第一封信,汪鼎在信里说:“我已回到阔别了三十多年的昀国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我化名为‘王回’,通过以诗会友的方式认识了几位朝廷官员,并通过其中一位的引荐得以在户部外承运库当副使(从九品),虽然官职不高,俸禄也不高,但总算安定下来了。上个月中旬,我回了我的祖宅去看,发现那里已被朝廷收回并拆掉重建了,眼下那里成了专供东厂办事的地方。我又去走访了几位我的亲戚(易容去),从他们那里得知我阿爹当年被杀害后并无人敢去认领尸首,因而后来也不知尸首去向何处了,我娘亲则是在得知我阿爹被杀后次日就自尽了,她的后事是由我姑姑家受理的,现在我在我娘亲的坟墓旁给阿爹设了个衣冠冢,时常会在夜晚悄悄地去拜祭。至于我的亲戚们,我现在还不敢向他们透露身份。。。。。。我离开这里三十五年了,三十五年啊,一切都变了,满目都是沧海桑田的感觉,但依然还能感觉得到那份淡淡的亲切。我还记得自己踏上这片土地那一刻的心情,就好像是远游的游子回到了家乡,双脚颤抖,泪眼婆娑,没走几步就直直地跪了下来。。。。。。我现在是趴在爹娘的坟前给您写的这封信,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山风从我的头顶呼啸而过,我小心翼翼地趴在坟前的土堆上,一边护着这盏微弱的灯一边写,我想,黑暗终将会过去的,而我也终将能迎来天光。很感谢你帮助我回到昀国。过些日子我会再给您写信,告知您我一个时期里的一切事。”
汪鼎信里所说的一切萧棣元都能理解,并不禁在想自己与昭国的关系。
无疑,昭国才是他的祖国,昭国皇太后才是他的亲生母亲,昭国的皇帝李霈才是他的亲哥哥,可要相认却非常非常的困难,甚至可以说不太可能。
但是,只要证据确凿后,他是要走这一步的,不管多难。
所以,眼下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身在曙国,但心却在昭国的人了。
当然,在一切尚未明了之前,他还得继续规规矩矩地当曙国二皇子。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在一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中慢慢地睡去。
。。。。。。。。。。。。。。。
五月初时,江月棠发现她的猫咪小佛有轻微的呕吐现象,还以为是它吃错东西了,所以那几天对它照顾得格外的周到,过了几天,小佛的呕吐现象消失了,江月棠才放下心来专注地学习。然而过了约莫十天后江月棠发现小佛走路好像变慢了,肚子也比先前圆了不少,顿时吓坏了,忙抱着它去找陶老夫人。
陶老夫人一看便乐了,笑呵呵道:“小佛怀孕了,而且怀了半个多月呢。”
江月棠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
半个月前不是她和萧棣元见面了吗?那时萧棣元的大黑猫就和江月棠的小白猫给玩到一起了,中途两只还消失了好一会儿,要出动人去找呢,估计就是在那天这两只把娃儿给种下了。
这真是一件措不及防的好事啊!
江月棠的脸便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现在,不仅她和萧棣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连两人的猫也扯上了关系,多么甜蜜美好的事情啊!
她想到这,她抱小佛的动作便忍不住放轻柔了下来,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小佛的毛一边问陶老夫人:“祖母,猫儿怀孕后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陶老夫人微笑道:“就是不要摸它的肚子,那样容易导致它流/产。要给它吃新鲜的、易消化的东西。别的一切如常。”
听得陶老夫人的话,江月棠赶忙将抚摸小佛的手拿开,轻轻地将小佛放到地上。
小佛并没有走,而是乖顺地在江月棠的脚边趴下。
这晚,江月棠便给小佛制定了专门的食谱,并让梅香给负责监管起来。
从那天开始,无论多忙,江月棠都会抽时间陪陪小佛,并带它到花园里去散散步。
小佛怀孕期间胃口一直不太好,江月棠又变得法儿给它做各种可口的食物,也因此而慢慢地掌握了小佛的喜好,后来做的便全都是小佛喜欢吃的了。
六月初时,小佛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江月棠便将她的小窝给改造成比先前大一倍的,并贴心地铺上了软垫。
小佛每日在园子里溜达一圈后便趴在窝里歇着,一副待产的样子。
六月下旬,小佛顺利诞下了两只小猫,一只的毛是全黑的,一只则是全白的。江月棠给黑色的那只起名为圆圆,白色那只起名为糖糖。
“圆”是萧棣元那个“元”的谐音,“糖”是江月棠那个“棠”字的谐音,也有圆满甜蜜的意思。
第四百四十章 父王待你如何?()
就在圆圆和糖糖出生那天,江月棠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此消息通过信件告知萧棣元了。
“多么不可思议啊,简直就像上天送来的礼物,有了它们,我日后的日子可就热闹多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将它们抚养大的。。。。。。”江月棠在信里欢快地写道,一副自己生了孩子似的口吻。
五天后,萧棣元收到了这封信,对小佛怀了大黑猫的孩子并将之生了下来一事也觉得很是意外,继而又高兴得连连点头。然后,他招手让大黑过来,摸着大黑的背部说:“大黑呀,你当爹了,你知道吗?”
大黑巴眨着眼看萧棣元,似乎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萧棣元便说:“你还记得小佛吗?就是那个小小的、白白的猫,你跟人家。。。。。。”
大黑马上明白了过来,摇着尾巴一把将前面两只爪子趴在萧棣元的膝盖上,汪汪汪地叫了几声,那意思好像是叫萧棣元带它去看小佛。
萧棣元摸着它的后背说:“再等两个多月吧,到时候我让她带小佛来。”
大黑听明白了,将头凑近萧棣元的脸,不断地摇着尾巴。
那晚,萧棣元做了个梦,梦见江月棠给他生了个小孩,而他呢,则站在她的身后,伸出双手温柔地将她和她怀里的孩子一并搂着。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微风轻吹着他们的衣襟,他们就那样站在屋檐下,幸福地相互依偎着。
他翻了个身,鼻间隐约还留有她清甜的体/香,不觉一阵热血奔流。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在心里道:“但愿这一天早点到来。”
。。。。。。。。。。。。。。。
昭国大理寺司直张元丰于六月中旬带着三大车货品进入了曙国的国境,之后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前来接他的周荣和武一昌,忙上前道:“我把董老板、吕老板和文老板订的货都备齐了。”
周荣道:“那就好,我们明日一早便给他们送去。”又问:“陛下、皇太后和皇后都没有什么吧?”
张元丰答道:“都挺好的,陛下还托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来。”
说罢,张元丰便从车厢里拿出两袋子东西来给他们。
他们一看,都是昭国的特产,便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吃这些东西才真的解乡愁啊!”周荣感慨道,不觉红了眼眶。
之后,周荣将他和武一昌现在的分工以及两人的工作进度简单地跟张元丰说了下。
得知周荣和武一昌现在跟萧棣元合作,张元丰的神色顿变凝重起来,皱眉道:“萧的立场尚不明确,我们就这样跟他合作,会不会到头来反被他给利用了?”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是现在我们的行踪被他现了,要想还继续调查下去,就必须与他合作。”周荣道。
张元丰好奇道:“他的意思是——他支持我们调查丁安?”
周荣点头,道:“是的。”
“他为何要这么做呢?”张元丰若有所思。
周荣道:“很显然——他也想早日弄清楚自己的出身。所以,他现在是借我们之手来调查此事。”
张元丰明白了,叹道:“他这一招可真是高明呀,横竖是我们在拼命,他坐享其成,而且他还很安全。”
周荣笑了笑,说:“不过还向我们做了保证,说今年内他能确保我们在曙国的人身安全。”
张元丰听了才笑着说:“那还差不多。”
由于张元丰来了,所以当晚周荣便给人员重新做了分工——周荣和廖元纪一队,负责白天监视半山梅园的动静。张元丰和丁武一队,负责夜间监视半山梅园的动静。武一昌和韦帮一队,负责四处搜集跟丁安的身世有关的线索。
这三队人的工作会反复轮换。
是夜,六人便按照分工行动。
住在皇宫的萧宏丝毫不知道有人在关注着丁安的一举一动,他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应对‘九五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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