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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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女相-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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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去的路上,萧棣元招手让丁聪近前来,低声吩咐道:“明日起,帮我留意皇后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出行的,但凡她出行时你立派人悄悄跟踪,然后将跟踪结果及时告知我。”

    丁聪装出一脸懵懂地看着他道:“她外出也无非是去逛逛珠宝首饰店,再到东街的那‘花’园里头的茶馆里喝杯茶,然后就回来了,这也要派人跟着去吗?”

    “要。”萧棣元毫不犹豫地道,然后看着丁聪道:“不亲自跟着去看看,怎知她是否就紧紧去逛珠宝店和喝茶这么简单呢?”

    丁聪见被他拆穿,笑着点头道:“好,奴才遵命。”

    这一年多里,萧棣元对他自己的身份起疑,他作为他的贴身公公,就算不完全‘摸’得透他的心思,但也多少能觉察得到他此番行事的目的的。

    回来之后,丁聪便派人每日悄悄地监视着柳氏。

    而萧棣元则在十二月中旬时悄悄地给昭国的皇太后去了封信。他没有走正常的邮寄方式,而是将之‘交’给平时专‘门’帮他送信给江月棠的董直,让他跟昭国那边的接头人钟文取得联系,然后想办法将这封信偷偷地‘交’到昭国皇太后手中。

    董直和钟文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人,这两人做事他很放心。

    既是让董直帮忙送信,萧棣元也不错过给江月棠写封信的机会,所以也给江月棠写了一封信。

    这次,他信里全是关心她和鼓励她的话,没有谈及自己一句。

    不管昭国皇太后会不会答应见他,那都是年后的事了,因为现在已经很近年关,他要想在‘春’节前收到皇太后的回信恐怕很难。

    当然,也有可能她看完信后就算了,并没有给他回信的打算,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无论如何,他又走出了一步,对他自己来说总归是值得庆贺的。

    十二月二十三日下午,柳氏在两名宫‘女’和两名‘侍’卫的陪同下匆匆地出了宫,当丁聪派去监视的人将此事告知丁聪时他立即派人在柳氏的身后不远悄悄跟踪着。

    虽然也大概知道柳氏会去的是哪些地方,但既然是萧棣元的吩咐,他自然得认真执行。

    到了当天傍晚,天‘色’即将暗时柳氏一行人回来了,那被丁聪派去跟踪的人一进得宫就立即去找丁聪,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在丁聪的耳边轻声说:“公公,她今日既没有去珠宝首饰店逛也没有去茶馆喝茶,而是去了城郊一座小山坡上的一户农家那里。”

    丁聪大惊,忙问她去那里干什么。

    那人看了看四周才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去看一个痴呆儿。”

    丁聪眼睛一亮,忙问:“那个痴呆儿有家人吗?”

    “有,有爹娘。”

    “皇后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她问起那痴呆儿最近的身体情况,也问起今秋的收成,临走时还给了他们一点钱。”

    丁聪又问:“她和那痴呆儿有说过话吗?”

    “有,她似乎很关心他,他也似乎很高兴她去,全程都冲她笑。”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立即快步退下。

    丁聪负手站在窗前沉思了一小会,然后大步流星地去萧棣元的书房找萧棣元。

    这个消息太有用了,乃至于丁聪在走完书房的路上时都因太过兴奋而没注意到看路,差点一头撞在一根大木柱上。

第三百四十四章 见到() 


    萧棣元听了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柳氏去看一个痴呆儿并且在看到时表现出非常关心的样子,这一切都在验证着他的判断,现在,他只需看看那个痴呆儿是否与他年龄相当,长相是否像萧宏或柳氏中的一个,即可做出更为准确的判断。

    但是,这一切都得暗中来,而且务必不要伤害到那痴呆儿。

    萧棣元闭眼沉思了半盏香的功夫后有了主意。

    次日下午,萧棣元派人装扮成农民模样到那名叫丁安的痴呆儿家与他的父母闲聊,顺便想办法让那痴呆儿走出门口,他会躲在那不远处看着。

    到了那地方时,萧棣元见那是一个建造在斜坡上的一间民屋,造型与当地的民屋无异,只是屋子外面设有围廊。萧棣元于是躲在围廊东侧的大树后面,让装扮成农民的那人去敲门。

    那人敲了好久的门都没见人应,便朝萧棣元这边看,以征询萧棣元的意见。萧棣元示意他隔一会再敲,并且要他自报身份和姓名。

    那人点点头,对着门内说:“请问这里是丁大哥的家吗?我是鲁家村那边的,我叫鲁艾,今天来柠檬街购物,听说这山后面有一条瀑布,便一时兴起想来看看。我不识得路,如果丁大哥在家的话不知能否帮我带带路?”

    屋里的人依旧没有回应,但是那人听到里头隐约传来椅子的搬动声和人的走动声,便提高声音道:“丁大哥,如果您听到,请回我一声好吗?”

    好一会儿里头才传出一个男的声音道:“你从我家屋子的右手边直往后走,走到第三个路口时左拐,再直走大约半里路就到了。”

    那人又道:“我看这山后面都是树林,眼下又是下雪天,怕自己不小心掉到沟里去了,您比较熟悉这条路,由您带着去要安全点,我可以支付您10文钱作为您带我去的酬劳,如何?”

    里头的人在着话。

    门外那敲门人无比紧张地等着。

    少倾,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位年约五十来岁、中等身材的男人的身影露了出来,他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那人,目光中带着警觉。当他发现对方一身农民打扮且神情和善时才稍微放松些,问:“就你一人吗?”

    “是的,”那人边答边搓了搓手,道:“外面太冷了,我可以进去喝杯热水或烤烤火吗?”

    中年男人犹豫了片刻才欠身让他进去,随后关上门。

    萧棣元立即暗运轻功从屋子的一侧跃上屋顶,小心翼翼地来到客厅对上的位置,趴在屋顶上听他们说话。

    萧棣元派去的人自从进屋后就不断地和痴呆儿丁安说话。痴呆儿难得见人来,也乐得有人说说话,所以那人问他什么他都会回答。

    考虑到对方的智力,那人问的都是些很简单的问题,但再简单的问题都能让丁安乐呵呵地答上一大堆。

    谈了一阵子后那人问丁安:“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

    丁安忙说:“想啊。”

    但他的阿爹断然反对,道:“雪太大了,路很不好走,你还是留在家里吧。”

    丁安颇无奈地‘哦’了一声。

    那人起身道:“丁大哥,那我们走吧。”

    说罢拉着丁安的手说:“外头的雪正在瑟瑟地下着,很美,你不想出来看看吗?”

    丁安连声说好。

    丁安的爹欲语还休,终是许可了。

    于是那人便拉着丁安的手走出了大门。

    萧棣元立即从屋顶上看向丁安。

    但见那是一个脸部浮肿、眼神呆滞、皮肤惨白、走路打颤的少年,咋一看去,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萧宏和柳氏的影子。

    萧棣元又凝神细看,终于看出他的鼻子和下巴跟柳氏的有几分相像,立即从屋后离开。

    他已跟那人说好了的,见了丁安后就会先自行离开,这么做也可降低丁家对他们此行的目的的怀疑。

    在往皇宫回的路上萧棣元有些神不守舍,并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忧伤。

    现在,事情显而易见,他并非萧宏和柳氏的亲生子,这个叫丁安的才是,只是为何萧宏要这么做?是否是萧宏派人去将当时正在度假山庄里的他掳走的?如果是,目的是什么?

    他终于完全明白为何他从小到大都没法得到柳氏的关爱了。

    现在,所有的疑问都指向了萧宏,只有他是最清楚事情始末的。或者说,应该是他一手策划了整件事。

    萧棣元原本应该恨萧宏的,可是却怎么也恨不起来。这十六年来,毕竟萧宏给予了他很多,况且他并非爱记恨之人。

    可是,那件事情是罪恶的,因此,他最应该做的是使萧宏说出一切。

    然而,如果此事被萧宏知道,他未必能活着离开曙国。

    因此,他不得不从长计议。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感到全身心都前所未有的累。回到皇宫,他便直接躺下睡了。

    但是他没有睡着,他的心里乱哄哄的。

    一个问题渐渐清晰——他将何去何从?

    如果他执意继续追查真相,则势必会有跟萧宏针锋相对的一天,那一天也许便是他的死期。如果他装作浑然不觉,则可继续当他的二皇子,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后一种并非他想要的。

    他不可能知道了还麻痹自己说不知道,他也不愿意为了保命而自欺欺人,但他更不想死。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值得珍惜的了。

    他又想起静吾跟他说的那句话——这两年里你切莫轻举妄动,否则凶多吉少。

    那么,在他就藩之前他必须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好吧,那就表面装作一切如昨吧,暗地里他还是会密切地调查此事的。

    这般一想,他就没那么忧伤了,于是睡了过去。夜半里做了个梦,梦见有位十五岁的少女来到他的住处,在他的沐浴室里洗澡。

    他在外头听着里面的水声,心里忍不住想象她不穿衣服的样子,便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为了避免犯错,他赶忙离开了屋子。

    当他醒来后,梦里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只是梦里的那个女孩的面目是模糊的,但他仍然记得梦里的他是对她动了心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 回信() 


    (亲们,这是草稿,半小时后上修改版)

    此时的萧棣元因为对自己的身世有了些眉目,很快便从一开始的忧伤转变成为了动力,既不畏生也不惧死,他相信上天给予他的苦难是为了降他打磨成更为强大的人。

    他将自己的身世之事巧妙地埋藏在了心里,在萧宏和柳氏面前不露丝毫。与此同时,他待萧宏和柳氏比先前更好了,这种好,你根本看不出一点破绽,仿佛是他心甘情缘如此似的。

    春节那天,他特意为萧宏和柳氏表演了吹奏了一曲。

    这一曲,直听得在场的人如置身于仙界,听到流水、鸟鸣、风吹、人声和雪落,清静、悠然、繁盛而脱俗,整个人都如同被什么洗涤了一番。

    当他演奏完毕,萧宏感慨道:“朕也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笛声,元儿,想不到你不仅善谋略、诗文,竟然连吹笛子也吹出了境界。”

    萧棣元忙道谢,笑着说:“若父王喜欢,日后想听时可随时传儿臣过去演奏。”

    “这是自然,朕如何舍得放过这般好机会?”萧宏也笑道,又忽然满脸惆怅说:“明年你就要就藩了,我们这般朝夕相处的日子就不多了。”

    柳氏忙安慰道:“你如果真的不舍得元儿,可以推迟几年再让他就藩的呀。”

    太子萧棣开一听这话心里就急了,但表面上还尽量装作一脸的平静。他微笑道:“既然到了就藩的年龄,就还是让他去就藩吧。你们能留得了他一时,能留得了一世么?”

    柳氏听了不太舒服,道:“只不过是延迟几年就藩而已,有何不可?”

    见母亲发话,萧棣开才乖乖地闭了嘴。

    萧宏看了看他们三个道:“自然还是得按照规矩去就藩,只不过朕会允许元儿经常到京城来。”

    萧棣元赶忙道谢。

    接着萧宏问萧棣开有什么节目,萧棣开根本没想到萧棣元会忽然表演吹笛的,因此事先根本就没有准备节目,如今听萧宏这么一说,顿时尴尬万分。

    萧棣开停顿了一下后答道:“那儿臣给大家表演一段舞剑吧。”

    舞剑是他的长项,即使没有刻意排练他也能舞得有板有眼。

    萧宏立即让人递上一把剑来。

    萧棣开便给大家表演舞剑。

    虽然招式表演得都还算到位,但由于没有事先做准备,所以整套动作下来还是略显生硬,不过大家皆报以热烈的掌声。

    用完晚膳,萧棣元带着他的黑猫大黑去了御花园。

    如同平时一样,他进了御花园后便径直往大榕树的方向走去。他走得很快,大黑要跑着跟才跟上。

    他在大榕树下站定了片刻,然后纵身一跃便跃到其中的一根大枝干上,坐在他平时坐的地方,朝远处看去。

    在这里自然是看不到昭国的,但他的心却已经飞到了昭国,飞到他心心念念的人那里。

    江月棠应该收到他的信了,他在想象着她收到那封信后的心情和表情。

    今年是他们约定见面的年,也是她参加越级谋士考核的一年,他可以想象她每天过得有多紧张,压力有多大。

    他又不禁憧憬起她的模样来。

    过完年她就九岁了,而他十七岁了,再过几年她就长大成人了,而他届时也将从少年变为青年。

    他只要想一想她长大后的模样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不知那小家伙今日有没有想他。

    一定是有的,他相信他的直觉。

    他又想到了皇太后。不知她收到那封信后心里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他会不会将这封信的内容告知昭国皇帝李霈?

    这也不是没可能。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希望她来。

    现在,因为自己并非萧宏和柳氏所生,所以她更加笃定地相信昭国的皇太后不会不回复的。

    果然,年初八那天他便收到了皇太后的回信,同是那天的那个时段,他又收到了江月棠的回信,顿时兴奋得连午觉都不睡了,拿着她们的信躺在床上一遍遍地看,一遍一遍地琢磨她们话里的体贴、克制和智慧。

    皇太后在信里表示她很愿意与他单独见面,但提了个要求——要由她来选定两人见面的地点,现在只是先跟萧棣元回个复,并在回信里表示他届时可以先到昭国皇宫西侧门对面的旅馆下榻,便与他们的见面。

    而江月棠的回信则提到了他们今年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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