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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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女相-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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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里,静吾都要求在京城以外的城市或乡镇给萧棣元授课。一开始时,萧宏很是不解,觉得静吾这要求太过过分了,但仔细想想又很清楚除了静吾之外已无人可胜任萧棣元的老师,便只好答应了静吾的这个要求。

    在萧棣元年纪小时,静吾是亲自进宫来给他授课的,如此教了几年后便要求萧棣元到宫外去听他讲课,再后来又转成了到京城以外。

    萧宏忍不住想——再过几年他是不是要求萧棣元到国外去听他的课?

    静吾此人的心思他难以猜测,不过以他对静吾的有限了解,他认为静吾真的有可能有一天会这么做。

    这个自始至终都不曾在他和萧棣元面前露过真面目的人确实也担得起‘神秘老师’之名。

    至于为何不肯露出真面目,静吾在跟他们见面的第一天便解释了——是因为他的脸被一场大火给烧得面目狰狞了,为了不吓着他人,所以他一直戴着低檐帽子,以便将脸遮掩起来。

    因为他的手上好颈脖上确实有几处烧伤的痕迹,所以他们都信了。因为信了,所以这些年里都没有强硬要求静吾露出真面目过,毕竟他们也很清楚——只要静吾不愿意,就一定有足够的理由和办法不让他们看得到他的脸。既然如此,还是别在这种细节上纠结了,况且他已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他长什么样对于他们来说已不重要。

    从京城到翊城骑马走需要三天三夜的时间。

    随同萧棣元去的有他的贴身公公丁聪和两名武功高强的随从。萧棣元一身书生装扮,看起来倒比在皇宫时要亲切许多。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介于纯真与半成熟之间,身上有种让人心生向往的美好。丁聪和两位随从看着在他们面前策马疾驰、衣袍飘飘的萧棣元,虽然同样身为男人,也难免有几分莫名的心动。

    这样风华绝代、才能高超的一个人,不知再长大几岁时会是何等的有味道。

    他们又不由得感慨——若哪位女子得到他的爱,想必是要让很多人羡慕加妒忌了。

    到达翊城那天,天空下起了雨,但为了如约到达,他们没有避雨,而是没人买了一顶宽沿的竹叶帽戴着继续前进,终于在约定的时间到达相约的地点。

    这是一家建在山间的小客栈,四周除了几乎农家之外并无其它设施,因此很让他们感到放松。

    静吾已经等在客栈里面的一间包厢里了,他的身边只有一位看起来年纪挺小的书童。桌面的香炉上燃着檀香,满屋子皆飘着由它而发出的香味,闻着就让人莫名地心生安静。

    萧棣元进来了,一进门便朝静吾跪下道:“学生见过老师。”

    静吾依然戴着那顶低檐帽,只不过这次穿的却是暗紫色的长袍,比他平时非黑即白的长袍多了几分暖意。

    “你来啦,起来坐下吧。”静吾朗声道。

    从声音可听出他是快乐的。

    不过在萧棣元的印象中他似乎没有忧愁过。也难怪,像他这种经历过大起大伏、游历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事之事且本身境界又高于寻常人的人早已不会被悲喜所左右得了了。

    萧棣元起身,在静吾对面那距离静吾大约三尺远的椅子坐下,道:“算起来我们已将近一年没见了。”

    本来两人约好每个季度见一次的,不过今年由于静吾上半年身体有恙,所以才将讲课的时间一推再推,不过这次静吾会将这几个季度落下的课程全部补上,因此萧棣元这次会在这里待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是的,三殿下。”静吾微笑道,又说:“三殿下比去年长高、长壮实了不少。”

    萧棣元很是惊讶——他既然戴着那么低檐的帽子,且又并没有将头抬得很高,究竟是怎么看出萧棣元长高、长壮实了的呢?

    “是的。”萧棣元微笑点头。

    现在毕竟是他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身体的变化会明显些。

    接着萧棣元问:“老师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全好了。”

    “先前是什么病?”萧棣元又问。

    他认识有不少名医,说不定其中有人能对静吾有帮助。

    “一些老年综合症而已,不算什么大事。”静吾答道。

    “有请大夫来看了吗?”

    “有。”

    萧棣元便放心了些,遂名丁聪端礼物进来。

    他为静吾精心准备了几件礼物。

    。。。。。。。。。。。。。。

    也难怪,像他这种经历过大起大伏、游历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事之事且本身境界又高于寻常人的人早已不会被悲喜所左右得了了。

    萧棣元起身,在静吾对面那距离静吾大约三尺远的椅子坐下,道:“算起来我们已将近一年没见了。”

    本来两人约好每个季度见一次的,不过今年由于静吾上半年身体有恙,所以才将讲课的时间一推再推,不过这次静吾会将这几个季度落下的课程全部补上,因此萧棣元这次会在这里待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是的,三殿下。”静吾微笑道,又说:“三殿下比去年长高、长壮实了不少。”

    萧棣元很是惊讶——他既然戴着那么低檐的帽子,且又并没有将头抬得很高,究竟是怎么看出萧棣元长高、长壮实了的呢?

    “是的。”萧棣元微笑点头。

    现在毕竟是他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身体的变化会明显些。

    接着萧棣元问:“老师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全好了。”

    “先前是什么病?”萧棣元又问。

    他认识有不少名医,说不定其中有人能对静吾有帮助。

    “一些老年综合症而已,不算什么大事。”静吾答道。

    “有请大夫来看了吗?”

    “有。”

    萧棣元便放心了些,遂名丁聪端礼物进来。

    他为静吾精心准备了几件礼物。

第三百四十章 怀疑() 
静吾给萧棣元讲个人与世间万物的关系、讲男女间的关系、讲挫折与失败对人的作用、讲天地万物生存的智慧、讲进退、讲生死、讲各种阶层的人的思维方式及处世智慧、讲佛教与道教的思想精髓,不知不觉间便讲到了夜幕降临。

    外面下起了雨,其他人坐在廊下边喝茶边小声地谈话,神态皆无比的放松。

    这间小客栈已被萧棣元包了下来,期限为一个月,所以这一个月里这里头除了小客栈的掌柜和几位店小二之外其余都是萧棣元和静吾的人。

    讲完了今天的课程,店小二给静吾和萧棣元端上了晚膳。

    一共十一道菜,全是当地的农家菜,荤素搭配、有辣有麻、有甜有香。

    由于所有菜式都是萧棣元首次尝到,所以他今日胃口极好。

    静吾即便是用膳时也不摘下帽子,不过将前面的帽檐微微往后抬了点,因而萧棣元能看得到一小搓他的花白胡子。

    萧棣元微笑道:“老师,虽然您曾数次强调您的面容狰狞,但在学生的心里,却总感觉老师的面貌慈祥可亲。”

    静吾哈哈大笑道:“在没烧伤之前的样子还勉强跟慈祥可亲扯得上关系,烧伤之后就真的狰狞得很了,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照镜子了呢。”

    萧棣元是不太信的,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时间一进入十月份,每到太阳落山后空气便透着凉意,可对于萧棣元这种坚实体魄的人来说是无所谓的,所以依旧只穿着一件衣服。

    而静吾似乎也不觉得冷,也是穿着一件。萧棣元担心他冷,提醒他加衣,他似乎并不怎么愿意,但或许是不忍拂了萧棣元的好意,终归是将放在身旁的薄外套给披在了身上。

    披上去之后他又觉过热了点,遂还是将之脱下放回了远处,道:“还不冷。”

    萧棣元笑了笑,伸手给静吾倒茶,又将灯火拨亮了些,道:“老师,最近我陷入了对一切事物的严重怀疑中,乃至于有很多我先前感兴趣的事情现在都不感兴趣了。前几天,我甚至一度对眼目所见的一切都升起厌恶之感,并且头痛、精神萎靡,非常的痛苦。”

    这是真的。他曾那么喜欢定期买进一批新书来看,可九月中旬的某天当他进入书肆后却发生了他以前从未发生过的情形——他精心挑选了十本书,他知道这十本书他买回去后一定不会后悔的,因为他已经大致地翻看了一下内容,知道里面有很多值得他吸取和斟酌的东西,但奇怪的是就在他准备带着它们走向收银台时他却犹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紧紧地包围着他,让他对自己的选择莫名地产生后悔感,并且他忽然万念俱灰,什么都不想要。当时他从心里暗骂了自己的犹豫不决,因为这实在太不像他一贯的作风了,何况他又并非买不起这十本书,于是他再一次带着它们往收银台走去,越来接近收银台了,那种‘不要买’的感觉忽然又汹涌而来,同时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这些都是你喜欢的书啊,买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两种声音在撕扯着他,让他下不了决心。

    那时,他反复地问自己——究竟是觉得买它们不值得还是不想再购进太多的书?

    他有很大的书房,其实根本不用担心装不下这些书。

    至于值不值得,每一本书的价格并不高,就从里面的内容来看,买它们还是值得的。况且书籍可以一看再看,甚至可以留给后代,花这笔钱买它们委实不亏。

    他明明都懂这些道理,可会还是犹豫。他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犹豫。

    最终,他没有买这十本书,快步走出了书肆。

    走出书肆后他忽然感觉心里轻松多了。

    类似的情况还有一次——九月底时,尚衣局派人来给他做秋季的衣裳,负责给他做衣服的宫女晴月亲自带着十种布料来请他做选择,他选了一个丝绸材质的和一个精棉材质的,这两种材质摸上去都非常的舒服,而且厚度和颜色也都是他喜欢的,可正当晴月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后悔了,叫住了她,道:“算了,本宫还有很多新衣服尚未穿过,今秋就不用做新的吧。”

    晴月吃惊不小,但又不敢置喙,只好领命下去。

    萧棣元便将这些事都跟静吾说了。

    静吾听完后打趣道:“你是不是有意在行节俭之道啊?”

    “不裁新衣这事也许是有点这个意思,可不买那十本书却不全是,我一向很舍得在提升自我上投资的。”萧棣元道。

    静吾沉思了半晌,道:“这么看来,你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有点自我怀疑,这种行为的产生一定是有原因的。又或许是你比以前更注重人本,你开始懂得从自身寻找答案,而不再一味地向外驰求了。若是后者,这变化倒是好的。”

    说着,静吾微微抬头,看向他道:“你最近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

    自我觉知的变化一般都是面临或经历一些事情时才产生的,它不是风平浪静的时候能轻易产生的觉悟,这些事情可以是人听到了一些能给他感官和身心造成刺激的话、看到了一种能给他以忽然的启示的现象或风景、经历了一件对他的身心皆产生影响的事。

    萧棣元感叹于静吾的明辩,斟酌了片刻才答道:“我现在对我的身世产生怀疑。”

    前些年里,由于萧棣元并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因此没有跟静吾谈论过这个话题,但从去年起他开始怀疑了,尤其是今年春天萧宏为了不让他见昭国皇帝而使出那些下作的手段加上后来昭国皇帝跟他说起的关于昭国三皇子的事,就更加深了他对自己之身世的怀疑。

    。。。。。。。。。。。。。

    亲们,一更来了。上一章我写得实在太赶了,因此修改了一遍后依然有几个错别字(我今天早上回头检查时发现的,昨晚太困了,看漏眼了),所以今天又修改了一遍,亲们有时间不妨回头看一下,已经订阅过的不会再重复扣款。

第三百四十一章 占卜() 


    还有赵宝木。

    如果昭国不是对萧棣元的身世有了一定的怀疑又如何会肯冒那么大的风险让赵宝木到曙国来?

    当初他第一次见赵宝木时就觉对方并非普通人了,后来赵宝木时常出现在御花园里,还曾数次主动帮他卜算,这一切都并非偶然。

    好在赵宝木被他及时地送回昭国去了,不然若等到萧宏知晓赵宝木的身份时赵就根本连离开皇宫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切事情叠加起来便有如一块大石头压在了萧棣元的身上一样,让他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身世来。

    他也曾怀疑过这会不会是昭国人得知他不受父母宠爱后故意使的离间计,但是他跟昭国皇帝李霈长得这么像这又如何解释?

    萧棣元知道自己必须得有所行动了。

    当知道自己的身份可疑时,没有人会不在意,何况是牵涉到两个国家,他不能容易自己再这般不明不白地活着。

    静吾换了个坐姿,道:“喔,为何你忽然怀疑起自己的身世来了呢?”

    “有很多原因,请恕我暂时不变详述,如果哪天时间成熟了,我会跟您详讲的。现在,老师,我想请您运用您高超的占卜术来帮我占卜一下我的身世。”

    静吾微微一笑道:“帮你占卜可以,但把占卜的实际结果告知你多少或者是否用另一番话来搪塞你,这就在于我了。”

    萧棣元镇定答道:“老师请讲讲搪塞我的理由。”

    静吾看着他低声道:“我还不想死。”

    萧棣元道:“我保您不死。”

    “其实我也未必就一定能占卜准确。”静吾又说。

    “无妨,只要您尽心尽力了,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您半句。”萧棣元看着他那将脸部全部遮住的帽子说。

    静吾伸手轻拍了一下萧棣元的肩头,然后开始帮他卜算。

    静吾先掐指卜算。

    这种算法一般能将人三世以内的大致情况测算出来。

    在他专注地测算时,萧棣元便静静地看着他那只手。

    静吾用的不知是鬼谷子掐指术还是一掌经,又或者是两者皆用了,总之他边掐指边用心算,看起来颇厉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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