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八忙答道:“没有,他连去别的部串门的经历都极少。”
萧宏挥手让他退下,又命管理宫中各种重要资料的几位公公来问话。
这几人表示连赵宝木是谁都不清楚。
萧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每当忙完政事安静下来时,萧宏便隐隐不安,总得宫里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四月底时,曙国多个地区发生水灾,其灾情之严重超过了曙国这五十年的任何一例。
萧宏马上派萧棣开和萧棣元分头去不同的灾区协助救灾。
这天下午,好不容易得知那几个重灾区的灾情被控制住了,萧宏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柳氏那里。
柳氏忙将萧棣宁交给奶娘,边给他倒茶边道:“陛下还记得去年赵宝木给您占卜时说的话吗?”
“什么话?”萧宏问,他早就忘记了。
“他说今年的五月份曙国会有几个地方发生水灾,让您从四月份开始就安排治水专家到各个沿河地带去考察。”柳氏轻声答道。
萧宏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朕竟然忘了。”萧宏扶额道。
当时他是有些信了的,不过后来事情一多就忘记了。
柳氏继续道:“他还说您今年的六月、九月和十二月份会为子女之事而烦恼。”
萧宏顿时有些浮躁,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若是事关子女的事,无疑就是太子和萧棣元的事了。
他一想到这两个人就头疼。
柳氏又道:“他还说太子七月份会惹出一桩不算很大的祸事。”
萧宏啪的一掌拍在桌面上,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柳氏忙说:“妾也是想让您留个神,以免届时应对不暇。”
“知道了。”萧宏起身快步离开。
走的时候他的脸色极不痛快。
。。。。。。。。。。。。。。。。
既然离开了曙国的疆域,周荣便没必要再隐藏起真面目来了,他于是将自己易了容的那幅面具给取了下来。
夜间的郊外风吹得呼啦啦的响,虽然是在四月,但也让周荣感觉浑身一阵发冷。
呼吸间闻到的是故土熟悉的气息,他的心便莫名地安稳,也莫名地沉重。
他是带着无比的遗憾归来的,他甚至都自觉没脸去见皇帝李霈。
与此同时,他又对萧棣元生出一丝感恩之心。这个看起来一副淡漠的少年,他在得知他的身份后并没有兴师问罪,也没有一刀取他的命,而是让他回到自己的国家去。
想到这里,周荣红了眼眶。
这世上竟然有这般聪慧又纯良的皇子,他没有因自己的特殊身份而扭曲心灵,也没有因缺乏父母的爱而变得暴虐,这样的人分明是可以结生死之交的啊。
周荣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走了,都没有跟他说声谢谢。
回到周府时,天还没亮,四周一片静寂。
周荣强压着内心的兴奋上前去敲门。
当开门的人发现是他时立即热泪盈眶,忙跑着去通知周荣的妻子。
在这一年多里,周妻每夜都为周荣的安危而担心,如今忽然听说他回来了,简直以为是在梦中。
“是真的,已经进了屋。”那开门的下人激动确认道。
周妻这才整个人像唤醒了般,提着裙摆就往外跑。
周荣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女人,压抑了许久的热泪终于滚滚而下,他快走两步来到她的跟前,一把将她抱住。
“老爷,真的是您吗?您也没事先来个信。”周妻哭着问。因为害怕他再次离开,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是我,我回来了。”周荣说。
见了她,沿途的疲惫都消失了。
“孩子们都好吗?”周荣问。
“都好。”
“那就好。”
周妻拉着周荣的手进了客厅,又命人去端上刚做好的点心和红薯粥。
已经一年多没吃到家里的饭菜了,周荣的胃口极好,因此不仅喝了两大碗红薯粥,还吃了五块点心。
吃过后,周妻服侍他沐浴。
这时,周妻才发现他那话儿仅剩一寸多长了,不禁骇然道:“老爷。。。。。。。”
周荣温柔地搂住她的肩头安慰道:“我当时为了能在曙国的皇宫立足,忍痛割了它,割的时候我让那人别割尽,以便日后找神医来恢复。”
他才四十来岁,他的妻子还未到四十岁,他们还应该享受敦/伦/之/乐/的。
周妻将头紧埋在他的胸口,泪流不止。
她觉得丈夫为调查三皇子身世之事的牺牲太大了,同时又为丈夫的行为而心生敬佩。
当晚,久别重逢的他们忍不住行了敦/伦/之/礼,虽然因为他那话儿被割的缘故而没法达到尽兴的效果,但个中的滋味也足以让两人神魂颠倒、意犹未尽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李晞()
次日早上,周荣一身正装进宫去见皇上。
他特意选了早朝后的时间去。
李霈下了早朝便直往坤仪宫去了,因为有宫女来报说皇后刘遥映的肚子开始大作痛了。
五月初乃刘遥映的预产期,不过现在已是四月底,也是可以随时生产的了。
李霈脚步匆忙,既紧张又担忧,仿佛刘遥映每一次作痛都痛在了他的身上似的。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刘遥映面色平静地斜躺在产床上,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
李霈顿时放松了许多,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问:“很疼吗?”
刘遥映仰头朝他微笑道:“刚才疼了一会儿,现在又不怎么疼了。”
李霈便在她床前坐下,道:“朕陪陪你。”
“不用,您忙您的事去吧。”刘遥映忙说。
“那我再陪你一会儿。”
这时,一岁多一点的李晞由奶娘拉着手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看见了李霈,立即脆生生地叫道:“父王好!”
这小家伙由于能吃能睡,看起来圆嘟嘟的,小脸又很清秀,让人忍不住想抱起来亲一亲。
李霈见了忙俯身下来将他一把抱起,笑眯眯地问:“晞儿用过早膳没?”
小家伙一边用手摸着李霈五寸长的胡子一边甜声答道:“用过了。”
“吃了什么?”
小家伙答道:“吃了面条、鸡蛋、豆浆、瘦肉、青菜、香蕉和松米糕。”
李霈一听就乐了,亲着他的小脸蛋:“真乖!好吃吗?”
“好吃。”
躺在床上的刘遥映便笑着说:“他看见吃的东西就两眼发光,是个十足的小吃货。”
“喜欢吃好啊,就是得控制着量,别给他吃太多了。”李霈说。
站在一旁的奶娘忙说:“奴婢记下来了。”
刘遥映对李晞道:“来,让母后抱抱。”
小家伙立即朝刘遥映伸出了白嫩嫩的双手。
李霈本不想让他去烦扰刘遥映的,但见母子两这么亲,便忍不住成全了他们。
李晞虽小,但当刘遥映抱着他时他也晓得注意着别压到刘遥映的肚子,并搂着刘遥映的脖子问:“母后,是不是小娃儿就要生出来了?”
刘遥映笑着亲他的小手道:“嗯,最快今晚,最迟明天就生出来了。”说罢刘遥映又问:“你猜母后给你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小家伙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刘遥映柔声问。
小家伙想了想,答道:“只要是母后生的我都喜欢。”
刘遥映便对李霈说:“陛下您看,他多会说话呀。”
李霈也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刘公公进来对李霈道:“陛下,大理寺卿周荣求见。”
李霈和刘遥映都大吃了一惊。
随后李霈立即到英华殿去见周荣。
见李霈进来,周荣赶忙跪下请安,李霈示意他起身,关切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周荣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李霈说了,然后很惭愧地道:“臣没能完成陛下的嘱托,深感抱歉!”
李霈摆手道:“这事不能怪你。”
他示意周荣坐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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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荣领命坐下,小喝了两口茶,静静地等待着李霈的发落。
李霈道:“这么说你的身份被曙国二皇子识破了。”
“嗯嗯。”
“他没有暗地里解决你,而是将你强送回来,可见他这人心地不坏。”
“不坏,而且做事极其周全、沉稳。”周荣忙道,语气里满是对萧棣元的赞赏。
李霈点头。
“陛下,依臣之见,他的身世还得继续查下去。”周荣道。
“朕知道,朕不会轻易放弃的,只是接下来得好好商量一下查的方法,不可冲动行事。”
“是。”
“周爱卿可有良策?”
周荣一脸谦逊道:“微臣暂时没想到。”
“嗯,那你先回归大理寺去吧。”
“陛下这一年多里没有找人顶替此位吗?”周荣颇诧异地问。
“没有。”
周荣赶忙跪下再谢。
“这半个月你先将衙门的事给熟悉过来,下半个月朕给你假期去治你那话儿。”李霈说。
周荣百感交集,忙说:“谢陛下!”
“去吧。”
周荣立即退了下去。
走到外面时他才发现自己满身是汗。
他原以为李霈会责罚他的,没想到根本没有。他为李霈对他的宽容而心怀感激,下定决心日后要更加卖力地为朝廷做事。
待周荣走后,李霈陷入了沉思。
周荣一走,曙国的国君萧宏肯定很快便会知道此事,届时他肯定会对周荣的身份有所怀疑的,届时,他一定会对曙国皇宫里的人更加警惕,尤其是萧棣元。
通过此次的去访,李霈敏锐地看出了萧宏对萧棣元的利用意图,也看出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的微妙。
他在猜测萧棣元接下来的动作。
萧棣元会主动去调查自己的身世,这点是无需置疑的,只是如果他要想得到真相,或许只能从萧宏和柳氏那里得到。假设他真的并非萧宏和柳氏的亲生子,那么一旦萧宏和柳氏意识到了他的意图时他的处境就非常之危险了。
李霈不免为萧棣元担忧。
然而他很快又释然了,他相信以萧棣元的聪慧,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难以保命之境地的。
不过不管如何,早点将萧棣元的身份给查出来对双方都好,所以他又闭眼思索起办法来。
致先帝于死地的那种药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嫌疑人周铜也尚未找到,李霈一想起这件事又不禁心情焦灼。
身为皇帝,却久久没法将这两件疑案给查出来,他深感惭愧。
好在在政事上他表现得无懈可击,才觉有脸面去拜祭先祖。
李霈从曙国回来那天皇太后便立即来向他了解萧棣元的情况了,李霈便将自己和萧棣元见面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她听,并且将萧棣元的样貌给画了出来。
看着萧棣元的画像,皇太后的眼泪便流了出来。
“他跟先帝长得一模一样,连神韵都很相像。”皇太后凝视着画像说。
李霈也点头道:“是的,从神韵来看,他比朕更像先帝。”
母子两的目光便更笃定了。
亲们,二更来了。
第三百二十章 问起()
皇太后要了这张画像,拿回慈清宫放在床头柜里。
夜里,皇太后又将它拿出来细细地看,这一看之下她猛然脸色大变。
这画中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脑袋快速地转动着。
对了,就是前年她与李怀在清波岛度假时见过的那人,那时他就站在湖对岸,白衣飘飘、清逸出尘,那时的他比现在还小一点,所以脸上的神韵还没有很像先帝,但还是能明显地看出那人与这画中人是同一人。
那时她根本不知道他乃曙国的二皇子,只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很养眼,让人看了如沐春风。
她又想起她当时是被李怀拥着肩头的,不禁羞愧难当。
她留给他的印象一定很不好吧?堂堂一国之母,竟然与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男子有那般亲密的举止。可是现在后悔已来不及了。
不过,她现在已与李怀断了那种关系,她没必要再老为过去的事而惩罚自己,
她躺下,再次将萧棣元的画像打开,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年轻的先帝在朝她走来,她忍不住掩脸痛哭起来。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会不会还会选择跟李怀发生这一段呢?她在暗夜中问自己,最后她发现她还是会的,这就好比帮助那个恋慕了她十多年的男子完成一个心愿一样,然后再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这段关系戛然而止,继续过自己该过的生活。
她不是圣人,她有人的七/情/六/欲,她选择在自己最需要男人的时候和他有一段,然后又克制地让自己归于平静,这就是她。
有时候想起李怀,她也会心怀愧疚,无疑,结束这段关系会伤李怀很深,但是,这不也正是李怀该修炼的一门功课吗?
怀着那般热烈的心去恋慕了一个人十多年,最后又如愿以偿了,他不是应该知足了吗?况且彼此的身份都早已注定两人不可能结合,因此,得偿所愿之后立即收手无疑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已不是小孩,他应该想得通的,也应该有足够的坚强来面对这样的转折。
至于萧棣元对此事的看法,她有足够的理由和底气将之解释清楚,并且也接受他因此而对她产生的不好的看法。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并不值得因此而一直弄得自己闷闷不乐是吧?
人要往前看。
是夜戌时末,李霈的次子出生,是位一出世就有八斤重,长得又壮实又可爱的婴儿,模样跟刘遥映简直一个样。
婴儿出世后全皇宫的人都轰动了。
皇太后此时刚歇下不久,得知后立即起身兴冲冲地赶去看。
由于是第二胎,刘遥映生产的过程很顺利,因此孩子在腹中没有挣扎多久就安全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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