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去赴约又不行,万一萧棣元真的有什么要紧事找他呢?
于是,忐忑归忐忑,云博通最终还是如期赴约去了。
悦来茶馆二楼的三号包厢里,萧棣元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一边慢慢地喝着茶一边等。
不多久,云博通便在一名下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十几年没见,萧棣元已经长成了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这很让云博通感到欣喜。
“不知二殿下找我有何事?”云博通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问。
萧棣元朝他微微一笑,道:“本宫出生那一年你在皇宫里做事么?”
云博通点头。
萧棣元便问他:“大概是几点出的生?出生之后多久才计入宗室‘玉’牒?”萧棣元又问。
云博通挠挠头道:“这个就有些久远了,我一时间也记不大清了。”
“慢慢想,不着急。”萧棣元说,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云博通闭眼回忆了一会儿,然后睁眼答道:“二殿下出生的时候天就快要亮了,那时太子殿下已经生了出来,全场的人都围着他看,因此你和你母后便被抛弃在了一角,直到你母后强烈的阵痛折腾得她面‘色’大变时众人才扭过头来看着她”
待云博通说完,萧棣元问:“那一年里皇宫里还有其他妃子生小孩么?”
云博通忙摇头道:“没有,只有你和太子这对双胞胎。”
萧棣元点头,随即道:“照你的说法,本宫出生时由于被闷在娘胎里太久而有些神志不清,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显示出过人的天赋?”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云博通认真答道。
萧棣元却陷入了沉思。
云博通便微笑道:“二殿下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大可去问问皇后娘娘。”
萧棣元笑着说:“嗯。”
事实上他不会亲自去问柳氏这些事,因为他知道柳氏断不会说一字半句。
回程中,萧棣元望着已经暗了的天边久久地沉思着。
从云博通提供给他的情况来看,他曾经因为闷在柳氏的肚子太久而导致出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反应都不太灵活,但一岁多一点之后就又恢复了正常。
一个天生就有些反应迟钝的人怎么可能慢慢地就变成了一个如此聪明伶俐的人?萧棣元皱眉深思。
丁聪便道:“二殿下,尽管奴才也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是真的,可是当时皇宫里确实只有你和太子殿下两人在那个时间段里出生,要说掉包之类恐怕很难说得通。”
“我知道。”萧棣元说。
虽然他表面好像确实是相信了这件事,但其实并非如此,只不过是一时间还没有找到更令人信服的事实罢了。
丁聪便提议道:“二殿为何不亲自问问皇后娘娘呢?这事她肯定是最清楚的。”
萧棣元只笑不语。
如果要向柳氏了解此事,最好的办法便是听过太子萧棣开,至于他,还是不必去了,因为去了也只会多一次被拒绝的机会罢了。
但是,有一件事却渐渐地在萧棣元的心里清晰——他未必是柳氏亲生的那个,而有点呆傻的那个才是。
只是,不知那个人现在去了哪里,过得这么样。
如果真的得知了那个人的真实存在,萧棣元不知自己会是什么歌反应,他完完全全不敢想。
五日后,去昭国做友好访问的萧宏和萧棣开父子回来了。
萧棣元正在批阅奏折,得知后立即整理了一下妆容,然后大步流星地往‘门’卫去。
“朕刚才从其他大臣那里听说了你最近监国的表现。你做得很‘棒’,朕非常欣慰。”萧宏望着萧棣元笑眯眯地说。
萧棣元忙说:“父王过奖了。”
萧宏笑了笑,在他平日里坐的椅子坐下。
萧棣元在他的一旁坐下。
父子两对视了一眼,又各自将视线转移开去。
那天晚上,萧棣元一个人去了御‘花’园,在他种的那棵大榕树上静坐。
关于他自己的身世,如果说先前他虽然怀疑过但从没有认真地分析过,现在则是越分析越难受,竟然有种自己是个弃儿般的感觉。
他究竟是谁?他来到曙国皇宫的目的是什么?在他来之前曾经过什么样的事?这些都沉沉地压在了他的心底,让他难以开心起来。
他真不希望自己的存在到头来只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失望。
想到这,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就在不远处有人说话道:“二殿下平日里可不像是会一个人长吁短叹之人啊,今天是怎么啦?”
萧棣元虽然一向大胆,可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把陌生的声音,也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忙警觉地朝四周看去。
咋一看去,四周像平时一样,丝毫看不见人影,可正当萧棣元准备拨开旁边的树叶朝四周瞧瞧时忽然一个人从他身旁不远的树丛中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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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近乎()
从树丛中钻出来的正是易了容的周荣,他朝萧棣元友好地微笑着。
尽管夜色朦胧,可在微弱灯光的映照下萧棣元还是看清了他的容颜,脸色便凛了凛。
“你半夜里来这里干什么?”萧棣元皱眉问。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莫名地觉得周荣这人值得交往,所以并没有马上赶他走的意思。
周荣笑了笑,靠着大树干答道:“臣那天偶然间进这里来走了走,看到了这棵大榕树,后来得知这棵大榕树是二殿下亲手种下的,便觉得亲切了几分,今晚上无事,遂来这里走走,没想到遇上了二殿下。”
萧棣元不会看不出此人有意与自己套近乎,不过,周荣会占卜,而且给人的感觉颇聪明,他又多少还是愿意与之接近的,于是萧棣元说:“上这里坐着看看风景吧。”
在萧棣元所坐的地方可以看得见很远的景色,即便现在是夜晚,由于远处有灯光,因此也是可以看得到不少美景的。
周荣点头,慢慢地往树上爬。
其实周荣会武功,爬这树对他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竭力装出爬得很费力的样子来。
但即便是这样,萧棣元还是注意到他的动作与一般人的不同之处来,不仅微微皱了皱眉。
待周荣‘好不容易’爬到了萧棣元的身边,萧棣元漫不经心地问:“听说你曾是昭国的难民?”
周荣愣了一下,笑着点头道:“是的,父母、妻儿一夜之间被大火烧了,人生忽然掉落谷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振作起来。”
“你不像是个没办法谋生的人,为何要千里迢迢地来到曙国呢?”萧棣元不解地问。
“二殿下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不会明白微臣当时的心情。微臣当时的心情是——睹物思人,生不如死。为了不再让自己老是沉浸在忧伤之中,所以微臣决定远走它国。”
“远走他乡不就可以了吗?何必非得远走它国?”萧棣元又静静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说来话长,当时微臣在途中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而他来过曙国,他向微臣描述了曙国的山河景色,微臣听了颇为心动,遂来了。”周荣轻声答道。
萧棣元不语,默默地看着远方,那昭国的所在。
他没有去过昭国,没法说得清自己对那里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但他的内心深处里总想着哪天要去那边看看。
“跟本宫讲一讲昭国吧。”萧棣元说。
周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跟他娓娓道来。
昭国的山,昭国的水,昭国的皇家贵族,昭国的风土人情,昭国曾发生过的一些事,都在他看似平静的语气中一一道来。
萧棣元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情泛滥开来。
从那之后,萧棣元和周荣成为了朋友。
每当萧棣元心情烦闷时,就会让周荣给他讲一讲昭国,然后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地变好一些。
周荣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便提议萧棣元有机会时到昭国去走走。
萧棣元点头。
如今萧宏已把原属于昭国的洞云城送给了他,他打算在六月份就到洞云城去走走,顺便在那里度几天假。
他又想起了江月棠。
如果他到洞云城去度假,他希望能在那里与她再聚。
于是,他给江月棠写了一封信,约她六月三日到洞云城来,并说他届时打算在洞云城住五六天。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他在信中表示自己会很小心地与她见面,不会让外人得知的。并表示会派最信得过的人跟着,以确保两人的安全。
收到信后,江月棠的心情却很复杂。
她惊喜的是他竟然主动约她在洞云城见面,不安的是她这样去见他总觉得有些不妥。
她毕竟很清楚自己是个女娃,虽然届时是以男装去见他,但也总觉得有些冒险。再者,陶老夫人、江传雄和甄慧媛都不会放心她去的。
因此,如果她要去,还得想个能说服这三人的理由。
该想个什么理由呢?
说自己想去洞云城度假吗?可是洞云城如今已经是属于曙国管辖范围了,他们一定会让她重新选择一个完全属于昭国的地方去的。
说自己就是想去洞云城看看?那么,他们就算答应了也一定会派很多人护送着她去的,届时她要想单独见萧棣元谈何容易?
但是,不管如何,只要她有心,总归是有办法和他单独见上一面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先争取得到去洞云城度假的机会。
于是,江月棠一鼓作气地去找陶老夫人、江传雄和甄慧媛。
这时,江传雄正和陶老夫人、甄慧媛谈自己今年可能不能亲自去飞龙山跟语子学习的事。
先前,他主动向语子请求每年到飞龙山去学习一个月,语子答应了,并将日期定在每年的三、四月份之间。
如今已进入三月份,如果江传雄要去的话就得事先写封信去跟语子定个日期了。
可是,江传雄因为去年输了谋略大比然后主动向李霈请求放弃掉下一届参赛的资格,所以,去继续跟语子学习的机会对于他来说却又不是那么必须了,尤其是在他现在这般繁忙的情况下。
“要不让月庭去吧?这种学习机会对于他来非常的难得。”陶老夫人提议道。
“可是她现在的学习任务那么重,恐怕没办法抽出一个月的时间来。”江传雄叹气道。
能跟语子学习当然是十分之难得的,只是,相比江月棠现在的学习任务,又似乎后者更加迫切一些。
江月棠在屋外听到了,便一边走进来一边答道:“不如我们写信去给语子前辈,就说这三年里由于您的工作原因还有我的学业原因,无法应约前去跟他学习了,希望三年后再去依然还能得到他的指导。”
众人一听便笑了。
陶老夫人说:“庭儿说得没错。”
江传雄也点头道:“嗯,那我就给语子前辈去封信,希望三年之后能将庭儿送去那里跟他学习。”
江传雄现在主要的精力都用在培养和训练未来的参赛成员上,所以就算语子答应教也只能派江月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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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一更来了。这几天我尝试了一下晚上码字,但还是觉得时间太紧、精力不足,乃至于常常在第二章时码得太过仓促,所以我还是决定利用午休的时间把两章给码出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争取()
说干就干,江传雄立即提笔给语子写了一封信,在信里,江传雄将自己的情况如实跟他说了,请他见谅,并请他三年后指导一下江月庭。
将信封好派人寄出后,就又等于完成了一件事,因此江传雄又和陶老夫人、甄慧媛聊起别的事情来。
江月棠就坐在他们中间,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机会,于是立即向他们说起自己想在今年六月份到洞云城去度几天假的意思。
众人一听,神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要知道洞云城现在归曙国管了,就算昭国人可以通过一系列的手续去那里旅行,但终归比不得以前属于昭国时那么安全便利了。
“那里现在已完全属曙国管,当地政策恐怕也会有所变动,还是先别去吧。”江传雄说。
江月棠火热的心顿时如被冷水泼了般,但又不便将失望显露出来,于是向江传雄保证道:“我不过是一个小男孩而已,去了那里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再者,届时我多派几个会武功的人跟着去就是了。”
“毕竟不比得自己国家,还是等你长大些再说吧。”江传雄坚持道。
江月棠便嘟嘴道:“我可是听了阿爹上次对洞云城的描述才那么想去的。”
江传雄听了便哈哈大笑道:“你这嘴巴啊。”说罢又正色道:“不过现在两国之间的关系十分之微妙,这不是你去那里度假的最佳时机,还是再过几年再说吧。再说了,你这三年里不是得跨二级晋级吗?时间本来就紧,就不要去了。”
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理由,最重要的是他不放心她去。
甄慧媛见江月棠这么想去,便对江传雄说:“不如我陪她去玩几天?”
江传雄看了看甄慧媛,道:“那地方毕竟离这里太远了,况且六月份又是雨水多发季,在那里旅行很危险的。”
一副无论是她还是江月棠都不赞成去的样子。
甄慧媛也知丈夫的脾气,便抚摸着江月棠的头说:“乖,这几年我们先不去,等你跨二级晋级试考过了,届时我们再一家四口一同去玩它几天。”
陶老夫人也笑着说:“是啊,是啊,先熬几年,等过几年你长大些了我们就去。”
见大家都不赞成她去,她只好闭了嘴。
可是一想到届时萧棣元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的,她的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
她还是很想去,想去见见他,她知道他也很想见见她。
可是家里人都不赞成,她又不能一个人偷偷地去。
江月棠这夜便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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