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龙进了这间叫做沁香楼的青楼,只觉清香扑鼻,里面杯盘交碰,淫语浪笑之声不绝于耳,中年妇女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李天龙,扑哧一笑,说道:“我说公子,你不会是第一次来吧?我是这里的老鸨,别人都叫我三娘。”
李天龙不知如何答话,闷着头就往里面走。
三娘拉住李天龙说道:“公子,你今天算是来对时候啦,今天有位从黄烟湖畔新送来的姑娘,艺名叫做如月,真个是天仙下凡,色艺双绝埃此姑娘年方十六,今天晚上要举行启红仪式,公子如果有兴趣,可以坐在这里观望观望埃”
“何为启红仪式?”李天龙不好意思地问。
三娘笑得合不上嘴,说道:“这如月姑娘,还是黄花闺女,今天晚上将身披红妆,到台上展示色艺,要是相中哪位公子,那今天晚上,如月姑娘就可以做他一夜的新娘,这就是启红仪式啦,你懂的。”
李天龙轻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三娘又不由分说,将李天龙按到了一个靠近台前的座位上,招呼人倒了些茶水来。
李天龙不解地问三娘道:“三娘,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钱人吗?为何你执意要”
三娘打断李天龙说道:“公子你跟我开玩笑的吧。这年头,天下大乱,有钱人反而装得一副穷酸样,你这样的公子,我见得多啦,别看穿得不怎么样,但是气度非凡,目空一切,一看就是家资巨万,挥金如土之流,只是怕遇到那些强盗土匪,才故意不露贵气。公子,你说是不是呀?”
李天龙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三娘你这次可看错人了,我是真没钱。”
三娘又笑了笑,说道:“有钱没钱,一会儿就知道啦,你且稍坐,我去招呼一下其他人。”
李天龙点头道:“三娘请便。”
李天龙自顾喝着茶,心想这南林镇果然是人间春色极地,单看这沁香楼,小小门店,楼内竟然万紫千红,美貌女子数不胜数,那些富家公子在这里挥金如土,而这小楼也势必是日进斗金了。
正思索间,突然一声锣想,满座皆惊,顿时楼内一片安静。只见三娘走上台去,对着众人深鞠三躬,说道:“诸位,让大家久等了,我沁香楼蒙大家不弃,今日前来捧抄”
还没说完,只听台下一名男子,手执绝扇指着三娘吼道:“废什么话呀,快叫如月出来,本公子可没有耐心。”
三娘脸色微微一沉,又笑道:“好,好,好,如月姑娘,出场吧!”
只见二尺台后,朱帘轻启,一袭红妆款款而出,一名侍女托着如月的手肘,慢慢走向台前。红烛照耀之下,透过如月头上的半透面纱,隐约可见里面果然是倾国倾城之花容。一笑一颦间,直让人魂飞九天。
李天龙直看得如痴如醉,而四座男儿,个个无不圆瞪双眼,嘴流唾沫。
突然,台上钟鸣罄鼓,乐声大作,如月于台上翩翩起舞,曼妙无双,如含苞花蕾,清荷余露,虽月宫嫦娥,不可相比拟。
舞毕,如月端坐台前,三娘站于台上,看了看台下流着哈拉子的众男子,满意一笑,说道:“诸位,如月姑娘,清丽如斯,天仙下凡,犹不能及,得此女一夜,胜人间无数埃我三娘恨为女儿之身,不然定然倾己所能,揽之入怀。”
台下一男子笑道:“三娘,我借你一物如何?”
众人皆笑。
三娘用手中红色丝巾向着那男子扇了一下,娇嗔道:“公子最好开玩笑了,这玩意儿,可借不得。再说了,我要是占了如月,你们也不同意是不是?废话不多说了,如月姑娘娇羞待放,哪位公子想要亲启她头上的红妆,就请出价吧?”
“六百两。”
三娘瞪眼说道:“你也太抠啦,六百两,哪配得上如月姑娘的花容月貌?”
李天龙心想,一夜春情,六百两都嫌少,这些人的钱,到底是山上的石头还是河里的水?
临座一名公子凑过头来对李天龙说道:“这位公子风度翩翩,气宇不凡,不知愿出多少买如月一夜?”
李天龙扭着一看,只见一名少年,约二十岁左右,长相英俊潇洒,一袭白色长袍,头扎镶金玉冠,腰佩七尺长剑。他摇了摇头,尴尬笑道:“我只是来看看热闹罢了。”
那公子亦笑道:“听公子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又见公子一声轻便装束,似乎是远道赶路到此,却不知公子来自哪里,将去何处?”
李天龙心里疑惑,略作思索答道:“我本是浪州人,后父母双亡,无倚无靠,遂四海为家,到处流浪,今日途经宝地,被那三娘拉了进来,就权且在此看看。”
那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天龙,突然拱手施礼道:“我叫张长弓,也是浪州人,游商至此地,不想竟然遇到老乡。听公子口音,不是浪州口音,想必出外游走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吧?”
李天龙点头道:“我出家游走,已经十余年了,具体多久,已经记不清了。”
张长弓说道:“我平生最好结交朋友,今日幸遇公子,见你谈气正辞严,谈吐不凡,又见一身精练脱俗,满怀侠气,想交为知己,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天龙又打量了一番张长弓,心想这小子跟我才说了三言两语,哪里就看出来我谈吐不凡,满怀侠气了?却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既然别人都提出来了,多少给个面子,多交个朋友,总不会错。遂笑道:“公子看得起我,那是我的福气。我叫李天龙,以后就称公子为大哥了。”
张长弓摇摇头说:“哪里哪里,是我的福气才是。看你年纪应该比我大,我该叫你大哥才是。”
说完,二人抚背而笑,连饮了三杯。
第66章()
张长弓喝了几杯,突然起身说道:“李兄弟,我还有些事,先行告退,如果你再回浪州,别忘了到城东张府找我,到时候我二人再把盏言欢,一醉方休。”
李天龙遂起身说道:“一定一定,张兄弟慢走,一路小心。”
张长弓即去,李天龙坐下来,摸了摸横放桌前的天罡宝剑,心想这世间真的什么人都有,有人谈不了几句,就反目成仇,剑拔弩张,而有的人才谈了几句,就可以称兄道弟。
这时,却听得如月的叫价已经高到了二千两,李天龙望了望那位提出二千两叫价的男人,见他约四十来岁,一脸横肉,满嘴流油,呆头呆脑,一看就恶心,遂为如月暗暗担心,要是让如月跟他过一夜,那场景真是难以想象。
不是美女与野兽,而是美女与肥肉。
“二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三娘兴奋地站在台上望着众人叫道。
众人都沉默了,纷纷扭头看着那位暗自得意的肥肉男,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不过,钱毕竟不是山中石河中水,大家都明白男女之间也就那么回事,再美丽的女子,要花超过二千两去风流一夜,无疑还是太过奢侈了。如今天下大乱,赚钱不易埃
三娘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继续高叫着:“还有更高的吗?”
台下仍是沉默,渐渐开始议论纷纷,只是没有人再出价。
李天龙心里不禁一阵婉惜,虽然他自知与如月无缘,但他也希望如月今夜能找到一个稍微看得过去的男子。这肥肉男,太煞风景了。此刻他似乎比那如月还紧张,不断地四下观望,希望有人再出价把那肥肉男比下去。
而看看台上的如月,似乎也一脸不快,李天龙只恨自己囊中羞涩,心有余而力不足埃
三娘的脸慢慢沉下来,双目锐利地看着一旁的李天龙,慢慢说道:“现在我宣布,名花有主了。”
众人皆唏嘘感叹,那肥肉男更是喜不自胜,就要上台去抱如月。
三娘却一把拦下肥肉男,说道:“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
肥肉男怒道:“三八,你他娘的卖什么关子,有屁快放。”
三娘仍然两眼死死盯着李天龙说道:“今夜名花的如意郎君,就是那位李公子啦。”
什么?
李天龙一下子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众人都扭转头看着李天龙,又回望三娘,一脸不解。
三娘笑嘻嘻地说道:“这位李公子有言在先,今夜不论谁出高价,他都出双倍的价钱,所以”
“扯淡!”肥肉男怒冲冲地跑到李天龙桌边,瞪着李天龙说道,“小子,你敢跟我雷惊天抢?”
李天龙也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一把拉过三娘问道:“你是不是弄错啦?”
三娘白了李天龙一眼说道:“小子,你的朋友已经帮你付了钱了,你就等着跟如月洞房吧,美不死你。”
朋友?李天龙明白了,一定是张长弓。
雷惊天不依不饶,吼道:“三娘且慢,待我今天废了这小子,看他还怎么跟洞房。”
三娘劝止道:“雷公子,你就算了吧,下次有好的,我再通知你。”
雷惊天呸了一口说道:“老子要得到的东西,谁也不要想抢,不然就是一个字:死。”
雷惊天说完,带着两个喽啰上来就要抓李天龙。
李天龙心想,夺取如月,虽非我本意,但今日既然张长弓兄弟仗义疏财,我也不可让他的银子白花,遂脸一沉,怒目而视吼道:“姓雷的,你也不拿镜子照照,就凭你那猪样,也配与如月姑娘共度良宵?”
雷惊天却不说话,伸手一巴掌就扇过来。
李天龙一把抓住雷惊天的手臂,反手一拧,将他整个人翻了个转,一抬手就扔了出去,砸在一张桌子上,把那桌子及旁边的凳子都砸了个稀烂。四座皆惊慌逃走,三娘连忙引着如月入了后堂。
两个喽啰手执大刀,挥刀就砍,李天龙略一运力,那两柄大刀横空飞出,钉在了左右两侧的木柱上。
雷惊天见李天龙身手不凡,不敢恋战,急忙领着两个喽啰逃了出去。
整个沁香楼大堂里逃得一个不剩,只有李天龙一人站在堂中,冷眼扫视着四周。过了半晌,那些女子才慢慢从后堂探出头来,心有余悸地看着李天龙。
李天龙挥了挥手说道:“都出来收拾收拾吧。”
三娘带着众人走出后堂,李天龙向三娘拱手说道:“三娘,我那朋友的盛情,我心领了,但我不是酒色之徒,请转告如月姑娘,就说我李天龙不配她的美貌,这就去了。”
李天龙却欲离开,只听堂后一女子轻声说道:“公子在台下安坐之时,妾身就见公子仪表不凡,气宇轩昂,于是暗自祈祷,希望公子可以出了高价,让妾身可以侍奉公子秉烛夜谈,不敢奢求天长地久,只思能共品温柔。不想公子并未出价,妾身心有失望,但转念又觉得公子清高如斯,真乃世间难得的好男儿。如今妾身既然已经属于公子,公子却欲弃妾身而去,让妾身此后颜面何存?希望公子留步,到房中喝两杯淡酒,聊叙浓情,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天龙转身,看见如月轻启碎步而来,两颊飞红,双目含情。四目相对,顿时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三娘微微一笑,招呼众姑娘将李天龙和如月二人簇拥上楼,推到房里。
李天龙看着羞答答的如月,虽心神荡漾,却手足无措。
如月轻启朱唇,微微一笑,起身倒了两杯酒,端给李天龙,轻轻说道:“李公子,先喝两杯如何?”
李天龙接过酒来,不待说话,就一饮而荆
如月将杯子放回桌上,到门边拴上门,又关上了窗户,走到李天龙身前,突然手摸了摸额头,说道:“唉呀,妾身不胜酒力,竟有些头晕了。”说罢,竟一头倒在李天龙怀里。
李天龙一把抱住如月,只觉她全身温润如玉,香滑无比,一层纱衣,薄如蝉翼,里面的粉白之躯若隐若现。一呼一吸间,身上突兀之外上下起伏,那沟壑之处,似有无尽魔力,要将李天龙吸了进去。
如月微闭双眸,轻声说道:“何不扶妾身到床上休息?”那语气中似有暗香飘来,有如午夜幽兰。
李天龙全身血脉膨胀,通体赤红,他看着如月温情的目光,突然不能自已,一把抱起如月,平放到床榻之上。却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如月突然探出纤纤玉指,似不经意地一翻身,将手搭在李天龙横坐床沿的腿上,来回摸索着说道:“公子远行劳顿,不如脱下衣服,让妾身为你按摩按摩,定然可以一解疲乏。”
李天龙心跳加速,却无法抗拒这双玉手的魔力,任她慢慢褪去身上衣物,又沿着脖颈背躯向下一路按下去。那手指力道适中,所按之处,似有股股电流传来,令全身酥麻,又让他全身上下为之松懈。
如月的玉指,绕过李天龙身上的重重山丘般的股肉,越过腹前的丛林,探到了令他全身震颤的至阳至刚之处。
纵钢打铁铸,也难以抵抗这温柔的诱惑。而李天龙,只是一个初入仙门男人,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翻身一把掀开如月的纱裙,手指所触碰之地,处处如脂捏水凝,伴随着如月的忘情的娇哼,李天龙终于如一头暴露原形的野兽。他粗鲁地撕开如月身上的薄纱,抬起了如月的腿部。
红烛映着二人疯狂的光影,房里奏起一曲激情的乐章。
这是人性最本质的坦露,这是李天龙告别一个纯情时代的宣言。
第67章()
激情的夜晚,终究短暂。
李天龙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正午,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摸了摸横置枕头前面的剑袋。回想昨夜的一切,似乎是一场亦幻亦真的春梦。
如月伏在李天龙的胸口,抚摸着他身上的肌肉,微笑着说道:“李公子,你今天就要走了吗?”
李天龙点点头说道:“是的,我还有要事在身。”
如月娇嗔道:“可不可以陪妾身多住几日?”
李天龙长叹一声,说道:“不行,等办完事,我会再来看你的。”
如月嘟着嘴,不再说话。
李天龙起身穿上衣服,望着床上的娇躯,突然心里又涌起一种想要把她吞下去的冲动。他慢慢走到床前,伸手探到如月的身上,抓着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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