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道:“你发过誓,效忠于我,不管我问你,你都要回答实话!”
韩琦慢慢抬起头,看着韦帅望,目光恐惧,意带讯问:你想我怎么答?
韩宇已被带来,帅望见他衣衫不整,身带血迹,顿时皱紧眉头:“哪儿受伤了?”
韩宇道:“没受什么伤,摔破点皮。”抬起手,给韦帅望看镣铐,铁铐上全是血,手腕已磨破,不知是扣的太紧,还是被吊起来过。
帅望皱着眉:“打开。”
周瀚看一眼李唐,李唐点头。周瀚打开手铐,韦帅望笑一声:“我让你开铐,你还得看一眼你们堂主?老李,教训下你的手下。”
李唐道:“拉下去,打四十杖。”
帅望道:“不用打,你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
李唐沉默一会儿:“周瀚,教主是一教之主,凡我教众,不得违抗教主命令。任何人,敢对教主的命令不敬,即是对魔王的不敬,当掏心挖肝血祭魔王。”
帅望大奇:“教规上是这么说的吗?”
李唐站起来:“是。”
帅望看着他,咦,那你刚才说四十板子?李唐半晌道:“如果教主觉得,他刚才的迟疑,是对教主的不敬,属下自当主持血祭。”沉默一会儿,慢慢跪下:“请教主”
帅望起身扶起:“我还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快起来。”笑笑:“可能教主缺席的时间长了,大家不太习惯,我不是也说了吗?你教育手下就行了,打都不用打,还剖心挖肝。”看着周瀚笑:“老周人不错,我看这小子也挺好,要不,借我用用?”
李唐欠身:“教主赏识,是他的造化。”
周瀚道:“回教主,周瀚只是保护李堂主,并未入魔教,教主的要求,周瀚不能答应。违抗教主命令,周瀚愿意一死。”
帅望咧咧嘴:“不用不用,我借来用用,你们堂主不借就算了。”
李唐这次没否认,再次鞠躬:“谢教主。”
回头再看韩琦:“想好了吗?怎么回事?”
韩琦抬头,一脸哀求:“人是我杀的,楼是我烧的。”
帅望回头问冷先:“教规有啥规定吗?”
冷先低声:“教规是说,杀人偿命,偷窍砍手,但是”老大,咱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帅望笑道:“照教规,还有谁犯规了?”
李唐道:“二堂主的窑炸了,也算误伤人命,三堂主打断另外一个商队领队的一条腿。五堂主造假币,这倒没什么,他居然造假银子,害得三堂主差点跟他打起来。六堂主”
韦帅望笑起来:“有没事的人没有?”
李唐微微坐直了,往这儿看,老子没事。所有这些人里,就我啥事没有,我没事,所以,我没过儿。
帅望笑:“看起来,我得打自己四十杖,这明显是我约束手下不足,是不是?”
李唐低头:“这,教主”你这是说我呢吧?
帅望笑道:“该管不管,坐看手下行凶,我自抽两嘴巴吧,李堂主你这暂时代理的,也没代理好”
李唐涨红了脸,别,你千万别抽自己嘴巴,我不能跟你学
帅望轻轻摸自己两下脸,笑,我打完了,该你了。
李唐鼻子气歪了:“教主,韩琦火烧文朔楼的事,无法向冷家交待。”
帅望微笑:“韩琦,我这人有个毛病,我特别讨厌杀人。虽然我自己杀的人也不少,不过人有人性,魔有魔性,我就这个毛病。你敢为了几本破书,烧人家楼杀人家人,按律当死。”
韩宇急了:“教主,请容属下解释。”
帅望点头:“说吧。”
韩宇道:“四堂主派人去文朔楼并非为了偷书,只是想知道几套古籍珍本是否还在,可是派去的人被范家打死了,教规是说无故杀人当死,但是外人伤我教众在先,教中兄弟,同气连枝,兄弟被人打死,岂有不复仇的道理,教主宽宏大量,饶恕他这次。”
帅望道:“不是去偷书?”
韩宇道:“即使偷书也罪不该死。他们敢打死魔教兄弟”
韦帅望冷冷地:“我没听过,打死小偷就该灭门?”
韩宇咬牙,跪下:“教主,教主有自己的性情,弟兄们却一时还不知道,以前的惯例并不这样处置,如果教主要严惩,也要给大家个警告,教主,不教而惩谓之虐!”
韩琦已经吓傻了。这是啥运气啊,以前的教主嫌我不够狠,现在的教主又怪我不该杀人,我手下被人打死了,我能不杀人吗?
帅望微笑:“你兄弟挺会说话的,不教而惩谓之虐。不过,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好吧,一来,咱们是故交了,二来,你挺给我面子的,我也给你点面子吧。我看看,你这张脸也在难看了。老扁,过来看看,他这张脸,还能整得更漂亮点不?”
扁希凡过去指点:“这半边扭曲的地方,切一下,把皮撑长点,再长回去,应该好多了,那块全是疤痕,应该切除之后,从别处移皮过来。”
帅望道:“我给你个新面子,老扁,把他脸皮剥下来,不给麻药。”
韩琦刹那间,整张脸都惨白,连嘴唇都没一点血色,颤抖:“教主!”
片刻,先是喘息声,然后挣扎声,最后惨叫声震得人心颤,那声音直叫了有五分钟,先是越来越凄厉,渐渐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弱,终于无声。
半边脸皮没剥完,韩琦已经昏迷不醒。
144,威吓()
144,威吓
韩宇没再出声,那孩子如果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孩子,他会竭尽全力去救身边的每一个人,如果这个韦帅望已经不是当年他认识的韦帅望,他不会向陌生人哀求。
在座的堂主们,都不禁变色了。
看是不忍看了,可总不能堵上耳朵,那凄厉的惨叫声穿耳入脑,直刺心脏。
张文微微低头,小韦对死人这件事,是很认真的,想当初自己要是同徐子涵去把白家的事解决成人头塔,现在惨叫的就是他了。吁口气,还好,他判断准确。
李唐微微胆寒,他料想小教主是不可能给他表演个执法如山的,如果真的执法如山了,谁还敢跟他。
可是这个小兔崽子真敢下狠手。
又没真伤到他的心腹,除了惨痛之外,啥伤害也没,还稍带整容了。只不过,左右看看,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堂主们,估计没人敢拿小教主的意思不当回事了,自己居然提供了一只鸡,来给小教主杀鸡儆猴用。
老徐看看张文,我靠,老大,原来你当初真是救我一命啊。
韩琦是个低调人物,可大家也知道那小子的功夫在张文之上,不在李唐冷先之下,是教里不能惹的大人物,人家是低调不出声,也不喜欢打打杀杀去抢钱,所以屈居第四堂,照说这小子并不是凶狠人物,这下子却为几本书灭人家满门,真出乎人的意料。
当然,如果这些人知道韩琦抢的那几个珍本的价值,就不会这样子感叹了。
老扁把半边脸皮呈上,帅望笑:“从屁股上再剥下来块皮给他安上吧。”
扁希凡:“是,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带他下去医治。”
帅望道:“把韩琦拖过来我看看。”
老扁让人把韩琦拖过来,韩琦已经失去知觉,被人抓着头发抬起脸来,半边脸扭曲,半边血淋淋,露出里面纠结的黄的白的红的挂着血珠的组织。
帅望道:“这部分没切下来,唔,好象下面肌肉已经缺失?”
老扁道:“当时伤口没有及时医治,溃烂导致,我打算直接从他颈上或者手臂上造出一块带血管的厚皮出来,补上这块伤口,等厚皮造好,再切这块。”
韦帅望大惊:“怎么造出个厚皮来?”
老扁捋起袖子,从手臂上捏起块皮肉来:“先把这块剪下来,不剪断,留一头同手臂相连,然后把剪下来的皮肤缝起来,以免伤口裸露,过一个多月,再把这块厚皮切开,缝到脸上去,那头依旧连在手臂上,直到肉长到脸上了,再把另一头剪断。”
帅望惊奇:“天哪,你怎么想出来的,太神奇了。”
老扁无比欣慰地:“如果教主感兴趣,我可以等教主来再做。”
帅望笑:“这样不好吧,又不是玩具,你还等我一起玩。”
老扁笑道:“本来也不能马上动手。”
帅望搔搔头:“唔,这个那个”内心纠结,我要闭关,我要看人家玩这个不好意思地喃喃:“等一年不行吧?”
老扁笑道:“整张皮长好,也在一段时间,不急不急。”
帅望脸红,这样真不好,不过:“那你等我啊。”
老扁连连点头,好好好,有感兴趣的东西,你就不会去死了。
韩宇一声不吭,过去把韩琦抱起来,跟着扁希凡走了。
徐子涵咬着牙:“他要提我的名字,我立刻就自杀”我受不了,太恶心了!我好想出去吐,我要吐
其它堂主都表示屋子很热,所以他们不住地擦汗,松开衣领,喘口、气。虽然他们的脸色很苍白,但是,他们不是吓得,只是中午吃的东西不太好,有点恶心。
只有冷先沉着地没反应,老子见多识广,这种事,早见识过了。
刘香一边轻印脸上的汗,一边悲哀地想,完了,你把老娘的母性全给灭了,我再没心情给你梳头发玩了。
贺白艳支着头,看着韦帅望闪闪发亮的眼神,小朋友,你喜欢血,我确定你喜欢血,却又恐惧死亡,怎么回事?你的成长过程出现什么错乱了?看起来我还得小心打探呢,别哪下招到你痛处,你也拿我当玩具了。
各位堂主达成一个共识,谁说小教主是小孩儿,没事带着大家搞慈善?谁看不起小朋友嘻嘻哈哈没威严来着?咱们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再看看人家小朋友面不改色指点江山的淡定,就知道谁是狠人了。天哪,这是啥孩子啊?虽然他提及行了冠礼,可他也就是一未及冠的少年啊,一小孩儿,哪来的这种心理素质啊?天生的吧?遗传好啊,魔王下的蛋,虽然是跟天使下的,杂种更强大啊。
张文坐在那儿,眼睛看着鼻子,鼻子对着桌子,心里把李唐给恨的,你提我干嘛?你以为小教主是吃素的?我要是被整了,我告诉你,你就是我的死敌。
韦帅望回过头来:“二堂主”
啥也没说呢,张文就跪下了:“属下失职,窑场炸死的人已妥善安置,家属都给了抚恤,负责的头领已经免职,属下愿意接受处罚,请教主高抬贵手”你千万别给我面子了。
帅望道:“死了多少人?一人罚款一万两银子,收归教里公有。”
张文张着嘴,啊?不是真的吧?几十万两银子!我得赔好几年啊!肚子再一次问侯韦帅望的娘,嘴里连声谢主隆恩。无事起身。
帅望看着徐子涵微笑。
徐子涵的坏脾气,忽然间就没有了,他当然还是认为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关键是这位新教主大人,跟原来的教主一样,根本就不让你脑袋痛快掉下来啊。那韩琦脸上好大一块疤,还硬是死不了。估计落到老扁手里,再弄出水缸那么大的疤来,人也死不了。
所以,徐子涵就坐在那儿,低着头,硬挺着不肯主动求饶,可是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往外冒。
帅望一笑:“这些理应按律处置的事,我起了个样,余下的大堂主就办了吧。国有国法,教有教规,大家要是对哪条教规有意见,只管提出来,提到制定教规的是哪个堂?”
贺白艳站起来:“教主,属下十八堂负责起草,制定教规的是教主您。”
韦帅望笑道:“啊,原来是我啊。”
大家默,废话啊!
帅望道:“以后大家也可以发表意见,凡是堂主提出来的,或者十个以上教众提出来的,大家都可以讨论一下,形成个新教规给我看看,批不批我决定,你们可以一直提,如果你们坚持提的话,我看看提多少次,我就不反对呢?三五七次?当然,这条你们也可以讨论。”
李唐一百个不安地:“教主,您是一教之主,不管什么事都有最终的决定权,这一条不必讨论。”这个头开得不好,你再搞下去,我们除了成天开会啥也干不了了。
帅望道:“我在同人比武时受了点伤,大家可能也知道了,我会闭关一年,我闭关时,一切教务由大堂主二堂主冷先共同决定,三个人投票,投票过程由三堂主四堂主见证。如果三人中,有人弃权,投票作废,重新讨论,所有堂主都可以参加讨论。”韦帅望把私人图章拿出来,掰成三份,一人一个:“名章具全,决议生效,少一个也不行。列位堂主都是见证,如果缺了一份,就不是有效决议,不得执行。”
李唐的脸色铁青:“教主,如果事情紧急”你整个一票否决吗这不是?
韦帅望笑道:“紧急时可以逃命,这个不用决议。”
韦帅望笑眯眯地:“必须讨论决议的,第一,不经批准,各堂不得私自进行灭门屠杀。死人的事,动用超过自已堂一半以上银子的事,都得讨论。第二,凡是同冷家有关的事,都得讨论。大家尽量别让我接到冷家的抗议信,谁让我不痛快,我就揭谁的皮。而且,不再给任何人面子,揭完了,不再负责给安上。”
各堂堂主看看韦帅望笑得温柔小猫似的脸,再看看地上的血,刚刚那凄厉的惨叫声仍在梁上缭绕,大家安安静静地接受教主大人的命令,没啥人提异议了。
帅望笑道:“有人要问为什么,大家听完财务报告就会知道了,为什么?我预计我们今年赚了不少钱,赚了钱,就有人看着眼红,看着眼红,就找茬打架,咱们教里有的是象老徐那样一点就着的火药筒,都给我收敛着点,紫蒙城,我们刚投了资,二堂,投了多少?”
张文忙回答:“十万两银子建了瓷窑,十万两银子签了雇用合同,到现在还没赚钱,不过,第一批青瓷已经烧出来了,教主请看!”
一只淡青的瓷瓶,玉一样光洁,连韦帅望也看呆了:“哎呀,第一批就能达到这个水准,你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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