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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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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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余路从头(三)() 
“娘。”我冲到她的房间里,她正坐在梳妆台前,还没收拾完,见我进来,一把拉过我,上下打量一番,笑道:“给娘瞧瞧,又长大一岁啦。”说完便叫身边服侍得人取东西来,也不知道要取什么,我的手被她拉着,只好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其实心里巴不得早点走,感觉这个娘绝对是溺爱父母的典型,我一个从来没感受过母爱的人,被她腻歪得简直要死。

    我一看给我的东西就有点犯傻,文房四宝,加一本书——诗什么,我居然能勉强认得一个字。

    “方先生明日就回来了,我听蓉儿说,你问了她很多问题?”她又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她又不曾识字,你的问题,她如何答得上来?方先生从前就说你好学,读书识字倘有不懂处,且去问他便可。还有,存墨堂我叫人收拾出来了,给你做书房,你要修身养性,好好跟方先生学。”

    我靠,蓉儿这个大嘴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听她的话仿佛认为我的问题都是正经学问上的问题?看来蓉儿还是有所保留,幸好她有所保留,否则我恐怕要被这位赶出去了。就算为了这张脸,也不能乱来呀。

    “知道了。”我胡乱点了点头,满口称是,实在有点呆不住了。她终于放开了我的手,让我把东西收好。

    噢对了,唐国公府长女已经嫁了人,我还有一姐一妹在府里,姐姐聿如,妹妹秀宁,这个妹妹和我一样没规矩,因为在女儿中排行第三,大家都叫她三娘。我和这两个女娃娃走得很少,主要是因为娘怕这个小妹妹胡闹影响我康复。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因为性别原因,听说古代人对于礼教什么的十分看重。她们不来招惹我,我也就不去招惹她们了。——其实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的人并没有那么看重男女之防了,别的地方我不知道,至少在唐国公府,我后来发现是这样的。

    这一天因为是我的生日,所以我觉得什么地方都比较特殊,当然最特殊的还是我自己对我自己的看法了。以前当小混混,可以说出来混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帅的当然也有了,我属于那种其貌不扬稍微偏丑的,如果我长得帅一点,说不定那些小跟班会支持我呢。一向以相貌自卑的我,在今天领会到了我的第一个不平凡——我简直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帅哥,现在帅,以后只会更加帅。我一定要趁着自己很帅的时候干一番事业。

    我拿起娘送给我的那本书,除了第一个字写得稍微好认一点,封面上的第二个字我只能靠蒙了,难道是个……红字?认半边的字通常都是错的,我放弃了挣扎。学习这件事,没有老师指点还是不行的。

    可是等到老师来了,我思考的却不再是怎么改写历史了,而是——怎样才能够回去被人砍死……

    这话怎么说呢?就跟当年在孤儿院一样,只是这位方先生比其孤儿院的那个管理员来,难缠多了,手里拿着戒尺,动不动就朝我头上猛地一下,我特么还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是老师,而我想要改写历史,恐怕不识字是不行的。

    方先生来的第一天十分高兴,不过他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问我的问题,我一个都答不出来,让我背《论语》。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说实在的,我不但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话,就连这两句,也是根本就不懂的。最开始我背不出来的时候他还有耐心,等我开口背了没几句,他突然发怒,连胡子都翘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戒尺就打了我的头。因为我除了一直重复这句话,根本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

    我晕头转向地听他在那里训斥,大概是说自己离开了不到三个月,我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之类的话。

    我突然灵机一动,顺势跪在地上,装得十分可怜,道:“先生,我知错了。”趁机斜眼瞟了瞟,瞥见他的胡子没有再翘着,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自从大病一场,不知怎的被邪气侵体,将从前所学大半都忘了,建成想请先生重新教导,还请先生不要生气。”

    我靠,说完这几句话我觉得我都要虚脱了,这么文绉绉的话能从我嘴里完整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要佩服自己。想想当年就为了到老大手底下混就折了一条胳膊,想想我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这个半大老头总不至于把我搞成残废,难道连这点苦都舍不得吃?所谓舍得舍得,有所舍才有所得,毕竟每个人都活得很不容易,天上又不会掉馅饼下来。

    方先生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将戒尺一扔,赶紧把我扶起来,但还是十分严肃地说道:“你被杨玄感马鞭误伤,听说昏迷了大半个月,这倒是我虑事不周。”

    其实我早问过蓉儿了,这位方先生来唐国公府并没有多少天就有事离开了,算起来并没有教李建成什么东西。这样就好了,能让他从头开始教我认字,又不至于被他看出什么异常来。他和蓉儿可不一样,蓉儿是府中丫头,这位先生,听说却是江东名士,可不好糊弄。

    接下来发生的事,连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可是跟随伺候的蓉儿,却似乎很习惯——我几乎不眠不休,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将全篇《论语·学而篇》里面的每一个字都认得了,居然还会背了一点,并且总算知道那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后面的内容是什么,当然意思是完全不懂得了。不过没关系,好的开始是成功的第一步。

    当然,我认字的过程十分辛苦,古代又没有拼音,我只好找蓉儿。

    “喂,这明明是个‘说’字,为什么要念成‘悦’?”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好去问先生,先生解释说,因为《论语》成书之时,“悦”字还没有出现,还说了一句“穷则变矣”,根本听不懂。不过我还是又一次感叹古代人的智慧。

    话说我从前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最多就是比周围的人聪明一点,可是这小半个月我觉得我有如神助,简直聪明得太过分了。

    虽然每天在存墨堂都免不了挨先生得戒尺,这个倒不是因为我不好学,因为我实在是太好学了,经常把先生问得哑口无言。他打我是因为我没有规矩口无遮拦,比如坐着听他给我念书,非得坐直了腰,一不小心靠到椅子背上就得挨打,也不知道这椅子背设计了是用来干啥的,还有他说我说话流于轻俗,让我少和府中下人厮混。我想说我根本没有和他们厮混过好不好,说话不都一样……呃,仿佛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同,比如我娘——因为她对我实在很好,有资格做我妈,我也就不跟她计较称呼的问题,她说话的方式和蓉儿说话的方式确实有区别,可是我根本学不来她说话啊。

    这就惨了,因为方先生非得让我那样说话,一言不合就要打我。我以前挨的打够多的了,连被砍也没有觉得有多疼,戒尺打几下又不会少块肉,我一点都不怕,但是在能够避免伤害的情况下,我还是比较识趣的,所以没多久我也学会了像方先生一样讲话,蓉儿说我终于恢复了正常,我在心里暗骂,我靠,老子现在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背了论语有什么用,可是因为觉得好玩……我特么居然觉得背书好玩,很有成就感的好吧,也不知道从前在网吧碰到的那些不务正业的高中生们为什么老是嚷嚷背书无聊学习无聊。这么说来,一件事只有去做了,才有资格说自己可不可以,我有点后悔以前老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现在我觉得我简直太适合读书了。

    仔细算起来,我已经在唐国公府住了两个多月,论语早就背完了,方先生开始给我讲我娘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那本书,顺便一提,我早就知道那是本什么书了,诗后面是个“经”字。我其实不知道古代人背书的速度,但是我聪明啊,从方先生的反应中就可以看出来,他用戒尺威胁我的次数越来越少,胡子也不翘了,眉头也不皱着,我就猜到我表现应该很好了。老子要是进学校,以现在的表现,绝对是个好学生好吧,所以千万不要瞧不起自己……话说以后什么老子娘的话还是少想的好,免得哪天不小心从嘴里蹦出来了,被人听到的话,多失身份啊。等我把《诗经》也背得滚瓜烂熟的时候,大兴城里已经是几乎天天都要下雪了,存墨堂里要是没有炭火,我靠,老子……我连笔都拿不住。

    想起我以前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忍不住要觉得惭愧,要是那时候有人教我,我也不至于连给师父立个正儿八经的墓碑也做不到。哎,多认识几个字还是有好处的。

第5章 江东四俊(一)() 
以前不认识多少字,但老是听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之类的鬼话,那时候我就不同意,比如说我郁柯吧,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我不是个好人,在七岁以前就不是。我周围的比我大的比我小的人也并不善良,要不然他们就不会欺负我了,要我说,那些小屁孩是最不善良的人,他们一个个都自私自利,包藏祸心,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现在字认识得多了,更觉得那句话是屁话。首先,我从来没听过方先生说过这句话,也没有在我仅会读的几本书里见到过;其次,要是那句话真的对,那不就否定了我自己的存在了吗?所以人们老是挂在嘴边的话,也不一定就对。

    一个人改过自新尚且需要时间,我作为一个拥有十几年工龄的专业混混,想要重新做人不是读几本书就能够实现的。当最开始的新鲜感消失了之后,我开始理解那些叛逆的少年们,让你两三个月读书,没问题,可是让你十几年都对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无聊东西,搁我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快要过年了,而且大兴城也实在太冷,那个心疼我的娘怕我冻着累着,将我背书的时间缩短了一大半,总算安慰了我那颗躁动的心。我因此十分高兴,可是我看方先生的心情却越来越差,我好好反思了一下,感觉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毕竟是我的老师,而且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觉得有必要在适当的时候表示一下慰问,机会很快就来了。

    等我把《诗经》也都背下来之后,我忍不住问他背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懂。

    “待我讲与你听,你就懂了。”他说着拿起那本几乎要被我翻破的《论语》,开始给我讲那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意思,我听他讲这些道理根本都不需要费脑子就能够理解,孔夫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他说的这些我全都明白,真是无聊。

    方先生看出了我的无聊,谆谆告诫道:“话虽然人人都明白,但是真正能够做到,才能称之为仁。”

    “这么说来,做不到这些,就不是人了?”要这样说的话,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其他的都是什么动物?孔夫子也不讲清楚。

    方先生点点头,放下书,道:“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继续。”

    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总共才说了不到十句话,翻来覆去想了五分钟也没想到哪句话得罪了他,他根本就不理会我的疑惑,走到堂前站在那儿就不动了,像一尊灰色的雕塑。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师父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候,我称之为间歇性抑郁,根本没有原因,难道只是因为外面正在下雪?我知道古代有好多人喜欢无病呻吟,难不成方先生也和那些人一样?

    “先生,像您这样一直站着,会着凉的。”我盯着他看了足足十五分钟,觉得他是在自虐,忍不住去劝他。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毕竟人生苦短,重要的还是及时行乐嘛。

    我明显感觉他的身体震了一下,他回过头来看我的眼神,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哀痛绝望又充满怨毒。我顿时感觉浑身上下被他眼睛里射出来的小刀子戳了千百个窟窿,扎的人难受死了。我靠,认识他这么久,老子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腹黑的属性。他似乎才意识到站在他对面的人是我,那漆黑的小眼睛一闪,又恢复了平常的幽深平和,方脸长髯,平静如水——老子平时对着这副尊容,竟然被他给骗了,还以为他是什么世外高人,原来也是一样,讲《论语》讲得头头是道,他要真能做到孔夫子一样,这世上能有几个入得了他的眼的人?他又怎么会对能被孔圣人称为“人”的人如此仇恨?

    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这个有故事的人见我还没走,沉着声音道:“多谢公子关心。”

    我靠,话里话外哪里有半点谢我的意思?算了,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懒得和他一般见识。我按照平时学到的姿势拱了拱手,躬身道:“学生告退。”见他摆了摆手,我迫不及待就跑出了存墨堂。

    想我这样一个好奇宝宝,既然发现了方先生的秘密,我肯定得想方设法弄清楚,要不然我就不是我了?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当然是服侍我起居的蓉儿了。

    她正在炭盆旁边刺绣……不过也不一定是刺绣了,反正是拿着针线不知道在那里干啥,见我急急忙忙跑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接过我解下的披风,并且笑着说道:”今日方先生这么早就放公子回来了?”

    我摆摆手,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胡乱喝了口水,就问道:”我问你,你对这个方先生了解多少,我全都要知道。先说我知道的,他是江东名士方不仕,被我爹请来做教书先生,剩下的你来讲吧。”

    蓉儿提醒道:”公子又失了规矩了。”

    作为一个八岁的小屁孩,整天被人提醒要有公子的样,烦都要烦死了,我还不能和她计较,因为她的提醒我少挨了方先生好多戒尺。我又怕她看我没规矩就不给我讲,所以整了整衣服规规矩矩坐在炭盆旁,扯了扯她的胳膊,嘴里说道:”蓉姐姐,你告诉我吧。”

    蓉儿看着炭盆里,道:”听夫人说,方先生是江东名士。十多年前以文名著于江东,后来江东遭逢兵患,或者他遭遇了什么事,才流落北方,夫人没说,奴婢也就不知了。”

    原来如此!虽然蓉儿只说了一点,但是根据我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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