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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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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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夫人见我这般情形,也不多问,只捡另一方坐榻坐了,便不再言语。

    我低声道:“他死了。”

    万夫人看着我一惊,反问道:“谁死了?”

    我道:“夫人,他死了,被我杀的。”

    万夫人似乎此刻才听清说话的人是谁,起身走到我跟前道:“你……你是……”

    我有气无力地看了看万夫人,闭上眼睛,垂下头去。

    万夫人良久不语,只轻轻地叹了一声。

    我道:“直到今日,我仍记得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她让我团结兄弟,我没有做到,让我无论如何饶他一命,我也没有做到。”

    睁开眼时,面前多了一盏茶,万夫人不知何故竟也落了泪。

    我饮了一口,道:“夫人,如今我与他,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万夫人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不一样。”

    我苦笑道:“如何不一样?无论缘由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杀了玄霸,我杀了他,身为兄长,杀害幼弟,我们一样。假如人死之后果真有灵,他们在九泉之下见到母亲,若母亲知道了这一切,该会有多怨我?”

    万夫人道:“陛下有陛下的苦衷,姐姐明理之人,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苛责陛下的。我听说吏部尚书韦挺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却不知何故。”

    我明知万夫人是要转移话题让我不要多想,提及韦挺却不由得我不关心,便道:“两仪殿中,我已经见到了,却并不清楚缘由。”

    万夫人道:“我看韦挺为官多年,一向谨慎,恐怕不至犯有什么大错,若你不及时来这里,只怕他也要如裴寂一般,被远谪荒凉之地了。”

    我闻言心中又是一痛,低声道:“夫人,裴叔父……在交州病逝了。”

    万夫人闻言,又是一惊,问道:“怎会如此?”似乎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我道:“刚刚才从交州发来的急报。”

    万夫人看着我,缓缓道:“陛下不必过于自责,既然回来了,能挽回一点便是一点吧。”

    我起身拱手道:“多谢夫人宽慰,先告辞了。”

    回到武德殿,我立刻查看了这短短数月之间李世民所做的一切,才发现原来遭难的不止裴寂一人。

第490章 兵不血刃(一)() 
韦挺被下狱,窦诞被夺了统领禁军的兵权,陈演寿被勒令在家思过,甚至与我有仇隙的温彦博,只因他曾是老爹的心腹,也被贬谪出御史台流放到了外地。

    已是深冬时节,刑部大牢里很冷。

    韦挺坐在牢房里,面前一盏昏暗的油灯,见有人来了,只略略地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继续看手中捧着的一卷书。

    我命狱卒将牢门打开,走进去坐在他对面,问道:“韦尚书,你如今落到如此地步,就不曾有半点后悔么?”

    韦挺抬眼看了看我,目光仍如当年一般明净清澈,轻轻笑了笑,将手中书卷放下道:“后悔?敢问陛下,您此生可曾有过真心结交之人?若有,便不会如此相问了。”

    我沉默良久,又道:“如今他既已身死,所有的图谋都功败垂成,韦尚书不觉得可惜么?”

    韦挺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天命如此,既已尽了心力,便可无憾,又有何可惜?倒是陛下,虽然得了至尊之位,手上却沾满了手足的鲜血,罪臣倒有一问,陛下有生之年,午夜梦回之际,不知道是否会觉得惭愧?”

    说完,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见我神色如常,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似乎有一丝惊讶。

    我道:“韦尚书,您的性子,做吏部尚书许久,只怕得罪了不少人吧?”

    韦挺道:“陛下多虑了,但凡忠直之士,皆以社稷民生为要务,至于其他的,恐怕不至于如陛下这般计较。”

    我轻轻一笑,起身道:“数日前刚刚任命的兵部尚书,房玄龄次子房遗爱,他虽然在军中有些历练,于兵务只怕未必就懂得许多,韦尚书年轻时也曾多有历练,于兵事一道,比起他来只怕要熟稔得多,明日你便去兵部继续做你的尚书吧。”

    韦挺闻言,怔了半晌才站起身来,似乎不认识面前站着的人,良久才拱手道:“谢陛下。”

    我笑了笑,吩咐人将他送回家中,自己则又去了一趟窦诞府上。

    府门前仍有守卫,府中静悄悄的,我一直走过了二门,窦诞才慢悠悠地自里院出来见驾。

    窦诞见我到来,神色之间有些紧张,我明知他是在担心什么,也不作计较,走到他面前道:“窦统领在府上过得挺悠闲。”

    窦诞闻言,只拱了拱手,却并不说话。

    我自袖中取出一道诏书,交给窦诞道:“朕有一件事,要你去帮朕做,不知道窦统领是否有这个胆量?”

    窦诞迟疑了片刻道:“陛下差遣,微臣自当尽力而为。”说话之间回头瞥了瞥身后。

    我道:“你拿着这道诏书,去城外军营,依上面所言行事便可。”

    窦诞接过来便要打开,我按住他的手道:“等出了城,再看不迟。”

    要在许绍看到遗诏之前,将长安城中一切都布置妥当,其实颇为费事,兵部既已交给韦挺,若窦诞行事无差,长安城外的大军也不是问题,眼下最关键的,却是已经率兵出征的段志玄。

    第二日朝会之后,我在武德殿中还未坐下,便有急报自城外传来,说是窦诞杀了城外领兵总管张公瑾,并与平阳公主回师的大军配合控制了长安城外近十万兵马。

    我看了传来的密报,问道:“是何人报信?”

    传信的内侍道:“是张总管帐下亲兵,趁窦……趁人不备逃了出来。”

    我道:“带他来见我。”

    内侍点头出去了,不多时便有两个人被带了进来。

    我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冷冷问道:“你们擅离军营,该当何罪?”

    其中一人拱手道:“陛下,张……张将军被杀,窦统领与平阳公主……我们……”

    我不待他说完便质问道:“张公瑾被杀了?”

    那人连连点头称是。

    我道:“我知道,是我让窦诞去杀的。”

    那人惊惧地看着我,颤抖着道:“陛下为何……”

    我道:“你好大的胆子!朕来问你,你不遵诏命,私自逃走,还敢来这里恶人先告状?是窦诞手中没有拿着真的诏令?还是他没有兵符?”

    那人连连摇头,一旁跪着的另一人早已瘫软在地上。

    我冷冷地道:“将他们拖出去,斩!”

    最后便只剩下禁军了。

    自从窦诞的禁军统领之职被撤,京城中五万禁军的兵权便暂时由萧瑀接管,我并没有立刻去找他,只是回到两仪殿,调了十名平日保护李世民的侍从立在殿中,然后命人把太常卿萧锐找来。

    萧锐并不清楚为了何事,见两仪殿中的气氛与往常不同,却并不为殿中阵仗所摄,仍是面色如常地向我行礼。

    我走到他面前道:“听说令尊近日抱病卧床,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萧锐拱手道:“多谢陛下挂念,家父只是偶染风寒,只因年老,因此有些经受不住,在家休养了两日,差不多也好了。”

    我笑道:“既然差不多好了,今日朝会,他为何没有来?”

    萧锐一愣,不提防我竟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没有应对,过了片刻才道:“陛下前几日特下令,恩准家父在家休养,因此……”

    我想了想,笑道:“原来如此,不知萧卿来时可曾听闻了城外的事?”

    萧锐道:“城外的事……”

    我道:“也没什么,既然萧将军卧病在家,朕理当去探望,便请萧卿带路,朕亲自去探望一遭。”

    萧锐拱手道:“怎敢劳烦陛下?”

    我摆手道:“无妨,朕还有些事,要请教令尊。”

    萧瑀果然是病了,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见我来了,便挣扎着要起身向我行礼,我示意他不必如此,却见萧瑀看着我的目光十分诡异。

    我看了看房中众人,道:“朕有些事,要单独请教,你们先出去。”

    余人闻言,便都退了出去。

    萧瑀道:“陛下,微臣刚才听说,张将军在城外被杀了?平阳公主与窦诞联合控制了城外十万大军?这件事,可是真的?”

    我点点头道:“据传来的急报,确实如此,只是还未查证、”

    萧瑀道:“若果真如此,陛下当早作准备,万一他们有觊觎长安之心,仓促之下难以拒敌。”

第491章 兵不血刃(二)() 
我道:“萧将军不是还有三万禁军尚在,他们便是果真反了,朕有何惧?”

    萧瑀摇头道:“陛下,虽然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道:“萧将军考虑得甚是周到,朕自当遵从。只是不知将军是否也听说了,窦诞在杀张公瑾之时,手里拿着朕亲自下令斩杀张公瑾的诏书?”

    萧瑀闻言,大惊之下扶着床沿猛烈地咳嗽了一阵,过了片刻才缓过来,扶着我的胳膊问道:“陛下,,这是为什么?”

    我笑了笑道:“朕问你,当年你在晋阳起兵之时,是否曾为难过齐王殿下的家人?”

    萧瑀瞪着我,反问道:“这件事,陛下不是应该最清楚么?如何反倒来问微臣?”

    我道:“朕清楚什么?”

    萧瑀道:“是陛下亲自谋划,长孙先生从中斡旋,微臣依陛下之计而行,如今事过经年,陛下旧事重提,这是什么缘故?”

    萧瑀的口气并不友善。

    我道:“原来是这样?没什么缘故,只是平阳公主陈兵长安城外,萧将军既然抱恙在身,这禁军统领的差事,不妨托与他人,以免策应不及时。”

    萧瑀闻言,突然冷冷一笑,道:“原来陛下今日前来,并非探病,而是夺权来了。”

    我道:“萧将军不愿意也无妨,好好养病吧。”说着环顾了一下萧瑀的卧房,“只不过……萧将军的家人日后若遭遇了什么不测,还请您不要太过伤心才是。”

    萧瑀闻言,突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瞪着我道:“陛下想干什么?”

    我道:“萧将军以为,朕想干什么?”

    萧瑀复又倒在床上,冷冷笑道:“陛下过河拆桥的本事,萧某今日算是领教了。”

    我笑了笑,自他手中接过调动禁军的兵符,道:“萧将军,多谢。”

    回宫之时,三娘已经在两仪殿等我。

    她见我出现时,脸上怒色分明可见,冷冷道:“你杀了大哥?”

    我点点头道:“是。”一边答应,一边走过她身前。

    三娘见我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拱手道:“陛下好手段!可知我们夫妇二人为何自投罗网?”

    我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是否知道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站在这里。”

    柴绍道:“陛下,我们今日前来,并非是摄于你的威势,只是天下终于一统,不忍见再次分崩离析,百姓流离失所,因此才冒险前来。陛下若为难我与三娘,长安城外的十五万大军恐怕要与陛下拼个你死我活,陛下自己想一想吧。”

    我低头沉思片刻,问道:“你们既然来了,必定有所请求,说吧。”

    三娘道:“李世民,我们所求者,其实简单得很,第一,你要保证我们全身而退,自今而后,我们夫妇二人与李唐皇室再无任何关系。”

    我看着三娘和柴绍,点了点头。

    柴绍接着道:“第二,你虽然做了天子,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记着,天下不是你李世民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若只为一己私利,不管百姓疾苦,他年我们必定来找你算账。”

    我又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朕也不想做昏君。”

    三娘又道:“你入长安城之先,便与裴叔父等人为难,父皇从前所信任的老臣,不是被贬谪,便是遭流放,你要保证他们能够安度晚年。还有,万贵妃年老体弱,请你好好待她,大哥已经被你杀了,他身边的人,日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你身为天子,也该大人有大量,不再追究他们的过失。”

    我道:“你们所说的,我全都答应你们。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要你们帮我去做。”

    柴绍道:“什么事?”

    我道:“齐王李元吉,恐怕只有三姐姐你去接,他才肯来。”

    三娘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紧张,道:“你将他召回长安,想要干什么?难道……”

    我道:“你们放心,绝不会如你们所想。”

    三娘和柴绍仍然十分犹疑,我道:“实话告诉你们,一个月之内,李元吉难免遭人行刺,身边若无人保护,恐怕凶多吉少。”

    柴绍道:“何人会刺杀他?”

    我道:“神策营的人。”

    三娘道:“你杀了大哥还不够,连元吉也不放过?”

    我道:“神策营的人如今并非在我掌控之中,我若真想杀他,又何必告诉你们这些,让你们去保护?”

    柴绍道:“凭我与三娘,根本不可能是神策营的对手,你是想叫我们也去送死?”

    我道:“难道三姐姐手中不是还有十五万大军么?从中抽调精锐,待李元吉南下之时保护左右,难道也做不到?”

    三娘道:“好,若元吉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说完竟不行礼,拉着柴绍出了两仪殿。

    身后一名内侍阴阳怪气地说道:“陛下,平阳公主和和柴将军在陛下面前竟敢如此嚣张?也太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若人人皆如他们一样,陛下威严何在呀?”

    我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他们爱怎样便怎样,一直以来就是如此,你让他们如何改起?”

    那内侍听我口气,面上不免有些疑惑,却不便多问,只退了下去,我便知道这人应当是李世民十分宠幸的人。

    曹符和丁渔儿走了不久,遗诏应当没有那么快传给许绍知道,要等先皇遗诏的事天下皆知,恐怕又得费一段时日,在这段日子里,我得帮李元吉将身边那些讨厌的人全都清理掉。

    这内侍还欲再说,我瞥了他一眼,道:“你去一趟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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