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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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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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苏道:“事情恐怕并不如将军所言,杜如晦此来的目的尚未知晓,若设计于我们,一旦入城,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张文苏一番话叫我想起从前,连李玄霸也可能设计于我,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其实张文苏不必提醒,我对杜如晦派人来的目的也存疑。

    罗士信看过书信道:“陛下,末将早年曾在洛阳,对洛阳十分熟悉,不如由末将潜入洛阳探听消息,若杜如晦果真归附,末将定当携洛阳父老迎候陛下。”

    我想了一想,并不敢让罗士信单独冒险,正要否定他,杜杀在一旁道:“我和他一起去。”

    张文苏道:“阿止,你不必去,士信若果真去了洛阳,自有人相助于他。”

    杜杀目光一闪,便不再言语。

    张文苏指的自然是在杜府外帮了我们一把的人,我则知道那人正是卢彦卿。

    罗士信领命而去,我则问起了河北的形势。

    其实自我走了之后,涿郡以北并无任何异动,突厥和契丹人互相残杀,最终是咄苾率领大军平定了契丹之乱,并且将什钵苾带回了牙帐,咄苾知道河北已经为我所占,便不与我们为难,因此向北撤了很远,而张文苏则料理了李艺的旧部,如今的河北之兵,皆为我是从。

    我看着地图,指着洛阳道:“如今麻烦的,只剩了此处。”

    张文苏却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指着北边道:“陛下几次相召,齐王殿下为何不派人前来?”

    我道:“大概是被李世民之兵所阻。”

    张文苏又摇了摇头道:“不然,依文苏看,只怕另有蹊跷。”

    我闻言只觉得一阵烦乱,蹙眉道:“另有蹊跷?能有何蹊跷?魏先生在彼,书信往来,并未提到任何异动。”

    张文苏道:“只是前车之鉴,陛下还是要当心。”

    我点了点头,觉得张文苏多虑,张文苏却一本正经,我见他如此,自己笑道:“张先生也觉得有些烦?”

    张文苏道:“天下之事无常,多有反复,文苏方才所言虽未免多余,然则事多有如此,文苏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却知道这一层,想了想道:“以我对元吉的了解,他必定有事耽搁,若如此疑心,只怕人心不安。”

    第二日,罗士信还未回返,洛口仓运粮而来的士兵却先到了,我见到一车车粮食,突然想起许久没有听说柴孝和的消息,便问站在身侧的张文苏道:“现身可知柴先生在何处?”

    张文苏一愣,道:“现下也不知。”

    我道:“他既能叫洛口仓的守军为我们效命,必定曾在此间游说,先生前策,如何会不知道?”

    张文苏道:“柴先生是有意隐遁,陛下又何必再去扰他清静?”

    我道:“当年对柴先生颇多误会,心中仍是不安,因此想见。”

    张文苏望着远处道:“待陛下攻取洛阳,文苏便带陛下去见,陛下以为如何?”

    我点头道:“有劳先生费心。”

第472章 丞相见疑(二)() 
及至晚间,罗士信才回来,见了我便道杜如晦一定是真心来归附,因为李世民派人将杜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亲自在杜府坐镇,杜如晦则自在书房中办公,虽还管着洛阳的大小事务,其情形却不能与从前相比。

    而长孙无忌自长安逃回之后,虽也遭到了李世民的猜疑,日子却比杜如晦要好过得多,不但做回了他的兵部尚书,而且加封赵国公。

    杜如晦前有勾结李元吉之事,后又有长孙氏被杀之诬,加上他自己被神策营的人暗杀,那日王伯当一箭又差点取了他的性命,换了是我,我也会觉得替李世民卖命不值得。

    尽管杜府守备森严,罗士信还是趁夜潜入了杜府,并且见到了杜如晦,杜如晦知道是洛阳城外的人,再次表明心迹,表示自己将在攻城之时里应外合。

    张文苏听说了之后,才稍稍放心,笑道:“看来魏先生的计策毕竟有效。”

    我才知道原来杜如晦与李元吉勾结的证据是魏征替张文苏出的主意,他自己却并没有见过那些书信,因洛阳城中关于此事迟迟没有动静,张文苏才难免对这些书信生了疑。

    其实李世民如今能倚重的人并不多,洛阳城中的许多旧臣都已经逃往长安,若无真凭实据,他也不想将杜如晦怎样,只是书信往来一节,证据确凿,杜如晦不知所以也无从抵赖。

    我想了片刻,突然觉得这件栽赃嫁祸之举实在绝妙,倘若诬陷杜如晦与长安勾结,李世民也并不笨,他定然会想到有人诬陷,因我想取洛阳,有心折损他的左膀右臂,十有八九不会相信,可若换了李元吉,情况便大不相同。

    李元吉拥兵在晋阳,完全有可能如那些信中所言,请杜如晦帮忙攻下洛阳之后,再与长安争锋,李世民有争天下之心,很容易将旁人也作此想,因此对李元吉向杜如晦示好这件事便看得平常,不会想得太多,这样一来,才可能骗过洛阳众人。

    除此之外,晋阳的确发兵攻打洛阳北面的防线,张公谨部与李元吉对峙已非一日,各有胜败,互不相让。李世民又一向厌恶李元吉,在这种情况下,他更有可能相信这些是真的。

    至于杜如晦自己,他即便是想到这件事有可能是我做的,也只能心中存疑,即便他解释,李世民也不一定听得进去,何况杜如晦本是心高气傲之人,为洛阳费尽心力,只怕也容不得李世民疑心。

    思虑之间,听罗士信又道:“陛下,何时攻城?”

    我回过神来,笑道:“先不攻城,你去将杜如晦派来的人放了,等他第二次来的时候再说。”

    罗士信一愣,不明所以,却只得答应着去了,不过片刻,又返回帐中。

    我又道:“你方才问何时攻城?那人再回来的时候便可。”

    罗士信道:“要是他不再回来呢?”

    张文苏笑着接口道:“那只好另想他法。”

    罗士信想了片刻,突然会意笑道:“末将明白了。”

    我道:“如今且由他们君臣猜忌,李世民若杀了杜如晦,我想不用我们去攻城,那城门自己就会开。现在当务之急是夺回黎阳仓。”

    张文苏道:“陛下言之有理,文苏也作此想。除此之外,洛阳北面的张公谨倒是有些麻烦,陛下不如派人截断其粮道,洛阳有杜如晦为内应,不足为患。”

    罗士信领命而去。

    张文苏又道:“不如将骚扰洛阳守军的人暂且撤回来。”

    我想了想,便吩咐人照做,这样一来,杜如晦通敌的嫌疑便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

    一切安排已定,张文苏邀我到他的帐中品茶,身在军中,对于能喝到好茶我其实并不抱希望,心下却明知他是有话对我说,因此便欣然应允。

    二人在帐中坐定,杜杀跟进来瞧了片刻,果然有军士端来一壶茶,杜杀替我们各倒了一杯,看了一眼张文苏,便退了出去。

    张文苏见杜杀出了帐,笑道:“陛下请用茶。”

    我道:“张先生何时也客套起来?”

    张文苏笑道:“文苏不懂得客套二字,实在是真心邀陛下来品。”

    我闻言尝了一口,味道略涩,只是军中平常喝的,却并非是什么好茶。

    张文苏看了看我道:“陛下如今身在军中,文苏倒有一言相问。”

    我笑道:“先生请讲。”

    张文苏道:“陛下身为天子,还请恕文苏冒昧。”

    我又喝了一口茶道:“张先生,此处又无他人,建成与先生无君臣之隔,先生无论说什么,都不算冒犯。”

    张文苏笑道:“如此便好。陛下此番离京,不知可想过长安城中之事?”

    我想了想道:“长安并无兵灾,有何事可想?”

    张文苏道:“当年陛下身为储君,在太子府协理国政,可曾有过闲暇?”

    我摇摇头道:“并没有。”

    张文苏点头道:“这便是了,陛下身为皇太子时,尚且不得闲暇,如今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反倒有时间四处奔忙了?”

    我闻言一愣,明白了他话中之意,问道:“先生是说,建成疏于国政?”

    张文苏无言,只点了点头,笑道:“李世民与陛下一样,也曾四处奔走,远赴突厥,将国中之事交由杜如晦处置,现下一旦回转,却心生猜疑,如今明知杜如晦通敌,却不敢奈他何。文苏为陛下计,行军用兵之事,自有武将谋臣操持,陛下还是应当坐镇京师,总理国政才是。何况生死攸关之际,陛下也不该以身犯险。”

    类似的话,张文苏曾对我提及,只是彼时之言,没有今日这般郑重。

    我沉思良久,道:“先生此言……不对吧,我将国政委以裴寂和韦挺等人,他们的为人我甚是了解,我不会如李世民一般猜忌大臣,他们也不会如杜如晦一般有负于我。”

    张文苏轻轻一笑,自一旁的案上抽出一张信笺递给我道:“若是陛下见了此信,又会如何呢?”

    我接过信来,仔细看了一遍,心下大惊,这封信竟是裴寂写给李元吉的,里面提到老爹的遗诏,说是要遵先皇遗命,让李元吉做皇帝。

第473章 丞相见疑(三)() 
我看了两遍,心中兀自惊疑不定,望着张文苏一时说不出话来,若这封信被李元吉看到,他会如何行动,我根本无法想象。

    张文苏见我似乎受了惊,缓缓道:“陛下,这封信其时已经送到晋阳,幸而魏先生截下,才未招致晋阳之变,陛下看了此信,对长安城中形势,又作何想?”

    我一时答不上来,这虽是裴寂所写,却必定不只是他一人之意,难怪当初在涿郡,一向感念老爹恩德的李艺会向我发难,难道我回到长安之后,裴寂在我面前的种种行为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难道他如今仍在筹谋替老爹达成遗愿?我心底突然一阵害怕,子闵还在大兴宫中,倘若他们以子闵为质,威胁于我,我又该如何?

    想到此处,额头上几乎冒出汗来。

    我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知为何脑中突地一转,想起自己一贯坚持的“用人不疑”的原则来,倘若我没有看到这封信,裴寂在我眼中仍是肱骨之臣,长安的一切仍然如常,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我又在害怕什么?

    想到此处,我又看了看张文苏,他正看着我,似乎希望我说些什么。

    我却起身走到帐门前,将手中的信仍在一旁的火中,看着它变为灰烬,才退了回来。

    复又坐下后,张文苏拱手道:“陛下这是……”

    我摆了摆手道:“先生,建成虽未遍读史书,却也知道历史上大多忠臣蒙冤,皆是有那些小人见有机可趁,故意在君王面前搬弄是非所致,历代历朝皆有范例,不独杜如晦一人。”说着望向张文苏,“我并非说先生是那等小人,只是若有人如我们对杜如晦一般对待裴叔父,以致忠臣蒙冤,他日真相大白之际,我如何自处?”

    张文苏道:“陛下果真如此想?”

    我点点头道:“我曾被父皇猜忌,心知被猜忌的滋味,当年我也曾猜疑柴先生,柴先生为证清白,亲赴险地,几乎身死,如此错误,一之为甚,岂可再乎?别说这封信可能是有人蓄意挑拨,便真是裴叔父所写,想必时日已久,我若计较从前,便失了气度,如此恐怕不配为君。先生之言,建成自当注意,只是建成实在不愿做那猜忌大臣之人,先生可懂得?”

    张文苏笑道:“陛下若真如此,只怕做不得天子。”

    我道:“为何?”

    张文苏道:“陛下不懂得帝王心术,那一位懂得,却未免玩弄得太过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李世民,便只笑了笑。

    张文苏又道:“其实叔玠兄倒以为,当初的卫王殿下颇懂得帝王之术,知道如何权衡,只可惜剑走偏锋,发生了后来的那些事,否则……”

    张文苏看了看我,没有将话说完。

    他提及李玄霸,我心中一阵感伤,时至今日,我并不了解李玄霸加害于我的目的,最后根本来不及问一句,他便死了。

    张文苏见我感伤,又道:“其实文苏之意,不过劝陛下早日回京,陛下不在京中理政,只怕时日久了,朝中大臣会有微词。”

    我点头道:“先生之意,我明白了。”

    后来再问起时,裴寂的确曾写过这样一封信,的确被魏徵截下了,不过那是在我回到长安之前的事,其实不过奉诏行事,与是否效忠于我,并无任何关系。

    我听从张文苏的话回到长安时,一切平静如常,其实张文苏应该还有想说的话并未说出口,他已经提到李玄霸更适合做君王,言下之意其实是说我并不如何适合。

    这样说来,他当初选择我,岂非时从一开始便选错了人?

    我带着满腹疑问坐在两仪殿中翻看各地呈上来的奏章,一旁子闵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了一回,我忍不住问道:“子闵,你在想什么?”

    子闵笑道:“大哥不必理会,专心政务要紧。”

    她也如此说,我突然觉得十分无聊,将手中文书往桌案上一放,起身走到子闵身旁坐下,道:“以后不许这样劝我,我回来之前,张先生也说教了一通。”

    子闵道:“大哥不喜欢?”

    我点头,握着她的手道:“我这样像不像是一个昏君?”

    子闵笑道:“怎么会?”

    我便靠在她身旁,将在洛阳城外军帐中与张文苏的一番对话说给子闵听了,连同裴寂给李元吉写信的事也一同说了。

    子闵听罢问道:“那信现在何处?”

    我笑道:“被我扔在火盆里烧了。”

    子闵一笑,反手握住我的手道:“大哥还说自己是昏君?不像。”

    过了不到十日,自黎阳传来消息,段志玄所率领的数万大军在徐世勣与罗士信的夹击之下全军覆没,徐世勣派人重新占领了黎阳仓,并派兵再度守卫黎阳。

    而另一支五千人的精兵,则绕到张公谨部之后,毁掉了粮道。

    战局几乎是立刻便扭转了,没有段志玄在背后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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