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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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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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转宫中的路上,我们走得更慢了,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都不愿立刻便回到那个笼子里去。我突然有点同情老爹,他在那个地方一个人守了那么久,也似乎理解了杨广的所作所为,他大概也是觉得大兴宫压抑得很,因此才要到处巡视,不愿长久待在这里。

    可身为天子,这样微服跑出来其实不合礼数,我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两仪殿等着我了。

    三娘和窦诞。

    窦诞一向是稳重恭敬的,见我穿着便装,并未发一句话,三娘却已经跑到子闵身边,叽叽咕咕地问我们去哪里了。

    子闵笑着说道:“我们去了寺中。”

第435章 不恋旧情(二)() 
三娘闻言,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缓缓地放开了子闵的胳膊,盯着我问道:“大哥,你去寺中做什么呢?”

    我见她面露怀疑之色,便实言相告道:“不知为何,想起了旧事。”

    三娘未嫁给柴绍之前,是知道我与李玄霸关系甚好的,听我这样说,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了几分,便冷冷道:“大哥不打算管了?”

    我反问道:“不打算管?管什么?”

    三娘道:“我已经听少卿说起,玄霸在洛阳有难,派人送信给你,结果信使将信送到之后,才出杜康居便被人杀了。”

    我笑了笑,走到御案前,自桌上拿起一张纸,递到三娘面前。

    三娘接过信读了一遍,似乎想了片刻才道:“如此看来,大哥是真的不管了?”

    我反问道:“你希望我管么?”

    三娘闻言低下头去,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我道:“你是不是觉得,大哥做皇帝才没几天,就变了?”

    三娘道:“若是从前,我便是不顾性命,也要去洛阳打探一番,可是三娘,上一次我去洛阳的结果是什么,你便身在洛阳城中,难道还不知道?你子闵嫂嫂的眼睛,曹符和丁渔儿险些遭祸,还有仇不度被人围攻而死,唐临身受重伤下落不明。我上一次夜探仁寿宫,已经绕过他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便是他没有遇此危险,异日站在我面前,说不定我都会杀了他,如今让我去救他,又从何谈起?你的大哥,也只是个平凡人,非是圣贤,与我是不是皇帝,没有半点关系。”

    三娘默默地退到一旁,窦诞在一旁听了,插言道:“陛下,洛阳再生变数,是否要在长安以东布防,恐怕洛阳之兵直捣长安?”

    我摇摇头道:“大可不必。”

    窦诞见我说得十分自信,便不再多言,恭身退出了两仪殿。

    三娘见窦诞走远,又道:“大哥,虽然我也深恨李玄霸,可你们毕竟是兄弟,倘若这件事传扬出去,你置兄弟性命于不顾,那天下人又会怎么议论呢?”

    我摇摇头道:“不会的。在洛阳谋划此事的人,是李世民,他与李玄霸同样是兄弟,倘若此事传扬出去,他的处境比我更为不堪,此其一。而且,李玄霸的身世本就存疑,洛阳城中策反之人便是利用的这一点,而且元吉在北方早已将此事挑明,自今而后,我便当作是没有这个弟弟了。”在子闵知道我们去的是大兴善寺之后,早已猜到我会如此行事,我瞥了一眼子闵,她虽早已知道,面上却仍有不忍之色。

    三娘也是一样。

    我想了想道:“李玄霸在被软禁之中,尚且能够千里送信于我,若得知我果真不去救他,他必定会自寻出路。三娘,你忘了他当初是如何诓骗你们的?”

    三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易容之术?”

    我点了点头。

    子闵也道:“颜大夫的易容之术并非毫无是处,只是被心术本就不正的人学了去,遗祸大矣。”

    提及颜不济,我轻轻一笑,派人到江东去请颜不济的事,我还未曾对子闵说起,如今我们身在长安,看来冯立他们若果真请得动颜不济,他也要费一番折腾。

    三娘道:“大哥若已经下定决心,为何不传檄天下,当初你自长安离开,有多少将领跟着你,后来你将洛阳让与李玄霸,那些人便都留在了洛阳,倘若这些人能够相助大哥,大哥要收回洛阳,岂非容易得多?”

    我道:“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现在却并不着急。”

    真正要紧的,却是搞清楚洛阳的杜如晦究竟想搞什么把戏。

    送子闵回到甘露殿,我也留了下来。

    子闵问道:“大哥虽然对三娘说得轻松,可我却觉得大哥一直闷闷不乐,不知是否?”

    我叹了一口气,坐到子闵身旁道:“说得是极。”

    子闵道:“大哥非是薄情之人,自然会如此。我却想起还是在唐国公府的时候,大哥可曾记得,他也曾喝过大哥的一杯茶?”

    我道:“怎么会忘了呢?如今这些人大都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过去,只有他……唉,竟只有他。”

    子闵抚着我的背,我突然觉得很困,便索性靠在了子闵的肩上又道:“这些旧日的情分,我们记得,他却早已忘了,当年彦琮禅师也曾说过,他只有半颗佛心,做不得佛门中人,如今看来竟然很是。我想那还是彦琮禅师的委婉之语,如今看来,他连半颗佛心也并没有。我认识的人中,有佛心的,竟是另一个人。”

    子闵笑道:“大哥又想起了谁?宇文化及?”

    我点点头,仍是靠在她的肩上,又道:“子闵,经此一事,我突然觉得,过去的事情,于今而言,除了徒添伤感之外,竟半点作用也无,若可以选择,倒不如全都忘怀了的好。”

    子闵道:“大哥这话说得不对,以前的事,无论悲欢,总是一生唯一的经历,倘若都忘了,人生一世,又有什么乐趣呢?”

    我轻轻一笑道:“这话听上去本是俗得不能再俗的话,却不知为何,竟也有几分禅意。”

    第二日朝会,便有人奏报说一向安分的南梁萧铣居然派人到长安来下了战书。

    我初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以为是有人弄错了,看罢呈递上来的战书,才终于相信,去仍然问道:“萧铣不是早已放马南山了么?他怎么又有心思逐鹿中原了?”

    窦诞出列奏道:“回陛下,前日有自洛阳回来的斥候,曾报告说自洛阳有一行人南下,并不知原委,现在看来,想必是洛阳因势孤,才挑动萧铣与其合作,意图兴兵犯长安。”

    我冷冷一笑,道:“朕本意先定洛阳,再南平萧铣,如今他竟先来挑衅,倒是正好。”

    朝臣之中,既有赞成出兵的,也有不赞成的,我却因此前魏徵曾深得萧铣信任,将他的小朝廷已经搞了个乌烟瘴气,明知其兵力虽多,终是不堪一击,因此朝堂之上议论喧哗,我却毫不在意,只想着等到朝会结束之后,与韦挺商议择定领兵之人。

第436章 御驾亲征(一)() 
关于人选,其实我自己早就有了,不过仍要做出一副听听他们如何说的样子来,表明自己并非独断专行之人。我现在明白,原来帝王心术其实不过尔尔,只希望朝中能有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的人,而古来的昏君其实也并非都是受了佞臣挑拨,比如从前的汉武帝刘彻疑心太子谋反,逼得戾太子自杀,多半也是因为受了太子的威胁,自己心中想要如此,并不全是受了蒙蔽,否则父子之间何至于此?而其后的轮台罪己诏究竟有几分情是真,恐怕也不得而知。

    想到此处,我心中一凛,当年老爹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也曾疑心于我,若非我一直都对继承皇位不甚上心,下场是否也与戾太子相类了?不过刘彻与老爹皆是年纪大了,我想自己过了知天命之年,必定不要再做皇帝,将帝位让给承宗便很好。

    承宗也长大了,估算日子,冯立派人到江东去请颜不济,应当早有回信,却不知何故到了如今竟还没有半点消息。

    在长安做了皇帝之后,我又托人送信给冯立,让他将崔言书和承宗都接到长安来,消息已经传出,可也是没有回信。

    子闵每每提及此事,我因存心想给子闵一个惊喜,总是遮掩过,推说大业未定,她们在南方要算比较安全,否则长安一旦再生变数,带着承宗要如何是好。子闵也就不再理论。

    因韦挺找不到合适的人,过了两日,在朝会上我便将这个问题交给了群臣议论,议论良久的结果,都认为柴绍可去,可柴绍却当场便推辞不去,理由是生病了。

    我心中奇怪,三娘这两日从未提及柴绍生病的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生病了?虽然心中疑惑,我仍是不动声色,只轻轻点了点头,命他们再择他人。

    自我回长安之后,一向闭门不出,等我做了皇帝,却又来朝贺,可每次朝会都只站在阶下不出一语的陈演寿,听了身边的人一番议论,连连摇头,最后似乎终于忍不住出班奏道:“陛下,既选不出合适的人,微臣倒是替陛下寻得一个,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陈演寿虽然早年也是太子府的幕僚,可他与老爹的关系甚好,不同于裴寂的通达机变,他身在太子府虽确是一心辅佐于我,心底里却认为自己是老爹的人,老爹死后,他明知事情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却装聋作哑,并没有与人议论,直到温振被杀,他也似毫不关心。

    此刻,他却站了出来,说话虽隐晦,总比不说得要好,我也好奇他究竟会推荐谁,便问道:“不知陈长史推荐何人?不妨说来一听。”

    陈演寿拱手道:“微臣以为,不如陛下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我心中一动,他的提议,正中了我的下怀。我轻轻一笑,却并不理会,只转向众人,想看看众人的反应。

    韦挺闻言便有些急不可耐地出列,朝我拱手道:“微臣糊涂,陈长史所言极是。”

    陈演寿自从我逃离长安之后,便与我少有往来,他的话不能代表我的意思,可韦挺此时出列附和,却被众人都看在眼里,我没有发怒,也没有反驳,便是等于默认。而且在他们看来,韦挺的意见,其实就可以间接地推知我的意思。

    阶下不乏在君王身侧相随多时的人,见了我的反应,立刻便出列附和,我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

    只是接下来的一个问题立刻便出现了,我走了,长安怎么办?万一有人趁我不在,袭击后方,抢占了长安,那无论我南征萧铣是胜是败,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样一想,心中便觉得有些犹疑不定,四顾之下,又瞟了瞟柴绍,仔细看去,他其实并没有任何异常。我才明白原来柴绍方才的推让也是因为猜到我想要御驾亲征这一点,因此即便能够领兵,也只好说推辞不去。

    事情便这样说定了,朝会散了之后,我单独召见了陈演寿。

    陈演寿似乎明知我要找他,不卑不亢地进了两仪殿,朝我躬身下拜,他在太子府时,为太子府长史,名义上是师长,实际上也相当于督导,我明知他朝我下拜十分不妥,便慌忙扶起他道:“陈长史,不必多礼,请坐。”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坐榻。

    我想了想,命人在桌案的另一边也设一方坐榻,与他相对而坐了,才道:“陈长史,朝会上您提及让我御驾亲征的事,虽然我心中也如此打算,可必得长史提出来,我自己却不敢提,如此,多谢长史好意成全了。”

    陈演寿摸着胡子轻轻一笑,道:“皆因他们所择之人,大多不行。我想陛下初即帝位,恐怕少不得要做几件事压服众人之心,擒杀温振便是其中之一了。”

    听他如此说,我免不了低下头去。

    陈演寿又道:“温振难道当真便该死?非也,他忤逆陛下,陛下若不杀他,何以立威?实不相瞒,从前在太子府,我只见陛下治理国事有方,料定陛下不会是昏庸之辈,因此才不过问此事。如今陛下身为天子,已成定局,只是定居之中仍包含许多变数。”

    我点点头道:“长史之言,建成亦知。此次南征,倘若收服南梁,得胜归来,那洛阳一座孤城亦在掌控之中,倘若败了……倘若败了,却不知建成是否还回得来,倘若果真如此,请陈长史多多费心,照拂元吉些许。”

    陈演寿听了我的话,不知何故竟冷冷地笑了笑道:“陛下有此心意已经足够,请放心。”

    他请我放心,自己却似乎很不放心我,似乎早有准备,自袖中取出一幅行军图在桌案上展开,笑道:“这是当初身为南梁使者的魏徵送与我的,那时我还纳闷,想不到也是陛下结交之人。”

    说着又细细地帮我分析了一番南梁的兵力布防,又嘱咐我不可急兵冒进,说了好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第437章 御驾亲征(二)() 
其实长安的兵力十分有限,陈演寿走后,我不再见外臣,转身回了如今子闵住着的甘露殿,心中却想着萧铣号称四十万大军,我如今若不能拿出势均力敌的兵力来,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可我现在却是在长安,非是在河北,便是在河北,手中可用的兵力,如今也不过十万,长安的所有军队倾巢而出也才不到十万,到哪里去找四十万大军?

    子闵听到我一直在叹气,便问道:“大哥在朝中遇到何事,不妨说出来,局外人说不定能开解,也未可知。”

    我心下一动,她的话不错,便道:“子闵,你可听说了?萧铣与我们作对,竟将战书送到了长安,发誓不夺取长安,誓不罢休。他若是存心要取长安也就罢了,可恨他之所以出兵,竟全是因为洛阳派人去挑拨所致,我想若不先扫平江陵的狼烟,洛阳一隅之地的那些人,恐怕不知道厉害。”

    子闵一笑,拉着我的手道:“大哥说句话,比起从前来,戾气要重得多了。”

    我闻言,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见子闵不太喜欢,扶着她的肩膀道:“你若不喜欢,我……”

    子闵朝我连连摆手道:“大哥,是我说错了话。我若是说,大哥如今说话,越来越有帝王的气度了,你该高兴了吧?”

    我一笑,道:“你专会安慰人。”

    子闵道:“大哥是觉得兵力不够?”

    我道:“正是如此。”

    子闵笑道:“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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