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得知了容芷竟然将修真界的人带回了家,许雪兰当场发火,便有了此时书房这一幕。
容隐看她被斥责的委屈的很,便于心不忍了。
“这人既然都已经带回来了,向姑娘的仇家也没有寻来,若是见死不救未免太绝情了些,先等人醒了再让她自行离开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容柏成看了一旁的妻子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才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容芷抿着嘴巴,眼睛红的像兔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估计是跪的有些久了险些没有站稳,怀里揣着的玉簪也就这么掉了下来。
见东西掉了她吓了一跳,慌忙去捡,左右检查看没有摔坏这才放下心来。
许雪兰在看到她手中的云纹玉簪时顿时大惊,容隐更是不自主的踏上前一步,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通体乳白的玉簪,上面做工精细的云纹让他更加在意。
“你从哪儿拿的!”
“我”容芷被一声呵斥吓得手一抖,差点儿又将东西扔出去,稳住之后哽咽着说:“这是我救了那位向姑娘,她作为报酬给我的。”
“她又是如何得来的?!”许雪兰说着便赶忙起身往书桌那处走,拉出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只木盒,神情慌张的打开查看。
见里面的东西还在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神情又变得古怪起来,看着自家的女儿十分严肃。
“这东西是她的吗?”
容芷摇了摇头,有些害怕,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娘亲如此看她。
“是江陵园举办的那场中秋夜比试的头彩。”
“头彩?!”许雪兰脱口而出才意识到有些失态,收敛了些又道,“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容芷便将之前自己的盘算和今夜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许是觉得太过委屈,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芷儿记得在幼时,曾将娘的那个木盒子拿出来玩,却不小心把里面的簪子给摔断了,虽然那时娘没有责罚我,但是我却见娘经常对着那玉簪哭,我便猜想这东西定是娘非常喜欢的物件,前阵子偶然见到那江陵园的头彩竟是这玉簪,就想着赢了第一得了这玉簪回来送给娘,希望娘能不要再伤心了。”
见她哭的委实太伤心,容和安在一旁也站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搂住家姐。
“爹,娘,姐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她想要给娘一个惊喜,但是最后却没能赢得第一,被那个红衣的姑娘给抢走了,她一定是太想要这个玉簪了才会答应救那个人的!您就不要责怪姐姐了!”
许雪兰听完之后潸然泪下,竟不知是因为这般。
“好了好了,芷儿莫再哭了,爹要心疼了。”容柏成也坐不住了,走上前将女儿搂在怀中安慰着。
也许是这场面不太适宜外人在,陈子清悄悄的退了出去。
第34章()
两人在院子里站着,中秋的月亮虽然都说十六圆,可看今夜亦是非常好看的,月光亮的能够照亮院中的每一处角落。
“好了吗?”
“嗯。”容隐深吸了口气,“让师兄笑话了。”
陈子清望着天上的皎月,银白的光芒洒在他的侧脸上,使得五官更加的白皙,许是那一身白袍的缘故,竟是让人觉得他的周遭笼罩上了一层光,轻启薄唇。
“容姑娘很好,没什么可笑话的。”如此孝心,哪里会可笑。
“是啊。”
容隐跟着应了一句,他这个妹妹的心思如此细腻,竟真是没有发现。
起先还当她是觉得好玩,一时兴起才会拼了命也要那个入园牌,更不明白她为何输了比赛会那般难过,还耍性子乱跑,此时想来都是情有可原了。
“那位向姑娘怎么样了?”
“二叔二婶早已请了大夫,应当是无碍了。”
“待她醒了,去会一会。”
“好。”
如此好的月色,一直这么站着聊他人,未免有些浪费,容隐瞥了身旁的人一眼,“在山上多年都不曾见过师兄饮酒,是长清山有规定还是?”
陈子清摇头:“没有规定,喝。”
“那师兄稍等,我这就去取。”容隐瞬间心情飞扬了许多,连忙转身去取酒,很快便捧了两坛过来,嘴中还叼着两只碗。
待将东西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后,他准备倒酒。
对方却将面前的碗给推在了一旁,拿了一坛过去。
“不用了。”
既然对方如此说了,容隐也不推辞,拿开面前的碗也抱起一坛放在面前,“今日师兄敞开了喝,我容家多的是酒!”
“嗯。”
陈子清低声应了一下后便掀开酒坛子就往口中灌,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喝着,喝的急了便有几道清流顺着纤长的颈项流入了衣襟里,白色的衣衫湿了之后贴在胸口。
容隐也没有去问,同样也是如此狂喝,一些事情藏在心中很是烦闷,此时此刻倒是只想喝个痛快抛去那些事情。
这酒可都是大坛的,半坛酒水下肚两人便停了会儿,虽都不是常喝酒之人,可见那模样却是都不像喝醉的。
陈子清即使是喝了这么多酒,也依然没有改变那始终不变冷淡模样,清冷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容隐看着对面坐着的人,握着酒坛口的五指抓得又紧了紧,忍不住说:“师兄真的很好看。”
“嗯。
对方不知听没听清,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
容隐松开酒坛,将手伸去对面死死的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我是说真的,师兄很好看,好看的让我”
陈子清听他说了一半又停下了,抬眼看他。
“我想敬师兄。”说罢容隐抽回手,抱起酒坛又是咕咚咕咚许多酒水下肚,对方亦是很干脆的与他同喝。
本是能对饮许久的两坛酒水,竟叫他们这般糟蹋的喝了。
容隐喝完手中没有拿稳,将坛子摔在了地上。
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之后,他站起身朝着陈子清走去,两步便跨了过去,他一手拍在石桌上撑着,一手缓缓抬起抚在了对方的下巴处。
他轻轻的擦拭着,手指被染得有些潮湿,那是从陈子清嘴角溢出的一些酒水,有些凉凉的,就如同对方的体温一般,凉的让人心尖儿微微一颤。
这酒的后劲很烈,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坐着的人便双眼缓缓合上,倒在了石桌上。
借着月色容隐看着眼前出现重影的脸庞,却还是那般的让人心动。
他缓缓的弯曲胳膊,俯下身靠近那张清冷又惊艳的容颜,对方轻轻的呼吸声就如同羽毛搔弄着心头,令人失控。
“师兄。”
容隐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低沉却强有力,他的鼻尖刚刚触碰到对方的发丝,便能够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带着甘甜的酒香很是勾魂。
他顺着内心最原始的呼唤将嘴唇贴在了那有些发红的耳廓上,即使是喝醉了,对方的肌肤依然还是那般的冰凉。
想到这儿他的心思便沉了沉,没忍住将双唇张开咬住了一些。
入口的感觉很薄、很小,肌肤细腻的好似入口的是豆腐。
他转而凑到了对方的耳鬓处,若即若离的嘶磨,对方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他疯狂的香甜弥漫在周遭。
第35章()
“咕咕。”
一声飞禽的叫声将他越发离谱的思绪拉回;容隐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睡得毫无防备的面容;眉头皱在了一块儿。
沉思了片刻,他缓缓起身摇了摇头唤回清明;然后便将趴着睡着的人打横抱了起来;送回了他的屋内。
随后出去打了盆热水;回来后容隐将床上之人的里衣解开了一些;入目的是因为醉酒而变得有些红润的肌肤,白里透红犹如一朵圣洁而又娇艳的花儿。
陈子清的呼吸平稳,饮了酒的缘故微微有些鼻音。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里,只要自己伸出手那么简单;就能触碰到。
许是酒意壮胆,许是执念太深。
容隐拿着手巾一路从对方的脖颈擦拭到腰间;将那一片好光景全都暴露了出来。
呼吸猛地一沉,眸子也暗了几分。
理智的弦一旦断开,十多年来的念想便如同河水决堤般无法阻挡。
弯下身去亲吻那带着丝丝酒香味儿的唇瓣;尝试着将舌尖探进去纠缠。
这可是他心心念念了十二年的人啊,是第一次这般亲密的触碰;简直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只是单纯的想想,容隐都觉得浑身燥得慌,气息又沉重了些许;眼中满是浓浓的爱意,能够将人直接溺在其中。
曾经多少个日夜,他都想这人想到发疯;夜不能寐,却又不敢让自己得到纾解,他怕自己的这种行为会玷污了如此如清风明月,又若寒松清潭的人。
今日就放纵一次。
就一次。
再忍下去,他真的就快要死了。
容隐打定了主意便有了动作,可却也越发的觉得不够,忽而他站起身转身面对着床榻半跪上去。
拉着陈子清那垂在床榻一侧的手掌,容隐咽了一口唾沫,最终还是大着胆子那么做了。
被挚爱之人的手掌包裹,那种感觉犹如将死之人得到清泉的浇灌。
舒服得令他叹止。
“师兄”
容隐在起身的空隙间忍不住哑着嗓子唤对方,可他知道对方是唤不醒的。
“呵”
乘人之危,在对方丝毫不防备自己的时候,他却做了什么?
给对方下了术,让其暂时无法感知到来自外界的一切。
容淮宁啊容淮宁。
真行。
可真是被此人要了半生的性命。
一声有力的闷哼之后,他挺身起来。
看着自己的痕迹留在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兄身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他的师兄
其实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什么长清山大弟子,什么人人敬仰赞叹的子清道长,什么修真界罕见的奇才,修仙得道的好根骨,统统都只是他人的看法罢了。
他的师兄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十年来的朝夕与共,他才是唯一明白这个人其实只是因为没有涉足。
看似无欲无求,实际却是空虚的很。
之后容隐收拾好自己后又重新打了盆热水,给那人解了术清洗了一番,替其掖好被子后出了房间。
在房外的廊下他立在栅栏处,微微仰望着泛着黑蓝色的夜空,点点繁星捧着那高月。
又圆又大的中秋月,亮得让人无处遁形。
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了那一幕。
对方一身白袍,手中拿着一把浅色的油纸伞从天而降,模样就像是画中的人,气质非凡,见到他不紧不慢的轻轻问了一句。
“你可是容隐?”
那一如清泉过耳般的嗓音,与那惊艳绝尘之貌,真真是举世无双。
虽然时隔多年,可每每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容隐走出当年的回忆,轻轻对着夜空呢喃:“徐徐图之师兄啊。”
再之后,他站在廊子下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沉思了许久。
第二天陈子清醒得比平日里晚,但是却也还是比其他人早些。
向星彤休息了一夜之后也已经没有大碍了,昨夜只是因为伤口太过疼痛,一时无力虚脱了而已,歇歇也就缓了过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对方正在吃着早饭。
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向星彤有些目瞪口呆,一旁的容芷见他们来了也就起身离开了,留下她一直回不过神。
容隐一笑:“向姑娘这么快就不认识在下了。”
“呃”向星彤轻咳了两声,问道:“我不会是这是子江家?”
“不是。”
“我说嘛!”她微微松了口气,像是这里是容隐的家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一样,“那为什么子清道长与子江会出现在这?”
容隐不想让她知道容家与他的关系,故说道:“昨夜恰好碰到,不知那些追杀向姑娘的人是何人?”
“什么追杀我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向星彤眼神闪避开,不愿同他直视,“反倒是子江如此关心我,不知是何意思?”
“那些人追你,似乎是要下死手,向姑娘觉得从这里出去以后是能与之抗衡,还是能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走?”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她险些就被刺中了要害,猜也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向星彤闻言脸色顿时就不对了,惊愕的看向他:“他们知道我在这?”
这里是民宅,那些人就算是想要杀她,轻易也不会闯到这里来,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出去!
“向姑娘现在身上负着伤,定是不敌的。”他也不去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如此便引得向星彤拿捏不定,犹豫半晌直言问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定不会让姑娘为难。”说罢容隐便踏进了门,陈子清也随之走了进来,撩了下衣摆坐在了一旁,他则与向星彤面对面,“先前在天罡道,向姑娘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那时若非是陈子清出现,他定是遭了大难。
“谁知你与那事无关,我当时是真的以为你是凶手,所以才会后来没能同你说声抱歉,很对不起。”向星彤微微低下头,言辞诚恳,“希望子江能够不要怪我。”
可是这一招她完全用错了人,容隐根本不会上当,怜香惜玉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向姑娘还是实话实说罢,不然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你浪费口舌。”干脆直接摊牌,省的再绕来绕去的。
向星彤彻底明白是躲不过去了之后,也就坦然了:“好,那我就告诉你,当时我的确是以为你与那夺金丹的邪功是有关的,我想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到底是谁这般丧心病狂的修炼如此妖法!”
说着说着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眼神逐渐的被一种仇恨的情绪蒙蔽。
“十二年前,我的父母因为再次现世的这妖法没了性命,丢下我与我那可怜的妹妹,我必须找到那个人,我要杀了他为我的父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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