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人一心享受着节日愉悦?
这就是战争的可怕。
“怎么,你还要在这呆下去?”苍月穹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冷声问道。
“我们离开这里吧。”她现在没必要再回上官府,就算上官白鹤知道了真相,想必也不会四处宣扬的,所以她也不用再去徒添矛盾。
“一直还没问你,你要去哪里呢?”
苍月穹将佩刀系在了腰间,冷冷觑了她一眼:“从现在开始,我们分道扬镳。”
冷旋眸色一敛,随后点了点头:“嗯,耽误了你太多时间,谢谢你,之前救了我。”
随后,她又在腰间掏了两瓶药出来:“我知道你会经常与人比试,这些药,都能够迅速恢复你的伤势,希望你能留在身边。”
苍月穹看了看,还是伸手接过来,随后转身,轻功一展,黑色修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冷旋看了看周围,本来热闹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很是冷清,幸好她以前在检测库里放了不少东西,不然这接下来的路,就她现在的状况,还不知道该怎么走呢。
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到了南部方向,她看着无尽的黑夜,还是朝着那边而去。
“不在了?”
上官白鹭惊讶出声。
虽说她刚刚被冷旋刺激的心痛至极的落荒而逃,但随后听到自己丫鬟说两位客人都没有回来时,当即仍然前去寻找了。
只是没有想到并没有寻到人。
上官白鹭捏了捏拳头,眸色更是纠结至极,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朝外而去。
不管如何,她就是喜欢她,一点都不愿意就此不欢而散。
她,不想在她心中落下不好的印象。
“小姐,老太爷让你过去。”刚出院门,就被疾步而来的丫鬟给叫住了。
“爷爷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上官白鹭心系冷旋,自是无心过去。
“不清楚,各位少爷老爷都在前厅,而且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上官白鹭心中一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起,权衡一下,她还是脚步一转,朝着前厅的方向而去。
到了前厅,里面气氛很是沉重,这才到门口,还隐约听到里面的哭声。
她抬眸一看,就见自己的娘亲正在不断的抹着眼泪,那悲痛伤心的模样更是加深了上官白鹭的不安。
她吞了口口水努力保持冷静,看向老将军:“爷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将军背对着他身上气息沉重,没有回答她,而其他人,个个都是眼神沉痛气息悲凉。
这样的气氛弄得上官白鹭更是不安,随后抬起脚步,走到了自己娘亲身边:“娘,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鹭儿啊,你大哥,你大哥他,怎么舍得这么早就离娘亲而去了呢?为什么?呜呜。”
上官夫人一手扯住上官白鹭的胳膊,泪水不断滑下,难过的模样险些都要昏厥过去。
上官白鹭整个人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夫人:“娘亲,你说什么?大哥他怎么了?”
“你哥哥他呜呜呜。”
上官夫人伤心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但却是让上官白鹭清楚的接收到了信息,顿时整个人也是一阵虚软,跌坐在了地上。
她大哥,怎么就死了呢?
上官白鹭想不明白,明明一年前,他还陪着自己去郊外放风筝呢,后来去外从军,也答应过他会回来,怎么现在,就回不来了呢?
他怎么能这么不守信用。
“大伯母,白鹭,你们别这么难过。”上官白沫虽然心中也是很难过,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了一句。
不想,上官白鹭一手抓住了他,面带期望的看着他:“五哥,这肯定不是真的吧?大哥他还好好的,对吗?”
“这,大哥,他确实是为国捐躯了。”上官白沫还是狠心的将那句话说出来。
毕竟,已是事实。
上官白鹭眼中的泪水顿时不绝落下,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脸上更是苍白的可怕,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对她如此残忍,她爱的人离开了她,现在连她的亲人,也要夺走吗?
见她伤心的模样,其他人都是心疼至极,但想着那再也回不来的人,却是说不出任何话。
“好了。”
终于,上官老将军开口,
他转身,看向众人:“白御他虽人已去,但他是为了千万百姓而死,为天城而死,他在最后危难时刻,没有抛下百姓而逃,而是为国为民而死,他死得其所,是我们上官家的骄傲,没有为上官家抹黑,做了将领该做的事,他,就是我上官家的好儿孙。”
他声音浑厚而气势十足,却是带着十足的热血和将士的无畏无惧,那是将帅世家的精神,自然不会因人而朽,而是生生不息。
众人没有说话,虽然明白生在将家的无奈,早晚都会面对生死,也将生死制与事外,死在沙场,是为兵之人最好的结果,但,心中,还是会觉得难过。
只是这样的难过,并未持续太久。
上官府外响起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一个士兵翻滚落下马背,朝着上官府跑了过来。
他高扬手中的卷轴:“圣喻到。”
守门人一听,当即赶紧进门禀报,上官老将军一听,也大概知道了这来的事什么,随后带着上官家一众人,出外迎旨。
“上官老将军,这是万里皇城急马加鞭而来的圣喻,上面交代小的,务必尽快交到老将军手中。”
士兵赶紧一口气说完,上官老将军说完后,他当即气息一松,就直接昏厥了过去。
吩咐人将士兵带下去休息后,老将军一等人重新回到了前厅,将圣旨缓慢打开,看完圣旨老将军只是眸色暗了暗,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父亲,这想必是皇上,要请父亲出山领兵吧?”上官将军虽是询问,但也大概明白了这圣旨里写了什么。
此刻天城已破,战事紧急,西岳国中几位说的上名号的将军都已经役了几位,还有的又处于边境要塞脱不开身,就算能调来,但对付来势汹汹的北夜铁骑,也不一定是对手。
西岳兵力本就是几国偏弱的,再加上当今圣上并不注重兵力的培养,虽然有几个藩属国依附,但也渐渐有镇压不住之势,如今又惹来了北夜凌这头雄狮,又有谁能镇压的住。
而上官冥,就是西岳近百年来最威名赫赫的将军,要想对付北夜凌,这西岳想必就只有他能匹敌了。
只是,虽说当年勇猛无人能敌,但如何,都是当年啊。
上官白鹤顿时忧虑开口:“祖父之威却是无人能及,可是祖父年事已高,又怎能再去那长枪短匕危机四伏的战场,不如,还是由我兄弟二人代祖父出征吧。”
“是啊,我们都是由祖父亲手带出来的,如今大哥战死沙场,现在又国难当前,我们是西岳男儿又怎能只躲在后面畏缩怯弱?”上官白沫也表面决心,一腔热血。
“住嘴,何为圣喻,岂是你们说变就能变的?”上官将军出声喝止。
两人面面相觑,只能憋屈的闭上了嘴巴,而上官老将军,却是一直沉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百二十七章危难关头()
“老将军。”
管家忽然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向老将军:“将军,外面现在流言四起,说大少爷是被北夜军挥杀千刀侮辱至死,还将”
“还将什么?”上官白鹭急切问道。
“还将大少爷的尸体挂在城墙头,暴晒三天,以做警示。”管家硬着头皮开口,也很是沉重。
“什么?”众人惊讶出声,愤怒,悲愤,伤心等情绪都涌现,上官夫人本就伤心,听此呼唤了一声我的儿啊就昏倒了过去。
上官白鹭也是满眼悲痛,随即声音一厉喊道:“是谁下的命令?”
“据说,是北夜的皇帝,北夜凌。”
“该死,我要杀了他,为大哥报仇。”上官白沫咒骂一声,随即就往外跑,这时后面砰的一声响起。
上官冥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报仇,你拿什么去报?以你的血肉之躯去对抗敌人的千万铁骑吗?真是愚蠢,你要是敢去,就不是我上官家的儿郎。”
上官白沫一听,还是停住了脚步,但那背影依旧很是不甘。
“你,和我来。”
随后,上官冥和上官将军去了书房。
“老大,对于天城战况,还没得到消息吗?”上官冥忽然问道。
“未曾,天城因为是战事前线,消息也比较严密,所以当时发生了什么,一时还很难得知。”也
尽管上官齐是刚刚失去儿子,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冷静下来。
“这圣喻刚到,白御被的流言也随之在流沙城传开,似乎有些太过巧合了些。”
“这圣心,当真是最难测的东西,当初”上官冥说了句,又想到了什么,当即就闭上了嘴。
“父亲,不管事实真相如何?这圣旨已经进了上官府,不如父亲推辞称病,由孩儿替您出征吧。”上官齐也开口提议,毕竟上官冥年近八十,生病也是正常,就算上官齐现在年近五十,在上官冥面前都还是自称孩儿。
只是临近国危,皇帝最后派出一个老爷子上阵杀敌,也是悲哀,这想必是病急乱投医,恐怕,也不会是那皇帝自己的意思吧。
上官冥冷冷一笑,摇摇头:“不用,既然圣上如此瞧得起我一个老头子,我上官冥自然得接下这圣旨,而且,我倒要看看,这北夜战神,到底是何等本事,让我白御孙儿都陨在他的手里。“
上官冥身为西岳老蒋,自然一腔热血都是为了西岳,如今西岳的百姓都处于流连失所之中,他自然不能视若无睹,而且他的孙儿也死了。
上官齐自然明白他父亲的意思,想到了什么又开口:“父亲,你还记得孩儿之前和你说过的事吗?”
“什么?”上官冥沉默了一下:“你是说,白鹭丫头的那位冷朋友?”
“恩,不瞒父亲,因为西岳当初与东方合作朝北夜进攻,孩儿就一直有暗中注意过,北夜凌此人之才确实不负战神之称,东方国本就是将西岳推出做挡箭牌,想扰了这四国安稳的局,那一战必输,这现在,也算是西岳不可避免的祸,如今东方对南宫,北夜进西岳,这是二分天下再行对峙的趋势,想必北夜皇帝对西岳势在必得,不过当初,在岳城一战,北夜皇帝却是休战了一日,父亲知道是为什么吗?”
上官齐沉了一口气,不待上官冥回答又继续出声:“是为了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就是那位冷姑娘?”上官冥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脑中回想到冷旋那身不同别的女娃的淡定气势。
“不错,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当初北夜内讧,城中多股势力分挺而抗,其中太子后亲势力雄厚,使得北夜凌也在他手中栽了跟头,其中重要的一环,就是北夜凌的王妃,也就是冷旋背叛了北夜凌,但就算如此,北夜凌都没有将她论罪而处,反而拟旨要封她为后,可见北夜凌对这冷姑娘是多么痴迷了。”
每个国家都在别的国内安插了卧底,只要有心,自然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上官冥眸色一暗:“你想要如何?”
“若是要破此危局,这位冷姑娘,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棋子。”上官齐平静说出自己的看法。
上官冥还未回答,门就忽然被推开,上官白鹭出现在门前,一脸反对的看着她父亲:“不可以。”
“鹭儿,你来这里做什么?赶紧出去。”上官齐脸色一沉,语气却没有太多的责备。
上官白鹭在上官家哪里不是来去自如,但这书房之地却还是乖巧的很少来此。
上官白鹭一脚走了进来,音量骤然加大了许多:“父亲,你怎么可以想着要挟一个女子来换得战场上的胜利,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为人不耻。”
“住嘴。”上官齐被她说的心中一恼:“鹭儿,兵家战略,岂是你能懂的?”
“可我也知道光明磊落四个字怎么写,祖父从小都是教导我们要握准手中的枪,对准的是敌人,而不是手无寸铁的妇孺弱小,父亲,你是不是还派人跟着冷旋了?”
上官齐没有说话,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沉的可怕,显然,也被上官白鹭给说准了。
上官白鹭很是失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想到冷旋那虚弱的体质,她头一扭,赶紧朝外跑去。
“老大,你这次,令为父有些失望。”上官冥也是说道:“不过,你这样做,想必是猜到了,天城一破,我上官家绝对不能视若无睹,为了保我国土多一个保障吧?但那女娃,却是无辜的,兵有谋,而不是以手段,我上官冥磊落征战一生,靠的是热血抱负与谋略,难不成活到最后,还要一女娃做挡箭牌不成?”
“父亲父亲教训的是。”上官齐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应下了错。
“只是,现在那女娃,想必周围也是遍布危险,吩咐一下你的人,适当,还是可以相护一下,我上官冥这把老骨头倒是无所谓,但白鹭他们,还年轻啊。”
上官冥一双老眼中满是通透宁静之色,这西岳辰星暗淡,离衰亡不会远了,他这一代老臣,纵然不舍,但还是得为后代做些打算才是。
如上官冥所想,冷旋才走出流沙城不久,就遇到了麻烦。
流沙城的流言,她在来往人的口中也得知了,但她觉得北夜凌不至于如此无脑,做这等无益之事,只是光凭借她一张嘴也说不清什么。
所以在天一亮,她就简单装扮了一下,沿着流沙城的官道而去。
刚到人烟少些的交叉口时,她就感觉到暗处的气息越来越近,那股冰冷的感觉,刺的她忍不住紧绷了身体。
她却是早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着她了,而且人还不少,她能猜到有上官府的人,但其他的,她就一时想不出来了。
暗自握了握拳头,清冷的眸色微闪,若是到了难以对付的地步,她也不惜暴露检测库,也要保住自己和宝宝的安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