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他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
四个人飞快的在街道上穿行。
“有齐?”
杜早,齐思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自己熟悉的脸,他们所熟悉的淡定从容变成了一种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齿。
妲寂只是脚步微微顿了顿,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那真的是有齐?”齐思不可置信。
那一闪而逝的身影,恍若鬼魅。只是瞬间就在他们眼前消失,他们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嗯。”杜早肯定的点头,“走,快些回去。别告诉别人我们出来过,也让别人知道。记住,我们一直在家里。”杜早的语气是少见的严肃,就算是喜欢插科打诨的齐思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慎重的点头,快速的分手回家。
未时,换岗。
“啊——”
惊恐的尖叫声惊醒了沉睡的京都。
“爹爹,娘亲!”苏皎皎扑到苏杭的怀里,那个她以为会一直温暖的怀抱冷硬如铁。泪如雨下。
苏皎皎哭得声嘶力竭,仿佛要将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化作泪水。她的悲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鼻子发酸。
一瞬间的家破人亡,任谁一时半刻都难以接受。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棵飘零的浮萍,无所依托,无家可归。
“还有我。”忽然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那是令人熟悉又陌生的温暖。
这是妲寂第一次在正常情况下主动抱苏皎皎。
苏皎皎紧紧的抱住妲寂,泪水将他胸前的衣服打湿。
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苏皎皎像是把之前十几年欠的泪水都还了回来。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妲寂道。
这是他的承诺,对爹爹娘亲的承诺。
质本洁来还洁去。
他们将苏杭和许配当场焚化,妖娆的火光将两人一点点吞噬,熟悉的面孔一点一点的化作涅粉。
“我们要怎么出去?过了今晚,城里的守卫绝对会多上无数倍,那时我们要逃出去的话一定会难上无数倍。”苏秀道。
“我会解决。现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几个人收拾行装快速的离开了所租住的屋子,去了乱民区。
世界就是这样,有黑就有白,有好就有坏,有富就有穷。乱民区位于京都的边缘,脏乱差就是它的特点。来往人员之复杂,这任皇上从上任到现在十几年都没有将这里整治明白。也是他们现在最好的容身之所。
“之前叫你的人你认识吗?”苏妖道。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妲寂说话,之前他一直觉得妲寂太过冷血,一直不愿意接近他。
“朋友。”
“可信否?”
“可信。”
第二日,京都轰然震动。苏杭夫妇的尸体别人劫走,同时,守城之人遭到袭击,身受重伤。京都进入警戒状态,挨家挨户的搜查,势要将劫走尸首的人找出来。
“公主,公主。”
“急急忙忙的作甚?”李未央皱眉,被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尸体,尸体被劫走了!”喜儿道。
李未央面不改色,像是一开始便已猜到,“我知道了,退下吧。”
“公主!?”喜儿急道,还想再说些什么。
“退下。”李未央的语气更严厉了三分。
喜儿喏喏的退下。
自从到宫里之后,公主好像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有些陌生,有些让她看不懂了。
她好像已经不是之前她认识的那个公主了。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妲寂!”手中的白瓷杯被扔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19入宫()
“干嘛?”寒光冷冷的剑的挡住了苏狂的去路。
苏狂抿抿嘴,抬起头来是一副诌媚的笑容,“军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娘子还在家里等我把布给她做新衣服呢!”
“你没看见吗?京都从现在开始只许进不许出。走开走开!”士兵用剑指了指贴在墙上的告示。
“这可怎么办啊!我和娘子说过今天一定回去的。军爷你就通融通融吧!”
“上面下的命令,谁敢说二话?快走开,别在这烦我。”士兵一脸的不耐烦,“再不离开的话,我们就要请你去牢里坐坐了。”
“是是。”苏狂快速的退了回去,一脸沮丧。
将将出了士兵的视线,就闪身进了小巷。
“怎么样?”苏秀问。
苏狂摇摇头,“看的很严,现在想出去的话,很难。”
“那便再等等吧!”
两人买了点吃的用的,回了乱民区。
皇宫
“怎么样了?找到人了吗?”皇帝道。
“回皇上,未曾。”
“挨家挨户的查了?”
“是的。”
皇帝思索了片刻,“将杜家和齐家那两个和妲寂玩得好的人宣进宫来,就说朕有事询问。”
“是。”
“居然还敢回来!?”皇帝恶狠狠的道。带着阴冷,像是从幽深的古井中吹出来的阴风。
苏家这一对儿女一日不抓住,他的心里就跟埂了一根刺一样,让他心里很是不爽利。
既然他不愿娶自己女儿,那就让他谁都娶不了!
与此同时,搜捕未果的消息也传到了李未央的耳朵里。
“真的都搜了?”李未央的手指闲闲的在茶杯上打着转。
“回公主,是的。”
“连乱民区也搜了?”
“这······到没有,乱民区太混乱了。”来人迟疑。
李未央小酌了一口,“那里何必派人搜查,有的是帮你们搜查的人。人嘛!都是追逐名利的。懂?”
来人眼前一亮,不愧是皇帝宠爱的人,这心思也太缜密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了财,还怕没有为他们跑腿的人?
“回公主,属下明白。”
下午,乱民区各处张贴了好几张画像。
“你们都看看画像上的人,只要有人向我们报告信息,我们抓住他们的话,赏黄金百两,若是最近你们这其中有行踪诡异、或者是你们不认识的新面孔都可以向我汇报。只要消息属实,统统有赏。”
一条消息像龙卷风般将乱民区刮乱,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或者是食不果腹的人。百两黄金,那意味着什么?华衣美食,漂亮的女人和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瞬间,这个乱民区跟炸开锅一样,原本总是懒洋洋的、混吃等死的各色人都行动了起来,在大街小巷游走,甚至外面有些人贪图这百两黄金,也搅和了进来。乱民区更加的鱼龙混杂。
苏狂瞥了眼门外,这是从门前经过的第五拨人。五拨人还不带重样的。
“格老子的,还有完没完了。这都第五拨人了。信不信我出去锤扁他们?”苏狂气急,再拖下去,族长他们该知道他们的小动作了,他们回去就都得受罚。
“他们这样很快就会查到我们这,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苏眉道,“我们得再找个地方。”
“晚上你们就动身,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出三天就可以出城。”
“你们?什么意思?”苏秀准确的抓住了里面的字眼。
妲寂笃定的道。“我需要去完成些事,你们藏好就可以了。三天后我们就可以出城了。”
“有危险吗?要不要我们帮你。”
“不需要,很快就好,没有危险。”妲寂道。扯过一张纸刷刷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交给苏秀。
“我离开之后你们去找她就可以了。她以前得过我的恩惠,她会给你们提供一个容身之所的。要是有机会,你们就先带着皎皎出城去。不用管我,我会找到你们的。”
推开门,苏皎皎就这么站在那里,稚嫩的面孔逐渐成熟。
有时候,所谓的成长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自从看见父母亲尸首的那一刹那,那个天真得宛如白纸的苏皎皎就死了,和父母的尸首化为灰烬。
“皎皎,哥哥有事出去,你和眉姨他们在一起。我做完事就去找你们。”妲寂道。
苏皎皎的上齿紧紧的咬住下唇,踟蹰了片刻,终是开口。
“哥哥不会像爹爹娘亲他们那样吧?”
像他们那样再见,然后再也不见。
妲寂嘴唇翕动,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不会!”
妲寂浅淡的眸子中有了些许波动,认真的点头。
“我相信哥哥,我会乖乖听话的。”苏皎皎嫣然一笑,依稀可以看见从前的影子。
妲寂无言的摸摸苏皎皎的头,身影一闪,消失在拥挤的房屋间。
妲寂飞扬的衣角终是消失在了视线里。
苏皎皎转头,扯出一抹苍白的笑,“眉姨,我们准备准备吧!”
妲寂画完妆后,一张脸平凡无奇到简直烂大街。他看似无意的走到一个巷子里。静等他要找的人出现。
这条路是宫里运菜的必经之路,每一天都会有一大车新鲜的菜从这里经过。他等得就是这个机会。
“驾!”一辆拉满菜的马车哼哧哼哧的从小巷面前经过。
运菜的人惬意的哼着不着调的歌。
突然一只藤球滚到了马车面前,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路中央。口齿不清的说着,“球球,球······”
这突发情况吓得驾车的老汉一头冷汗,忙不迭的勒停了车,下车将藤球塞到小孩的怀里,见四下没人,怒吼,“谁家的小孩,快来领回去,谁家的小孩?”
一个年轻的妇人从一条小巷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抱住小孩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你这瓜娃子,怎么我才没看着你一下,你就跑出来了,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将眼泪抹干净,“还不快谢谢爷爷,要是没有爷爷别人就将你拐去打酒吃了。”
小孩一脸懵懂,对于这一切没反应过来,奶声奶气的道:“谢谢爷爷。”
妇人这一哭倒是将老汉的火气哭没了几分,只是语气依旧不善,“下次看好了,这次是我眼睛尖看到了,要是下次,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是是,我记住了。谢谢你。”妇人喏喏道。
“记住就好,快走吧,我还有事呢!”
“好好好,”妇人快步抱着孩子离开。
“这娘亲当得也太粗心了。”老汉摇摇头,驾着车离开。
在老汉看不见的地方,抱着孩子的夫人回头隐秘的看了眼马车。
摇摇晃晃了半个多小时,老汉终于进到了宫里。
“李老,又送菜来了?”宫人将门打开。
李老汉将车赶进去,“是啊,我在这等着,你去叫人来搬。”
宫人笑着离开。
突然一个黑影在李老汉的面前闪过,李老汉揉揉眼,左右望了望,却什么都没看见,一股莫名的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到头顶。
他是最近才做上这门生意的,之前就听人说这宫里不干净,晚上经常都会在池边看见对池照镜的美人;拿着灯笼的宫女;半夜还能听到凄婉哀怨的歌声和对歌起舞的白衣女子什么的。之前还不信,现在他居然看见了。
不对!一定是他昨晚没睡好,看花了眼,一定是的。李老汉自我欺骗,现在是大白天,什么鬼有那么大的胆子。
“李老,你干嘛呢?生病了?”一群宫人陆续而来。
李老汉尴尬的挠挠脑袋,“人老了,就容易眼花。你们别管我,做事吧!”
菜下完后,李老汉几乎是跑着离开了皇宫。
下一次他绝对不会一个人来了,这皇宫实在是太可怕了。
20皇帝薨()
“皇上~”惠美人娇媚的倒在皇帝的怀里。
“美人真是越来越美了。”皇帝调笑着去拧惠美人的脸。
惠美人娇笑着躲开。
一个黑影唰的从窗户前闪过。
“啊!”
“怎么了?”兴致被打乱,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皇上,我刚才……刚才看见有东西……从窗户飘过去。”惠美人指着窗户的手一个劲地发抖。
“胡言乱语。”皇帝回头。
喵~
一只黑猫突然出现在房子里,全身黑的没有一根杂色,迈着优雅的步伐。
黑猫摇动尾巴和皇帝四目相对。
那这一眼像极了人,怨恨中带着鄙薄。
“小……小黑……”
黑猫听见皇帝的话,唇吻微微一动,居然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
“啊!有鬼有鬼!”惠美人被吓破了胆,蜷在角落。
皇帝犹然未觉,神情恍惚,“你既然不回来了那是不是说她也回来了?”
一个秀美女子的身影闪现,眉眼妩媚生波,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然。娇娇的开口唤他。
“吟儿……”
皇帝没了兴致,甩袖回了自己的宫殿。
不过这一夜却在宫中传开了。
然后这类事情此起彼伏,在宫中越演越烈。时不时就有人听见冷宫里面传来哀婉的歌声,如怨如诉,如泣如慕,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但是,最重要的是,冷宫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这任皇帝不怎么好美色,宫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嫔妃,而且这个冷宫是不久前才重建的,之前的那个失火烧了,甚至还烧死了其中一个被贬的妃子,那个妃子尤善唱歌,一把好嗓子得天独厚。
“你们说是不是莺妃的魂魄?”
莺妃就是那个在冷宫里被烧死得妃子。
“据说她是被人害死的,冷宫虽然位置偏僻,但也不至于火势那么大都没有人觉察啊!之前她因为那天籁般的歌喉深得皇上宠爱,一定是有人妒忌她,才放火烧了冷宫的。”
“你别胡说。”一个宫女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她要是想回来复仇,为何要等到现在?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你不知道吗?前段时间,莺妃家被贬谪,在路上遇见流匪,几十口人没有一个活口。”另一个模样看起来更小的宫女凑近,用极低的声音:“这段时间刚好就是莺妃得祭日。”
在场的小宫女们明显都被吓了一跳,她们都是前些日子刚进宫的,之前也听说了很多关于皇宫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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