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我懒得理他。
直到出了教学楼,刘楠才大呼一声:“行啊!姐妹儿!你刚才真是够长脸的!”
“啊?”我的思绪还在李致硕身上,并没明白刘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刚才怎么就长脸了?”
刘楠哈哈一笑:“要不是有你,我早就想办法教训一下那个蒋小康了。仗着别人喜欢他,一天天人五人六的如果说你还像往常那样,见到蒋小康就扑过去,我直接跟你绝交。”
“哦,”原来刘楠是在说蒋小康:“哎李致硕该怎么办,这次我一定死在他手里了,没跑。”
刘楠一副“你纯属活该”的厌弃表情看着我:“我天天跟你念叨,说咱班来了个新导员。可你只顾追着蒋小康跑,完全把我的话当放屁。每次我一提到李致硕老师,你立马”
“你还说我还说我还说我!”我使出琼瑶式的仰头长啸:“谁让你喜欢张根硕的?谁让你每天把张根硕的名字挂在嘴边的?我哪能注意那么多?你一提到xx硕,我脑袋条件反射的立马联想到张根硕!”
“是啊!”刘楠冷血至极:“所以我说你活该啊!你脑子笨,你怪谁。三个字儿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儿是相同的,你居然能联想到一起?”
哎,交友不慎。
“话说,”刘楠奇怪:“李致硕老师脾气挺好的,开学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点过名你都没上过课,你到底是怎么惹到他的?”
我声泪俱下的将排座位的失误,以及后来几次我“无心”的捣乱行为讲给刘楠听。
虽然我将自己说的极为无辜,可刘楠还是一眼看透了事情的本质:“你还委屈?人家上公开课,你用喇叭在走廊里放歌。人家去吃饭,你偷着往面条里倒冰红茶。你还去意见薄里写他骚扰女学生金朵,你到底怎么想的?他是老师啊!不管教不教你,他都是老师!你是不是天天出门都不带智商?”
智商好熟悉的名词啊!
现在智商不智商的并不重要:“我能不委屈么?我饿的前心贴后背才排来个座,就因为他小心眼的换教室要是没有李致硕捣乱,没准我早追上蒋小康了!”
“不管李老师做什么,你追不上蒋小康已经是注定的了。”刘楠的话勉强能当做安慰听:“我觉得李老师已经下手够轻的了,他不是给你弥补的机会了吗?你好好表现不就行了?要是我的话,估计我会天天让你刷男厕所,以儆效尤。”
也是,擦黑板买早饭,总比刷男厕所要好。我愁苦的想。
第7章 干得漂亮()
让我和刘楠没想到的是,即便李老师没用我去刷男厕所,他还是不着痕迹的做到了“以儆效尤”。
为了保住学分顺利毕业,我勤勤恳恳的在周一早上爬起来去给李致硕买早饭,又任劳任怨的送到导员办公室去。
李致硕身不染尘的坐在办公桌前,随意扬扬下巴:“放在那儿吧!”
“导员都在办公室里吃早饭吗?”我看了看对面桌子上堆的小山一般高的早餐:“呵呵,老师之间还挺和谐友爱的。”
李致硕漫不经心的敲着键盘,说:“不是一起吃早饭这些早饭,都是学生送来给我的。”
既然你有早饭吃,干嘛还要我买啊!我表情扭曲的拧着手里的包子,恨不得把包子变成李致硕的脸。
“学校周一的出勤率不怎么好,我让你买早餐,是担心你迟到。而且早上去食堂买包子,一向是比较锻炼身体的。”李致硕摘掉眼镜,他笑的轻巧:“作为你的导员和你的老师,金朵同学,难道你没感觉到我的用心良苦吗?”
即便有怨气,我也不敢说什么:“感觉到了,李老师的用心苦,真的是太苦了”
李致硕唇红齿白的笑:“你理解就行,去教室吧,准备上课了。”
我吊着胳膊,无比悲催的从导员办公室出来。刘楠好奇的问:“不就送包子吗?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先别跟我说话。”我脑袋一阵阵缺氧,当初追蒋小康的时候好像都没这般呕气过:“你什么也别问,我什么也别说不然的话,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冲动之下对李致硕做出什么来。”
“就你?”刘楠对我的行动力嗤之以鼻。
刘楠对我目前的实力还是极为了解的,哪怕我浑身上下写满了“身残志坚”,也掩盖不了我不堪一击的事实。
买早饭,这只是道开胃菜。课堂上擦黑板,才是我一切噩梦的开始。
李致硕的身高1米88,我的身高1米65。我们两个的身高,足足相差了20多厘米也就是说,每堂课,我要登上椅子才能勉强擦到李致硕踮脚写下的板书。
之前,李致硕讲课全是用ppt,而且思想教育上的东西很少需要做笔记。可自从我接下了擦黑板的工作后,他堂堂课要写满满当当的板书。于是乎,在视野开阔的阶梯教室里,同学们兴趣盎然的看着我姿势难看的单手攀爬上椅子,接着又姿势难看的挥舞着板擦擦黑板,继而再姿势难看满脸是白灰的从椅子上趴下来。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学校里的传言终于从“你知道喜欢蒋小康的金朵吗?”转化成“你知道李致硕老师课上大屁股的值日生金朵吗?”。
每当听到诸如此类的论调,我都会顽强的予以反击:“谁大屁股!你才大屁股!你全家都是大屁股!”
跟八卦派比起来,我的反击轻而易举的被驳回:“金朵,你不要生气嘛!你跟李致硕老师一起站在讲台上,你的屁股看起来确实是很大啊!”
李致硕真的不是用我来刷他颜值的吗?
噩梦,赤果果的,噩梦。
每堂课前我都会不死心的问刘楠:“我能不去上马克思吗?”
“不能。”刘楠毫不犹豫的回我。
我一把辛酸泪:“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要是再去上马克思,我会抑郁而死的。”
“这样啊”刘楠想了想,她无比同情的说:“你可以不来,但是李老师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奏。”
“好吧。”我认命。
忽然之间,我无比怀念追求蒋小康的日子。虽然那段时间经常很辛苦,但现在我却过的无比辛酸。李致硕不用让我死的很有节奏了,因为我哭都已经找不到调了。
事实再一次的证明,丧心病狂只要掌握好尺度,完全可以叫做干得漂亮。惨无人道这种事儿只要拿捏好分寸,甚至可以称为经典案例在李致硕折磨了我一个月后,我们班集体的出勤率是全校最高的。
其他的老师纷纷效仿李致硕的做法,不过却收效甚微。至此,李致硕的手段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我被抹的变体生黑。
周末刘楠陪我去校医院拆石膏,当医生从我的石膏里面抖落出无数的粉笔尘埃时,我的恨意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我咬牙切齿的说:“我终于可以双手活动了。”
“你终于不用在撅着屁股挺着胸的往椅子上爬了,你那样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跟大便干燥似的。”
刘楠并没有领会到我话语里的精神内核,我笑的满脸高深莫测。我没有说太多,不过我的思路却倍感清晰有仇不报,非金朵。
第8章 很傻很天真()
可是,要如何报仇才能不继续加深我和李致硕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呢?
我略显迷茫。
孙子兵法说的好,知己知彼,才能反败为胜。对待李致硕不能像对待蒋小康那般肆无忌惮,只宜智取,不宜强攻。
而在追求蒋小康的过程中,我已经练就了一身侦查与反侦查的本领。所以对待报仇的问题,我称得上是信心满满。
经过了一周的调查取证,我在脑海中对李致硕有了一个相对详尽的认识我恍惚觉得,我似乎有点轻敌。
李致硕20有8,整整比我大了10岁。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心理学高材生,大学毕业后来我校任教。家事未知,父母不详。是否婚配不清楚,性别取向不了解。哪怕是我偷偷溜进校务处里,也没能查找到任何关于李致硕本人的资料。
难道说他是特务?
不好说,很不好说。
除了李致硕想让大家了解的事情以外,我并没搜集到关于他的任何。从公关资料上解读,我安全理解不了一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心理学高材生来当导员教马哲。
一个不怎么善良的老师,偏偏还是学心理学的。不仅学心理学的,偏偏还是我的导员。不仅是我的导员,偏偏我俩还有过节
是不是我的下场,只剩下被李致硕虐待死了?
我愁苦的在图书馆里抓着脑袋,指甲挠头皮的声音刺激的人想发疯。一旁不甘心过早发疯的刘楠推推我,她小声说:“你干嘛呢!吵死个人了。”
“没天理啊简直是没天理。”我胡乱的拿着圆珠笔在纸张上画圈,表情阴郁:“我还就不信了,李致硕真能把自己武装到牙齿?他就能丝毫软肋死穴没有?他又不是总裁!”
刘楠觉得我话说的新鲜:“呦呵,你真跟李老师较上劲了啊?差不多得了!他是导员,你大学四年的毕业证能否顺利拿到,不他一句话的事儿吗?别跟他硬碰硬了,你碰不过他的。”
“不是我想跟李致硕较劲,是他完全不给我活路。”想到医生看我石膏里粉笔灰时的怪异眼神,我心中的怒火立马熊熊燃烧:“我要是继续忍他,我就不是金朵,是纸朵!”
刘楠没理我愤怒的小宇宙,她再次推推我,更加小声的趴在我耳边,说道:“喂,金朵,你看那面的男生,他是不是蒋小康?”
“蒋小康?哪呢?”
我没控制好音量,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周围人纷纷不满的皱眉白眼警示,刘楠被看的尴尬,她面红耳赤的在桌子下面踩了我一脚。我疼的要命,却不能喊出声。捂着受伤的脚踝,我同样憋的面红耳赤。
面红耳赤的人不只是我和刘楠,不远处脸像猴屁股般的蒋小康显然听到了我的“呼唤”。在图书馆众人无声的眼神交流下,蒋小康佯装镇定的走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刘楠用疑惑的眼神询问我,我也用颇为不解的眼神回答她。我扫了一下,终于得出结论图书馆里人太多,就我旁边的位子是没人坐的。
对于蒋小康,我已经过了很傻很天真的坎。无论蒋小康现在的举动看起来多奇怪,我都不会多心去考虑。
而且我天生属于那种完全不会一心二用的人,如果我一边打电话一边写字,我不是把写的字念出来,就是把电话里说的话写上去。
刘楠经常说,我最好结婚后不要有外*遇,不然,我完全是自取灭亡。用刘楠的话解释现今的情况,想着报复李致硕的时候还惦记蒋小康,那完全是屎路一条。
我觉得,刘楠的话简直是真理。
这个世界上看热闹的人多,懂道理的人少。看客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蒋小康坐在我旁边上自习,我没觉得怎么样,图书馆的其他同学却坐不住了。在我几乎都忘了蒋小康的存在时,一旁的刘楠偷偷将她的手机推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校内网上硕大的八卦标题写着:惊现!李致硕老师课上的大屁股值日生在自断手臂之后顺利追下外语系校草蒋小康!
我无语无奈无话可说了,我想早在之前我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给过合理的解释了。这帮人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过我说话?这件事儿我到底还要解释多少遍?
你们一群大嘴巴!我才不是大屁股呢!我不是!
好吧,这里是图书馆,我只能无声的将自己的怨恨咽下。不过看到校内网上的图片直播贴后,我瞬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往日殷殷期盼的蒋小康,早已经成为一种繁重的负担。
正在我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我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我清下嗓子,煞有其事的将手机掏出来看短信是李致硕发来的。
第9章 求放过()
当我看到李致硕发的“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时,我整个人瞬间心花怒放。之前我总觉得李致硕是瘟神,不过,现在我觉得他是救星。
“李老师叫我过去。”我用大家都能听清楚的音量,“小声”的对刘楠说:“你帮我把书拿回去吧!”
刘楠的大脑没适应跳跃的事件,她显然有些懵。我把刘楠的手机递过去,她不明就里的点点头。
我起身离开,蒋小康专注的盯着书看。我推椅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他的胳膊,他甚至都没有抬头。
蒋小康假装他没被我撞到,我自然乐意假装自己没撞到他。
离开了八卦事件的漩涡地带,我雀跃的心情立马跌到零点。即便路上有人经过,我还是忍不住嚎啕的扑在走廊墙上。
去导员办公室的步伐,好似上刑。去见李致硕的心情,犹如上坟。
无奈,悲惨。
“李老师?”我中规中矩的敲敲导员办公室的门,问:“你找我?”
我每次来,李致硕都是坐在桌前摆弄电脑。这次来,依旧没有例外。李致硕坐在电脑前挥挥手,他示意我先进来坐。我不敢怠慢,迈着小碎步,步速适中的往里挪。
李致硕上身穿着蓝色布面的白条阿迪运动服,下身是一条中长的白色运动裤和运动鞋。他发丝凌乱,看样子应该是刚运动完。李致硕一直没跟我说话,他时不时的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偶尔皱眉,偶尔叹气。而我蛋疼的盯着李致硕腿上毛发,愣愣的出神要是我用胶带粘在他的小腿上再撕掉,他应该挺疼的吧?
屋里静的要命,所以我想的也入神。李致硕骨感十足的脚踝部位充分激发了我复仇的联想,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暗爽的要命。
“金朵,你笑什么呢?”李致硕圆润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他头不抬眼不睁的问我:“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我让你周一买早饭,周四抢食堂。平时课上还让你给我擦黑板你心里挺不高兴的吧?”
那怎么会是挺不高兴呢?那是相当的不高兴,好吧?
不过,我不能说。我眯眯着眼睛,笑的狗腿:“怎么会呢?老师是为了我好,才让我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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