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讼风此乃敷衍,可即墨煜月俨然也是受用非常,心情大好的将眸光再次投射于答卷之上,可唇边微微上扬的弧度却是怎么也没能忍住。
“不过,既然你也醒来了,不若为本相分担一些如何?”浓烈的腹黑之感于即墨煜月的周身渐渐传递开来,讼风下意识的暗叫不好。
随着声线瞥向那抹绝色温和的俊雅模样,讼风只感觉背后一阵毛骨悚然……尤其是他那面容之上的笑意,在她眼里,分明是犹如二月的寒冰那般令人胆颤不已……
尽量的放松身心了些,讼风这才疑惑的开口询问,“咳,丞相大人言下之意是?”
大手示意性的轻拍肩膀,一时间,即墨煜月更是笑得不可方物,然而相对于讼风却是蓦地黑了脸,眼下倒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故意弄出了一些声响,高举手中的答卷,更是不由得一阵叹息,“唉,本相自是劳碌命不假,”顿了顿,这才偷偷向讼风这边瞥上一眼,“唉,身心俱疲呀……。”
无奈的抚上额头,讼风这才颇为不情愿的端站起身,雪白的狐裘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应声滑落,顺着视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即墨煜月竟然将仅有的狐裘给了自己……
即便是如此骤冷的寒夜,可自己心下也不禁划过一道浅浅的暖流,即墨煜月这厮,看似腹黑无理,实则还挺会关心人的嘛?!
双手故意放重了些,略带些惩罚意味“啪嗒”一声置放于那抹青色的双肩之上,暗地里阴险的奸笑了一把,讼风更是毫无规律的杂乱胡拍一通。
倒也不气恼,即墨煜月依旧是提笔落字,似乎讼风眼下对自己的‘残暴’行为也并不能影响他分毫一般。
而对于即墨煜月如此认真模样,反倒是让讼风生出一抹罪恶感来,思及他此前颇为照顾自己,便是适当的放轻了些手下的力道。
薄唇轻扬,对于他的明显变化,自然是感受得清楚非常,然,依旧并未开口说些什么,即墨煜月笔下书写着的的字迹也顺势提速了不少,认真的姿态,就连同时而从肩上垂落而下的丝丝秀发也顾不上一二。
细细瞧去,即墨煜月竟然一一为答卷写下评语,且这字体,竟然还这般的桀骜有劲……
一时间,倒是对即墨煜月改观了不少,他的人品自然是毋庸置疑,除却缺德了些,没良心了些,狡猾了些,腹黑了些,似乎……还是可以让人接受的……
但,双手如此揉捏之下,即墨煜月的身体分明也是那般的结实不已,是错觉吗?!为何她总感觉这厮是懂得武功的?!(。)
第九十章 某处的弹性尚可()
焦头烂额的忙碌了整个夜晚,直至天际一侧渐露白光,两人这才终是抵挡不住倦意匆匆睡去。
“叩叩叩——”
扫兴的敲门声响于外侧传来,更似乎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一般,僵持着许久。
偌大的书房之内一切整洁有序,连同昨夜案几之上的答卷也被二人收拾的干净,只是那金盏上经过了一夜滴落消融完毕的烛泪,却是暗示着他二人整晚的辛苦操劳。
没好气的撑开双眸,门外之人那欲要破门而入的架势却是令讼风生出十分的不爽来,可方预备起身,却是不由得被眼下的姿势所震惊在了原地。
谁能告知她,为何眼下她会如此舒适的躺身在即墨煜月的长腿之上?!且按照自己的视线睁眼瞧去,即墨煜月的面容也俨然是极为清晰的呈现于视角上方。
依稀只记得昨夜匆忙整理分类过后便是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而再之后……更是什么也不想不起来了……
猛的一个鲤鱼打挺,顺着即墨煜月的大长腿滑落在地,纵然十分的不能理解,可现下自然还是先应付门外之人要紧……
没好气的推了把那抹狐裘覆盖之下的雪白身影,“醒醒,学府来人了。”谁知道昨夜究竟是否是他刻意整自己……在真相还未揭开之前,即墨煜月便是被她贴着嫌疑人的标签。
抬手整理了一番衣袍,眸光在瞥见案几之前的朱笔之时,也忽的生出一股欲想整他一番的冲动来,然,思及卿以兼这人的嘴脸,便也忍住这方念头来,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极不情愿的伸出懒腰,然,正当即墨煜月的大手在进行着细微的活动之时,却是非常巧合的碰上了讼风颇为丰满的屁股……
错愕!震惊!难以置信!原本正在整顿着的动作也蓦地停止,怔怔的回转过身体来瞥向即墨煜月扬起的无辜眼神,她需要一个解释。
纵然方才的触感还不错,且弹性也尚可,然,倘若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讼风貌似是带有洁癖……更是不喜男男触碰?!
如此一来,那么自己貌似还真是闯了祸了?!
“丞相大人,讼风忽有一事不解。”平静的开口,并未携带任何的情绪所在。
讶异的挑眉,更是硬生生忽略门外的焦急催促,讼风竟然没有生气?!“何事?”
“依据清琅王朝律法,杀人者应处以何种刑法?”眼底的认真已然是叫即墨煜月生出诸多的不解。
然,对于讼风如此一问,倒也极为好心的帮他解答,“自是处以极刑不错。”
听及此,好看的眉梢也不由得褶皱加深,认真思索了番这才忽的摆摆手,“算了……。”
望着他提步而去的背影,即墨煜月却是联想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的急急呛咳而起,讼风他竟然忍心对自己下手…!实在是伤心!
邪恶的勾唇一笑,讼风这才抬手轻启门业,果然,卿以兼一大早便是带领着昨日随自己前来的侍人与相府总管永廓。
仅是双手抱拳,永廓便急忙闯进书房之内,方才他分明是听见了自家主子的咳嗽声响。
想来昨日主子本大可不必前来此地与讼风纠缠,带病在身,哪怕不参与朝政,皇上也并不会开口责怪,可在听见是讼风之时,主子却是怎么拦也拦不住……
思及此,打量讼风的眸光也沾染上了一层不怀好意,然,在思及前些日子裘玉沅在皇宫中一去不复返,便是对讼风没有好脸色相待,“大人,您身体没有大碍吧?”
抬手示意他噤声,即墨煜月又岂会不知永廓对自己的担心之意,“并无大碍,”顿了顿,这才瞥向门业之处的卿以兼,“学府大人,这乃是本相与讼大人连夜过目批注,选出的五位最佳才子。”
心下显然是没好气的,可面对上头也不得不扬起那抹讨好的笑意,提步靠近,这才恭敬的从即墨煜月手中接过那一摞厚厚的答卷,此中自然是夹带着其他学子的答卷不错……
“呃……丞相大人,讼大人,有一句话,不知下官当讲不当讲。”敛下三角眼,卿以兼更是在暗中做着盘算。
就算学子们的答卷由他二人经手那又如何?!他便不信了,学府难道还没有过问的权利不成?!
“你且说来听听。”淡然的倚在门业之上,讼风的视线分明没有投视过来,天知道,她只不过是在防备即墨煜月身旁的永廓罢了。
朝着那抹雪白微微颔额,这才壮了壮胆继而开口道,“此番学子们的答卷已然是由二位大人亲自过目审查,但,说到底,学府的授课先生们自然也是劳苦功高,如若不让他们等人审查一遍,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个挑眉,对于他这话,讼风也是可以理解的,暂且不理会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单凭昨夜即墨煜月在答卷之上的批注,量他也没有能耐偷天换日了去。
红唇轻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这才侧目向卿以兼望去,“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好抚了授课先生们的心意,丞相大人,你说是与否呢?”
感受到讼风话语之中的咬牙切齿,即墨煜月极力的忍住笑意,他定然还在介怀方才被自己触碰一事,眼下,还是少惹他为妙,“讼大人所言甚是,接下来,便由学府大人做主便好。”
方欲要提步离开,而又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停顿住,“五位最佳才子的答卷置放于最上层,每一份本相皆是用朱笔批注过,学府大人应当极好辨认才是。”
听及此,卿以兼唇边的笑容也忽的僵住,不断的回想着即墨煜月的话语,他说什么……
“如此,我等便也不多加打扰了,今日还请学府大人代为向学子们通告一声,明日,朝堂上见。”得逞的勾唇而去,讼风心下暗爽不已,瞧见卿以兼吃瘪又难以发作的模样,自然是欣喜非常。
然,脑海之中蓦地划过即墨煜月对自己所做的那一幕,便是没了好脸色,这个不但腹黑又没品且好色的即墨煜月!!(。)
第九十一章 与他恍若隔世而来()
顺利的赶在早朝之前回到皇宫,顶着双眸之前的两抹黑眼圈,讼风俨然成为了在场之人的焦点。
浑浑噩噩的度过早朝时光,而这才一下朝,暗黄的身影便是匆忙疾步快走,她已然是迫切的需要将身心投入于软榻之上,从而沉迷床榻不能自已,再睡到昏天黑地直至海枯石烂。
熟门熟路的提步行走,分明是闭着双眸,可这脚步却是较正常人还要快上许多,路过的宫女太监们前脚刚要俯身问好,后脚却是一下子不见了讼风的身影,个个面面相聚,还以为是撞见了邪物。
来不及掩门,冲进领事阁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倒头大睡,她已然是撑到了极限,扯过一侧的锦被遮盖住了身体,可仍旧在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双脚却是不禁生出寒冷之感。
但讼风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脱下长靴,极为舒适的伸了个懒腰,还是领事阁的床榻舒适啊……带着三分满足浅浅入睡,唇边勾起的一抹笑意也随着她的意识涣散进入了梦乡之中。
半掩着的门业随着一声细响便又再次被掩上,稳健的步伐声响在这方寂静的领事阁中尤为响亮,大手轻抬掀开这层层珠帘,下意识的向床榻之上的人儿望去。
这睡颜倒是绝色无比,可这睡相却……四仰八叉胡乱一躺,且这锦被更是被他打乱显得那般的杂乱无章,整幅画面,怎么看也不会将他与当朝三品大臣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明黄的身影轻声掀开身上的龙袍便欲要端坐于床榻一侧,可动作才行至了一半便是发觉在这锦被的巧妙覆盖之下,讼风的长靴竟然依旧还穿戴于脚上未曾脱下……
无奈的轻摇头,可乾啟策这眼底却是带着纵容的意味,掀开了锦被的一角,这才轻声为他脱下长靴。
连同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此一举,更似乎是出于本能一般便欲要为他做些什么,更甚者,在早朝见到他之时,心下也为他的这般模样感到一丝心疼。
或许,正是因为那抹曾经的熟悉情愫吧,亦或者,在讼风的身上,乾啟策总能感觉到莫名的舒适与欢快,令他不断的想要靠近讼风。
为他准备完毕这才再次落座于床榻一侧,打起异样的认真端详上讼风的面容,凤眸微眯,那张睡颜更似乎是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一般令他不自知的渐渐着迷、深陷其中。
修长的指尖蓦地轻抚上讼风的脸颊,嫩滑的触感自是令人舍不得移开分毫,倘若自己未曾记错的话,小师妹的脸颊似乎也似讼风这般的柔滑不已……
思及此,乾啟策也不禁一愣,眸光更是不禁生出些疑惑之意,为何在讼风此处,竟然会想到小师妹来……可小师妹眼下俨然正在庄雅宫才是。
可即便是再多的不解也终是化为一阵轻叹,“讼风啊讼风,你与朕,到底可曾相识过?!”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讼风,可回答他的,分明也只有空寂的无言。
然,正当乾啟策暗自思索之时,讼风却似乎是在梦中察觉到了异样一般,猛地将乾啟策的大手揽过紧紧地拥在怀中。
没有丝毫的防备,被他如此用力一扯,乾啟策的身体更是因为惯性而向床榻之人倾倒而去,原本整洁的衣袍更是生出了三分凌乱之感,而在那重重包裹之下的两枚精致锁骨,也正在空气之中肆无忌惮的暴露着。
青丝滑落,在这方寂静的场景之中带着一股调皮意味,然乾啟策自然是没有心思去多管其他,因为此刻,自己的大手正被讼风握的紧实。
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好看的眉梢也不禁褶皱而起,乾啟策仅是迅速的调整了一番,便侧身躺于讼风的一旁,眼下的画面,若说是两人同榻而眠也不为过。
只是当事人讼风却依旧沉浸在梦中难以自拔,对于外界之事也浑然不知。
凝视着这样的绝色的面容,此刻抛开众多的繁杂礼仪与束缚,如此与他相处,倒是头一遭,可其中的感觉自是在平日里所体会不到的。
下一秒,正在熟睡之中的人儿却忽的褶皱起眉梢,显得那般不安定,若长的睫毛更是微微轻颤着,“别走……。”下意识的攥紧了些怀中的大手,讼风的声线此刻也沾染上了一丝哭腔。
并不知他为何会如此,只是一时间,乾啟策的心下也跟着揪紧了些,“讼风?”轻柔的唤了一声,然也只是徒劳无功,自己被紧握着的左手也不曾松开分毫力道。
“不要走……。”低声的呢喃,更似是在哭泣一般令人生出心疼,梦中的画面,也不断的出现在小师兄离去的那一幕,久久不曾停下。
额上的细汗逐渐渗出,而依旧被困在梦境之中的人儿却并不知晓,只是条件反射般的紧紧抓住那只手,不肯放开。
修长的素手轻抬,极尽温柔的为他抚去汗渍,虽是心有不解,可见到讼风这般模样,倒是让乾啟策更加笃定,他定然还隐瞒着什么……
或许是梦靥,又或许是不堪的回忆……令他这般的恐惧着……挣扎着,无法逃脱……可这到底是什么?!
“不要走……”再次道出这三个字眼,也让乾啟策更加确定,或许讼风的梦靥与何人离去有关也未可知,“我还未将花交给你……。”
直至道出这最后一句话语,讼风便是再次沉睡而去,不再说话。
眉头紧锁,哪怕他眼下停止了方才的焦虑,可自己的手也并未被松开一分。
单手撑额,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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