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俏听出了一丝苍凉,心里不免也有些感触。
她轻轻地摸了摸肚子,她也很期待……她相信这个宝宝一定会给他们带来惊喜和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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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俏俏陪君长天下棋聊天,一老一小又闲不住地去后院修枝剪草,研究植物。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五点半,君牧野准时的出现了。
许俏俏听到他来了,便跑到大厅去迎接他。
“你下班啦。”她亲昵地抱着他手臂,仰着小脸,弯着月牙笑眼,声音软糯地问:“怎么这么准时呀?”
君牧野十分享受佳人的投怀送抱,一手揽着她的腰,目光柔软地凝视着她,一手将她额前的刘海拨了拨,“干什么去了,怎么还出汗了?”
“没干什么,就是在后院整理那些花花草草。”她在阳光下被晒得红扑扑的小脸,鼻尖上还泌着薄汗,晶莹得十分可爱。
君牧野却轻蹙眉心,“不是让你好好休养,怎么还去干那些粗活!”他低斥。
“哎呀,这又不费什么力气,医生不是也说了,要适当活动一下,有助健康。”
“不要强词夺理!还学会阳奉阴违了,我一不在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许俏俏懒得跟他争执,不太走心的附和道:“好啦好啦,我会注意的,不会把自己累着,你别一回来就训我啦,这样让我很没面子诶。”
一旁的管家梁伯欣慰的笑而不语。
原来寡言淡漠的大少爷也有这么唠叨的一面啊!大少爷在俏俏丫头面前真的是判若两人,不过,这样很好,很好。这才有人情味嘛。
他不打扰他们小两口打情骂俏,帮大少爷拿着外套便走了进去。
“认真点,少敷衍我!”
“是,长官,小的一定谨遵您的教诲!”她挺直腰板,脚一跺,抬手朝他行了个标准的军训礼。他现在可不就像是她军训时候的教官嘛!
君牧野被她耍宝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脸色也板不起来了,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就一张嘴会说。”
许俏俏抗议道:“我不止会说,还会做!”
他眸光忽地变得深沉,隐约闪过一抹邪魅,语气低得撩人心神,“有多会做?”
“呃……”许俏俏盯着他深邃而灼热的眼神,那低磁性感的嗓音撩得她耳根酥麻,下意识的轻舔了下唇。说话就好好说,别用这种暧昧的眼神将她引入歧途。
她心慌意乱地别过眼,故作镇定地清咳一声。这里可不是调情的地方了喂,就不能收敛一点么?
私下她倒是觉得他撩人的样子性感极了,诱惑极了。可在外面,她还是喜欢他高冷正经的模样。
君长天适时走了过来,一脸淡定得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回来了。”
君牧野目光一敛,恢复平常的抬眼望去,应了他一声,“嗯。”
“那就开饭吧。”他说罢,转身走开,迳自去了餐厅。
“脸红什么?”君牧野低低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许俏俏对上他戏谑的目光,暗瞪他一眼,往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催促道:“快去洗手吃饭了。”
她不理会他,便跟着去了餐厅。
君牧野望着她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扬,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在家就那么大胆,在外面脸皮这么薄。不过,他好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脸就红了。嗯,这小家伙邪恶了。
……
饭席间的气氛还算祥和。吃饭的时候,他一如两人在家时那样,给她布菜,还把她不吃的配菜给挑到自己碗里。
她平时不怎么挑食,只是最近口味变化有点快,今天喜欢吃这样,明天兴许就不喜欢吃了。就连他有时候也有点应接不暇。不过在家的时候,见她不喜欢吃,就会重做,不厌其烦的。
他惯着她,她自然也就由着性子来。但她在人前,她是不会那么的挑剔,即便不喜欢也会将就着吃下去。不过他总能细心的发现她的小动作,见她将哪些菜拨到一边,吃的时候慢吞吞的,便知道她不喜欢了,就自发自觉地夹到自己碗里。
许俏俏暗自朝他使了个眼色,别这么明目张胆的喂。让人看笑话了!
君长天见状,也只是笑笑,佯装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的饭。
大家都很识趣,没人盯着他们看。许俏俏起初不自在,见君牧野仍旧我行我素的,索性也就厚脸皮的接受了。
吃完了饭,君长天便把君牧野叫去了书房。
许俏俏在客厅里陪二太太。
她一边削着水果,一边听二太太说话。
叶倩文看着她,感叹了一声:“哎,看到你们这样恩恩爱爱,我心里啊,真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许俏俏手微顿,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你看牧野这么疼你,我也为你感到开心。你们现在也登记了,孩子也有了,我就在想啊,瑾年也老大不小了,还这么没着没落的,我这心里就难受……要是你是我儿媳妇的话,那该有多好。”
许俏俏表情有点尴尬。
“唉,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
许俏俏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怕跟二太太单独相处,就是怕她聊这种让人尴尬的话题。沉默了一会,她才说道:“二太太,咱们现在也是一家人啊。”
叶倩文说:“那是不同的,你也知道牧野他……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接纳过我。在他眼里,我就是抢走他父亲的坏女人。”
许俏俏动了动唇,又觉得自己不适合发表意见,便只说道:“您是君家的女主人,不管怎么样,这已经是事实。”
叶倩文嘴角轻扯,笑得有些哀怨,“什么女主人,我啊,在这君家的地位,连你都不如。”
许俏俏听她这么一说,愈发尴尬,讷讷解释:“二太太,您别胡思乱想,哪有的事啊……”
叶倩文打断她,说道:“好了,你别安慰我了。其实我都心中有数,我嫁给长天这么多年,他所给我的,远远不如给你的百分之一。在他心里,最亲的人,就只有牧野和你。我和瑾年啊,都是多余的。”
第369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二太太您是君伯伯名正言顺娶回来的人,瑾年他姓君,所以,在君伯伯心里,自然是认可的。”许俏俏斟酌着回答,心里添了一点小心。
对于这种铺垫,她也是经历得太多了。她不清楚二太太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但她不得不谨慎以对。
叶倩文拉过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然后覆在上面,笑道:“谢谢你的安慰,这让我心里好受多了。难怪长天这么喜欢你,你这张嘴真会讨人欢心,就连牧野也被你哄得服服帖帖的。”
许俏俏不知道这话是恭维还是讽刺,她没多说什么,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安全的。
叶倩文见她沉默中隐隐带着一丝防备,像是猜到她的心思,故作歉意地道:“真是抱歉,跟你说了这么多有的没有,只是有些心里话,憋在心里也不知道跟谁说,我也只能向你倾诉了。你说我嫁到君家几十年,无功也有劳吧,我也不图什么,就希望瑾年能有个好的发展前程……”
她顿了顿,苦笑了下,又道:“我知道长天对牧野心中有愧,所以想要竭尽一切地弥补他,这我能理解。其实我也有责任,我一直想要努力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这么多年了,他仍旧不待见我们。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可就怕他迁怒于瑾年。”
“他不会的,他们到底是兄弟。”
叶倩文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恳求地道:“俏俏,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苦心。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许俏俏不敢马上接话,只是看着她。
“如果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请你看在曾经的情份上,帮瑾年一把。”
会发生什么事呢?是怕以后君牧野独揽大权,向他们实施打压报复吗?君牧野对他们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她不知道,但她很清楚,以君牧野的性格,若非真的仇视到非除不可,早就行动了,不会等到现在。
许俏俏心里有些纳闷,并没有急着表态,只是道:“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小吵小闹或是误会是免不了的。只要不是严重的原则性错误,我相信他不会计较的。您别太多忧虑了……”
叶倩文却道:“俏俏,你知不知道我们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都会犯下同样的错误。”
许俏俏愣了下,不太理解她的意思,“什么错误?”
“那就是盲目信任爱情。俏俏,不是我说他坏话,而是在感情方面,面对强势的男人,我们女人处于弱势,就得多为自己打算。牧野他这个人城府很深,你能笃定自己完全了解他吗?能坚定未来不会有什么变数吗?都说女人善变,其实男人变起心来啊,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别信什么天长地久,时间就是把钝刀,会把所有的激情爱情慢慢的磨平。你不会猜得到,那把钝刀什么时候会变成刺伤人的利刃。就算他不会离开你,背叛你,终究也会因为腻味厌倦而冷落你,那就好比被凌迟一样。不怕你笑话,这种感觉,我已经亲身体验。”
许俏俏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二太太的话让她没来由得产生了抵触和些微的不悦。老实说她并不喜欢旁人来评判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者说,她不高兴的是君牧野被质疑。
“谢谢二太太的忠告,未来的事的确很难预料,不过我既然嫁给了他,便打定主意跟他一辈子,也全心的信任他。”她端着微笑直视着二太太的眼睛,说道:“我也不能保证能够爱他多久,爱情会随着时间而变平淡,但我深信久伴会让彼此有更深的羁绊。人家不是说细水长流才是真嘛。”
叶倩文发现这丫头不仅嘴巴会哄人,还特别能说会道,而且挺固执己见的,脸上完全不见一丝动摇。真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被君牧野灌了什么迷汤。
“你也别觉得我在挑拨离间,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当然你们能够长长久久的幸福,那自然是好的。但给自己留条后路,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别被一时的热恋冲昏头脑,就傻呼呼的把什么都交出去了。钱才是女人最大的保障,你君伯伯给你的那份聘礼,也是用心良苦的。”
许俏俏心里恍然。绕了半天,二太太想说的,其实是这个吧。她怕君伯伯给她的股份落到君牧野手上,会威胁到瑾年吗?
提到这个,许俏俏倒真是有点受之有愧的。也无怪乎二太太会有意见,她一个外姓人,凭什么跟她儿子分财产啊?
她咬了咬唇,不知该说什么。
叶倩文暗自打量着她,话也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就真的让人觉得动机不纯了。
“好了,咱们今个儿也只是聊聊女人间的体己话,如果我说的话不中听,你也别往心里去啊!”
许俏俏轻扯嘴角的笑笑。
“你继续削水果吧,我去泡壶茶给他们送上去。”
许俏俏点头。
叶倩文起身离开,许俏俏如释重负。
这种话里藏话的聊天,还真是让人轻松不起来。
……
“对于那些新闻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书房里,君长天单刀直入的切进正题。
“那些股东打电话向你投诉了吧。”君牧野问得直接,语气却是肯定。
“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会担心也是正常的。”君长天看着他,但神态里却没有半点的责问和质疑。
“那么你打算插手?”君牧野淡淡地问。
君长天笑了笑,不急不徐地说:“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只是个挂名董事,当初我把手上的股份完全交给你,曾说过不再干涉公司的事务,就是想让你大展拳脚。不过,这毕竟只是我们私下的协议,股东们并不知情。我也只是例行询问一下,也好给股东们一个说法。”
他顿了下,看着君牧野,又道:“是因为俏俏吗?”
君牧野蹙了下眉。
“你的那个竞争对手,就是跟俏丫头青梅竹马的年轻人。据小道消息说,你们是情敌?”君长天饶有兴味地问道。
“我以为你更关心公司的状况。”君牧野不否认地轻哼。
比起公司目前的状况,他对八卦更感兴趣。生意场上,激烈的竞争和强劲的对手,才能使人进步。败了,从中汲取教训。胜了,能够变得更加强大。
君长天心态十分的平和,那都是在商场上经太多风浪而淬练出来的淡定从容。强者永远不怕没机会,因为他们自会创造舞台,演绎自己的精彩人生。而牧野,便是他的骄傲,他对他深信不疑。
“这年轻人挺优秀的。我以前见过他,没想到他竟是龙家的继承人。当初我看他便知他非泛泛之辈。”
君牧野不予置否。
“我看那小子,也配得上俏俏。”
君牧野一记冷眼睇过去。
君长天视而不见的道:“你可别轻敌了,以为现在木已成舟就肆无忌惮了。你从瑾年手上把俏丫头抢走,别又落到外人手上。”
这还用他提醒么?君牧野对此一直都很有觉悟和警惕。只不过,他没什么兴趣跟老头聊这些东西。
见他眉间隐约有不耐烦之色,君长天才转而道:“说说你的打算吧,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地被电话骚扰。”
君牧野谈起公事来,眉眼间便是一副成功商人具备的笃定自信和傲然。
“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相反的,可以趁机清除一些公司里的驻虫。”
君长天挑了挑眉,不说话的等着他解释。
“工头偷工减料,高价倒卖原材料,苛扣工人的工钱,欺上瞒下,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操纵指使,不会那么大胆。还有某些股东一边拿着公司分红,一边打着君氏旗号私下做灰色交易。”
君长天闻言皱眉,脸上却没有太明显的怒气,只是沉声问:“有确凿证据吗?”
“嗯。”他从不凭空做揣测。
君长天沉吟着。那些都是老股东,每年坐享其成,可惜人的贪欲总是喂不饱。片刻,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们都是公司元老,是跟他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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