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他还用了一丝神息。
因为担心这刚塑造的身体承受不住,他只用了一丝,包裹着自己最纯正的精血,缓缓注入“有痕”的心脉。
忙完这一切,月汐亲手为“有痕”穿好衣衫,将她抱在怀中。
“有痕”浑身冰凉,可月汐的心却一片火热。
他想和她多待一会儿,便抱着她一步一步向第三峰峰顶走去。
月无痕这几日觉得月汐神神秘秘,不但在第三峰设了阵法和禁制,还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鸣涧谷,更不得靠近洗髓池和寒冰室。
月无痕毕竟是孩子,好奇心重,今晚悄悄躲在第三峰下,想一探究竟。
远远看到月汐抱着一个女子从鸣涧谷出来,进入了第三峰。
虽然隔得远,月无痕还是能看清,月汐怀里的是“娘亲”,是毫无生气的一个木偶人。
月无痕傻眼。
今晚负责巡夜、陪他前来的鬼白也呆了。
不过,鬼白很快回过神来,拍拍月无痕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低声宽慰,“少主,你要理解君上,男人嘛,尤其是开过荤的男人,总是有些需要的。至少,君上没有找别的女人,他只是用了一个替代品,这说明,君上心里还是只有夫人。”
月无痕抬头看着鬼白,双眸一瞬不瞬,似在消化这个“惊天大秘密”,也在消化鬼白作为过来人的“大实话”。
他俩谁也没发现,抱着“有痕”向前走的月汐,脚下微微顿了一顿。
很快,月汐从第三峰峰顶返回,踱步来到月无痕的寝殿。
“阿爹,你怎么还没休息?”月无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
“刚将你娘亲送去了第三峰。”月汐一撩衣衫,坐了下来。
“娘亲?”月无痕眸光一闪,表情有些复杂,唯独没有惊讶。
“未挽裂魂,分出来的,不过是有痕的魂体。”月汐凝着月无痕,语气平淡,“我得为有痕重塑一个肉身。”
“真的吗?”月无痕眸子一亮,眸底一下变得清澈,掩不住的惊喜在眸底跳跃。
“阿爹什么时候骗过你?”月汐揉揉月无痕的发顶,清俊一笑。
“阿爹为何不让痕儿帮忙?”月无痕一脸期待,“还需要做什么?痕儿可以做些什么?”
“傻瓜,不用你帮忙。”月汐只是摇头,“这事,只能由阿爹来做。”
“为何?”月无痕不解,“阿爹是嫌痕儿的修为不够?”
“非也。”月汐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因为,男女有别。”
月无痕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你娘亲,她是我的女人,就算是痕儿你,也应该懂得分寸。”月汐此刻的表情岂止是认真,简直就是严肃,“等你有了妻子之后,你就明白了。丈夫与妻子是世上最亲密的人,绝对不能让其他男人触碰自己的妻子,哪怕是儿子,都不该太亲密。”
“哦。”月无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多谢阿爹教诲。”
“夜了,休息吧。最近你练功也很辛苦,你娘亲的事,你不用挂心。”月汐说着站起身,拍拍月无痕的肩膀,转身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在月无痕看不到的地方,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早早给月无痕上这一课是非常有必要的,等有痕归来,月无痕就算想亲近她,势必也会想起今夜这番谈话,不会过分黏着有痕。
他的女人,当然只能他月汐自己黏着,哪怕是月无痕,也不行!
此时,若兰界帝宫。
帝正殿,新君正摆弄一个小小的书箱。
书箱有些年月了,那是他幼时跟随太傅上课时用的,里面的纸条,便是当初他和未挽所写。
从几岁到十几岁,字体从幼稚到透着风骨,内容从肤浅到深刻,每一张纸条,都是回忆。
看着看着,新君唇角漫开淡淡笑意。
一旁的宫人被他的笑晃花了眼。
不久,夜明珠暗了,宫人上前伺候新君宽衣。
新君转身时,不知踩到什么,宫人一声低呼,身子一偏,倒了过来。
第868章 糊涂啊(2000字)()
新君一滞,想要避开。
可他身后是床,若往后,宫人很可能就会倒在他怀里,和他一起倒在床榻上。
他岂能容未挽之外的女子亲近他?
几乎是一种本能,新君出手推了宫人一下。
岂料,他这一推,宫人倒是没有继续倒过来了,可她身上的衣衫却不知为何给拉散了。
那衣衫虽不是顶级的衣料所制,但也极其顺滑,只是一秒,就从宫人身上滑落到地上。
宫人里面只穿了一件土月兜,压根藏不住她那身材的姣好。
在这暗淡的光线下,她浑身更显得白皙柔嫩。
宫人似是吓傻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低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随即伏身下去,捡自己的衣衫。
于是,一对又大又白的柔软若隐若现地跳入新君的视野,属于女子特有的女儿香也瞬间充盈在新君的鼻尖。
新君突然觉得口舌发干,浑身血液瞬间加速流动。
那宫人捡起衣衫,捂在自己身前,低着头不敢看新君,声音充满惶恐,“陛下恕罪!”
新君刚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愈加口干舌燥,脑袋昏昏沉沉,却和之前在密室中了情毒的感觉不同。
他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
“陛下,你怎么了?”宫人大惊,哪里还顾得那许多,扔下衣衫就去扶新君。
就在她的身子即将触碰到新君的一瞬,新君猛地睁开眼,衣袖一拂,将她拂倒在地。
随即,新君身子一垮,跌坐在床榻上,一只手紧紧抓住床沿,另一只手指着宫人,“说,你给朕下了什么药!”
他似乎为了保持清醒,刚才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这一说话,唇角便渗出血渍,语音也稍微有些含混。
“冤枉啊,陛下,奴婢没有!”宫人吓得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膝着地,向前几步,似要来抱新君的腿。
“放肆!谁允许你过来的!”新君脸一沉,手指一点,宫人被定在原地,随即,他手指再一点,地上的衣衫飞起来,遮挡住宫人的身子,“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朕让人拉你下去用刑?”
说话间,新君气血翻滚,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陛下息怒!”宫人的声音愈发紧张,“陛下乃万金之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朕问你到底给朕下了什么药?!解药呢?!”新君只觉得灵台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他再次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抓着床沿的手在床沿上抓出几道指痕,“朕告诉你,不管你是何居心,你若是敢碰朕一下,朕就将你的九族全部剔除神籍,赶去魔族!”
宫人的身子一颤,手指蜷了蜷,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可随即又镇定下来,坚决否认,“陛下,奴婢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若不是你捣鬼,此刻外面会听不到这殿内的声响?”新君气得双目泛红,“若不是你想要爬上朕的龙床,你会这般不知羞耻,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奴婢没有”宫人拖延着时间,打死也不认。
新君只觉得全身越来越软,越来越无力,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终于,眼睛一闭,瘫倒在了床榻上。
“陛下,陛下!”宫人低呼几声,见他没有反应,大着胆子站起身,走上前来。
只见新君面如红潮,呼吸急促,人事不省,身下某处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宫人脸上暗暗一热,顾不得那许多,手一拉,身上仅有的土月兜也褪落在地,她伸手就要去解新君的衣衫。
不料,新君身上倏地亮起一道金光,金光中射出几根金针,嗖嗖地没入宫人手上。
宫人一惊,低头一看,那金针没入手中已经消失了影踪,手就像被蚂蚁咬了一下,没有太多感觉。
她抬眼再看新君,淡淡金光中,他的面色更为潮红,身下某处更为傲立,额头已经泌出一层薄汗。
她一抬手又想去触碰新君,可那道金光再次将她挡住,她近得了新君的身,却得不到他的人。
眼看新君头上汗水越来越多,面色越来越红,宫人开始恐慌起来,她手忙脚乱地穿上衣衫,解除了暗中结下的结界,跑出帝正殿,大声喊到,“来人啊,快来人啊!”
不多时,新君的暗卫将帝正殿团团围住,太后闻讯赶来,御医也被请了来。
说也奇怪,就连太后也没法触碰新君,那金光应该是新君在昏迷前为自己设置的一道特殊的护身结界。
这结界只针对女性,暗卫和御医倒是可以触碰新君。
太后心中了然。
新君尚是太子时,曾与未挽一道被父王算计,中了情毒,两人差点成了夫妻。或许从那时起,新君就对所有人都有了防范之心,在自己身上设下这样的结界,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居心不良、趁虚而入。
“禀太后,陛下中的是情毒。”御医已经诊断完毕,上前禀告,“这毒很是奇怪,与一般的情毒相比,其药效并不强烈,对身体的伤害也不大,更多的是让人陷入昏睡,以便下毒者为所欲为。”
“那,这毒解了吗?”太后蹙眉。
“尚未。”御医摇头,“一时之间,微臣很难分析出情毒的全部成分,怕给陛下用错了药,所以只是用银针暂时封住了陛下几处大穴,又给陛下服用了丹药,让陛下的血液流动变缓。微臣已经取了陛下的血样,这就开始来分析。”
“那就有劳你了。”太后说完,御医退到桌旁,拿起血样研究起来。
“来人,将那个宫人带上来!”太后沉着脸低喝一声,当即有两个暗卫将那宫人带了上来。
宫人原本想跑的,可惜等她呼喊之后,就再也动不了。
她中的金针,钻入她体内不断游走,疼得她寸步难行,真气全乱了。
“太后饶命!”她一被拖上来,就趴在地上求饶。
太后看清她的脸,大惊,“绿珠,是你?!”
“是臣女。”绿珠泪流满面,“太后,臣女是真心喜欢陛下,一时糊涂才出此下策。可臣女没想过要害陛下,臣女只是想伴在陛下左右”
“糊涂啊!”太后又恨又气,连连摇头,“还不把解药交出来!你可知道你做下此事,可是要诛九族的!你绿氏一门乃世代忠臣,你父神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你怎么能这么傻!”
“求太后饶了绿珠,饶了绿氏。此事乃绿珠一人所为,与父神、绿氏没有半点关系!”绿珠双手奉上解药,苦苦哀求。
“一切等陛下醒来再说。”太后一挥手,暗卫将绿珠拖下。
御医检查了解药,喂到新君口中。
不久,新君转醒,唤了一声“未挽”,吐出一口黑血。
雪晶峰那棵树上,正在沉睡的未挽猛地惊醒,捂着胸口,皱起了眉。
第869章 惨叫声叠起()
未挽站在树冠,看着夜空,代表新帝王的紫微星星光芒闪烁。
但它旁边出现了一颗不该有的星子,只是,那星子的光亮很黯淡,并不足以与帝王星一侧的天府星媲美。
未挽默默看了片刻,收回视线。
太子当初有多少爱慕者,未挽不是不知。
三界历劫归来,一度有不少女子找了各种借口去接近太子,那时候未挽对此根本不在意。
太子如今登基,已为帝君,哪怕若兰界众神都知道,帝后的位置是留给她未挽的,但帝君可以有六宫,帝宫又不是只能有她未挽一个女人,现如今想要巴结讨好他的女子怕是更多了吧。
未挽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闷。
不觉就想到了月汐,想到了月汐对有痕的痴情和专一,未挽竟觉得好生羡慕有痕。
难道未来,她未挽必须要和整个若兰界的女神抢一个男人?
她就不能像有痕那样,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转念又想,情深不寿,有痕和月汐的确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偏偏,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未挽心里有些灰,睡意全无。
可下一秒,她又想,就算是看在月汐对有痕的这份痴情上,她也必须尽全力帮月汐将有痕找回来。
未挽一转身,从树上飞了下去,隐了身形和气息,向第五峰飞去。
夜色中,第五峰隐隐闪过一道道绿光,那当然不是萤火虫,而是第五峰的霸主,碧光狼。
碧光狼白日看起来雪白如雪,可到了夜晚,却浑身碧绿。
它们凶残无比,群居,从不落单。
偏偏未挽要收集的是碧光狼狼王的双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实话,未挽并没有多大把握。
所以,今晚她才会早早睡下,想要养精蓄锐。
可突如其来的梦魇将她惊醒,夜观天象之后,她心绪不宁,根本睡不着,还不如前来侦查一番。
这群碧光狼好像刚刚围猎回来,好几头公狼口中都叼着猎物,它们移动的速度很快,所经之处,刮起一片腥风。
未挽跟在它们身后,靠近它们的洞穴。
只见大大小小、形体各异的数十只碧光狼掠进了洞中,就像数十道碧色的光影,刷刷的闪了进去。
未挽想了想,悄无声息地也溜了一进去。
这是个宽数十丈的洞穴,洞内散落着无数的骨头,不少公狼正将血淋淋的尸骸堆在洞穴正中。
整个洞穴都散发出阵阵腥气,未挽蹙了蹙眉。
突然,一个庞大的身影,从群狼身后闪了出来,就像一道碧绿色的闪电,嗖的一下落在未挽面前。
这是一头巨大无比的碧光狼,足有两丈高,大张着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带倒钩的舌头耷拉在嘴边,呼吸中带着让人晕眩的恶臭扑面而来。
这家伙一出动,其他碧光狼纷纷避让,显然,它就是狼王。
未挽心里一滞,觉得很是奇怪。
她明明隐匿了身形和呼吸,狼王为何一下扑了过来,难道,它察觉到了什么?不应该啊!
未挽还带着侥幸心理,狼王却已经怒吼一声,对着她所在的位置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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