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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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锅粥!-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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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涵四人一走到转盘附近,周围围着的新科进士们便自动让开了。重涵有点不好意思,客气了半天,让还在投与已等着的人先投了,四人先退到一旁看着。

    重涵站在张海云旁边,便头一歪问道:“老实说,看上谁家的姑娘了?”

    韩玉听了也凑过来:“是啊,说不准相熟的我们还能做个媒。”

    张海云挥了下手:“没呢没呢,倒是你们,现在不是正该成亲的时候了吗。”

    “我不成亲。”重涵立刻回。

    “我要娶繁斐呢。”韩玉过了一会也回道。

    张海云皱着眉头把重涵与韩玉各看了一眼:“你们俩”然后先对着重涵说,“你与承止又没法成亲,总不要各自娶媳妇的。总不能为了承止就不成亲了吧,你不成亲承止还未必愿意呢。找了媳妇你俩还是可以恩恩爱爱啊。”

    又转头对着韩玉:“你,先娶个正房,家里估计就不会反对把繁斐收成妾了,难不成你还想把繁斐先娶回来当正房?”

    “”

    “”

    重涵与韩玉都没回话,张海云说的都是对的,但却不是俩人可以接受的。

    李章明看着沉默的俩人,同张海云对视了一眼,说道:“还早呢,重涵大哥二十五才成亲,不急于一时。om”

    张海云也了解这俩人,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干脆对李章明问:“章明你呢,上次琼林宴没有中意的?”

    李章明点了点头:“没有中意的,不能误了人家。”看来也收到了一堆礼书。

    张海云继续摇了摇头:“你也不知中意啥样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你中意过谁,你们仨,哎”

    张海云说着转头看了下转盘,见刚才排着的人都投得差不多了,便拉起重涵:“快快,给哥我投个美玉去,哥可不要跟着你们几个伤春悲秋,简直头发都要急白了。”

    重涵笑了笑走到转盘前的划线处,对张海云说:

    “你可别指望,我可不是承止。”然后转回头,拿起小飞刀。

    转盘旁的小二把转盘转起来,图案都混成了一片,没专门练过射术的,还真是没辙,基本就是运气。

    重涵也没当回事,张海云真要想找妓伶作陪,早自己去了,不会指望这个。便随便扑投,不过运气还不错,连中了几个美酒美食。每个美酒等于又多加一次机会,加上四人本来小飞刀就不少,之后还中了一个美人。重涵转头对张海云仰了仰下巴笑了笑,被张海云嫌弃地回了一个:“美玉!”

    重涵摇摇头,转回把手上最后两个小飞刀投完了,都是美景,正准备回座位去。这时,一小二又拿了一把小飞刀过来:

    “这位大人,刚刚中的美酒还有一次。”说罢把小飞刀递给重涵。

    刚刚很中了几次美酒,混在自己的一堆小飞刀里,也没数。还有一个便投着吧,重涵随手就把最后这把小飞刀朝着旋转的镖盘投了过去,也没看结果就转身离开了。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周围人一齐惊呼。重涵转头一看,转盘缓缓停了下来,小飞刀居然正正好落在了那窄窄一条的美玉图之上。

    “真有你的!还真中了!”张海云过来搭着重涵肩膀说,“今晚本公子还真有花酒吃了。”

    重涵对着张海云笑道:“你别吃着明儿忘记去抄书了。”

    “我才不像你呢,中意个人连魂儿都没了。”张海云玩笑着锤了一下重涵。

    周围围观的人,尤其几个庶吉士,最近有见识重涵那‘神功’的,都感叹道:“不愧是重公子。”

    重涵摇摇头与几个来恭维的人说:“运气,运气。”便与其他三人一起回了位置。

    重涵也不禁想,如果是原来,如此情况自己定要好好得意一番,现在真是一点得意的想法都没。爱上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强大地改变一个人吗?

    四人回到座位,招呼小二过来,叫美人!张海云直接就点了一位众所周知的大红牌,名叫思思,不知是不是故意起个李师师谐音的。

    这小二正是刚刚给重涵最后一把小飞刀的那位,听到了张海云点的名后,点头应下又转身对重涵问道:“这位大人今晚良宵想点谁呢?”

    重涵转过来疑惑地问:“刚不是说了吗,美人美玉都算这位张大人身上,他一起点了。”

    小二见了个礼:“十分抱歉,二位大人。如若美人侑酒,可随意。但共度良宵,不可换人。”

    四人都转过头看着小二,重涵问:“这是为何,不都算一次,是谁又有何差别?”

    小二赶忙又鞠躬见礼回道:“十分抱歉,大人。小的也只是伺候的,这是楼里一直以来的规矩,小的做不了主。”

    重涵皱起眉对着小二,正准备说点什么。被张海云拦下来,搭着重涵肩膀对小二挥手道:“算啦算啦,也就是好玩的,让思思来陪个酒弹个曲。本公子要是真看上了再点花牌。”又笑着对重涵说,“还是涵儿你要自己点个,怕不怕被承止知道?”

    “不知道也不点。”既然张海云说算了,重涵便也作罢,转回了身。

    小二便又点头鞠躬,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思思没从门进来,而是直接从舞台背后走了上来,把本来在抚琴的乐师换了下去,坐下来,弹了一曲梅花三弄,林籁泉韵,余音袅袅,确实也不负白矾楼花魁之名。

    平日如要请思思出场,都要花大银子点花牌,且绝对不会在二楼大堂给这么多人表演,这也算给足了新科进士面子。

    思思一曲弹完向场下见了一礼,走到了重涵一桌,笑靥如花,坐到了给她空出的位置上,拿起小二新放来的酒杯:

    “民女思思给重大人,李大人,韩大人,张大人敬酒。”

    这简单的一句话,里面包含的可不少,首先这思思知道四人姓名,且知道四人背景,这顺序绝不可能是随口叫出来的。

    四人拿起酒杯,韩玉问了一句:“思思姑娘知道我们是谁?”

    思思又嫣然一笑:“欢场之人岂会连这都不知,四位大人皆是京城出名的才子,小女子仰慕已久。”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话略含恭维但丝毫不谄媚,动作抚媚却不失优雅,只能说这花魁果然不是白来的。

    张海云倒是来了点兴趣,与思思聊了起来,其他三人便自己聊着。到此时这聚会已经将近一个时辰,白矾楼毕竟没有霞凌阁那种让人挪不开眼的奇特节目,除了弹琴唱曲就无非是戏曲杂耍。下面基本都在各自喝酒的喝酒,关扑的关扑,场面上又有琼林宴那醉一片的趋势。

    这时那小二又走了过来,对着四人说:“刚思思姑娘知道是张大人后,便乐意共度良宵。不过思思姑娘本不会在大堂作陪,甚不习惯,不知可否请四位移到三楼雅间。”

    四人互相看了下,又瞧了瞧四周,已经有人不太清醒了。而且一百多人,对于重涵、李章明、韩玉这类无心结识的,其实根本很多人都不认识。此时离场无什么问题,又见张海云对思思也还挺有兴趣,三人便都看着张海云。

    张海云转头环视了一周:“走走,我们四个上去自个儿喝去,殿试后还没机会一起庆祝下呢。”

    既然连聚会管事都这么说了,四人便起身与认识同时还清醒的人道别,跟着小二上楼。

65。若玉声() 
这三楼与小樊楼的内场一样,暖灯霏帘的。om不过主楼的三楼多是大房间,倒是很安静,顿时与楼下像两个世界。小二把四人与思思带到了挺里面的一个雅间,摆设果然也与小樊楼很相似,八扇大折屏隔断内外,屏风外一张罗汉床,两侧是榻,屏风内估计也是那红烛暖帐春宵床。四角香炉焚着香饼,整房里淡淡的四合香。看来这小樊楼就是学着白矾楼来的吧。

    房里已经有两位艺妓在等待,门刚一开,便听到曲乐响起,一人吹排箫一人弹琵琶,思思则直接坐到了琴旁,开始抚琴,三位佳人合奏起了阳关三叠。

    小二告退,出门回身关了门,四人随意地坐下,房里早就备好了酒菜。

    “来来,我们自己庆祝下,全都进了翰林,主要是玉儿,特别值得庆祝哈哈哈。”张海云拿起酒杯笑着说。

    韩玉瞪了张海云一眼,也拿起酒杯。韩玉虽然诗词方面才思敏捷,但每每落在自己身上是相当不会与人斗嘴,倒是对着弹奏的三位佳人说:“弹这曲子干嘛,我们又没人要离京。”

    重涵又在手里戒指上试了下酒,没变色,才举杯:“祝我们都能在翰林院多学点东西,早日为朝廷尽份力。”

    张海云与韩玉又一脸嫌弃地看着重涵:“涵儿啊,我们有一个章明就够了,能别再来个不。”张海云不满地说着,韩玉在一旁猛点头。

    重涵与李章明笑笑,一饮而尽。

    这时突然,跟着乐曲,字正腔圆珠落玉盘的声音在房里响起,一个男声唱起了前朝某状元的送元二使安西。

    重涵几人在房里环顾了一下,只听见歌声逐渐靠近,一位长得十分俊美的男伶内着褐衣外套鹤氅,甩着优雅的动作与步伐从屏风后信步走出,站到思思旁边,跟着三位艺妓的合奏,引亢高歌。

    这位男伶不同于一般小倌涂脂抹粉弄得几乎与女人无异,倒是很有一点翩翩君子,如玉端方的感觉。但眉目清秀柔美,若只看脸又让人有些分不出男女来,和一旁花魁思思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om若是寻常来看,也是难得之绝色。但重涵四人皆看了那妖异得非比寻常的钟承止数月,这般人物太容易让人想比较。比如重涵此时心里就想着,比我的承止差太远了,若我带着承止来,看你还好意思站这等等如此这般。

    不过合奏歌声确实游鱼出听,一曲完毕,重涵四人鼓了鼓掌。思思又坐回了张海云旁边,另两位佳人分别坐到了李章明与韩玉身旁。而这位翩翩若玉,则走到了重涵旁边坐下,直接往重涵肩膀上一靠:

    “重大人,在下若玉,既然重大人扑中了美玉,今晚若玉便专门来服侍重大人,随意重大人差遣。”同时把一手放到了重涵胸上,嫣然一笑,半垂下眼睑,娇羞百媚却不显娘气与做作。加上刚刚那绕梁之音,若是好这一口的人,多半就这么一会也就沦陷其中了。

    重涵却觉得有点烦躁,若玉在这,明显是白矾楼自作主张。重涵把若玉的手从自己胸前拿下,又正了正身,使若玉没法靠在自己身上,斜眼看着若玉说:

    “若玉公子好嗓音,不如再唱一曲吧。”

    若玉只得直起身,拿起梅瓶,欲帮重涵倒酒,却又被重涵一档:

    “不用,本官自己来。”这是重涵第一次用此自称,然后便自己倒了酒,拿起杯喝了一口,未再看若玉。

    张海云远远就看出了重涵这边的尴尬,眉头一皱地想,这欢场消息竟如此灵通?虽然重涵钟承止都并未隐藏,但也绝没宣扬,能知其二人关系的出不了多少人。外面重涵应该还是风流跌宕重二少的名号,要送人来也应是送美女来才对,却送来一个与钟承止这么相似的类型,还唱这个曲子,实在让人遐想联翩。

    张海云搂着思思对若玉说:“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若玉公子,白矾楼还真给我们面子,两大魁都送了来。据说若玉公子琴棋书画、杂剧像生无一不精,能否再给我们表演几个?”

    若玉缓缓转头,微微一笑对张海云见了一礼:“请大人尽管吩咐。”又转过来对重涵问,“重大人有何想听的?”

    重涵头都没回一下,边喝酒边说:“本官随意,问其他三位大人便好。”

    若玉十分俊逸地站起身,弹了一下衣袂,见礼说:“那在下便为四位大人表演一段杂剧吧。”闻言另三位艺伎也起身又坐到琴旁开始伴奏。

    只见若玉抬手一挥,鹤氅的宽袂随之一飘,就如同武林高人耍了潇洒一招,房内的灯火顿时熄灭了几盏,本来就不甚明亮的光线,这下更是有些朦胧暗涩。

    若玉与思思分别是白矾楼的玉魁与花魁,其他两位也自是红牌,四大美色在迷离的光影下更显抚媚。而若玉表演的居然是一段兼并舞蹈与功夫的打戏,还要同时唱歌。

    房间里能容人表演的空位并不大,若玉就在不大的地方舞得矫若游龙;一招一式韵味十足,铿锵有力又恰恰地压着乐声的节奏,同时唱的曲子还丝毫不走音。看来若论曲艺才技,这若玉也确实算是超群拔类。

    表演的这段不得不说颇有观赏性,四人便也不说话专心看了起来。

    重涵看着这耍功夫般的杂剧,实在很难不联想到钟承止,自我压抑了数日的思恋如洪水般绝提而出,思绪如吹散的蒲公英般漫天飞舞若是承止来舞,肯定更好看不知道承止会不会这些早前他去勾栏还帮人改过本子,应该也会

    由于一个个验毒太过麻烦,重涵就没吃多少菜,几乎灌了一肚子的酒,现在又一杯接着一杯喝,只觉得全身都火热热的,整个人都有点恍恍惚惚,只觉得若玉舞动的身影就快与自己眼里的钟承止重合一般。

    又一曲完毕,四位优伶又各自回位,不单是重涵,连其他三人也有了明显的酣态,昏暗的光影下,张海云已经把思思环到怀里,亲昵地耳鬓厮磨,双手四处流连。

    李章明对女人,也是很有趣的态度。照说这样的性格通常对女人会比较害羞,但李章明丝毫不害羞,只是同平常对其他物事一样认真,又对情爱之事相当迟钝。当女人娇柔地来点小女人作态之时,李章明还是那般不作多想地认真以对,经常弄得尴尬不已,让重涵三人在旁笑死。

    例如:

    “这是给李公子的,若嫌弃就扔了吧。”

    “在下并不嫌弃,只是也不需要,扔了也可惜,姑娘不妨自己留着。”

    又例如:

    “里面人多,便想出来走走。”

    “这种宴会也是难免,姑娘如若不适不妨早点回家休息。”

    如此这般,好多女人被李章明弄得哑口无言,而李章明自然是浑然不觉。不过今日,连李章明似乎都有一些局促之态,莫非也有了点情意?

    而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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