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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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寻真-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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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冲大花和木耳身后的黑衣人扬了扬下巴,打过招呼。

    就低头写了什么,后面的黑衣人紧跟着上前,在那人写好、转了方向的纸册上,也写了什么,随手把纸册给那人转回去放正了,侧着身子,示意大花和木耳继续往前面走。

    大花和木耳听话地往做记录的人身后走去。

    这才发现,这个小间除了他们进来的方向,剩下的三处隔板上,都有门。

    看来被捕捞回来的人,从这个小间就先被筛选过了。

    大花和木耳推开桌后人背后的门,里面还是长长的通廊。

    一路走过来,隔一段就有房门,两个偶尔回头,看那黑衣人没有让他俩拐进去的意思,就一直朝前走。

    走了有二十多米,又有隔间的挡板出现。

    这次不用大花和木耳推门,黑衣人长腿一迈,已经当先一步,推开的那扇门。

    一手撑着门扇,一边侧着身子冲俩小孩往门里摆了摆头。

    木耳拉住大花的胳膊肘,从黑衣人身前跨过那道门。

    还以为里面会是笼子、铁链、钳子

    以及血迹斑斑的或者破衣烂衫的一堆人呢,结果里面晶灯璀璨,香气盈人。

    给大花和木耳开门的黑衣人,已经从后面掩上门,贴着隔板墙,绕着走到一个人的座椅后,轻声耳语了几句,说完就贴墙站好,一瞬间,变成墙板上凸出来的浮雕似的。

    这可不是个大隔间,这是个敞厅。

    一进去,四周围都布置着几案,上首几个贵公子,互相推杯换盏中。

    简直是高朋满座,正不知道开着什么宴会呢。

    “各位往门口看,都仔细辨认辨认,跟着的随从也经心些,看着这俩孩子是谁家的,混在一堆宵小里,被捞了回来,有认识的,帮着领回去。”

    黑衣人耳语过的那位贵公子,收拢了一厅人的注意力后,就说明情况。

    有侍立在门边的仆从,听了这话轻轻推了推两个,往敞厅的中间站了站。

    “谁家的孩子这么淘气,自个儿说说,这儿的哥哥们,随便一个都能把你们送回家去。”

    大花和木耳都瘪瘪嘴。

    这叫他俩怎么说。

    “不是哑巴吧?”

    有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在左手一排的几案后,可能喝酒了,还是容易上脸的那种,红着脸大声问了句。

    “二蛋,怕别人不知道你喝酒了?擦擦眼看看,人家的耳色儿比你高阶!”

    对面的人隔着敞厅冲那个胖子喊,也不知道俩人是亲近才这么不见外的提醒呢,还是因为有嫌隙,被隔开那么老远了,还及时地要掐一下。

    敞厅里的人本来都随意扫过一眼,看着不认识,就没再当回事,继续和身边的人聊天去了。

    被胖子对面那人一喊,众人都转回目光,集中着看了这俩孩子的耳廓骨。

    嘿!

    这么丁点大的崽子,就绿耳境了?!

    先不说天分不天分的,首先这肯定是大家子弟啊。

    一般人家,就算孩子生出来有天分,也没那么大手笔供养两个孩子直升绿耳境。

    这俩孩子着实年幼,就算大家子弟,有极好的供养培育,小小年纪就绿耳境,这天分也着实惊人。

    “你们别惊惊乍乍的,吓着人家俩孩子。”

    黑衣人禀告的那人,坐在上首左侧,看一帮人忽然安静了盯着人家瞧,出声缓解了下气氛。

    “呵呵,说的是,咱们谁家没那么一两个兄弟,和他俩似的,快都别和没见过世面似的。让人知道了笑话。”

    上首右侧的人,有点是这宴会主人的架势,却很奉承着左手黑衣人侍卫着的人。

    这俩一说话,加上大花和木耳两个绿莹莹的耳廓骨,敞厅别的陪客,都不敢对这两个孩子胡说八道了。

    也没认出来在哪儿见过,亲戚里也没听说的,觉着和自个儿没关系,就都该吃吃该喝喝的热闹去了。

    上首左侧的人微微侧了侧脸,黑衣人从凸雕的状态活了过来,朝大花和木耳招招手。

    大花和木耳乖巧地走上前去。

    “你俩是谁家的孩子?不用怕,知道你俩是好奇,送你俩回去后,帮你俩和家里说,是你俩走丢了的。”

    黑衣人侍卫着的人,白净脸盘,不出众,很显文静。

    对着两个说话,和颜悦色之余,带了些对着自家兄弟一般的亲近神态。

第148章 脂玉润身馆瓷人摆件() 
敞厅里上座的两个人,估计哄自己孩子都没这么耐心过。

    温言细语的,问半天,两个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就是不说话。

    被问得急了,互相拉住胳膊,往后退着步。

    这么一来,两个都觉着自己过分了。

    主家的那个,挥挥手,招来个仆从,让带着俩去隔壁的小休息室。

    而右手那个白净斯文的年轻人,则拿了一个荷包给凸雕黑衣人,黑衣人一躬身,退出敞厅去了。

    大花和木耳被领着到了隔壁,铺陈简洁,看着像执勤高管休憩的所在。

    大花和木耳思谋什么都无所谓,最思谋不着的就是人心。

    所以两个排排坐好,放心地入定了。

    那边不知道怎么散场、怎么商量的,过了大半夜,凌晨时分,有人过来,以为这两个和他们入定的人一样呢,没打搅。

    直接拿了小卧榻,抬了两个,放进一个软轿,忽悠忽悠地走了许久。

    “允儿甚是喜爱孩童,这俩孩子,聪慧可爱,允儿带几天,说不得我们的孩儿,也沾些灵气”

    有人心语,轻轻地响在两人耳畔。

    不去多究竟,也知道是那个白净斯文脸盘的人,把他俩暂先收留起来了。

    两个被抬着,放进一间卧房,仆从也都退走。

    大花和木耳趁势修习起来,两个的耳朵天脉都已经通络,修习起来,进展一日千里。

    “二位小兄弟还在入定中?”第二日,有人在外间询问。

    有人回话说:正是,从被抬进来起,就一直没有出关。

    “真是天资过人,还勤学不辍让钟伟他们过来,抬着两位,安置到我的院子里去。”

    回话的人应承了,外间接着就安静下去。

    片刻后,两个被人稳稳地搬动到另一处帐居院落。

    有温暖的香味飘来,一群人,拱卫着一位二八年华的女子进了这间居室。

    温润的鹅蛋脸,眉毛鲜明却不浓烈,一双大眼,闪着温软和善的光彩。

    悬胆鼻,菱形红唇,身形修长袅娜,只是腹部微不可见地稍微凸了一个弧度。

    “这俩孩子真精致,要不是知道他俩入定了,还以为是细白的瓷娃娃呢!”

    女子隔着镂雕的屏风,把两个童子端详良久,轻声慢语地和跟着她的女子说道。

    “哥哥就是想让嫂嫂多看看他们,比看那胖娃娃画像强多了!”

    她的小姑子说完,“咯咯”笑出了声。

    “呵呵,小姑小声些,两位小哥,良才美质在身,不骄不躁且苦修不息,怪不得小小年纪,就已经绿耳境界,你的小侄儿或小侄女,能有了这份心境,就十分好了。”

    “嫂嫂说的是,我哥哥着紧的很,不说了,让你每天都来探望探望,等二位小哥哥出了关,你和肚里的宝宝一同问问二位,家居何处,咱家送他们回去,孩子们也结交起来。”

    “小姑说的极佳,咱们先退出去,你赶紧和嫂嫂说,你中意谁家男儿,嫂嫂给你张罗张罗,若你也赶着时机有了,也让孩儿结交上这两个小前辈”

    姑嫂两人莺声燕语着,渐行渐远。

    两人还没出这个小院落,就被人堵在院中间。

    “哼!有了身孕就是王后了不成?”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声冷冷嘲讽道。

    “母亲安好”

    随着那温婉女子的问礼声,跟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

    想来是这边一堆人,冲着堵着的一堆人行礼。

    “母亲”

    那个小姑出声还没说完话。

    “你闭嘴!想嫁人想的脸面也不要啦?我养了你这么大,也没见这几日的兴头样儿,滚回去给我安生些,鲜于家的女儿养一辈子,也不能叫人说想男人想的不要脸面!”

    那个被叫做小姑的,还是个小女孩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就被说得寡廉鲜耻之极。

    且当着几十号仆从的面,简直当众扒了女子衣服一般。

    听得一阵呜咽和跄踉的碎步声随着那暴风骤雨一般的嘲骂离去。

    院子里当下静寂的不像白日。

    “哼,鲜于安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一小儿在我怀里长大,有口他觉着好吃的,都先喂到我嘴里”

    “母亲”

    “怎么?我这做婆婆的,连让您跪着听话都不行了?是打算说什么?”

    “允儿不敢,允儿只是想禀告母亲,小姑不曾做越礼之事”

    “什么时候,我管教自己的子女,要你指手画脚了?”

    那年长女声更加冷硬了几分,最后几个字,像从牙缝里撕出来的。

    “”

    “哼,你本事不小呢,哄得安儿对你俯首帖耳、惟命是从,这又把小姑子的心也收服的安分啊!”

    “母亲,您千万别误会,允儿只是想早早融进鲜于家”

    “允儿你和安儿之间就这么调情的?不嫌恶心!?”

    那温婉女子已经不敢言声,即使刚才为小姑声张,也听得出,是跪伏着闷声发出。

    “哼,这不知道哪儿淘弄的精致玩意儿,以前不用说,早早就会给他母亲送去这娶了媳妇,勾得魂儿都不要了,巴巴儿地给抬到自己院子里,怎么不把我先送湖里去!”

    那年长女声听着话意是越说越气,可是声线起伏却不剧烈,让听着的人,感觉紧张之外,更有冷硬的心惊。

    说着气话,那女子率众推门而入,倒也没摔打东西。

    “哐啷”一声。

    直接踹倒了屏风而已。

    “这是怎么说?弄了两个瓷人?”

    跟着她的人,估计也不知道究竟,知道究竟的,都被骂得跪在院子里。

    “给我搬到我屋子里去!小心着,别给摔裂了!”

    听着有人一迭连声地应着,跟着就是小心却忙乱的踩踏声。

    大花和木耳真的被当成珍贵的瓷人,再一次被搬运。

    等被抬到新地方,显见的那位年长的女子,很是珍惜这对瓷人,先是让人遮一层纱,随即自己说,遮纱实在看着寒碜。

    遮布?

    那谁看得见?

    淾怒国她可不是普通人,她都没见过这种工艺的瓷人!

    后来她的亲随献计说:您库房里,早年间得的脂玉润身馆一直闲着,这次来锦林,您不是一直想着怎么安置吗?趁着和这摆件一起,互相养着不挺好?

    玉需要养,这俩被主子以为是瓷器的小人儿,似乎也得养护

    那女主人听了,很是称心,就按着亲随的建议,吩咐人,把那“脂玉润身馆”取出来,好好地清洗整理好了,把两个瓷娃娃摆置进去。

    她一发话,底下不知多少人忙乱的四脚朝天。

    没多久,就有一座小房子被抬了进来。

    说是小房子,更像一个六角亭。

    不过这个亭子有点名贵。

    亭如其名,是用玉做的!

第149章 心惊肉跳的雨夜() 
玉房子各个隐蔽处,开了气窗,仆从快手快脚的,却不慌乱地把两个疑似瓷人摆进去。

    那位贵妇人看了一眼这新摆设,似乎很满意。

    “把这新玩意儿放到院子里,明日‘甘霖宴’开,也是给盛宴添的一景!”

    于是鲜于族某一家的帐居院落中,别人家修酒池或者排布假山的地方,添置了玉亭瓷偶,着实别具一格。

    白日忽悠悠就过去了,入夜后不久,就开始下雨,越下越大,子夜时分,称得上瓢泼大雨之势。

    “痛啊我的孩儿啊”

    这一声哀切的心语低低掠过,跟着就从大花和木耳搬来的院落的方向,惊呼嘈杂声起。

    泥水扑溅声凌乱,仆从奔跑在雨里,惊恐的粗喘伴随着,一直到玉亭所在的帐居院落。

    到了院门外,却不敢声张,屏声敛息着,和值夜的仆从小声诉说一阵。

    值夜的仆从听了,做不得主,披戴上蓑衣,踢踢踏踏着到了厢房外,轻声呼唤主屋的近侍。

    唤完了和院门外来的仆从一样,站在雨地里等着。

    片刻后,如豆灯火燃起,一女子批衣推开门缝,轻声问什么急事。

    “姐姐是刚换班歇下吧?实在是急事,惊扰姐姐了”

    “沈婆劳心了,究竟什么事?”

    “长公子院里的事儿,夫人后晌叱责了少夫人后,就没言许少夫人起来少夫人从后晌一直跪到现在”

    “出了什么事?”

    “少夫人厥过去了下身一直流血,止不住!”

    “赶紧先去请医者,我”

    被唤了声姐姐的近侍少女,一边急切地把灯盏往沈婆怀里一递,返身进屋没多久,折出来给了神婆一个牌子。

    “沈婆拿着这个给长公子院里的,让他们拿着这个去请王宫医师院的医者,快去!”

    沈婆慌慌张张地接过去,灯盏早就被夹着雨的夜风吹熄了。

    顾不得再和那“姐姐”多客套,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和院门边儿等着的仆从交待。

    近侍少女不是憨吃贪玩的年纪,她的爹娘也不普通,是白日那位贵妇人的亲随。

    当时建言说把两个瓷人和“润身玉馆”互养的那个亲随,是这位少女的亲娘。

    当下这孩子没有贸然去通禀吵嚷起来,先隔着主屋,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两手对着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又敲了几下。

    没多久,主屋最边上的一个小侧间的门,悄声而开。

    少女急急奔到亲娘身前,几句话把话说清楚,仰着头看她亲娘。

    “知道了,回屋把一应人都叫起来,接下来,安静等着吩咐就是了。”

    “娘!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主屋那位,只能哄着说,这事儿得她先开口占个先儿,不然少夫人死了也白死,咱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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