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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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寻真-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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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守的仆从进去通禀,一会后,请宗政自己进去。

    巫乐崖自觉地跟着。

    仆从微微张了张嘴,没有阻拦。

    “你来自舋悲国宗政家?”

    妇人盛装打扮,浅浅呡了一口侍应仆从奉上的茶。

    “正是!”

    宗政不敢坐,行完礼就站正了回话。

    巫乐崖也跟着站好,大气不敢出,被妇人的气势给震得。

    “说起来,你也是世家子弟,还是镇国世家,怎么就流落它国了呢?”

    客厅上座的妇人,虽然衣着、装饰都旧了些,但言谈举止清傲端严,从小尊养的气度和熏香似的,看不见却丝毫间都能感觉得到。

    和那个去悦府吵闹的市井妇人判若两人。

    “家里有些纷争,我不想伤情,自己出来的不过我靠自己,也能挣出一番家业,会好好待乐媛,供养您一若亲母。”宗政更加恭谨小心地回答。

    “乐媛你们早就相识相知吧。”

    妇人拿着杯盖散着茶热,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恩,不算早,碰巧遇到的。”

    宗政不会说谎,又觉得,马上就是丈母娘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回去吧,带着的东西都收好,乐媛不嫁。”

    和说茶水刚刚好似的,妇人轻飘飘说出了谢绝的话。

    “恩恩?岳夫人,为何?”

    “呵送客。”

    人家都不待理他的,起身去后堂了。

    巫乐崖也很晕乎,还在市井泼妇和端庄贵妇之间做比较,就跟着自己兄弟被赶出来了。

    “怎么个意思?怎么、怎么就不嫁了?”

    巫乐崖先炸了,在人家这院子外头问。

    公西家的管事微微欠着身,在一旁只候着不说话。

    跟着的一排值守的,都这么对着巫乐崖。

    巫乐崖也是个有出生的子弟,怎么会不懂人家这种无声胜有声的驱赶。

    闷着头招呼那帮抬礼的兄弟,跟上一脸寒冰的宗政。

    “乐崖你请老夫人帮着我问问?”本来出了这边的公西家,有马车等着的,宗政不坐,一路疾走。

    巫乐崖打发那些帮衬的兄弟们先坐马车回去。

    自己跑着跟了宗政一路。

    好容易等宗政站住脚,回头就和他求助。

    “我正这么想呢,你一门心思乱走,憋得气儿散出去没?要好些了咱先回家?我立马去求咱娘。”

    “好。”

    宗政不废话,四下里看着找马车。

    “别乱奔了,我让家里人跟了一辆,在这儿等等,他们就赶上来了。”

    幸亏我是你一样的练家子,不然和马车似的,给你抛后面,太没面子。

    心里嘟囔着,拉着宗政等自家马车赶上来。

    “你别生气,一定不是乐媛瞧不上你,你想想这个,总该安慰许多吧。”

    上了马车,巫乐崖缓着劲儿解劝宗政。

    “你说的对只是当日你母亲亲自去公西家,和着族长夫人,一起确证过允我来提亲的!”

    “恩有的丈母娘喜欢捉弄女婿,说不定这也是试验你呢。”

    巫乐崖悄眼瞄着宗政,看那货钻了牛角尖,不好再泼冷水,虚伪地说了一种可能。

    “是吧!当日只是匆匆见过我,无甚了解,趁着这番拒绝,对我着实是一番考量,就是品看我的性情呢!”

    宗政一拍窗框子,差点把窗户给拍散了。

    一下子得了谜题关窍似的,抓住巫乐崖的手:“乐崖!等老夫人探问后,我再去提亲,十足的诚意!”

    “恩恩,咱娘那儿不是问题,你先松开我都不是着急上火的事儿,这之前,你和乐媛也通通气吧。”

    巫乐崖龇着牙掰开宗政的手,有些同情地拍拍宗政。

第203章 生魂离身的害处() 
乐媛连着几天都去赶预约,这日要去陈家园林的时候,有个女孩子跑进铺子里,说买几朵绢花。

    “呵呵,你自己戴着玩的话?姐姐送你好了。”

    “那怎么成,我是大家女公子,怎么能占人便宜,姐姐拿着。”

    女孩子一手用帕子托住乐媛给的绢花,一手紧紧抓着钱捂着给乐媛。

    “姐姐不用找零了。”

    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呵呵,这小姑娘这灵泛劲儿,和你小时候还有些像。”

    妇人在隔间,拿着喷壶给盆栽浇水,看着女孩子走了,才收回目光。

    乐媛把手里的银子块扔进钱箱,说自己去陈家了。

    不等妇人应声,人已经在门外,上了刚好路过的马车。

    “不等陈家来接吗?”

    妇人瘪瘪嘴,心说陈家园子远,也不用这么急赶,晚了他们家又不是不送。

    碎碎念了几句,该照应的还是照应起来。

    快速跑着的马车上,巫乐崖坐到前面监督车夫去。

    帘子后面,只留了宗政和乐媛。

    “乐媛,我提亲两次了乐崖的母亲也亲自去你们族长夫人那里,和你母亲询问,对我哪里不满意”

    “我母亲只说不同意,是吗?”

    乐媛见着宗政本是满心欢喜,随着宗政道出这番话,脸还笑着,眼睛里却已经凛冽。

    很平静地接上宗政未尽之意。

    “是!乐媛不是你不同意,对否?”

    宗政着急,两手抓住乐媛的手,真心地问。

    “我怎么会不同意!是我母亲我早就猜到会如此。”

    “为何?为何?我我真心要同你奉养岳母的。”

    宗政把自己的手松开些。

    果然和对待巫乐崖不同。

    “哎诚实!”乐媛把宗政的手推开,往他身边靠了靠,手抚上宗政胸前那朵小小的绢花。

    那是他们初遇相识之际,乐媛说着暗语,巧妙告知他们恶匪情形时候,亲手给宗政戴上的纪桃花。

    “我母亲太过珍惜自己和我,这辈子是不肯放我离开的。”

    “这这说不通的,只要她肯,我嫁你也可?”

    宗政有些口不择言。

    “呵呵,哪是你我嫁娶的事情啊,是她不能失了对我掌控罢了。”

    乐媛心里凉的要结冰碴子,对她母亲也是看得透透的。

    “那那”

    宗政在这种事情上,一窍不通、束手无策。

    “别管了,就这会,好好说说话,记住,我待你的心,和你待我的心,是一样的!”

    乐媛说着,头一回主动靠紧宗政,把头依在他的肩膀上。

    “哎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宗政叹了口气,不想违了乐媛的意,乖乖给她倚靠。

    宗政的外差时间最多一个月,有时候是连着两个地方的差事才那么久。

    这次在望城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硬挤出时间筹办了提亲,却无疾而终。

    只能败兴地先回婺城。

    “幸好你没和郑家的府主说迁户,不然你这两头都闪脱了,多折腾。”

    临走前,送行的巫队变着法儿的安慰宗政。

    “我先回去嗨,帮我看顾着乐媛,她实在不容易。”

    “还用你说,自打我觉着你俩不对以后,我就把她当自家弟妹了。”巫队说着,挥舞着拳头擂着自己心口。

    “呵呵我回去再想想办法,你也打听打听,她母亲究竟哪儿不满意,我改!”

    宗政拉住“砰砰”捶打自己胸口的巫队,失笑地拜托他。

    “放心,有什么事儿,来回商队那么多,传个信儿极其方便。”

    “恩,着急了,你给我传魂信也行。”

    “放心!我不会那么费自己魂力的!”

    最后两人调侃着分别。

    闷闷不乐的宗政回到婺城,和府主报备过差事,自己理了存录,开始日常的巡查。

    只是没有之前那种暗自欢喜的精神头。

    这日他一进门,管家李伯就和他说家里最大的新闻:“长公子,两位小客今日出关了,在后面园子玩呢。”

    “哦?甚好,晚饭就摆后院亭子吧。我去寻他们。”

    宗政总算有了件欢喜的事,脚步匆匆来找木耳俩兄弟。

    “宗正兄”

    “实诚哥哥”

    木耳和大花早早就看到他,远远就等在亭子那里。

    一边行礼一边都停住话头,看着宗政左胸口。

    “哎怎么了,这么打量我?”

    宗政被两个看得有些不自在。

    “宗政兄,你这胸前的花朵什么来头?”

    木耳不跟他客套,直接发问。

    “这纪桃花?”宗政的手抚上那朵绢花,抬头看着木耳问。

    “恩,实诚哥哥,你在外面,招惹女孩子啦?”

    大花冲宗政挤挤眼。

    “这小孩子家懂什么?”宗政一时有些慌乱,打趣大花一句,想遮掩过去。

    “我弟弟懂的多呢!”木耳平静无波地夸了大花一句。

    “哈哈哦实诚哥哥,我这儿有颗神珠”

    大花说着,手心一亮,展开的胖手上一颗神珠闪着温润的光彩。

    “先问问宗政兄的意思!”木耳把大花往身边拽了拽:“宗正兄,这绢花上寄住着一位姑娘的生魂,自称公西乐媛。”

    木耳刚说完,就被宗政一把抓住:“你说什么?”

    “木耳说,乐媛姑娘凭借这朵桃花,跟着你回来啦!”

    大花不知道听了什么,又和宗政挤挤眼,还笑得猥琐。

    “这这”宗政慌了手脚,两个手揪着自己前胸的衣服,两只眼快看成了对眼儿,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木耳想问清楚,这位姑娘是不是和你相好的,要是的话,我帮你养着她,别给散魂了。”

    大花可能喜欢这些八卦,乐颠颠地问宗政。

    “好好好,你帮我帮我,她是我相好的,极其相好的!”

    大花和木耳就看见宗政胸前,那朵纪桃花上的姑娘,全身通红起来。

    “哈哈”

    大花笑着,走到宗政跟前,掌心的神珠光彩熠熠,大花拉住宗政。

    宗政身形高大,为了屈就大花,只好盘坐到地上。

    大花把神珠对住那朵纪桃花,往花蕊里搁进去。

    这颗神珠硕大,有宗政拇指那么大,他胸前的纪桃花也就只一小指甲壳大小。

    却见那颗神珠越靠近绢花,越来越灼亮,不错眼地看着时候,神珠就已经进了绢花花蕊,牢牢附着在花心。

    “这是我家苗儿姐姐帮着收束过的神珠,蕴养生魂很是妥当。”

    “那乐媛离了自身,可有什么害处?”

    “这不用问我”

    大花和木耳互相对视一眼,两只都看了看一直随侍宗政的管家,李伯!

第204章 可是吓着本伯了() 
可不是么,真是急切之际就失了理智。

    宗政被大花这么一回话,自省自己和两个小孩子问究竟实在欠妥。

    而大花和木耳都不关注他,只看着亭子外的李伯。

    “长公子眼光好,这两个小家伙果然特殊只是他们怎么知道公子的事体?连公子自己都不清楚的”

    李伯的心语被大花和木耳听了个一清二楚。

    看来这种事情,不能当着宗政的面儿询问。

    “我急切就没了礼数,你们别计较我,今日陪我吃饭可好?”

    轻轻把绢花抚正了,宗政眼神带着央求问木耳兄弟俩。

    “有何不可呀,好久不曾叙话了。”

    木耳当先同意。

    于是三个开了饭局。

    老规矩,各吃各的,各喝各的。

    于是大花和木耳就听了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

    目前故事已经告一段落,只是还不知道在望城,公西乐媛的近况。

    隔了没多久,不到两个旬日,就有巫乐崖从望城送来的魂信。

    巫乐崖真把宗政当亲人了,人家公西乐媛一个女公子,不合适了的消息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可见对宗政的嘱托多用心。

    乐媛要只是公西家一个普通女公子,不对劲了的消息即便家族不隐瞒,也传不出多远去,若是家族再刻意隐瞒些,一辈子没了,外人也不会知道。

    关键是乐媛自己支撑了花草铺子,立着门面。

    她的大匠师名声在外,预约最靠前的都排到了年后。

    但是连着好几天,预约不去,铺子里也不见。

    刚开始人们都以为乐媛病了,只她母亲支应铺面。

    再几日,乐媛母亲也不经营花草铺子了,直接关停。

    那些预约过的人家,都收着公西家的仆从送还的预约单,还有一封致歉函帖。

    要平常商户这么做,必然被那些人家闹翻天。

    但是公西家的人出面,还专程致歉,所有人就不说什么了。尤其人家公西乐媛当初接预约,都没收过定金。

    还有一样,致歉的函帖是乐媛母亲亲手书写。

    这十几年,因为乐媛的匠师名头大,将其母养护住了,且声名盖过其母。

    早二十年,乐媛母亲的笔墨,那也是和真金白银等值的。

    这件事情,众多人家偃旗息鼓之余,都诧异这母女俩的行径。

    虽说前段时间,疯传乐媛要出嫁,可没听说因为嫁人就关花草铺的消息。

    各处打听了去,才知道乐媛真“病”了。

    还不是普通的“病”。

    是魂病。

    公西家根子在天思国京城,执掌天思国不是三代五辈的,家族里有的是厚实根底。

    一开始有族里长辈瞧过后,就和乐媛母亲说,不用延医请药,乐媛这孩子已经离魂多日。

    “这怎么个说法?”

    “生魂熬煎,又有思绪萦牵的迫切,两相重重压迫,逼得生魂离体,若在肉身附近,喊魂领回来就好,若是离体远去,肉身养护的好还罢,养护不好,也就是死了。”

    “我好好养护、好好养护,乐媛他伯伯,你快说说,养护好了会怎样?”

    “养护好了,等哪天生魂愿意回来,或者有仙使出手,直接捉住生魂放进肉身也可。不过那也最多就十年之内,十年后,身子朽坏了想回来也不中用了。”

    “呜呜我的娇娇儿,怎么就离魂了呢呜呜,你把你亲娘一个人留着,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族长夫人示意族里女眷搀扶起乐媛母亲,温声安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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