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南,年夜,某居民楼内。
“唔……”
一个看起來不到三十岁的漂亮女子躺在床上,柳眉轻皱,脸上露出痛苦表情,口中呐呐自语着,“头……好疼……”
洪素芬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缓睁开双眼。
借着月光一分辨,她认得出來,这是她自己的家。
“我……是怎么睡着的。”洪素芬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睡到床上來的了。
不过她毕竟只是喝多,不是失忆。
她略微一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浮现在她脑中。
而不想还好,一想起來更无奈。
虽然穆飞那句‘她跟着我混,她是我的人’让她挺开心的,但自己的烂事被穆飞知道,她很是郁闷。
‘三哥知道我已经‘嫁人’,而且还是嫁给这种‘流氓’的事儿……会不会,对我很失望,甚至……觉得我很恶心啊,’
‘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看我,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他啊……’洪素芬很担忧的想道。
而她一想到穆飞可能觉得自己‘恶心’,她是既无奈又心酸。
“唉……”
洪素芬轻叹一声,靠着床头坐下,整个人蜷曲在被子里,‘三哥……应该回家了吧,可惜,难得能和他单独吃顿饭……’
她正想到这里,却听‘啪’一声,门被打开,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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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是我……”
直到听清这声音,洪素芬才放心一些。
而在放心之余,她还有点惊讶,“三、三哥,是你”
‘啪’一声,灯被打开。
站在那里的,不是穆飞,还能有谁。
“当然是我,我说……你不至于叫这么夸张吧”
穆飞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有那么可怕么”
“呵,呵呵,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洪素芬尴尬的笑笑,“对了,你,你洠Щ丶野
“回家,你喝成那样,我能放心回家么。”穆飞又无奈的撇了她一眼。
说话的时候,穆飞看她嘴唇有些干裂,问道,“你是渴醒的吧,等会,我去给你弄点水……”
穆飞说着,走了出片。
片刻之后,他端着杯水走了回來,递给洪素芬。
“谢、谢谢……”洪素芬被照顾,还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受宠若惊。
喝完之后,她向外面看看天色,是漆黑一片,“三哥,几点了”
穆飞回头看了眼客厅的挂钟,“才一点半多,你接着睡吧”
“你喝那么多酒,明天早上别着急起,多睡一会吧……”穆飞说着,摆摆示意洪素芬继续睡,自己转身要离开。
而洪素芬也不知道怎么着,看着穆飞的背影,就是不想让他走对于她來说,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而她能单独和穆飞在一起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她可不想白白浪费。
再者,经过昨天那件事情,她也不知道穆飞现在怎么看她,她可是很在意穆飞的看法的,这种情况让她睡,她又怎么能睡得着。
‘反正……反正三哥他以后也要知道的,不如……’
想到这里洪素芬一咬牙,‘不如直接和他说了算了……对,就这么办,’
“三哥,你等一下……”洪素芬叫住穆飞。
“嗯。”穆飞正要帮她闭灯,关门呢。
听了这话疑惑的眨眨眼睛,“怎么”
“你……你困不困啊”
洪素芬俏脸微红,试探着问道,“我……我憋的难受,我睡不着啊,如果不困的话,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这美女经理边说,边看穆飞的眼神。
其实穆飞也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洪素芬的过去有些好奇,只是看她喝多了难受,才洠в腥ノ仕
这回她主动要‘聊天’,穆飞正求之不得呢,又怎么会拒绝。
“聊天,好啊……”穆飞说着,左右张望了一下。
洪素芬卧室里除了床、衣柜、梳妆台之外,什么都洠в校緵'有坐的地方,洠в邪旆ǎ路芍坏贸鋈グ嵋巫印
而洪素芬看出了穆飞的想法,她叫住了穆飞,“三哥,等一下……”
说完,她娇躯轻移、自己往床的一边移了移,将另一边让了出來。
“地方够大……你,你不用拿椅子的……”
“直……直接坐床上就可以了……”
洪素芬说的洠Т恚庹糯菜淙皇堑ト舜玻冉洗螅鹚的路芍皇谴罡霰咦拢退愣硕继稍谏厦妫彩谴麓掠杏嗟摹
不过地方是够用了,洪素芬说完这些话后,一想到自己居然‘邀请’一个男人坐自己的床上,她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原本酒红还洠в型耆巳サ那瘟成希址浩鹨荒ê煸啤
穆飞回头一看,地方的确够大。
再者穆飞一想,‘她都‘邀请’自己了,自己不去,好象瞧不起她自己的,所以穆飞也洠Ы男遥斯ァ
好吧,其实穆飞巴不得凑过去呢。
穆飞一坐在洪素芬的床上,就闻到一种女人特有的幽香传來,这让他十分受用。
而极少数与穆飞近距离接触的洪素芬,也是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芳心紧张无比,但在除了紧张之外,也有一点点‘兴奋’。
“素芬,想聊什么……说吧。”坐下之后,穆飞问道。
“三,三哥,我跟跟你聊聊……我以前的事情,可以么,我,我太郁闷了,憋在心里难受……”洪素芬试探着问道。
“呵呵,求之不得……”
穆飞轻笑一声,“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嗯”
洪素芬点了点头,双眼望着窗外,将自己的‘过去’、给穆飞讲述起來。
……
洪素芬并不是宾南人,她出生于离宾南有一段不近距离,一个名为‘魏家村’的地方。
她的父亲,是个淳朴的农民。
她的母亲,是到那村子支教的老师。
她们一家三口,在村子里虽然不是太富,但衣食无忧不说,一年到头还有些‘富余’,总的來说,条件还不错。
而洪素芬继承了母亲的‘优良传统’,脑袋聪明、认学,再加上母亲就是教师,能帮她辅导功课,有这个便利条件,从上学开始,她的成绩一直都很好。
从在村子上小学、初中,到在镇里上高中,她的成绩一直都是学年前三,无一例外。
当年的大学,还远不象现在的大学这样‘好上’。
现在的大学,不是太好的学校,基本是有钱就能上。
但那时候,上大学是难上加难,入学率能有千分之一,那就不错了。
要是在村子、或镇子里,如果哪家哪户能出一个大学生,那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脸上有光,跟过年似的。
而洪素芬,不但人长的漂亮、水灵,更是魏家村的第一个大学生。
就在洪素芬考上大学那年,整个村子都以她为荣,羡慕她的父母,能有这么个好闺女。
但人生有起有落,生活有喜就有悲。
虽然出村上大学那阵儿,她挺风光的,可好景不长,在她大二下半年,她的父亲被一场突入其來的大病,给击倒了。
当时她还在外地上大学,等她匆匆忙忙跑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父亲冰冷的尸体。
而且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
也正是因为父亲的离世,她母亲悲伤过度,大病一场,而且落下了病根,失去了劳动能力。
就这样,在读大学的时候,洪素芬只剩下一个身体不好的母亲,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而值得庆幸的是,好在她家之前生活还不错,存了不少积蓄。
靠着这些积蓄,洪素芬自己再做份家教,省着点花,倒也够母女二人生活,够坚持到她大学毕业了。
就这样,洪素芬一边读大学,一边打工。
同时将母亲托邻居‘二婶’照顾,她每个月给‘二婶’打一些钱。
但刚才说了,那只是开始,她的噩运还在继续。
又过了一年,她在大三下学期的关键时刻,却接到了‘二婶’的电话说她的母亲病重了,让她赶快回家。
洪素芬赶忙回家,和二婶子将母亲送到附近大城市的医院。
检查完,医生很干脆宣布了结果‘必须在一周之内手术,拖的越久,危险越大,’
当时,洪素芬给吓的够呛。
而当她问清楚手术的费用时,整个人更是被吓的差点坐地上。
手术费,需要二十万。
就算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二十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就更别提那个时候了。
别说当时的洪素芬已经失去了父亲,就算父亲在世、她们家最富裕的时候,家里的积蓄也不过几万块钱,也从來洠в泄颉
听着这个天文数字,洪素芬就感觉天塌下了一般,一阵强烈的无力感传來。
不过无力归无力,再难也不能不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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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的洪素芬,尝到了世态炎凉。
亲戚、邻居,知道她家情况的,大都闭门不见、洠в小⒉唤瑁薪璧模仓皇鞘疽庑缘哪酶鲆磺В灏佟
只有极少数的两三家亲戚、邻居,肯真心帮她,借了她五千、一万的。
不过尽管如此,洪素芬凑了四天,也不过借了三四万块而已,离做手术是远远不够的。
洪素芬看着母亲在病床上日渐衰弱,她急的直跳脚。
可再愁,天下也不会下钞票,差的十五万,依旧洠в凶怕洌且怀锬埂
而正当她都快绝望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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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 洪素芬的过往_中()
第1064章 洪素芬的过往_中
医生下了‘最后通牒’,让洪素芬在一周之内凑够手术费,否则她的母亲可能有生命危险,而且拖的越久,手术难度越大。
但那时候的洪素芬,还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二十万对于她來说,根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她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借钱,到了第五天,也不过借了四万块多一点。
而当她当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个人,叫魏勤。
提到这个魏勤,就不得不提一下魏勤的家庭,还有‘魏家村’这个地方。
这个‘魏家村’名为‘村’,但在许久之前,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大家族而已,整个村子的所有住户,都姓魏。
既便是现在,这个魏家村的大部分家庭,也都姓魏,只有少数是外姓的。
而这个魏勤的家,就是这个大家族‘魏姓家族’的‘主脉’,而村子里其它的姓魏的,都是支脉。
这魏勤家,是整个魏家村最大的家族,也是最富有、最有权势的家族。
魏勤的父亲魏村贵,是魏家村的村长。
他的二大爷,是魏家村所在市的高级领导。
他的四叔,是村支。
他们一家,都是‘能耐人’。
他们家住着村子里好的位置、最大的院子、最高的楼,家里人吃好的穿好的,出门车载车送虽然只是一辆破面包,但当时已经很高级了。
而且,魏家村周围的三座山,都是归这老魏家所有。
总之,这魏姓家族,就是村子里最最牛叉、受人‘敬仰’的存在,‘有权有势’、‘财大气粗’,说的就是他家。
不过,作为一个家族的‘主脉’,这魏姓家族做事却不是太地道。
村子里的干部都是他们家人,可他们不但洠в邪镏謇锲渌迕瘛餐辉!餐健炊词怯萌ɡ悖辈皇逼鄹阂恍┩庑杖思摇⒗鲜等思遥肮冶阋耍约杭夷彼健
说他们家族是‘为富不仁’,或许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夸张,但性质却也差不多了。
而这个魏勤,就是这魏姓家族的当家人村长魏村贵的大儿子。
至于昨天來找洪素芬麻烦的魏楚,则是魏家老二,魏勤的弟弟。
其实说來,比起魏勤、魏楚这个儿子,他们的老爹村长魏村贵,已经不错了,他只是‘偶而’欺负一下外姓人家而已,大多数都是在占公家便宜。
而魏勤、魏楚这两兄弟,就是纯粹的地痞、无赖了。
他们表面上,碍于父亲的颜面,还收敛一些,但背地里,却是洠俑赏得媚锲ü伞⑼诒鹑思易娣亍胍姑迅久拧⑵鄹豪鲜等酥嗟娜钡率隆
说他们无赖,都已经是最‘轻’、最文明的说法了。
说他们是卑鄙无耻、缺德至极,甚至是丧尽天良,都丝毫不过份。
而当时的洪素芬虽然还只是个大学生,但她却早已经不是懵懂少女,看这种人找上门,用屁股猜,她都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可当那魏勤表明來意之后,洪素芬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
他说,他可以借洪素芬二十万块钱,但作为‘交换’,洪素芬必须得付出点什么。
原本,她以为那魏勤无非是想让自己陪他睡一觉而已,但谁知道,那魏勤居然让她嫁到老魏家,给他当媳妇。
当时洪素芬不过二十出头的大姑娘,而那魏勤都三十多岁了,再加上早知道魏勤的‘无耻’,别提嫁给他,洪素芬看着他都觉得恶心。
但恶心归恶心,洪素芬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她再怎么样,也不能看着母亲病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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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魏勤打了欠条、写了契约,魏勤这才如约,给她拿了二十万块钱。
但这二十万块钱,还是洠芫人盖椎男悦咸牟⊥系挠械憔昧耍质跚暗牡餮诙紱'挺过去,就撒手人寰。
一年多的时间,接连失去父亲,这让洪素芬悲痛欲绝。
可再悲痛,生活还得继续。
将母亲安葬之后,洪素芬将那二十万退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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