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半月的时候,清璇下午正眯着小觉,忽然肚子开始疼起来了。她终于明白阵痛是什么滋味了。幸好胤禛提前安排好了接生婆和大夫。
许是之前吃过安胎丸,生得很顺当。接生婆也是早就叮嘱过要酒精消毒的,清璇用现代的呼吸法,拼了全身的力气,只花了一个时辰就把孩子生出来了。
接生婆抱起孩子,说道:“是个结结实实的小格格!”轻轻一拍小屁股,宝宝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清璇听了,安心地晕了过去。
进了沁玉院,才发现她的屋子大变样了。扩建了几个房间,多了不少人在院子里走动。进去之后,一个面生的嬷嬷迎了上来,行了个蹲礼,道:“庶福晋,我是四爷派来的嬷嬷,负责照顾大格格,您把格格交给我吧!”
清璇心里很不舒服,槿儿是她的女儿,她自己不会照顾吗?墨蕴在她耳边说:“主子,这应该就是大格格的教养嬷嬷了,皇家的格格都是有一些奴才在身边伺候的。”
清璇想了想,不能扫四爷的面子,就笑着说:“槿儿已经睡了,不习惯生人抱着。等她醒了,你再伺候吧!”
那嬷嬷瘦瘦高高,看起来有些古板,但是毕竟是内务府出来的,说道:“奴婢知道了,我引庶福晋去大格格的屋子吧!”
回来之前,胤禛也没和清璇提过扩建的事情,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他就装修出一个清朝版的“公主房”了。不过说起来,槿儿以后应当是正正经经的公主。
屋子收拾得清清爽爽,里面放着一张小巧的红木婴儿床,四周围着护栏,不怕孩子睡觉滚下来。清璇觉着悠车挂在梁上,晃晃悠悠的,看着心里慌,就和四爷说了要给孩子做一张有护栏的床。当时还被胤禛笑话了,清朝皇室的女婴,睡觉都是有奶娘值夜的,看着她,有什么需要就立即照看。至于护栏,古代架子床就有护栏,只是矮了些。
没想到他还是给木槿儿做了一张婴儿床。床上放着小枕头,小被子,绣着淡雅的菊花,看起来很可爱。
屋内的博古架上放的是各类玩具,什么泼浪鼓、孔明锁、木制小动物、布老虎等等,做工精湛,童趣十足。
还有适合小孩子身高的小桌子、小椅子,只是提了一嘴,没想到都做出来了。
让墨蕴和奶娘进来先照看着槿儿,然后就让小福子把府里新添的奴才都招到院子里的空地里去。清璇觉着,不管怎么样,得先训训话,让他们知道这小院子里的规矩,免得以后犯错。
内务府拨来两个太监,两个侍女,一个奶娘还有一个教养嬷嬷。这群新来的奴才隐隐是以这教养嬷嬷为主的。清璇知道既然这嬷嬷是四爷首肯了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她知道奴大欺主,槿儿若是从小被教养嬷嬷把持住,以后就压不下她的气焰了。况且,清璇希望和清璇最亲近的人应该是自己。
第177章 婚配()
挣点零食钱,见谅!可怕的是;天气越来越热;还不能用冰。
丫鬟们只会站在床前帮着打扇;据理力争下才将冰化成水后放在桶里;拿来降温。
把薄被换成毯子;每天的汗都能把床单浸湿;需要时常换洗。产后下身有恶露排出;需要以细棉布垫着,可想而知有多热了!
大夫开的断奶的药方恐有缩胸之后患;奶娘会帮着按摩;舒解胸口。
生完孩子之后,肚子上要绑上束腹带;很难受,奶娘说这是为了消除赘肉。
现代人也会用束腹带,因为女人产后会发生内脏下移,对身体不好,需要通过收腹带来帮助产后复原。
因此;清璇忍住那种令人憋气的束缚感,坚持使用。绑得太松是没有用的。
所以呀;多艰难,生一个孩子吃多少苦?
但是;看着槿儿渐渐舒展的皮肤;嗅着浓浓的奶香;好像就有丝丝甜意。出生后3天;槿儿睁开了眼睛,黑黑的瞳孔,单眼皮大眼睛,睫毛浓密纤长。
按规矩是要好好办“洗三”的,但是在清璇在庄子上,也不放心把孩子交给福晋去。
和四爷商量了,请了一位儿女双全、有福气的老太太来主持“洗三”礼。
清璇的父母和弟弟来了,其他的阿哥、德妃送了礼物。只是小办一场,德妃娘娘却送了一个豪华版的悠车,楠木制成,镶着金箔和宝石,十分华美。
但是四爷见了这悠车却并不开心,先是对送礼物来的永和宫大太监表达了对额娘的谢意,一转身就把东西放到了库房里。只是让清璇用宋夫人送来的黄梨木悠车给宝宝睡。
还对清璇说委屈宝宝了,满月的时候要好好操办。
清璇因为在坐月子,不方便,是和宝宝分开睡的,但是自从可以下床,就常常去看她。
槿儿还小,眼睛发育得还不完全,按说视力比成人要弱上不少。
可是每次清璇抱她或者亲她,她都会一直盯着看,眼睛扑闪扑闪的,有事还会主动求抱抱,好像知道那是她的亲娘。
人与人之间的血缘关系还真是玄妙!
农庄里的管事是一对中年夫妻,老实能干。
魏嬷嬷走了之后,四爷又送来一个厨子。
时常陪着清璇吃南方菜,胤禛也知道她的口味了,特地送来一个会做淮扬菜的厨子。
其实现代人,口味也比较杂糅,狮子头喜欢,火锅和串串也喜欢。不过清璇也吃不了重辣,坐月子又当吃得清淡些,所以胤禛还是选了淮扬菜系。
管事娘子常常摘了新鲜的蔬菜,什么萝卜、丝瓜、茼蒿之类的,送到厨房。
古代纯天然的蔬菜,加上大厨的手艺,那真是味道好极了。
庄子上的农户有时也会送些野味来,什么野兔子、野鸡之类的,不能吃烤的,炖汤喝,也是极鲜美的。
闻久了香露、熏香的味道,有些腻味了。
清璇让丫鬟们就地取材,每天轮着摘些莲花、栀子花、白玉兰等,也不费心追求造型,只放着熏熏屋子。
顿时感觉清新了不少。
槿儿胎毛浓密,长得也挺快的,奶娘问清璇:“庶福晋,要不要帮大格格剃个头,这样以后头发会生得更好。”
清璇摇摇头,小孩子头皮那么薄,万一剃头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感染了就不好了。
但是看到槿儿顶着一头乱毛,汗渍渍的样子,又觉得心疼,就对奶娘说:“你给她把头发剪短些,不用剃光。”
剪完之后,清璇觉得毕竟是孩子的胎毛,要好好保留,就用红纸包好,收起来了。
晚上和四爷说了,他居然兴致勃勃地说:“古人云:内为胎发外秋毫,绿衣新裁管束牢。。既然你收好了槿儿的胎毛,可以用来做一支胎毛笔,留着纪念不错。”
原来古代就有胎毛笔啦!清璇一脸震惊,然后说:“那就做两支吧!我也要留一支。”幸好宝宝随她,头发多。
等到笔做好了,清璇看到笔杆是紫竹制成的,上面刻着两个垂髫小儿,笔尖软软的,并不适合书写。
但是初次当爹妈的两个人都珍而慎之地放到笔盒子里收好了。作为父母,幸福感总是来得那么容易。
有开心的事,自然也有不开心的。一日胤禛来了,告诉她,福晋和他商量着要把李氏放出来。毕竟李氏年纪小,一时嫉妒心发作,况且还没造成伤害,就饶了她这一回。
四爷看着她说:“现在你是庶福晋,她也欺不到你头上去。你就不要放到心上了。李氏这回是真的悔改了,还给槿儿抄了3遍妙法莲华经。”
呵呵,悔改了?李氏在抄经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不是在诅咒她们母女俩呢!清璇忍住泪,摁了摁犯酸的鼻尖,低着头说:“贝勒爷,您决定就好。”
福晋这是坐不住了啊!说不定李氏还装可怜了。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胤禛也曾宠过李氏,留情是很正常的。可是她宋清璇永远不会忘记李氏对她做的事,此仇她记下了。若不是系统的提醒,就没有今天活生生的槿儿。
苏培盛把抄好的佛经放到清璇的桌子上,第二天玉笈就手滑把佛经弄湿了,胤禛也没说什么。
玉笈对清璇说:“主子,我可是倒了一脸盆的水,铁定湿得透透的。李氏哪能安什么好心啊?”
墨蕴却说:“这弄污了佛经,菩萨会不会怪罪啊?”
清璇冷冷一笑,“抄经务须心诚,满肚子的坏水才是污了佛经。你们拿去烧了吧!菩萨有灵,会体谅我的。”
两个丫鬟只觉得主子好像多了几分威严,赶紧拿着佛经出去了。
晚上,清璇站在槿儿的悠车旁,看着女儿纯真的睡脸,心有余悸。历史上宋氏长女早夭背后是不是也有李氏的手脚呢!她后来生了三儿一女,先是成了侧福晋,后来又当了齐妃,指不定怎么磋磨历史上连丧两女的透明人宋氏呢!
清璇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槿儿的脸颊,心里默念:槿儿,娘会好好保护你的!在这世上,男人是靠不住的,万事唯有靠自己。
那日后,清璇就重新打起精神,不再过米虫的日子,认真撰写、整理孕期日志下册。说快也快,这回不用奶油督促,月子还没做完,稿子就校对完了。仍交由胤禛,给上次的书商拿去卖。
小小的胤禛养了一只小巴哥犬,十分喜欢。一天,小狗正玩着彩球,忽然跑了出去。
小胤禛去追,到了假山那里,听到两个宫女在咬耳朵。他本不欲听人私话,可是小狗藏到了洞里,他蹲下来摸的时候,听到一个宫女说:“她倒是爬得快,一个宫女,也敢爬到贵妃娘娘头上。“祚”字是她儿子能受得住的吗?”
胤禛想了想应该是说的是六弟的生母德妃娘娘,竟是宫女出身吗?这怎么和他的母妃比,额娘出身名门,身为贵妃,也是这些奴婢能拿来嚼舌头的吗?
正准备走,听到另一个宫女说:“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开了私库,赏给六阿哥一个黄金悠车,可看重着呢!”
黄金的悠车,胤禛小时候也睡过悠车,他的悠车也是很奢华的,但也不至于黄金制成啊!他还挺好奇的,那天回去之后就一直想着。
后来,额娘问他:“胤禛,你想不想到太后那里和五阿哥玩啊?”
他难得提出自己的意见:“额娘,我还没见过六弟呢!能不能和他玩啊?”
额娘一向宠着他,虽然迟疑了下,还是答应了。
奶娘把他送进永和宫,还没有通传,他就溜了进去。
小胤禛终于看到了那个悠车,原来宫女是骗他的,只是表面贴了些金箔,但还是很奢华的。上面躺着个小娃娃,白白嫩嫩的,他看了就喜欢。
德妃娘娘那时着悠车,唱着儿歌,温柔的样子一直刻在他心里。小胤禛问德妃:“德母妃,我能和六弟玩吗?”
德妃笑着说:“弟弟睡着了,你明天再和他玩吧!要不要吃点桃花糕?”
莫名的,小胤禛很喜欢德妃,吃着糕点,和她聊着。基本上是德妃问他喜欢吃什么,最近开心吗之类的小问题。他害羞地一一回答了,要知道当时的小胤禛可是很顽皮的,在德妃面前却极乖巧。
临走的时候,德妃送了他一块绣着荷花的手帕,让他擦擦嘴边的点心屑子。
胤禛愣了,“怎么说?”
清璇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隔着一层肚皮,他(她)能听到的。”
于是,清璇有幸见到了四爷红着脸,贴着自己的肚子,小声说:“你要乖乖的哦!不要调皮”的囧样。
孩子就像一根细细的绳子,在那一刻,把她和胤禛的心栓子了一起。胤禛在她心里,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孩子他爸”。
第178章 太后薨()
时光倏忽间就过去了;不知不觉,清璇已然成了奔四的人。
随着儿女接连成家;有了第三代;她已经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了;也很少用积分为自己兑换养颜的丹药。
养尊处优的生活让清璇衰老得很慢;但是皮肤到底不像二八少女那么水灵了。
胤禛自然老得更快;脸颊越发瘦削;气质如渊;清璇有时候心疼;有时候又感到一丝丝陌生。
晨起;坐在梳妆台前,儿女都不在身边了,墨蕴岁数也不小了;年轻的侍女都叫她“墨姑姑”,清璇起得早了,也不差人叫她,自己静静坐一会儿,心中澄静片刻;也很好。
镜中的妇人犹如一朵盛放后的山茶花,片片花瓣都散发出沁人的芬芳,岁月赋予的知性和优雅让人惊叹。
清璇簪上一朵乳白的玉兰花;更衬得秀发乌黑;面带红晕;气色极佳。
她忽然心血来潮;想让画师为她作一副油画,希望能把这一刻保留下来。
也许旁人都感到奇怪,为什么不趁着花容正好的时候留下最美的记忆,反倒是在半老徐娘的时候要作怪了?
没人敢问她,她也不用编话回答,胤禛很快就找了一位西洋画师到王府了。
清璇袅袅立在繁花正茂的小花园里,穿着一身天水碧的旗袍,斜倚在一架秋千旁。
乌鬓如云,眸光似水,和善地笑着,非常放松,让洋人画师约翰皮埃尔吃了一惊。
他在宫廷供职多年,见过不少宫妃、命妇,她们总是刻意板着漂亮的脸蛋,打扮得一丝不苟地端坐着。
约翰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大清森严的礼仪规矩,只是偶尔会让她们多笑笑,稍微放松一些,可惜在讲求笑不露齿的贵妇人面前,往往说了等于白说,后来干脆就不说了,该怎么画就怎么画,倒也两相欢喜。
而这位侧福晋,不同于他们法兰西贵妇的浪漫多情,也不像大清国贵妇的含蓄保守,恬静的笑容中带着悠闲恣意,独特的气质不禁让约翰深深着迷。
多年来,这位画师一直按照上面的意思,规规矩矩地作画,像普通的花匠一样,今天却忽然亮光乍现。
他不但笔触细腻地描绘出侧福晋婀娜的体态,姣美的脸庞,还在她头上攒着的那朵玉兰花的周围加上了一只似在闻香的蝴蝶。
约翰只是画了个初稿,还没有完全上色,在他心中,这只蝴蝶应该是宝蓝色的,神秘静谧。
画师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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