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半小姐回没回来啊,你看见了吗?该不会不在里面吧?”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还敲什么门啊?”
“你们两个来干嘛的?”
“回嬷嬷,我们是来叫半小姐起床的,少爷在前厅布置了饭菜,让过去一起吃饭的。”
“什么半小姐,话都不会说!叫鬼小姐!花嬷嬷平时都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鬼小姐?她是鬼吗?”
“在胡扯就让花嬷嬷送你们‘离开’。”
“是。”
鬼沉灭站在门口听了听,见门缝下的人影仍在晃动,秀眉微挑,右手抚上鬼磷带,深吸一口气后,将门打开,居高临下的看着门口三人。
“告诉你们少爷,我要在房里吃,懒得看你们少奶奶的副德行。”
说完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半秒后,缩着脖子,长长的呼出了端着的一口气,她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对付那位少爷和公主,所以只能退而不见。
门外那人哪敢这么回话,也只说了前半句而已。
不一会儿丫头们拿着毛巾脸盆等进来给她梳洗,过后,一众侍女端着饭菜来到房间正厅,摆了满满一桌子。
一个领头的丫鬟说:“鬼小姐,少爷说了,如果不够就让后厨再做,而这些菜都是按照您的口味准备的。”
在四个丫鬟的伺候下,历经一个多小时,这顿饭才算吃完。
原打算出去逛逛消消食,然而。。。。。。
“爷说了,不准您出金碧辉煌的大门。”
昨日那管家是金碧辉煌的大管家,人称金管家,如今正双手背后,瞧都不瞧她一眼。
鬼沉灭转了转眼珠,笑道:“不准出大门是吗?”
金管家撇着嘴点了点头。
钻了语言漏洞的她顺利通过偏门出去,在焉问居坐了不到五分钟,身后的追兵就到了,共四个侍从加一个管家和一个嬷嬷并四个丫鬟。
临走前乌焉伏在她耳边。
“这可就算严加看管了,你以后要小心些,最要紧的不是丹阳,对她现在叫朔风,我知你能屏蔽她的灵术,但皓月的灵术却是避不开的,所以你要小心,别起冲突,最多拿下人撒撒气,杀一个少一个,还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管家叫停了。
鬼沉灭面对乌焉一个样,面对这帮人又是另一个样。
她出门后步伐减慢,最后回头看向那个管家。
“乌焉小姐的话你也敢打断,乌金就是这么教育下人的?”
那管家刚想张口就被她摆手叫停。
“罢了,不大爱听你说话,反倒是看见你喉结在动,我就手痒了。”
金碧辉煌共三个管家,面前这个为大,今早被乌金派到璧瑕阁的是夏管家,办事沉稳,但听到来伺候这位主儿,立刻就懵了,最后战战兢兢的来到小院,如今住的也并不安稳。
第三个是位女管事,专管姬妾那院的,三公主虽有单独的院落,但仍旧交给这个女管事管理。
“鬼小姐说笑了。”
金管家慢悠悠的说,暗地里却翻了个白眼,并没在意她的话,但下一秒就瞧见鬼沉灭右手拔下头上的玉笄,反手对着他袭来。
金碧辉煌的人无论丫鬟嬷嬷都会些武功,虽说战斗力不高,但过招还是不在话下的。
金管家有些急了,退了两步缓了两缓就觉得对方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便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不过他身边的一个丫鬟见此情形,立刻抬手向鬼沉灭脖子袭去,这丫鬟站的也巧,就在管家左手边,鬼沉灭自然没有杀管家的意思,不过是一反手将那丫鬟抹了脖子。
那丫头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两手忙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血流的速度,没一会儿功夫就凉了。
金管家一挑眉,一弯腰,一拱手道:“谢鬼小姐高抬贵手。”
鬼沉灭左手抚上腰带,面露邪魅一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像是杀顺手了一般,心中最后一丝恐惧也淹没在对方鲜红的血液中,彼时见那丫鬟死不瞑目的瞪着她,忽而又觉得有些无趣,随即目光锁定金管家道:“客气。”
余下的几日乌金都不在府中,鬼沉灭乐的自在,每日只把门一关,在里面反复练习聚忧烟,同样也在反复记着那张纸上写的东西。
遗忘雪的功效没有衰退,她虽记住了那些话,却始终不懂话里的含义,对于最后那句找人的话,她没有任何动力,虽说海泪珠会指引,但连出战臣府的能力都没有,就更别说天族了,那就更别提海族了。
然而数日过去,聚忧烟只能完成隐身和烟体干扰,瞬移和移形说什么也调不出来,而乌辰那院也没人来联系她。
且说半月已过,她始终沉浸在自己的聚忧烟中,全然忘了那个金碧辉煌的正主夫人,这日她因练习体力消耗很大,正坐在桌前休息,只听一阵敲门声,来人清了清嗓子道:“鬼沉灭出来,少夫人有请!”
第67章 摆谱()
来的是皓月,但从印在门缝下的影子可以看出还有朔风一个。
她一听这话,预要调出聚忧烟,哪曾想烟雾时断时续,最后压根就不出来了。
她理了理气之后还是开门了,瞧着来人的架势,这趟必定轻松不了。
金碧辉煌正堂,古墨盘腿坐在靠椅上,一手端着茶,见人来了,只抬了一下眼睛。
“本殿来了半月,也不见你来请安,也忒没规矩了吧?”
鬼沉灭并没有要下跪的意思,瞧堂上还有位置,就坐了过去说:“你既然已嫁为人妇,自然就没有理由叫我来请安,况且我又不是妾,有那些妾给你三叩九拜的还不够?被人拜的多了,小心短命。”
古墨撂下茶杯道:“放肆!既然入了金碧辉煌的门,就是夫君的人,你主次还是分的清的吧?”
鬼沉灭笑道:“他的人?笑话,我是他,甚至你母皇的客,客尊主卑的道理你分不清吗?”
古墨不满的瞪着鬼沉灭没了下文,最后只白了她一眼咬着牙说:“送客!”
皓月并没有上前送客,而是朔风并两个丫鬟将她送回小院,临走时其中一个丫鬟小声道:“哼,还‘客’呢,不就一个残废。”
此话一出,鬼沉灭转身反手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连一侧的朔风都有些懵了,响亮的声音令整个正殿外的人停下了脚步,有人窃窃私语说‘不知又因为什么事得罪这狂魔了’‘怎么不是见血封喉’如此云云。
“这次只是巴掌,如果再让我听见不该说的话,你尽可以打听打听,我是怎么料理的。”
她近半个月来每日都在对着枕头练习甩巴掌的力度和见血封喉手速,几乎每两日都要换一个枕头,那些丫鬟婆子们只当她过度洁癖,而此刻甩巴掌的力度用了九成,震的她手疼,至于那丫鬟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捂着肿胀的脸愤恨的看着她。
反倒是朔风不解为什么从前那么个不言不语又软弱呆板的人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她是听闻这人入府两日连杀两人的事迹,如今见到这个场景,也略略庆幸身边这丫头的血没溅到她的新衣上。
回到小院的鬼沉灭向丫鬟要了盆冰水后就把门关了起来,她一边泡着微疼的手掌,一边想着之后的事。
璧瑕阁,内置一个夏管家,八个习武侍从,四个习武侍女,四个杂物婆婆,四个服侍丫鬟,一个管事嬷嬷,如今习武侍女缺一补一。
整个璧瑕阁成环形,她住的房间正对大门,且只有一个入口,要出去除非隐身,入口处还有一个夏管家并四个习武侍从把守,另两个轮班,剩两个专盯着她房间,四个习武侍女两个把守在门口,也是轮班制。
杂物婆婆负责刷洗,四个丫鬟只负责洗漱吃饭打扫房间,另一个管事嬷嬷眼睛倒是尖厉,专门能看见她的各个细节,然后上报管家,再由管家报给乌金。
想到这儿盆里的冰也化了,鬼沉灭抽出青紫的手,慢慢揉了揉,并试图再次调动聚忧烟,无奈气力没了大半,只能对着门外大喊:“饿了,摆饭!”
乌金不在家,古墨给鬼沉灭的饭菜减半,倒也不至于是馊的,今日倒也巧,桌上摆了两盘菜。
她正打算拿着筷子夹菜,这时头上的血玉笄掉了下来,并闪过一道红光,霎时心下生疑,只觉不妥,便命丫鬟取试毒液来,随后夹起一块肉放了进去,只见试毒液泛出一层红油中间还夹杂着几道绿线,那个经验丰富的嬷嬷看到大惊。
“是断魂毒!这菜是谁送来的?!出去叫夏管家进来!”
鬼沉灭见此,只拿血玉笄在手中把玩,心里暗笑,脑中又策划了一出好戏。
“这断魂毒可是道上的东西,一般人也得不来,也是些下三滥的毒药,听侍从说是少夫人的侍女送来的。”
夏管家撂下那盘菜解释说。
鬼沉灭抬头看着那盘菜轻笑一声道:“叫看见侍女的那个侍从过来。”
没一会儿那个肤色比断梦还深的侍从就来到厅内抱拳道:“鬼小姐有何吩咐。”
“你见到那个侍女的样子了?”
“见到了,是。。。。。。之前被您打过的那个。”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笃忠。”
“灵术?”
“剑术。”
“很好,宿雨端着这盘菜去正殿,笃忠叫上不当班的几个侍从和侍女一并跟我去。”
笃忠应声转身出去,夏管家见这状况吭叽了半天说:“这,这恐怕不好吧,要不先禀报少爷,等少爷回来裁夺,鬼小姐先消消气。”
鬼沉灭手抚腰间的鬼磷带笑道:“我没生气啊,只是去投食而已。”
嬷嬷看了看鬼沉灭的神情皱着眉对一旁站着的夏管家道:“你去回少爷,把此事禀明,并说着璧瑕阁也有小厨房,以后另起炉灶,自己做饭,这事肯定会闹起来,你快去快回,记得带个压得住的人或话回来。”
夏管家瞧了瞧门外站着的一众人,只好点点头,命那帮侍从好生照顾着,自己出府回禀去了。
且说鬼沉灭命丫鬟宿雨端着毒菜,身后随着笃忠、笃信、笃恭、笃行四习武侍从,并役使、役奴、役守、役唤四习武侍女来到正殿。
宿雨的听术了得,远远的听见那侍女在正殿外一角,古墨在殿内与朔风皓月商议事宜,役唤通过控心术得知那侍女名为巧薰,随后让侍从里最活跃的笃恭叫人。
这一叫四下里的人都出来瞧热闹,连古墨都出来了,站在大殿门口道:“呦,想通了也不至于带着这么多人来跪安啊。”
鬼沉灭轻笑道:“哼,你可受不起我这一跪,你连他们的跪都受不起,叫你侍女巧薰出来。”
古墨双手环胸道:“合着你带人来挑事的?”
鬼沉灭说:“挑事不敢,徇私而已,巧薰!你最好出来,若是认错服软我或许还会饶你一命,耐心过了,可别怪我心狠了,这是你端来的菜,你还是自己吃了吧。”
古墨一听这话也狐疑了,对着一旁的皓月问:“怎么回事?什么菜?”
皓月摇头道:“兴许是巧薰在菜里做了什么手脚,没除根,倒是让人找上门了。”
古墨回头看着鬼沉灭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不是没死吗,那不就结了?”
这话说的连一向不言语的役奴都轻哼了一声。
鬼沉灭没理会古墨的言语对宿雨说:“听见她在哪儿了吗?”
宿雨凝神片刻说:“在大殿后面,朔风手里。”
鬼沉灭轻笑道:“笃忠,把人带来。”
没过半分钟人就被甩到大殿门口,九成的掌力将巧薰的脸扇的肿的老高。
鬼沉灭拿过毒菜蹲在她面前问:“菜是你送的?”
对方一声不吭的死盯着她。
鬼沉灭点点头抿着嘴,随即又问:“毒是你下的?”
对方仍不吭声。
鬼沉灭挑眉看着笃忠问:“你喂哑药了?”
笃忠惊讶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是我下的又怎样!你个残废!”
巧薰其实被她打掉两颗大牙,嘴也肿了起来,说话也不大利索。
鬼沉灭听了只管笑,倒是身边的役奴吸了吸鼻子看着身边人小声问:“你们闻到了没有?”
其余几人皆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小主子,宿雨小声道:“这香味比刚刚重了很多。”
鬼沉灭听到他们的言语,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记得以前自己一做那个梦,陷得深了就会散发一股味道,自己还闻不到,这事儿整个焉问居的人都知道。
“我啊,当然不能怎样了,你怎么下的毒,就怎么吃进去吧,仅此而已。”
一听这话,巧薰二话不说抓起菜就往嘴里塞,吃完一盘后跪在古墨面前哭道:“殿下,巧薰这条命就是您给的,如今办事不利,巧薰失职,巧薰该死,殿下以后保重,巧薰。。。。。。”
话还没说完,只见她面部肿胀,表皮之下有虫移动的痕迹,不过几秒,面皮变得晶莹剔透,皮下幼虫蠕动皆可看见,也就在这时那凄惨的嚎叫声传遍整个尚孝院,随着她拼命抓脸,那些幼虫也掉到地上,多的不计其数,不一会儿就蚕食了一只眼珠。
此刻的古墨早就吓得倒在皓月怀里不敢睁眼,鬼沉灭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但她的一只手始终抚摸着腰间的鬼磷带,嘴角也带着浅显的笑意,而这一细节被沉稳的役奴看在眼里。
在地上打滚的巧薰大喊道:“这不是我给你下的断魂毒!这不是断魂毒!”
鬼沉灭将盘子摔在她面前笑道:“当然不是,这是我向笃忠要的虫卵,嗨,吃一口就添了十枚,你吃了这么多,怎么也有七八十只吧。”
巧薰一听这话,一口鲜血吐出,一只肥滚滚的虫子被吐了出来,早已没了面皮没了血肉的巧薰缓慢的爬向她,声嘶力竭的喊道:“鬼沉灭!你个残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没过几步就断气了,剩余的一只眼睛死盯着她,但下一秒就有一只虫子从瞳孔中冒了出来,最后啃食了整颗眼珠。
原本正殿边上有一西侧门,如今站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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