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卿冰冷的眯了眯清眸:“怎么样了?”
月姑继续道:“三位大人一直有影卫保护,没有暗杀成功。”
“多派人保护他们。”李允卿沉声吩咐。
没想到苏付那边的人,除了频频暗杀她,连新上位的官员也不放过。
还真是有点狗急跳墙了。
“因为经过了那件事后,朝堂上一半的人,都倒戈向我们这方了。”北夜君慵懒的挑了挑眉,云淡风轻的做总结。
那件事,自然就是陛下被人下毒重病的事。
一个摄政王,一个帝师加御使大夫,还有三部尚书的朝堂半边天,这次又有了陛下的深刻信任,那些人怎么会不站队。
也难怪苏付如此着急了。
李允卿淡淡的勾起唇角,她要的还不止于此,其他的三部尚书,迟早也会被她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等苏付的党附全部被清除,白家那边就比较好对付了。
芜泠这两年来竭力发展商业,已经派了许多心腹,去大秦的沿海地区,也就是白家的地盘,和白家争贸易。
也同时在暗地里,搜查着白家贪污受贿的证据。
白家可以说不足为惧。
只要白家不狗急跳墙,与他国勾结的话
想到这里,李允卿皱了皱眉头,清眸中泛着潋滟诡谲的暗芒。
看来得安插一些武力在边境了。
提早做准备,才不会被人捅娄子。
只可惜大秦的军事能力尚弱,可能
正在她想的入神时,余禁快步而来,一如既往的冷肃,眸子中却带着一抹焦急,他没有和月姑一样在窗口说,而是推门而入,沉声道:“大人,屏山县发生了火药爆炸。”
第370章()
言罢。
闻言的三人皆是震惊。
屏山县,位于帝都以南,是附近几个县中,最为繁华昌盛的所在,一直都十分安居乐业,没想到竟然突然发生了爆炸?!
而且还是火药。
可是好好的火药,怎么会突然爆炸了呢?
“据闻,是西北地区新运来的火药,在穿越屏山县的途中,不知道怎么的就爆炸了,炸毁了房屋上百余间,死伤人无数。”余禁深深地皱着眉头,沉声继续说道。
李允卿轻蹙黛眉,什么叫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爆炸了?
火药是危险之物,以军队严密运送至战区,从来没有发生过突然的爆炸,这次怎会如此?
北夜君慵懒的挑起眉毛,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笑容颇带几分幸灾乐祸,慢条斯理的道:“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有的忙了。”
也不知道是否是他疏忽,还是别人可以捅的篓子。
李允卿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北夜君,这厮怎么还笑得出来。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可是他亲自推荐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苏付那边的言官一参,那人可就会丢了官位啊。
那她累死累活的踹下杜荣兴,还有什么用?
指不定明个儿,就要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了。
想到这里,电光火石之间,李允卿的眉毛一跳,清眸中炸然划过一抹潋滟诡谲的暗芒。
这么说来,这件事就很有可能是苏付那边的人做的了?
从未发生过的事,突然发生了,那么一定有鬼。
接收到李允卿的冷淡目光,北夜君稍微收敛了点,问余禁道:“那元胥那边可有动静?”
元胥,是他亲自挑选的兵部尚书,其人武功颇高,可谓是文武双全的才人,而且刚正不阿,正是兵部尚书的最佳人选。
其实历来兵部尚书不过是做军事的后备工作,是不需要武功多好的,但是前段时间为了踹下杜荣兴,他只能出此下策。
再说来,他觉得,兵部尚书既然是做军事方面工作的,那就需要坚实的武力基础,否则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去调查时,冷不丁就死在路上了。
“兵部尚书大人已经得知消息,正准备去屏山县调查。户部已经向国库拨款,亦前往屏山县,统计死伤人数,工部着手准备房屋的重建。”余禁面色冷肃,一板一眼的禀报道,“还有,言官的折子,怕是已经递到御书房了。”
苏付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满朝堂他的门生,踹下一个元胥,还有一百个人可以做后补。
他那边的言官,此刻正忙的火热,找尽了蛛丝马迹,只希望可以夺了元胥的官位。
李允卿单手撑着下巴,清眸透彻锐利,带着沉思,纤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书桌。
引爆火药这种事,还是挺容易做的,怕是元胥稍不注意,就查不出什么来。
而他要是被扳倒,她之前的努力,可就功亏一篑了。
北夜君微微蹙起浓眉,略带不悦的道:“你不会又想去屏山县了吧?”
他多了解她啊,怎么会放下这件事不管呢?
可是她的身体,经得起这样的奔波么。
再者,万一这个火药爆炸只是一个开端,后来的危机重重,她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怎的一个弱女子,天天就喜欢把这样的事扛在肩膀上?当这世道没有男人了么?
好吧还真没有。
小卿儿一定又会说,让他稳住朝堂,一定不要让别人夺了元胥的位置,然后她去屏山县调查。
李允卿的清眸清澈如水,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便一边取出屏山县的资料,一边低声道:“我没事的,这不那么多次都没事吗。你啊,就乖乖守住帝都,不要让那些人得偿所愿,败了我那么久的谋划。”
北夜君:“”
还真被他猜对了。
就不能他去屏山县,她在朝中
不行,那样一个前有狼后有虎的地方,怎么能让小卿儿留着。
可是
屏山县也很危险啊。
北夜君的心中纠结,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把她想做的事都做完,好让她不受一丁点的伤害。
李允卿粗略的扫了一眼资料,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北夜君的阴郁,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询问道:“不高兴了?”
“”北夜君单手撑着下巴,一言不发。
“屏山县真的不危险,这样的爆炸最多只会发生一次,至于其他的危险,影子们会保护我的。”李允卿笑眯眯的伸出手,揉了揉北夜君的头,一副哄小猫小狗的样子。
爆炸当然不会再发生,她也绝对杜绝这样的事再发生。
不管它是人为还是倒霉,总有办法改变的。
“这就不像朝堂了,那么多机关算尽的老狐狸,我可对付不了,就都交给你啦。”李允卿笑魇如花,嗓音清澈空灵,悦耳至极。
北夜君微捏眉宇,无奈的扯起唇角,将她搁置在他头顶的素手拿下来,握在掌心,轻声道:“我知道我不能改变你的决定,所以我就帮你守住你已经完成了的一切。”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这个世间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可能完美,他们都是人,也有不能做到,不能企及的事。
待这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他一定不会让她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李允卿微微一愣,心头一甜,特别想笑,故作嫌弃的丢开他的手:“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我又不是去鬼门关。”
不过是去屏山县调查一下而已,和去关都那样的地方的危险程度,是不能比的。
既然那样的地方她都去了,那么区区一个屏山县她还害怕什么呢?
再说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苏付做的,她一定会为那些无辜冤魂讨回公道!
更会借此,把苏付那边的人拉下马。
敢动她守护的黎明百姓,某些人一定要死无全尸,才能消她心头之怒!
月姑柔声道:“那我去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她知道,这样的事发生了,小姐一定会很着急,一定不想等片刻。
可是有的东西,还是需要准备一下。
驭鬼阁的影子也需要调配,严密保护小姐的周全。
“好。”李允卿淡淡的颔首,低声应道。
书房内,李允卿和北夜君继续讨论细节。
书房外的院子中,南宫洵贼眉鼠眼的趴在墙上,竖起耳朵偷听着。
他的神色兴奋,撅着屁股,急不可耐的样子,看得人哭笑不得。
突然,如溪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见他一副猥琐的模样,不禁眉毛一挑,毫不客气的伸出爪子,揪住了他的耳朵——
“哎哟哎哟疼!”
南宫洵龇牙咧嘴的回过头来,一看是如溪就道,“小姑奶奶,你揪我做什么啊!”
如溪也不送开手,另一只手插着腰:“你在看什么啊,这么猥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偷看姑娘沐浴呢。
“谁猥琐了,小爷我这么英俊潇洒。”南宫洵把如溪的手拍掉,不服气的揉着自己的脸颊。
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倾绝天下的俊颜,都要被这个八婆给毁容了好不好。
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原来女子都爱动手的啊!
如溪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他前面看了看,才知道他在偷窥书房,不禁大声道:“好啊,你在偷听大人的机密,我要告诉大人去!”
说着,她故作大摇大摆的样子,往前走去。
“哎哎哎!等等回来!”南宫洵一急,连忙拉住如溪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别啊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
偷听大人讲话这种事,大人当然是不会在意的了。
但是那个摄政王在意啊!
每次看他的目光,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要是让摄政王知道,他在偷听大人讲话,还不扒了他的皮啊!
他年纪轻轻的,还想多活几年呢!
如溪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被他拉到了角落处,后神秘兮兮的道:“你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我就不告诉大人了。”
南宫洵:“搞了半天,你也想知道对不对?”
屏山县发生火药爆炸这件事,早就传到他们耳朵里了。
而他们都想知道,大人是不是要去屏山县调查,好带上他们出去浪啊!
原来如溪也觉得待在帝师府很无聊,想去屏山县玩,哼,还说他偷听。
真是最毒妇人心!
如溪眯了眯眼睛,不冷不热的瞥了他一眼:“我去告诉大人去。”
“哎哎哎别啊,我说,我说还不成吗,真是的。”南宫洵又把如溪给拉了回来,真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八婆,一点也不温柔。
“大人是不是要去屏山县?”如溪兴奋的凑过来。
“对啊,而且是明天,你一定会去的吧。”南宫洵无语的看着如溪。
“我当然回去啦!”如溪激动万分的大声道,随即发现自己暴露了本意,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纠正道,“我是要去保护大人。”
“得了吧。”南宫洵一点也不相信,“不过能不能带上我啊?”
“你?”如溪嫌弃的看着他,“你这弱鸡,还要我保护呢,去了也是累赘!”
说罢,她转身离去。
南宫洵不死心的追上去:“哎姑奶奶别走啊!我可以男扮女装,可以去套秘密啊,咱们再商量商量!”
第371章()
翌日。
李允卿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去屏山县,所以就凑合了一身简朴打扮,还把小脸给抹黑了,青丝以一根丝带挽起,乍一看就像一个农家姑娘。
北夜君在一旁笑了她半天。
她也不得不承认,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没了华丽衣服的加持,她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而已。
倒是一旁的如溪不赞同,她觉得大人尽管是衣衫褴褛,也改变不了那绝世脱俗的气质。
为了不让人发现,李允卿与北夜君告别了后,就从后门出去了,还带着不少墨初上给的药丸,应对突发情况。
曹八余禁和无数影子隐藏在暗中,飞掠而过,紧随而去。
空旷无人的小路上,只有两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一路走到了帝都城外。
那自然就是李允卿和如溪了。
来到了帝都城外,那一望无垠的青山绿水,古木林立,枝繁叶茂之间,突然跳出了南宫洵——
“大人,你就带我去吧,我可是一大早就偷溜出来,一直在这儿等您呢,您看,蚊子给我咬了好多大包!”南宫洵可怜兮兮的给李允卿展示他手臂上的蚊子包。
如溪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吐槽道:“我说你这厮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原来是来这儿蹲点了。”
李允卿也是无奈,可是人家已经出来了,就一并带上吧。
再怎么说南宫洵也是民间长大的,说不定会有什么助益呢。
因此,她便颔首同意了。
“哇!真的吗!”南宫洵兴奋的语无伦次,差点跳上天去,“大人太好了,我一定乖乖的!”
说罢,他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如溪。
如溪冷哼一声,偏头看向牵来马车的曹八和余禁。
那是一辆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破旧马车,马儿也是焉嗒嗒的,一看就是无力的老马。
但其实,马车内部截然不同,布置得非常奢华而低调。
至于那匹马就真的是一头老马了。
毕竟他们要扮作普普通通的穷苦百姓啊,老马也是马,也可以慢悠悠的走到屏山县,正好李允卿晕车。
再说,屏山县也不远,估摸着一个时辰就能到。
李允卿被如溪扶上了马车,掀开车帘,便可以看到马车内部铺的厚实的棉絮和绒羽,还有一股清新的薄荷香,矮桌上放着一些水果和茶盏,来抵御李允卿的晕车。
她微微勾唇一笑,月姑一如既往的细心。
踏上马车后,她回首对余禁告别。
余禁只是来送她的,帝师府不可无人,他需要守护着帝师府,等她归来。
“大人保重。”余禁重重的颔首,眸子中的真皮的,希望李允卿能够平安回来。
李允卿转身走进马车,如溪也随后钻进去,曹八在马车前赶车,南宫洵也跳上去,坐在曹八的身旁,兴奋的东张西望。
以前他还是一个在民间小巷乱跑的少年时,就特别希望能够在大户人家的宅院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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