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将话说出口之后,云逸就像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自己着说的实在是太没有水平了!历来总是阻挡在恋人之间的问题就是,加入我和你的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去救谁?
这种问题简直无解好吗?
谁都想在恋人的心里占据最好的位置,而云逸刚刚说出口的话,明显就是将温战给排在了后面了!
不过温战只是微微怔愣了一下,就从一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概是坐的有些久,笔挺的衣服上被压出了些微褶皱。
温战原本坐着的地方距离云逸就很近,此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云逸,猛然间有了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带着强悍而又霸道的气息,让云逸微怔。
云逸从来没有看到过温战的这一面,在云逸的眼里,温战一直是冷静的,自持的,虽然身居高位,身上带着些冷傲的气息,却不会让人心生压力。
一位近乎完美的帝王。
但是现在
云逸悄悄的攥紧了藏在被子地下的手,是要兴师问罪吗?
“我好像从来没有反对过你驾驶机甲吧?”
“嗯。”云逸乖巧的点头。
“那为什么瞒着我?你以为我会阻止?”即使已经尽力压制了,但是温战的语气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丝的责问。
而云逸却是有一瞬间的怔愣。
云逸确实以为温战会阻止自己的。
云逸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云逸是真的在认认真真的研究如何制作机甲,甚至牺牲了自己大部分的时间,去研读那些对于云逸来说还有些艰深的机甲知识。
云逸是有天赋不假,但是能够在十八岁这一年,就制作出一架完全属于自己的机甲,在前是十八年的时间中,云逸付出的代价自然不必多说。
云逸以为自己的自制力足够,但是在亲手将机甲制作出来之后,云逸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督促着他。
“去试一下,就一下,就当做是,对以前的祭奠。”
云逸甚至能够清晰的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进入机甲时候的想法。
“你第一次驾驶机甲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温战一向会调整自己的情绪,此时应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但是面对云逸的时候仍旧多了很多的温柔。
云逸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
温战确实陪着云逸走过了很多的第一次。
甚至,云逸这一世的性启蒙也是温战帮忙的。
云逸这一世的十八年间,充斥着温战的身影。
但是这一次,云逸却什么都没有和温战说。那种巨大的落差,让温战首次开始正视。
温战知道自己是喜欢着云逸的,但是也就仅仅是知道罢了。温战不清楚正常的恋人之间应该是如何相处的,所以,手握生杀大权的温战陛下,只能是懵懵懂懂的走一步算一步。
无论身份如何,刚接触爱情的时候,都是懵懂而胆怯的。
就是这一份懵懂和胆怯,让温战和云逸之间的关系再也没有更进一步。
明明是相互喜欢的,但是两人却像是直接跳过了热恋的环节,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了
而且,云逸居然对自己有隐瞒。
或许,这才是让温战有些窝火的原因吧。
“抱歉,我只是以为”当局者迷。云逸只是单纯的从自己的思路考虑了,若是将自己放在温战的地方上,会怎么做?而忘记了考虑,自己并不是温战。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云逸有些懊恼,怎么就一时间鬼迷心窍了呢?
“不用说抱歉。”温战轻轻的抚摸着云逸的头发,细软的头发从温战的指尖滑落,像是一把把细细的小刷子,让温战的心里微动。
“温战,抱歉,我不应该这样自以为是。”云逸认认真真的盯着温战的眼睛,“我知道这一次是我做的不对,不应该如此的自以为是,我实在是有些功高估自己了。”
温战不语。
云逸顿了顿,“我不会再挂断逼得通讯了,虽然是想将幕后黑手全部揪出来,但是,我应该量力而行,以后不会逞强了。”
“那个。”云逸可怜兮兮的拉住了温战的袖口,“我会坚持锻炼的,但是每天的任务能不能加上机甲练习,我保证,不会让身体超过负荷!”
温战挑眉:“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
云逸有些理亏,毕竟在看到温战的时候直接晕倒了什么的,确实很容易让人不信任啊
“那时候情况危急,要是我不拼尽全力的,恐怕还到不了约定的地点呢!”云逸尽力的解释,在脑海里费劲儿的组织词句,嗯,究竟怎么说会让温战消气呢?
“下不为例。”
“好!”云逸惊喜的回道。
下不为例什么的,不就是意味着这一次原谅了吗!云逸被吊起来的心总算是落了地!总算是不用到处搜刮理由了!
云逸一时开心,忍不住就在温战的手掌心上蹭了蹭。
察觉到云逸的动作,温战的嘴角也弯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虽然帝国综合学院中的课程允许别的系的学生过来旁听,但是,因为课程安排的不一样,在兼顾自己的必修课程之外,能够选择的自己喜欢的旁听课程就寥寥可数了。
但是机甲作战系和机甲制作系却不一样,这两个系之间,再上完了自己的课程之后,是可以赶上对方的课程的,虽然还是有一些课程赶不上,但是一些基础性的课程,只要你舍得将课余时间拿去听课的话,还是能够将所有的课程都修完的。
不过,这样做的人比较少罢了。
温战已经开始考虑,为云逸安排一架适合他的机甲了!
“对了,温战,这一次绑架我和温致的,除了那一个星际海盗之外,还有一个是科德人。”说起了正事,云逸的神色变得严肃了很多,“那个科德人是谢赫圣子的属下,这一次潜伏紧帝国,为的,应该是为谢赫报仇!”
“谢赫?”温战对这个科德人有印象,可以说,温战爸爸的死亡,和这个叫做谢赫的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他是不是拿走了你的一管血?”温战突然问道。
“是。”
“这就有些麻烦了。”温战叹气,“科德人有一项技术还是很不错的,那就是共享生命。”
“共享生命?”云逸不解,虽然对科德人有了解,但是云逸重点了解的是科德人的弱点。
“我父亲,在战争结束之后,实际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爸爸当时都急疯了,恰好那时候俘虏的科德人里,有人会做共享生命的药剂,准确的说,那是一种虫子,可以将两个人的性命连接在一起。”
云逸静静的听着,那在他出生之前的密辛。
“但是那个科德人并没有那么好心,他给出的药剂是有问题的,但是那时候父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爸爸已经等不及了,最后只能匆匆将药剂处理一番。用了那药剂之后,父亲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能够挽回的时间,不过是短短的十几年而已。“
“而且,父亲离开的时候,爸爸也会跟随而去,这就是弊端。按照爸爸的寿命,即使是将之后的年岁折半,也绝对不可能只有十几年。”
“那也是父亲第一次冲着爸爸发火。”
第57章()
在万花谷里,有这样一个人,他总是会在一个月的单日里,为路过的人画伞,伞上的画有山水,有花草,有虫鱼,甚至有的时候,他一时兴起,还会将那伞的主人的样子画在伞上。
只是,这样的时候极少罢了。
他也是一位极好的医者,每每重病的人前来求医,他总是温和的笑着,细细问了病症。确定之后,再难的病症,在他的手下,总是寥寥几针便可解决。
他行针的样子极潇洒,不是新手的笨拙,也不是老者的小心翼翼,反倒是行云流水,动作间不见任何凝滞。
他人长得也是极好,整个人像是从水墨中走出来一般,面若中秋之月,目如九天繁星,唇形极薄,却不是那常见的刻薄相,在他的脸上,那薄薄的唇线,竟平生出一种柔弱来,是了,他的身子一向不好,医者向来是不自医的。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xian四声)兮,赫兮咺(xuan一声)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xuan一声)兮。
说的那位君子,就是他了罢!
他是淡然的,也是温柔的。
每每那些怀春的小师妹前来打听消息的时候,他总是温柔的回绝,只是,那惨白的脸色总是让人的心里凭生出一种不忍。
“师兄,可是有了喜欢的人?”终于,一位大胆的师妹这般问道。
他愣了愣,继而笑道,“是啊,我已然有了心仪之人。”
“那,”许是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不妥,但是不问明白了,心里总是会不甘心,“那人为何不在你身边呢!”
“他在的。”画伞的男子微微的笑着,只是那笑容,看的人眼睛酸涩,像是有什么要流出来了。
“在的?”
“是啊,他一直都在的,陪着我。”
他微微的笑着,空出的那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腰间的的坠饰,洁白如骨的质感,雕成了一柄小剑的模样。
“沈师兄!”一个小花萝蹦蹦跳跳的窜到了男子的身后,“我的伞已经画好了是不是是不是”
“早就已经画好了,只是,飞偌现在才来拿,可是前些日子去哪里玩耍了?”沈念生停下了手里的画笔,稍稍弯下腰,含笑道。
“咦?”小花萝刚想回答沈念生的话,就被沈念生书案上的东西给吸引去了视线。
小花萝凑近了沈念生的书案,好奇的指着那个还没有画上五官的人像,问道:“师兄,这是谁呀?我看这装束,像是秀姐姐!”
沈念生的身子在听到秀姐姐的时候,稍稍的僵硬了一下,片刻后,才微微的笑了起来,一手拂起宽大的袖摆,佯作要敲打花萝小脑袋的样子,“你这话,若是被他听见了,怕是要和你打上一架才肯罢休呢!”
“咦?”小花萝伸出手指,抵着自己的唇瓣,半点没把沈念生那抬起的手放在心上,沈念生总是会这样逗她,小花萝早就见怪不怪了仔细的看了那画像上的人,睁大了眼睛,“难道是男孩子?可是他长得好漂亮!我见过的秀姐姐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的嘛!”
“对啊,他,是男子。”沈念生嘴角轻轻抿起,扯出了一个略带凉意的笑容,“若是被错认为女孩儿,他可是会直接举起双剑砍上去的”
想着和那个人第一次相见时候的情景,沈念生嘴角的弧度略略大了些,只是,让人看了,却总是觉得凄凉。
两人的相遇起于安史之乱,若非安史之乱的爆发,恐怕即使沈念生出谷,也不过是一个游方大夫,丹青圣手罢了。
却也是安史之乱,让这两人最终错失
唐朝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初九(公元755年12月16日),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趁唐朝内部空虚腐败,联合同罗、奚、契丹、室韦、突厥等民族组成共15万士兵,号称20万,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当时国家长久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民疏于战,河北州县立即望风瓦解,当地县令或逃或降。短时间内,就控制了河北大部郡县,河南部分郡县也望风归降。
唐玄宗于同年十一月十四日得知了安禄山反叛的消息,相当震怒。他立即任命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兼任范阳、平卢节度使,防守洛阳,接着任命他的第六子荣王李琬为元帅、右金吾大将军高仙芝为副元帅东征。[1]
安史之乱开始的时候,沈念生是不知的,那时的他,才不过十岁,正是好动的时候,拜在了画圣林白轩门下,门号为丹青。
为了磨砺沈念生的性子,林白轩领着幼小的沈念生来到了仙迹岩,指着这里的那一片山水,对沈念生说道,“何时你能将这仙迹岩的景致惟妙惟肖的画在宣纸上,我便准你出谷历练。”
“师父说的,可是真的?”幼时的沈念生忽闪着大眼睛,不无期待的问道。
“自然,不过”林白轩故意停了下来,等看够了沈念生那抓耳挠腮的样子,才慢悠悠的说道,“你离经易道心法和花间游心法的修炼亦不可落下,若是以后出了谷,弱了我青岩万花的名声,呵”
小孩子最是对人的情绪敏感,林白轩最后的那一句轻呵,沈念生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师父放心!不能将这仙迹岩的景致尽数展现,我沈念生,在此立誓,绝不出谷!”小小的沈念生站直了身子,看着自己的师父,眼里是毫不服输的光芒。哼,即使是小孩子,这个时候的沈念生可是已经懂得了何为气势呢!
“记得你自己的誓言便好。”看着沈念生那昂首挺胸的样子,林白轩微微的笑了。
其实林白轩话里还有着另外的一层意思,他只说了是将这仙迹岩的景致画出来,只是究竟是画某一处还是整个仙迹岩,就看个人的理解了。
而很不幸的,小小的沈念生脑子的弯儿转的不是很多,理所当然的将林白轩的话理解成是画完了整个儿仙迹岩。
自此,可怜的小念生近五年的苦难生活就开始了。虽然达不到王羲之墨池的境界,但是因为那仙迹岩乃是上游,沈念生在那里涮笔,总是会些许的墨色顺着水流缓缓流了了下去,也因此,不时的就有下游的弟子前来“讨伐”。
要是真的说起来,沈念生那五年的时间过得并不寂寞,偶尔,画圣林白轩还会亲自指点。
小念生的性子只是有些顽皮罢了,但若是真的有了那么一个目标的话,沈念生也会执拗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仙迹岩的景致,说起来倒是极好,只是这仙迹岩可不是一个平面,而是错落有致,简而言之就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一个地界儿。
夸下海口的沈念生这回可是傻眼了。只是,再怎么为难,沈念生也知道不能出尔反尔,只能默默的拿起画笔,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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