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山风吹过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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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山风吹过树梢-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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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菱狠狠的把鞭子抽在云栖身上,看着她咬紧牙关忍痛的样子,竟然有莫名的快感。

    鞭子很快把云栖身上的衣服割破,鲜血顺着鞭痕慢慢渗出来,浸湿了自己身上支离破碎的衣服。每下一鞭,她就默默的在心里说一句:“都是因为自己!原来,都是因为自己!不怪别人,是自己的错!原来,是这样的!”

    云栖的心比身上的伤更加的痛,她原来伤害着这么多的人!

    对不起。

    “来人,把她给我泼醒!”没想到鹿云栖这么不经打,白菱狠狠的几鞭下去,竟然就昏过去了,可是白菱还没有解气,她还要再打。

    又是一盆冷水,强烈的疼痛感迫使云栖重新清醒过来。

    她喃喃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是求饶,而是忏悔。

    白菱并没有同情,她早就不会同情别人了,因为从来没人同情她自己。她扬起鞭子,准备狠狠的向鹿云栖身上挥去。没想竟然被拦下了,是其中的一个保镖。

    “你干什么?”

    “白小姐,这样打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你难道要反抗你主人的命令吗?”

    “属下不敢,只是我的主人并没有要让鹿云栖死。”

    “你!”白菱甩开那个人的手,生气的扔掉鞭子。

    “白小姐,就这样捆着她,已经够她受的了,她现在已经浑身是伤,不省人事。我们每隔半个小时往她身上泼水,她很快伤口就会发炎,这样也不用麻烦小姐亲自动手,慢慢折磨她不是才是最让人惬意的吗?“

    白菱想了想,这个人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只要鹿云栖难受,她就心满意足了。

    “那就这样吧。”

    窗外一直在下雨,寒冬凛冽的雨有着刺骨的痛,风呼啸着从仓库的四面八方灌进来,像刀一样撞击着一切的事物。

    可是,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第46章 囚(下)() 
窗外似乎一直在下雨,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风已经没有那么的狂躁了,兴许是累了吧,像猫一样在云栖的脚下盘桓,如同哀鸣。

    云栖已经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又醒过来多少次了,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睡着的还是清醒的。现在冷水依旧一盆盆的从头浇到脚,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伤口已经痛到不会再痛了。只是她好冷,不停的颤抖,可是又感觉不到什么,头好像很热,让她喘不上气来,身体上却只有那些伤口的部位是在发烫的。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有力气了,还好被绳子牢牢的固定在架子上,不然肯定要摔跤的。他们不让她就这样死去,每天把食物灌进她的嘴里,吊着她仅存的一息。在偶尔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总是听到有人细细碎碎的说话。

    其实云栖关进这个仓库已经第五天了,白菱从那天离开之后,为了不暴露行踪,只有晚上偶尔会过来看看,其余的时间都会用监控摄像来看鹿云栖的情况,所以那些手下也一点不敢懈怠。这五天是她最痛快的五天,她从未这样开心过,从那以后。

    鹿恬恬给白菱的父母安葬在公墓,可是白菱一次都没有去过。因为从前的她觉得自己栖身于白家,就是在苟活,她也痛恨这样的自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终于算是为自己和自己的父母报仇了,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跪在父母的墓前为他们祭拜。

    仓库门口。

    “这雨下个没停啊。”

    “快停了吧。”

    林家和鹿家已经乱成一团了,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人力物力,可是两家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要是在明面上发生这样的动荡,后果将不堪设想。可是已经五天了,在等多一天,最多一天,就算把整个根基毁于一旦也好,不会再顾及什么了。

    另外的这个囚徒,也已经在西远郊的这个别墅囚禁五天了。

    五天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煎熬,脑海里每一丝的神经都被同一个问题占领。雨一直在窗外滴滴答答,每一滴都在焚烧着他的心,他在想,这是不是她的眼泪?

    鹿恬恬又上来了,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她一直在楼下喝酒,摔东西,估计一楼已经一片废墟了。

    她依旧穿着五天前那件长长的白衬衫,只是现在已经变皱了,还被酒染得不成样子,不过似乎这个人已经习惯了。

    鹿恬恬摇摇晃晃的坐在重明对面的那张椅子上面,对着重明喊:“重明,你说句话来取悦我吧。”

    林重明看着她,一声不吭。

    “你不是有求于我吗?那就照做啊!”

    重明抽搐了一下嘴角:“云栖在哪?”

    鹿恬恬笑了,站起来,仰起头对着天花板:“我叫你取悦我!”

    她转过身,摇摇晃晃的扶住落地窗,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重明,五天了,你只说过这两句话——云栖在哪?云栖怎么样了?你真是个没有情趣的男人。云栖云栖,她有这么好吗?值得你这样张口闭口句句不离吗?

    重明的身体其实也有点虚弱了,只听清了最后一句。微微的翘起嘴角,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身影,她淡淡的眉角,像是黑夜里星辰的眼睛,嘴角浅浅的酒窝,她凝脂玉一般的肌肤,纤细的手指,指尖停留的风。他眷恋着她的气味,眷恋着那山风吹过树梢的清欢。

    “值得。”

    没有迟疑。

    鹿恬恬走到林重明面前,面无表情,如同是一具空壳。她慢慢抬起微微颤着的手,纤细的手指划过衬衫的扣子,轻薄的衣衫滑落在地,露出玉瓷般的躯壳。微微的光从厚重的帘子缝隙里透进来,透着嘲讽一般的意味。

    “花园温室的初苞,你觉得如何?”

    她一丝不挂的慢慢走近重明,挑起他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他坐在椅子上面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她摆弄自己。

    鹿恬恬捧起重明俊美的脸,阴邪的笑着说:“果然,你很好看。”

    然后,她就对着重明的薄唇狠狠的咬下去,就像很想占为己有一样。许久,才慢慢的放开了重明,鹿恬恬有点喘不上气了,唇瓣微微的发红。

    “你到底想做什么?”重明的声音还是这么的冷漠。

    “这具身体不好吗?林重明,你想要吗?”

    重明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鹿恬恬的眼睛。

    时间一点点的从他们身边流过去,似乎僵持了很久。

    鹿恬恬闭上了眼睛,失魂落魄的慢慢后退了几步。她走到落地窗前,眼角滑下两滴清莹的泪水。

    “林重明,我输了,彻底输了。“

    她站起来,解开重明身上的绳子:“你走吧,我妥协了。”

    重明慢慢站起来,坐了五天,没怎么吃东西,需要时间来让双腿恢复力气,而且,还有一个答案没听到。

    “云栖,她在哪?“

    鹿恬恬听到这个名字,浑身颤抖了一下,转过头来恨恨的抬起头用一双泪眼瞪着重明。许久,才回过头,一边叹着气一边说:“我不知道她还是不是活着。”

    重明的心脏像是停顿了一下一样,睁大了眼睛看着鹿恬恬,握紧了拳头,屏住呼吸,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在哪?”

    “东郊的一个仓库里。”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那个人着急的脚步声。她闭上双眼,没有眼泪。

    那扇门很重的被关上了,她是新的囚徒。

    此刻的鹿家本宅的大堂里,林笠白和鹿琛坐在一起,严阵以待。两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他们已经没有心思计较过去的情仇恩怨。刚刚得到消息,重明和云栖是一起被绑架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认识的,但是也可以意识到这层关系了。另外,两家的人已经知道了鹿恬恬的藏身之处了,鹿源和鹿墨,再加上林家二少爷林重胤,带着侍从们刚刚出发,亲自去抓人。

    仓库,黄昏。

    雨已经变小了,很快,天色就喑哑下来,落到墨青的重幕里。

    “那个女人已经几天了,就这样扔在这?”

    “就是,今天就我和你看着,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泼泼水,白小姐也不会来。”

    “真是可怜,连救她的人都没有。”

    “你同情她?那要不把她换下来,你替?”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黑暗里,有个人扔了烟头,冒着微弱的火光,很快,被一脚踩熄,“这女人看着挺白净,味道应该不错,吃完了再绑回去,不会有人知道。”

    说话的人潜进黑暗里不见了。

    云栖还在昏迷中,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人松开了绳子。

    难道,是有人来救自己了?

第47章 屏住呼吸() 
夜色深了,雨也慢慢的停了下来,街上弥漫着荒寒的气味,冷风在枯寂的枝头喘息。

    东郊,很冷清,这里不远就是玉岩山,沿着再走,正好就是林家古楼的所在。

    重明要赶往鹿恬恬所说的仓库,可是从西远郊到东郊,少说都是两三个小时的里程。既然已经知道了云栖的位置,重明就一刻也等不及。重明很快的拨通了古楼里老管家的电话,要他带着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云栖的身边。

    云栖,再忍忍,很快,我就会到你的面前,千万,要等我。

    可是现在的仓库里仍旧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

    云栖感觉自己被平放在冰冷的地板上,地面上都是残留下来的水,她忍不住颤了一下,惊醒过来,强撑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在朦胧中看见一个陌生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他是来救自己的?

    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奇怪?

    为什么还脱掉了上衣?

    云栖虽然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可是还是敏锐的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弥漫着对女性的危险。她用尽身上所有仅存的力气,想要远离。

    她听到了不怀好意的笑声,感觉到那个人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还要往那个人的方向拖过去,可是自己已经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个人粗鲁的蹲在她的身上,阴邪的笑着说:“鹿云栖小姐是吧,你放心,我是练综合格斗出身的,尤其擅长地面缠斗!”

    云栖昏昏沉沉的,听到布料撕扯的声音,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腿一凉,原来那件本来就破碎不堪的长裙已经被撕开,稍微动一动,就一览无余。她本能的缩起双腿,可是没想到又被一把抓住。她已经感觉不到那个人对她的身体做什么了,好想哭,可是很痛。

    云栖又昏过去了,皱着眉,在湿漉漉的地上,任人鱼肉。

    雨停了,风慢慢的也变得温柔,虽然仍旧是冷的。云渐渐散了,不知道栖身何处的山林,微弱的星辰惺忪着眼神,倒影在大大小小的水潭里。

    重明终于到了。

    那栋仓库已经被林家的侍从们里里外外的包围起来了,老管家站在门口等着重明。

    “少爷,您终于出现了,您没事吧?担心死我们了”

    “我没事,人呢?”

    “那位小姐在里面,只是……”

    “只是什么?说!”重明压低了声音,他现在很害怕,害怕他的云栖会离他远去。

    老管家支吾了几声,叹了口气,还是说了:“少爷,那位小姐伤的不轻,我们赶到的时候,有个人正准备对她图谋不轨,人我们已经抓起来了,只是少爷您没吩咐,我们没敢动那位小姐。”

    重明就像是自己受了伤一样,一下子没站稳后退了一步,慢慢的说:“好,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我会亲自来照顾她。”

    他正准备进去的时候,老管家又叫住了他:“少爷,老爷一直在等您的消息。”

    “去告诉他我没事,另外,没必要来古楼探望。”

    “是,少爷。”

    重明慢慢的走上满是灰尘的阶梯,他不敢走快,深深的皱着眉。他走到门边,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个他担心了整整五天的云栖无力的倒在地上,衣衫不整,伤痕遍布。

    重明只看了一眼,马上转过身,他不忍心,实在不忍心去看。

    他握紧拳头,咬住牙关,屏住了呼吸,强忍着心痛。

    重明还是走了过去。

    他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抱起她。

    云栖,我们回家。

    一滴温热的雨落在云栖梦里的土地,然后开始炽热的燃烧。这雨落得好忧哀,忧哀得让人心痛,心痛得忘记呼吸。

    西远郊,芸叠居。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也到了这里,他们毫不犹豫的撞开大门。

    鹿恬恬坐在一楼的那堆废墟里面,早就醉得不成样子了,听到他们破门而入的声音,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开心的向他们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子。

    很快,他们的侍从就报告说没有找到其他人。

    鹿源很是生气,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力的捏住鹿恬恬的脸,狠狠的问:“说!你把云栖藏在哪了?”

    鹿恬恬被弄疼了,甩开酒瓶子,皱着眉,两只手不停的挣扎。

    “大哥。”鹿墨阻止了鹿源,虽然他也很着急,但是现在毕竟还有外人在。

    鹿恬恬依旧坐在地上,噘着嘴像是很不情愿:“林重明去救鹿云栖了,开心吗?王子救公主,这么美好。”

    听到这句话,似乎已经足够交差了,林重胤干咳一声,借故离开了芸叠居。

    剩下的就是鹿家的家事了。

    鹿源坐在鹿恬恬面前的沙发上,看着她狼狈的样子:“鹿恬恬,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为难云栖?难道我们鹿家欠你什么了吗?”

    鹿恬恬失心的笑起来:“欠?你们欠我可多可多了,你们不知道吧。”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又开了一瓶酒,继续盘着腿对着鹿源和鹿墨:“大哥,二哥,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在鹿家过得多么委屈!不,不对,你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对不对?”

    鹿墨闭口不言,转过头背对着鹿恬恬。毕竟她在鹿家这么久,对她,鹿墨到底比鹿源多一分同情。

    鹿恬恬晃了晃酒瓶子,闪烁着一双泪眼,继续说:“我没有想要鹿家难堪的,我……我真的只是委屈。”

    又是一口酒:“从小到大你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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