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月一次的配给丹药总量太大,都是丹室直接派车送到书院,一箱一箱整整齐齐,然后冯岐和他的同伴们接手,按照各自负责的人数领走自己分发的数量,在装入纸盒之前,冯岐换掉了吴翊的药。
这个冯岐与奚珍儿是好友,同时他的堂兄又是奚珍儿的未婚夫,而那堂兄才是千英会真正的靠山,只是这一点,除了冯岐和奚珍儿以外,无人知道。不过那堂兄已经离开书院,在部族内领了职事在外面办差,只等奚珍儿有朝一日破境至圣心境,两人就完婚。
而先前受伤的程蔓和万雯,因为知道奚珍儿与吴翊发生过不快,早已投靠过去,指望奚珍儿能帮她们出口恶气。
另外,千英会因为生意严重受损,找冯岐哭诉了不止一次,他们也正在想办法要重新抢回生意。
这么多细碎的情报,大帅自然出了不少力,绛羽族族长的权力,让他能随意命令任何一只鸟类为他做事,他既然能下令全城的银翅雷鸟禁止再攻击吴翊,自然能下令一元书院里所有私人豢养的银翅雷鸟贡献情报。
而这些人,对养在自己房内的家银,毫无防备心。
正是因为这是绛羽的天生能力,所以人类对于人类地盘上出现一只绛羽,是充满了又惊喜又害怕又厌恶又喜欢的复杂情绪。
所有的关系人既然都查清楚了,那自然是要一个个来清算了。
第146章 先干掉冯岐()
千华楼,大帅的房间里,一张桌子上铺满了写有各种情报的纸张。
“虽然我向来都不赞成过度的宠爱孩子,但自家孩子也不能让别人随意欺负,都有人欺上门来下毒药了,再不还手就显得我们做家长的反而窝囊了。”大帅望着铺了一桌的纸,摩挲着下巴,目露凶光。
查到了关系人,这些人的个人生活习惯和喜好,自然也是查个清清楚楚。
“那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具有上位者气势的年轻帅哥走了进来,黑色的袍角随着他的步子一摆一荡。
“岫迩大人。”谦谦和大帅赶忙上前行礼。
岫迩轻轻点头,受了臣子们的礼,然后走到桌前,锐利的目光在纸片上逐一扫过,手指左划一张,右划一张,将散乱的情报又简单地归置了一下。
“这个叫冯岐的,是仙乐居的熟客,最近半年厌倦了与居内女子的缠绵,转向了小倌,但行事粗暴,每每都让人受伤。找十几二十个人让他也尝尝这滋味,媚香里添点药,破他修为,然后丢到臭水沟里,留他一条命,只叫他身败名裂。”岫迩说完,将冯岐的纸张放到一边。
大帅则已经坐到一边的桌上,奋笔疾书,将岫迩大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抄下来。
“这个奚珍儿,骄傲自大过了头,以往历年不知以猫须草害了多少同门兄弟姐妹,这次她找上了我们家孩子,不能再饶了她。她与家中兄弟姐妹素来不睦,正好,散功果即将上市,同时毛叶果也已经在路上,派人盯着奚珍儿,趁她回家的日子,让人用隐身符潜入,用散功果换掉几颗毛叶果,把她打回普通人。”
“百炼境的废物会长,就让他酒后与人打架斗殴吧。”
“至于程蔓和万雯,她俩在书院内的根基并不稳,主要是靠外面的程益友和劳胖子。劳胖子做事圆滑周到,这么多年没有什么致命的把柄,程益友却是把柄一大堆,反正我也烦了这个人,年内抓他一次大错,踢到末位好了。”
岫迩大人一口气布置完了几个关系人的下场,看着万雯的情报思索了片刻。
“啊,我差点忘了,劳胖子本身没破绽,但他夫人的亲外甥是沈源,是当年搜山时,被我们做了记号的五名年轻人中的一个。”
谦谦爪子飞快地从一桌的纸张中找出有用的情报,摆在岫迩大人面前。
“大人,吴翊和沈源尚未见过面,但她经何美蒂已经先结识了沈源的堂妹,沈淼。她的生意一开张就这么顺利,多亏了沈淼帮她大力宣传。”
“沈源在哪里?”
“他在家中养伤,不久前才从死亡之地寻宝回来,受了些伤。”
“她和沈家人的接触你们不要插手,顺其自然就好,先把这些小爬虫处理掉。”
“是,大人。”
“另外,不必让孩子知道背后的前因后果,她太年轻,城府不够,容易七情上脸,不值得为了几个小爬虫,就让她被书院起疑。她的情智,斗同龄人还行,斗书院那些老头子还差得远。”岫迩不忘又叮嘱两句最重要的。
“是,大人。”
妖皇二号分身,岫迩大人亲自布置的恶人下场,自然得到百分百的执行。
吴翊那边一切正常,每日吃饭、念书、习武、做生意,充实又忙碌,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程蔓和万雯正好赶在这时候被大夫宣布伤势康复,托了千华楼给的上品良药的福,没有留下病根,就连伤疤都是暂时的,过些日子伤处的皮肤就将恢复原状。
她俩向书院提交更换宿舍的申请,但是新生入学的当天才能调换宿舍,现在都过去半个月了,各宿舍里人际稳定,没有发生别的舍友矛盾,自然没有可调换的闲置房间,于是申请被驳回。
程蔓和万雯只好黑着一张脸,默默无语地回到自己的宿舍寝室。
吴翊知道万雯回来了,她很直接地无视了她,倪若兰和方小敏看她脸色同步行动,也都视万雯是隐形人,忙忙碌碌地只管忙自己的事。
冯岐正忙着花钱找人在千华楼疏通关系,想打击吴翊,抢回生意。
被托付办事的人,乐得伸手拿钱,但屁事不做,只拿言语搪塞,推脱事情难办,然后继续要钱。
得罪千华楼大小姐的人,没救喽。
就在新生入学以来的第四个休息日的下午,憋了半月有余的冯岐与一群朋友踏入仙乐居,要了一个大房间,一群人开始饮酒作乐,喝得差不多了,老戏码登场,一个个搂着女子或者小倌去别处小房间继续享乐。
等到次日白天,这群朋友们衣衫整齐地从各房间出来会合,没见到冯岐也不感到奇怪,都以为他早已回书院上课去了。
但书院里,冯歧也没有出现。
偏偏今日上午,冯岐有一堂很重要的考试,这关系到他是否能够学习晋级课程,否则就要花半年时间重修,下半年再考一次。
冯岐没参加考试,第一个着急的就是每日伺候他的贴身下人,但他出去寻欢作乐的时候都不带侍从,以免他们向家中长辈告状。
就在冯家下人急得团团转,不知道上哪找人的时候,外廓城东南那一大片坊区,一个叫同乐坊的坊里,在坊墙下的排水沟边上,趴着一个上衣零乱光着屁股的年轻人,一身酒气,面色潮红,身上高烧,双股血迹斑斑。
坊内居民发现这人,连忙叫来坊内武侯查看,见人还有气息,赶紧找了车子送去医馆,好在他身上的乾坤袋还在,武侯在里面找到了一元书院藏书楼的借阅薄子,薄子上写着他的名字冯岐,再看衣料质地,武侯大胆推断是不是属于世家行列的那个冯家。
不敢再耽搁时间,武侯派了两波人,一波人去一元书院报信,一波人去城内冯家主宅打听这个冯岐少爷是哪一房的公子,让家人赶紧领人回去。
去书院的路最远,但书院来人最快。
冯家主宅房头众多,冯岐父亲这一房的住处与主宅不在同一坊内,于是又要再派人去冯岐家通知。
等冯岐家的长辈赶到同乐坊的那个医馆时,书院的人已经到那里了,一同来的还有大夫,退烧药也灌了,外伤药也抹了,但人始终昏迷不醒。
没奈何,只能把孩子带回家去精心疗养,同时小道消息开始在整个灵耀城内流传。
几乎人人都知道,一元书院的聚海后境学生冯岐,在外边找刺激,与很多个男人共度春宵,后庭花鲜艳绽放。
第147章 再处理奚珍儿()
消息传到书院,学生们都沸腾了,男生们聚在一起毫不掩饰地谈论着冯岐那一夜的精彩生活,女生们稍好一些,不公开谈论,只与二三密友呆在房内半含羞涩地笑谈几句。
但在冯岐家里,他背着长辈在外面寻欢作乐的过错都顾不上了,专门给修行者治疗的部族大夫在三天时间里流水样的请来。
因为冯岐虽然退了烧,人也醒过来了,但是境界修为却出现了下降的趋势,家中亲戚长辈在这三天时间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聚海后境的修为掉到了聚海中境,并且还在往下掉。
幸好他当日身上的衣服原样留了下来,大夫们从衣服上找到了残留的媚香粉末,几经试验之后,发现正是媚香引起的,这媚香只对普通人安全,但对修行者,虽然同样能让人在欢愉的过程中********,但事后就会出现冯岐现在的这种情况。
掉境界。
大夫们为了搭救冯岐,把他从头查到了脚,不但无法解他身上媚香的毒,还发现他日后可能不举,貌似也是这奇怪媚香造成的。
冯岐的家长气疯了,声称这是恶意下毒,发誓要彻查凶手,为儿子报仇。
这倒霉消息传到书院,学生们在爆笑之后又对冯岐万般同情,平日里与他关系好的学生相约上门探望,却连大门都没进就被婉拒了。
与冯岐关系最好的奚珍儿听到这消息也是皱眉不已,但她是女孩子,冯岐又不是她未婚夫,她只能和姐妹们一样,关起门来取笑两句,不好再找人详加打听。
更糟糕的是,原先看中冯岐想他做自家女婿的几户人家,立刻就果断地打消了这个念头,曾经上过门的媒人也都放出风声不接冯岐的生意。
千英会的会长真的要哭死了,冯岐是他与靠山之间的桥梁,现在桥梁塌了,他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伤心悲愤的会长想到自己接过会长之职不过几年时光,就把前辈们的心血毁于一旦,带着一脸愁云惨淡的表情,叫了几个高级干事一起去街上酒楼吃酒,想想千英会以后怎么办。
一个时辰后,那个酒楼发生了醉鬼打架的事件,又因为当事人都是百炼境的修行者,把人家酒楼好好的二楼给拆得满地都是桌椅零件,破碎的餐具更是有不少掉到了一楼,把客人全吓跑了。
街上正义的聚海境修士们出手相助,帮助酒楼掌柜控制住了那几个闹事的醉鬼,问出了他们的身份,于是次日上午,酒楼掌柜怒气冲冲地跑到一元书院告了一大状。
冯岐在书院内引起的笑话还没完全消散,千英会又在外面闹出事来,另八家书院一起跟着看热闹,一元书院的院长等人以惊人的效率,不到中午的时间就下达了处分通知。
昨晚参与打架的那几个百炼境弟子,即时开除,剥夺门生弟子的身份及一切权利。
眼睛一眨,会长和干事就被除名,在一元书院存在了很多年的千英会,轰然倒塌,剩余会众开始争抢会内物资和财产,打得不可开交。
得知在千英会垮台的消息,奚珍儿在自己房间摔坏了手中珍爱的一支珠钗。
冯岐、千英会、包括她自己,三方共同的联系点,都是她的未婚夫冯嶙,千英会每个季度的供奉都是给了冯嶙,然后他再分一点给未婚妻做胭脂钱,作为她暗中协助平息顾客不满情绪的报酬。
如今冯岐和千英会都莫名其妙地完蛋了,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但奚珍儿还是隐约觉得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跟他势不两立!”
奚珍儿冷静下来想了想,写了纸条让自己的银翅雷鸟送信给千华楼,向他们买情报,要他们查出是谁把冯岐弄成这个样子的。
看着自己的鸟飞走了,奚珍儿刚觉得心里好受些,又听到自己的贴身侍女在外面敲门,说家里有信送到。
奚珍儿应声开门,接信一看,是母亲要她休息日回家一趟,与家中姐妹几个商量一下给即将出嫁的表姐添箱礼和添妆礼的事,预备些什么比较好。
想到这个马上嫁人的表姐只比自己年长三个月,明年说不定就能抱上第一个孩子,自己还不知道几时能破境至圣心,家中一向不和的妹妹奚琳儿为此奚落了她无数次,每次都惹得姐妹不是吵嘴就是打架。
一肚子烦闷的奚珍儿让侍女去准备一下,休息日回家看望父母。
奚珍儿在休息日的前一天傍晚就回到了家中,发现姐妹都在家中,出嫁的姐姐都被母亲叫了回来。
母女几人围绕一桌享用了一顿充满了天伦之乐的晚餐,各自回房休息,明日再商量给新娘送礼的事。
侍女服侍奚珍儿更衣洗手,婆子送进来三个果盘,都是新上市的时令灵果,一个个洗得干净,连着鲜叶,果实饱满又漂亮。
奚珍儿挥退下人,拿了书本坐在桌前,一边随意地吃果子,一边看书温习功课。
猛然间,奚珍儿毫无预兆地突然一口鲜血喷在了书本上,同时体内灵海震荡,神识欲裂,以她房间为中心,灵气出现无序的波动,像是要撕裂什么。
奚府内顿时大乱,懂修行的兄弟姐妹全部冲进了奚珍儿的房间,却只见她委顿地躺在地上,全身毛孔都在流血,体内灵力化为灵气喷薄而出,使得房内一时间充满了浓郁到甜腻的灵气。
“散功!?”家人惊惶失措,有的想努力挽救奚珍儿,有的则看到了桌上果盘,扑过去检查。
“散功果!珍儿一定吃了散功果!”奚夫人眼睛通红地嘶声大喊。
奚家长子仔细检查了桌上吃剩的毛叶果,遗憾地对母亲摇摇头。
“娘,灵果是干净的。”
“不!珍儿!”奚夫人悲痛欲绝地扑向女儿,抱着昏迷的奚珍儿痛哭。
奚珍儿是家中女孩里面境界修为最高的,随时可能破境至圣心,倍受家中宠爱,谁曾想只是叫回家来见个面,吃过晚饭不到一个时辰,女儿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叫奚夫人是万般不能接受的。
奚家子女七手八脚地拉开母亲,将奚珍儿安置在床上,奚老爷亲自给女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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