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众人一笑,转身正要离开。
突然身后唯一的一道女声叫住了她。
虽然夏繁锦觉得留下来只会参与和见证一出闹剧,可她被叫到名字的时候,还是本能的停下了脚步,只是她没有回头。
余音媤咬着牙,嘴唇微微颤抖,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夏繁锦的方向走去。
林泽秦不悦的皱眉,余音媤一掺和进来准没好事。
今晚他们本来就是要给唐敛和夏繁锦制造机会的,谁知道被她插了一脚,这时候,气氛紧绷起来,谁都看得出来,夏繁锦看到刚才那一幕时,脸上的笑绷了一下,很僵硬,她是介意的。
一旁的几个男人表情都不怎么好,有些厌恶的看着余音媤。
林泽秦起身就要去拦住余音媤,却被凌肃一把按住,朝他使了个眼色,别轻举妄动。
“夏繁锦,不如你今天也把话说清楚吧,一直这样下去有意思吗?你不要他,有的人要,”余音媤步步逼近,明媚的五官渡了一层笑,明艳之极,说的话却直白不讳。
让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夏繁锦一下子笑开了,她转过头,轻笑着弯了唇角,“余小姐,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我说不说清楚有你什么关系?你要他你就要,我也没有阻止你,谁给你资格在我面前逼逼叨了吗?三番四次,要说没意思的话,这话应该对你自己说。”
“呵,难道我说得错了吗?”
“你没错,我和唐敛还没离婚呢你就折磨迫不及待的往上扑了,你哪里错了呀?”夏繁锦睁着一双好看的杏眸看着余音媤,硬是装出了一副无辜单纯的模样,看见余音媤面色陡然一变,夏繁锦也冷笑了一声:“别把你说得多高尚,不知道你多大的自信才一副别人都错得离谱就你一个人情深似海的模样,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从医院第一次见面那次她就见识过了!
夏繁锦这番话言外之意就是,小三就是小三,没叫你白莲教教主是看在你诚实的份上!
她说完转身就走,林泽秦两个箭步追上去,眼色深沉的看了一眼脸上还强挂着笑的余音媤,然后一把拉住夏繁锦。
“别走啊,有话好好说。”
“让她走,有多远滚多远!”唐敛坐在角落里的身形稳如泰山,根本没有想要挽留的样子,偏生还嫌事情不够麻烦。
林泽秦心里简直着急,这男人,逞个屁的强啊!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误会吗!不说清楚,夏繁锦估计真要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了他。
夏繁锦倏然一笑,“当然,我巴不得,不过还请你记得让你的助理把离婚协议书交给我。”
那样,这一次就成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免得再见相厌。
林泽秦听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本能的转头看了眼弟兄们,咋办?
所有人都怔住了。
夏繁锦趁着林泽秦出了个神,轻轻一使劲挣脱他就往门口走。
她动了动喉咙,胸腔里的气流仿佛要无法调节,背对了众人,她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
突然她听得后面,一阵酒瓶和酒杯落地的噼里啪啦声。
却是唐敛站了起来。
他眼神阴鸷,一动不动的盯着夏繁锦纤弱挺直的背影。
“那天晚上为什么不来?现在又来干什么?”
“不想来便不来,今天是林泽秦叫我来的。”
唐敛突然笑了起来,低沉如若上等磁实的嗓音,有着暗暗的沙哑。
“滚出去。”
他话音落,夏繁锦很听话的,滚了。
包厢门关上,余音媤也搞不懂唐敛了,可唐敛若是真心让夏繁锦滚,对她来说无疑是有利的,可唐敛……分明是违心的。
无论眼神再狠,表情和语气在决绝,他还不如夏繁锦离开时那般洒脱。
否则……他现在怎么会跌跌撞撞的一把推开了她,离开了包厢呢。
她托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些站立不稳,凄然的笑了。
唐敛这两天身体状况日渐直下,喝了那么多酒,众人怕出了什么事,都决定跟上去看看。
凌肃走在最后,瞟眼望向余音媤的时候,发现她在笑,并不是自嘲,也不是悲哀,而是很正常,明媚的淡淡笑容。
除了她眼眶还微红,仿佛刚才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
凌肃脚步顿了顿,余音媤已经往沙发走去拿自己的包。
凌肃不再理会,跟上前面几个男人离开了。
————
夏繁锦上了电梯,在门最后关上的一刹那,她从缝隙间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还有那张冷峻狂暴的脸,消失在了实现里。
电梯缓缓下降,她轻轻的将自己的身体靠在电梯壁面上,冰冷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外套蔓延进她每一寸肌肤里。
她缓缓的,像是憋了许久一样,才吐出一口气。
电梯打开,她头也不回的,直直的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这时从走廊和大厅里穿梭的人越来越多,人声嘈杂,吵得她神经都在抗议。
这里她一个停着肚子的孕妇,尤为引人注目,与她擦身而过或是迎面走来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身后还有声音疑惑的说:“那个孕妇,不就是那个谁吗?对了,夏繁锦!”
夏繁锦不去理会那些似惊讶,似起哄的嘈杂声,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才像是重获新生一般。
她胸口有些起伏,看着这夜空下的铺散在地面的路灯灯光,将远处路上来往的车辆笼罩成了一个光圈,飞快而逝。
她走下台阶,到路边想要拦一辆出租车,手刚抬起,还没伸出去,却被人从背后,狠狠的抱了一个满怀。
不用转身,光是闻着那气息,还有那熟悉的胸膛,她都能猜出是谁。
她烦躁,她无奈,自己竟能将这些细碎的感觉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股浓烈的酒精味,极其的刺鼻,她不知道唐敛到底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是究竟趋势下的冲动,还是他的理智做出的决定。
但她将他让她‘滚’的时候,眼里的狠谲和决然看得很清楚。
她灿然弯着唇,“放手。”
唐敛一声不响,厚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喷打在她耳后,夏繁锦皱着眉,狠狠的将头避开。
唐敛却猛地一伸手,将她的头扳了回来。
将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夏繁锦不复刚才的平静,她开始排斥的挣扎着。
“我让你放开!”夏繁锦恼怒,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她冷冷一笑,“唐敛,你想做什么?刚才是你让我滚了,麻烦你快点松手让我滚。”
“你不也是因为林泽秦找你来,你才来的吗?”
他突然残戾的冷笑,猩红的眸子阴沉骇人,粗暴的张口就咬在了夏繁锦的肩膀和脖子之间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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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313。小骗子,还敢说不在乎()
“啊!”夏繁锦疼痛得惊呼出声,眉头也因为那股突如其来的钻心的疼痛而紧紧拧起。'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风雨。
“不准走。”
唐敛从她脖子间抬起了头,对准她的耳蜗,动作和语气粗虐霸道,他声音低沉,夹杂着他特有的狠劲。
似乎她要是不从,他就要咬开她的动脉,那种阴冷,就像来自地狱深处的,睁着鲜红瞳仁的野兽,威逼着她。
夏繁锦下了一跳,整个人都怔了。
她见过发怒的唐敛,却没见过这个狂暴充满着阴森戾气的唐敛。
“唐敛……你疯了!”夏繁锦紧紧了闭住了眼睛,只想快点逃离这束缚。
“是,我疯了,满意吗?”他声音低哑的一笑,“现在……你再走啊。”
他似笑非笑的,用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抱住她的肩膀,狠狠的将她困在了自己怀里。这下,她还要怎么走掉?
夏繁锦只觉得全身一颤,眼眶里那种无奈和闪烁,她不敢去深究。
身后的唐敛,呼吸声一声比一声粗重,身上灼热的体温,源源不断的往她的身体里运输。
“看你怎么走……”
他嘴里还在重复着这一句,然后将她箍得越来越近,将自己的力道也加诸在了她的身上。
夏繁锦觉得有些怪异,而且,她快被他勒得不能呼吸了
“唐敛!你……”
她伸手去拉扯他的手臂,没想到一往上,竟然摸到了一片温热的濡湿……
夏繁锦之间倏地一颤,迟疑着,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手抽回,蓦地,指尖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夏繁锦瞳孔中骤然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嘴巴张了张,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唐敛……”夏繁锦弱弱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唐敛的声音已经没了刚才那般的阴狠和气势,就像是虚弱的低喃,也不知道他还清醒着还是意识已经在流失。'。。l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你流血了!”夏繁锦尝试再次用手去摸了摸他的手臂,更多的温热的鲜血将她的手染成了一片红色,黏稠而刺目。
他受伤了,而且不是轻伤。
甚至,他带着伤,喝了那么多酒!
“疯了,疯了……唐敛你一定是疯了!”夏繁锦大急,想要挣脱开他,却发现他将自己抱得死紧,就像铁圈一样禁锢着她。
“你他妈快点给我放开!”夏繁锦急的哭出了声,声带都在颤抖,这种时候的惊慌和无力,才是填满她理智和心智的东西!
唐敛已经没了回应,而且整个人的体重也开始往她身上加注。
“夏繁锦!”
突然林泽秦他们的声音传来,夏繁锦如同溺水之人找到了救命的木筏。
“快点来帮忙!”她激动的喊着来人,抑制不住颤抖的手也去试图扳开唐敛的双臂。
他抱得太紧,最后还是林泽秦几个人合力将他的手扳开。
夏繁锦猛地转身,身后另外几个男人正支撑着他。
凌肃沉着一张脸,低声骂了句:“作死的男人!”
夏繁锦将手伸到他手臂和肩膀的位置,发现他不仅是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黏稠的血打湿,连后背肩胛处,竟然也是一片暖热。
夏繁锦往后一摸,果然,有纱布的形状,他的背也受了伤。
她的视线缓缓往上移,唐敛此时一脸的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
夏繁锦忘了自己手上还有血,就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从来没有见过唐敛受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更没看到过这般虚弱的他。
她的脸颊被自己手上的血抹花,一片血痕沾了一脸。
他目光锋利的眸子紧闭着,眉心紧拧。
夏繁锦呆呆的,有些失焦的眼神停在他脸上,忍不住颤巍着轻喃:“这个神经病……”
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抽走了一般,整个人想中了魔怔。
林泽秦正说快点将人送到医院去,突然,唐敛缓缓睁开了眼睛。
臻黑的眸子,仿佛淬了墨,深,不可见底。他半睁开眼睛,盯着面前一脸狼狈的夏繁锦,唇角勾出了邪肆的笑,“小骗子,还敢说不在乎。”
他似乎极其的享受夏繁锦现在的样子,骤然推开了扶住他的林泽秦等人。
往前一倾,捧着尚在状况之外的夏繁锦的脸,吻了上去。
不似以往的粗狠掠夺,更提不上温柔,他只是单纯的咬住了她的唇瓣,知道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夏繁锦伸手奋力的捶打着他,他才放开了她。
松开夏繁锦的一瞬间,唐敛轻拧着眉头,咳嗽了一声。
夏繁锦本怒瞪着他,见他皱着眉难受的咳嗽,以为是刚才自己捶到他的胸了,脸色一变,想去查看他的伤口却又不敢动他,害怕弄得他更难受。
他刚才咬破了他的唇,嘴角还染着一丝她的血,他却有些艰难的抬起手。
“你别动……”夏繁锦急急的想要让他不要动,他却抓住了她的手,用另外一只手,在她唇上一擦,撩了撩嘴角,颇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感觉。
“惩罚。”
他说完,将夏繁锦的手握得死死的。
――――
唐敛在进行伤口处理,刚才那些人中,只有林泽秦和杜逸笙两人留在了医院,他们在旁边抵墙而站。
夏繁锦坐在医院的长廊上,怔怔的眼神盯着前方洁白的墙壁,手却交握着,搓着手心里已经干了的血迹。还有那几乎残留在手心的温度。
唐敛昏迷前将她的手攥的极紧,林泽秦他们没办法,只有到医院的时候才强行扯开了他的手。
夏繁锦心乱如麻,林泽秦和杜逸笙都在这里,她却许久没法开口询问他们唐敛的事。
她怕自己听了心软,彻彻底底的心软。
刚才一时间她因为担心,完全失去了心神,将自己突然无措的情绪都表露了出来。
现在尤想起唐敛那句‘还敢说不在乎’,她心惊胆战!
不在乎?是在骗谁,又是在麻木着谁?
她到现在也只敢嘴上说一句不在乎而已,真正遇到像刚才那种情况,一切都暴露了,瞒不过别人,也瞒不过自己。
她无力的将手指插进发丝,闭上了眼睛,不想去感受周遭的一切,甚至想将如今心中的不安和颤抖都排出自己的脑海。
林泽秦和杜逸笙相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这种糊涂账,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理清,才会得圆满。他们,真的帮不上什么实际的忙。
反正刚才夏繁锦眼里的焦灼和紧张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感情里,谁又真正放得下谁。
他们也是多少有过经历的人,都懂,不用说。
过了会儿,夏繁锦手机响了。她有些疲,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是顾婉。
她强撑起精神接了电话。
“繁锦,你在哪儿啊,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顾婉声音显得焦急。
夏繁锦无力的勾了勾唇角,终于也体会到一次太晚没回家,家长打电话来催的感觉了,可她现在却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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