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是上次送你回家那位,他好像定居在美国,偶尔回来一次。”夏繁锦不在意的回答,并没有注意到冯嘉娜的不正常。
冯嘉娜顺口就答:“我知道啊。”
夏繁锦抬头,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啊?”
“……”冯嘉娜一时语塞,吞吞吐吐的说:“额,就是,上次他送我回去我们聊了几句,随便聊的,就知道了……”
夏繁锦觉得冯嘉娜说话有点奇怪,不过也没过多在意,哦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冯嘉娜后来吃什么都心不在焉味同嚼蜡般,心里一直在重复一个声音:杜逸笙回来了,杜逸笙回来……
她没告诉夏繁锦的是,杜逸笙送她回去那次之后,她们还遇见过两次。
一次是她在酒吧里喝酒,第二次是他来她公司见她们老总。
在车上他们确实也聊过几句,冯嘉娜觉得他人虽然算不上很好相处,说话也比较毒,不过人还是挺温和的,一个不经意,她转头看见他手撑在车门上,指间夹着烟的模样,那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
后来被他发现了,他转过头看向她,眼神漆黑迷离,五官深刻而棱角分明,表情清隽,他给人的感觉是温和而疏离的。
只见他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怎么了,看上我了?”
她顿时脸色绯红,什么呛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等到了小区的时候,还未等他停稳车,她就打开车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一晚上因为他的那个笑,那句话,失眠了大半夜,中途爬起来喝了两听啤酒才睡着。
后来在酒吧喝酒那次,她是跟她同事去玩儿,别人去舞池跳舞了,她不喜欢,就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后来被杜逸笙碰见,还以为她在买醉,竟然说‘为情所困的女人也真是可怕’。
她当时不知道说什么,两颊的酡红加深,见她沉默着不说话,杜逸笙后来问她,需不需要送她回去,就当是做善事挽救为情所困的女人了。
她应了,她那是第一次在别人并不是说的多好听的话时,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第二天她就又在公司看见了他,见他好像不认识自己的模样,她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说要请他吃饭,感谢他两次帮忙。
她看见了杜逸笙表情清淡的脸上,眉头蹙了蹙,答应了。
但是那一次吃饭,到中途他就离开了去机场了。
夏繁锦看见冯嘉娜怪怪的,突然咬着筷子在发生,她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走什么神呢?”
冯嘉娜如梦初醒般,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完,她又补充,“他们在哪儿玩儿啊?”语气听似无意,一琢磨却能发现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在‘皇廷’,那里基本成了他们聚会的据点了。”不过确实也因为皇廷环境好,娱乐又多,又是会员制的高档会所,可以避免闲杂人等,一般a市上了点身份的人都喜欢聚在那里,吃饭娱乐之类的。
夏繁锦怀孕了,最近胃口也大了不少,她还没怎么吃饱,就见冯嘉娜不动筷子了。
“你就不吃了吗?”
冯嘉娜本来刚在捣鼓手机,一抬头,同时发现身边也多了一道阴影。
她和夏繁锦同时抬头,“……”
来人率先发生,“夏繁锦,挺巧啊。”
“商导,巧啊。”夏繁锦笑着打招呼,她就说为什么商致今天比她还走得早,原来是出来吃饭了。
而且,他还穿了一身笔挺的深蓝色条纹西装,在片场时被棒球帽压制得有些任性的头发此刻也打理过了,绿色的眼睛深邃锐利,他是属于那种典型的混血儿长相,五官立体,轮廓深邃,穿上西装总是跟他平时的打扮有种大相径庭的感觉,且少了些平时的暴躁和痞气。
两种不同的风格他都驾驭得极好。
不得不说,商致也是个美男中的型男。
冯嘉娜看了看商致又看了看夏繁锦,她不认识,不过听夏繁锦提过,听到‘商导’两个字,她就明白是谁了。
冯嘉娜突然眼睛一转,拿起自己的包和手机,抱歉的看着夏繁锦,“繁锦,我刚想起我还有件事,我先离开,你等不等让你们导演送送你?”
夏繁锦一脸瞳孔微微放大,她跟商致又不是多么熟,麻烦人家送她回去,显得唐突而且不怎么礼貌。
于是夏繁锦只是摆了摆手,说:“不用麻烦,我打个车就到了,娜娜你有事先走吧。”
“没关系,反正待会儿我没事,送你一程也可以。”商致眉梢一挑,似笑非笑,不甚在意的回答。
夏繁锦一时语结,但不好回绝人家的好意,边说:“那麻烦你了。”
冯嘉娜见夏繁锦回家的事有着落了,走得也放心了。
冯嘉娜一走,商致就自来熟的在她对面坐下了。
商致身材高大,一瞬间,桌子和沙发之间的空间显得狭窄了不少。
他一坐下就翘起个二郎腿,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看着夏繁锦。
夏繁锦吃着东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找些话来说,免得气氛尴尬。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来见个人。”商致的回答很简单。
这个话实在不好接,要是问人家来见谁,显得冒犯别人,夏繁锦只能哦了一声。
于是话题又被掐死了。
商致却是好整以暇的主动问:“你不问我来见谁?”
“……那你来见谁。”夏繁锦是被迫接的话,说得有些不自然,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又喝了口饮料。
“我妈。”
听见他的回答,夏繁锦顿了顿,疑问:“你父母不是都在美国吗?”
“嗯,我妈是a市人,偶尔会回来,刚离开去机场了。”商致淡淡的回答。
“那你怎么不去送她。”许是商致的回答算是比较细致了,夏繁锦也顺口就问了。
“这不是看见你了吗?”商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被热气熏得有些红,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本就圆润了些,这样看着更是唇红齿白,脸色粉红,可能是被辣到了,眼睛里有些朦胧的水汽。
他动了动喉咙,把脸转向了一边。
198。看得这么紧,怎么不天天揣兜里?()
夏繁锦,“……”嘴里咀嚼着西兰花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缓慢。
尴尬了一瞬,夏繁锦呵呵笑了两声。
她又见商致喉咙滚动了两下,然后扭头问她:“有没有口香糖?”
“有。”
夏繁锦从包里掏出一盒木糖醇递给他。
商致倒了两颗嚼着,夏繁锦看他有点像烟瘾犯了的样子,每次唐敛烟瘾犯了就会皱着眉头,喉结滚动,不过在家里烟瘾上来了,唐敛一般是喝点酒舒缓。
许多人也会选择口香糖代替,转移注意力。
“你在戒烟吗?”夏繁锦问他。
“没有,在你个孕妇面前抽烟,你觉得我有那么没良心吗?”商致眼角一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再说,唐敛知道了我不会被他打死吗?危害他老婆孩子的身心健康。”
夏繁锦听得哈哈笑了。
商致这人,脾气有时是暴躁了点,不过平时还是比较好相处的,而且还是挺有幽默感的,不像唐敛,要是不熟的人跟他一起,估计会全程紧绷,然后冷场。
沉默了片刻,气氛不像之前那么尴尬,商致安静了等她吃完,突然问:“我问你一件事,我家里的人让我别再拍电影,去家里公司工作,如果你是我,你怎么选择?”
商致没把这件事的主人翁用甲乙丙丁或者‘我朋友’代替,而是直言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夏繁锦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问:“那你喜欢当导演吗?”
商致耸耸肩,并没有表现出多强烈的喜欢和坚定,“说不上喜欢,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合适。”
夏繁锦还第一次听人这样说的,放弃一件事去做另一件事,竟然只是觉得合适。
“啧啧,没什么感觉,还能成为好莱坞最年轻最有潜力的大导,包揽各项大奖,你也是蛮厉害的。”
太任性了!不过这也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有些人费尽心思想在一件事上花功夫想要博的头筹,最后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相反,有些人并未怎么上心,依着感觉走,却获得了成功。
或许是出发点不同,所以结果也不同。
商致手敲了敲桌面,“说重点,回答我的问题。”
夏繁锦想了想才开口,“这个是因人而异的,毕竟我们生活的环境不一样,经历也不一样,所以我不能设身处地的给你意见,这要看你自己,如果自己不排斥,就选做起来更舒服的职位,可以是导演,可以是商人。”
商致垂了垂眸,毕竟自己也挺拧巴的,皱了皱眉,他抬头,“说得挺有道理的,就是说了和没说没两样。”
夏繁锦,“……”
“是你自己要问我的,我只是按我的想法说,不过,要是你真的不打算当导演了的话,我这部戏是不是就是你最后一部戏啊?”
商致双手环胸的一笑,“怎么,是不是感觉很荣幸?”
夏繁锦莞尔,开玩笑说:“荣幸倒是没有,要是世人都知道这是你最后一部作品,那么知名度肯定更广,说不定会被誉为传世之作,那我当然借你之光名流今世咯。”
“那我尽量。”
吃完饭还不到九点,商致开的是一辆黑色法拉利双门超跑。
有钱人也真是奢侈,到一个地方短暂停留也要整一辆豪车。
夏繁锦走到门边,刚要开门,商致却先一步走在她前面拉开了车门,夏繁锦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这里距银滩有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夜色里,黑色的跑车汇入车灯闪烁的车流,随着车子的前行,霓虹灯的光影忽明忽暗的照进来。
一路上没说几句话,夏繁锦久困了,迷迷糊糊的靠着车座睡着了。
红灯,商致在路口处刹车。
借着路灯的朦胧灯光,他侧着头看了一眼她的侧脸,脸部线条柔和流畅,皮肤白皙没有瑕疵。
她的睫毛动了动,发出清浅的呼吸声。
商致看着她的脸,有一瞬间的失神。对夏繁锦的感觉当初就是来得那么莫名其妙,不知是天天在机器前看着她在画面里的喜怒哀乐,还是刚开始那段时间,注意到她忧郁难受的表情外面总是戴着一层巧笑嫣兮的面具。
他当初察觉到最夏繁锦有那么一丢丢不一样的感觉时,他也困惑过,他喜欢的到底是戏里夏繁锦塑造出来的李夫人,还是真正的夏繁锦。
然而所有感觉都没有这一刻看着她时,心里的那种冲动和柔软来得真实。
他掌着方向盘的手渐渐离开,鬼使神差的,像是有一条线牵引着他的手往她而去。
穿越短短一米左右的距离,冲破黑暗,他却在离她脸颊一寸的地方停下了。
蓦然收手。
他不敢再去看她,为了抑制心里那种像要失控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
商致看着对面的斑马线上,拥挤的人群交错而过,来不及有眼神上的交流便已擦肩。
有些人,本就是毒药罂粟,碰不得。
例如夏繁锦,她是别人的妻子,她和别的男人孕育着孩子。
曾经他就想把那还微不足道的感觉压在心底,后来天天看着她的脸,发现也没有,索性就不再刻意去排斥那种感觉。
可现在看来,再不做出点行动,控制不了了怎么办?
红灯变绿灯,他重新启动车子汇入夜色。
夏繁锦醒的很及时,睁开眼睛的时候商致刚好拐进去银滩的马路,前方不远就是别墅区的大门。
夏繁锦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没事。”换来的是商致浅淡的回答。
夏繁锦牵了牵唇角,总觉得商致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
“就在门口放我下来吧。”夏繁锦指着前面说。
本以为商致还要挖苦她几句,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往左一靠,停在了小区前巨大的石雕喷泉边。
“今天谢谢你了。”夏繁锦道了谢,推开车门下车,跟商致挥了挥手。
商致朝她点了点头就掉头走了。
夏繁锦见他开出了十几米之后转身往里走。
而她身后离开了五十米远的黑色跑车,停在路边。
商致坐在车里,通过后视镜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烦躁的摸了摸自己下巴,冒出的青茬在手心里传来微刺的感觉。
夏繁锦这女人给他灌了汤吧?
彼时的皇廷,唐敛跟一众好友在皇廷开了个包厢。
无一男人带了女人过来,要是夏繁锦过来,估计也不肯进来。
几个人围在一堆,一边打牌喝酒,一边谈公司的事。
唐敛和杜逸笙刚玩儿了一圈,此时正让位出来坐在沙发去了。
两人并排坐着,一人手里拿了一支烟,唐敛将烟叼在嘴里,半眯着眼睛,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结合了优雅与禁谷欠的性/感,足以让女人轻而易举沉沦其中。
他伸手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电话和短信。
他知道夏繁锦和冯嘉娜去吃饭了,发了条短信,问她回家没有,这才收了手机放进包里。
杜逸笙打趣道:“看得这么紧,怎么不天天揣兜里?”
唐敛笑而不语,弹了弹烟灰,然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秦柔前几天才电话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还问我你在美国的地址,看来是找不到你人了,急了。”
这次换做杜逸笙不说话,只是吸了一口烟,吐出青白的烟雾。
“你怎么想?真打算分了?”
杜逸笙紧抿薄唇,“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秦柔不是他人,正是那次到被夏繁锦撞见在商场和唐敛走在一起,最后还到唐敛家拿东西的那名高挑温婉的美女,是唐敛的一个表妹。
“五年了,你舍得?我看你是想吊着人家吧。”不过,想来感情这种事又有谁说得准?于是唐敛也没再说什么。
却听得杜逸笙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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