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哇!”
徐大福惨白着脸惊叫了一声;尤其是在看到了楼梯上的另外一个“人”时;更是吓的扑进了东方明的怀里。
整个人抖成了一团。
要不是他方才叫的格外凄厉;脸上的惊恐十分真实;就他现在抱着一个大男人的亲密动作;绝对会让人误会。
“咳咳。”被一个大男人死死的抱住的东方明脸上也闪过一抹尴尬;但是他很理解徐大福此刻的心情;所以耐着性子安慰道,“大福啊,你冷静点;阿睿不是鬼,当时他只是病的太重一时休克,其实后来被一个神医治好了。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我们家没有对外公布。”
“你看我们家也没有对外公布丧期和举办丧礼不是?”
瑟瑟发抖的徐大福一听;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动;身子也停下了抖动。
那个,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
他只是在一开始听说东方家的儿子和外甥女出事了;后来人一直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们也就认为这事是真的了。
但是东方家好像真的也没有对外公布过儿子外甥女死亡的信息以及举办过丧礼。
想到这里的徐大福胆子不由大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从东方明怀里抽出身做好;一双眼底泛着青黑眼皮肿胀的的眼睛落在楼梯上的一男一女上仔细的打量了一眼。
男俊女靓;气息平和;一点没有鬼的阴森和恐怖。
最主要的是,灯光打在前头的青年身上,在他身后投下了一层浅浅的黑影。
有影子;就不是鬼。
徐大福放下了心;脸上扯出一抹笑,自来熟的打招呼,“好些日子没见到贤侄了,风采愈发出众了。”他真心的恭维了两句,视线落在青年身后的女孩身上时,口中的漂亮话更是不停歇的往外冒,像是打了无数遍草稿似的,“大侄女也越来越漂亮了,这皮肤嫩的,都快赶上那些上好的玉石了。”
“年轻就是。。。。。。。。”
好啊。
徐大福赞美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她望着女孩的身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又惊恐的事情,眼睛撑得极大,里面全是恐惧不安。
“飘,飘,飘。。。。。。。”
徐大福被吓的已经说不全话了,只是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的指着前方不停的哆嗦,整个人僵在沙发上,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咳咳咳。”东方明看到被吓傻了的徐大福,心中浮起了一抹愧疚,“大福啊,别害怕,咱们小芷是个好鬼,跟那个害得你差点家破人亡,并损失惨重的厉鬼不一样。”
徐大福木着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脑子也像是被塞了一团浆糊,完全不转了。
“啥?”
厉鬼?
鬼?!
家里一连出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他心中也觉得八成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可在东方明这里得到确定的答案后,一颗心还是砰砰的跳的飞快。
有种晕晕乎乎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那不知何时坐到对面的一男一女十分礼貌的叫了他一声“叔叔好”,徐大福才像是被解除咒术的人一般,恢复了几分理智。
“你,你们好。”
他僵着身子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清隽的青年淡淡的点了点头,漂亮明媚的小姑娘则冲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徐大福被这裹着糖的甜笑一晃,心中那点剩余的恐惧一下子也散的差不多了。
“东方老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理智回来了,疑惑也就来了。
徐大福知道对方肯让他看到这些,肯定也不会隐瞒自己,所幸就问了出来。
可听完了前因后果后,饶是徐大福再怎么克制,还是忍不住崩出了一句脏话。
“他奶奶的!”
不是他想在小辈面前失利,实在是这锅他们背的太冤枉了。
人都死了,又哪来属于他的房产和地盘?
就算生前是他的,但他不是死了嘛。
现在房主可是写的南宫轩的名字。
再说了,他们要拆那块地,也是给出了十分合理且丰厚的补偿的,完全没有像其他开发商一样赚黑心钱。
东方轩都开开心心的签字同意了,他一个没人权的鬼凭什么不同意还来找他们的麻烦?
有本事找替他签字做决定的老爹去呀。
这分明就是迁怒。
赤果果的迁怒!
徐大福不淡定了。
这事换成谁也淡定不起来。
“老哥,我们怎么样才能将那厉鬼捉了,让他不再危害其他人?”不用东方明多说就已经坚定的站在他们这边的徐大福十分愤怒,一双红肿的眼睛里也迸出了危险的冷芒。
这世上,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
更何况是他徐大福还不是泥捏的没有半分血性的男人。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
东方明和儿子对视了一眼,拍了拍徐大福的手,宽慰了一句,“你也别太激动,善恶有报,早晚他会遭到报应的。”
见徐大福冷静下来,东方明这才慢悠悠的道,“那南宫墨是个十分厉害的厉鬼,普通人对付不了他,我已经请了这方面的高人出手了。”
“还是老哥有远见。”徐大福道,“您花了多少钱,这钱我出一半,总不能全让您破费。”实际上要不是破喧宾夺主,他是想将费用全包了的。
“没多少钱。”东方明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一点也在乎那花出去的近亿的报酬,“不过其他方面还真得请老弟帮忙了。”
南宫墨作为一个鬼要在阳世生活还想吊炸天的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修炼肯定是少不了的。
而修炼,不管是修什么功法,都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徐家为什么被那么针对,动了文庙街是一回事,拆迁造成的噪乱是另一回事。
南宫墨不过是想杀鸡儆猴,让后来的人都不敢在文庙街那块地方动土罢了。
但是他显然低估了徐家的力量。
作为一个本地的老牌企业,加上家中上面有人,他们和当地政府的关系处的非常好。
南宫墨不是不想离开文庙街吗。
行,那就不要离开好了。
让徐家去和政府通个气,将那个小区隔离开,正好方便他们动作。
反正徐家在前期开发的时候,里面的住户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户再多给点钱,那条街也就空了。
至于将文庙街隔离开想做什么,南宫墨到时候就知道了。
徐大福从东方家回去的时候,走路还是有些飘的。
他直接开车去了徐氏位于市中心商业区的办公大楼,叫来了助理,将任务吩咐了下去。
“种树?”
听到任务的助理忍不住惊呼出声,“徐总,我能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吗?”
虽然那块地很邪门不宜动土,那也不至于种一圈树围起来呀。
这样以后想动土的时候还得砍树,岂不是多此一举自找麻烦?
虽然那树开花后很有观赏价值,但种一圈,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让你做就去做,问那么多做什么。”徐大福瞪了助理一眼,助理只好收起了好奇和担忧,一脸忧色的去找供应商买树苗去了。
直到助理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徐大福才低低了哼了一句,“我都不明白的事情,又怎么能和你解释明白。”
“但愿这个方法有效,能困住那个厉鬼。”
说完后,他就拿起了电话,拨给了市政局里环境科的人。
“老王啊,我有个事想要麻烦一下你。”
助理的动作很迅速,在第二天的时候就联系好了供应商,开始往s市运树苗。只是有一点他不是很明白,这明明是要栽到文庙街的树苗,为什么不直接运过去却要先到城北的天豪别墅区?
这明明都饶了一个大弯。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出钱的又不是他。最近老板有些倒霉,他还是不要触霉头了。
但当助理带着人将树苗运到了天豪别墅区里面的一座装修低调雅致的别墅中,看到后面发生的一幕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别墅里面走出来四个奇装异服的男人,他们围着树苗绕了一圈,眼睛发亮,嘀嘀咕咕了一阵后,分别从身上拿出了一堆画着诡异线条的黄色。。。。。。。。符纸?
然后助理就看到他们把那一张张符纸贴在了树苗根部的培养土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符纸贴上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符纸上的红色纹路似乎亮了一下。
但在他擦了擦眼睛仔细看去的时候,那些染上了泥土的符纸灰扑扑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助理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就在这是时候,一个慈眉善目的白眉毛和尚朝着他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卷图纸递给他,“小施主,麻烦你让人按照这上面的布置来种树。”
见助理接过了图纸,无悔又郑重的叮嘱了一句,“一定要按照上面画好的位置来种。”
感受到面前的老和尚的慎重,助理也下意识的重视起来,“您放心,我一定一颗不错的按照图纸上的指示监督工人种树。”
无悔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助理的眼神更和善了,想了想,他又从腰包里掏出一张叠成了三角形的黄符,塞到了助理手中,“这是在佛祖前开过光的,驱邪避祸,十分灵验,你要贴身存放,不要弄丢了。”
助理想到这些日子公司发生的邪门事,也不敢大意,小心的放到了衬衣口袋里,贴着胸口放好。
然后指挥着工人,将贴好符纸的树苗又装上了车,运向了文庙街。
第 221 章()
为了避免引起南宫墨的注意;这次栽树行动从头到尾都是助理一个眼生的普通人去的。
栽树的时候;天上正好下起了小雨;整个城市笼罩在雨幕中;灰蒙蒙的;在夏日里十分黏人。
宇文昕将阳台上晾着的衣服收了起来;顺手关上了窗;并拉上了窗帘。
东方墨虽然说不怎么怕阳光,但是宇文昕却知道他其实并不喜欢阳光,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罢了。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恋人;她怎么能不体贴男朋友的不适呢?
是以平常除了开窗收放衣服外,基本上他们家的窗帘都是拉着的。
昏暗的环境,淅淅沥沥的雨声;格外安静的氛围让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剧的宇文昕没过多久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最后她打了一个哈欠;受不住身体的困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进到卧室;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她旁边的位置上;南宫墨正在运转功法;认真修炼。
她盯着面容俊美的男人看了一会;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扬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
一室安静。
而在外面的雨幕中,有一队人正冒着小雨干的热火朝天。
“对,这颗就栽在这里。”高助理带着头盔;披着雨衣;高档的皮鞋上溅上无数的泥点,连裤腿都湿了一半,但被他握在手里的图纸却干净如初,没有半点被打湿。
“那颗,往左边移一点”。站在雨幕中的男人看着图纸,盯着前方的施工人员,时不时的纠正他们的错误,“那一颗歪了,往右边移半米,对,就是这样。”
用了接近一天一夜的时间,这批工人除了吃饭上厕所外就没怎么休息过,总算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将树都种在了图纸上标注的地方。
“兄弟们都辛苦了。”看着一个个仿佛从泥水中滚了一圈的众人,高助理略微沙哑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这次的工钱每个人按照之前的三倍结算,一会工头跟我去领钱啊。”
“嗷,嗷。”
一听能领到三倍的工钱,这帮疲惫的工人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激动的叫了起来。
高助理带着工头去结算了工钱,又多给了他一万块钱。
“这笔钱就当给兄弟们加餐换件新衣服了。”
毕竟这么大强度的工作,天气又不给力,能在要求的时间内完成,高助理觉得这笔钱给的值。
况且老板也说了,只要能暗示完成任务,钱不是问题。
工头结果意料外的钱,沧桑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客气了,太客气了。”这么说着,工头接钱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顿,这世上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尤其是他们冒着雨不眠不休的干了一天一夜,这钱拿的一点都不烫手。
“您以后还有这样的活吩咐一声,弟兄们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高助理点了点头,目送工头离开后,也钻进了车里,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套干爽的衣服换上,这才觉得身上舒服了些。
他启动车子,一边朝着公司的方向驶去,一边给老板打了一个电话汇报,“嗯,你辛苦了,今天给你放天假,好好回去休息吧。”
听到自家老板体贴的话,高助理顿时觉得身上都热乎了几分,被雨水浸透的冰凉也驱散了许多。
他乐滋滋的挂掉电话,调转车头朝着公寓的方向开去。
“啪啦啪啦。”
雨,下的愈发大了,隐隐有衍变成暴雨的趋势。
就在这个时候,文庙街的上空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像是有什么人从里面撕开了似的,然后一股阴沉沉的黑气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下一刻,一双白的透明的手握住口子两端,用力往旁边一撕,裂口瞬间变大,一队鬼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只是刚一落地,黑无常就爆了一句粗口,“卧槽,这谁这么缺德,在这里种了一圈桃树?!”
要知道桃树僻邪,对鬼伤害最大。
他们现在虽然是领公家俸禄有名分的鬼差,但也是鬼呀。
前路挡着这么一圈至少十余年树龄的桃木,他们是进还是不进呢?
“嘶——”
有一个鬼兵不小心碰触到了桃枝,立即被烫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惊呼。
“怎么了?”黑无常顺声看去,眼睛落在那鬼兵被烧灼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还往外冒着黑烟的指头上不动了。
“老白。”他下意识的扯了扯好友的衣角,声音上已经带上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