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放了。。。自己就这样被放了。。。放了好呀。。。放了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去考试了。。。放了就可以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怕说错话了。。。
书生呆呆的环望着,满屋子到处都是莫月容买来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妆台上还放着昨天滚落在床底下的粉盒,书生心中忽然划过一丝失落,自己为什么要去捡这个粉盒呢!
但转念一想又立刻催促自己振奋起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三年之期,这次自己一定要金榜题名才行。
莫月容当夜从任嚣城飞到了扈渎,投宿在了当地最风雅的一处楚馆之内,招了两个极为漂亮的年青女子作陪,一直饮酒到天明。
转天一早,莫月容在床上翻了个身,“无忧,口渴!”说着把一只手搭出了床围,勾了勾。
可是并没有人回应她。
“无忧!我渴啦!”莫月容更大声的喊了一声,心里迷迷糊糊的咕哝道这个臭小子,今天怎么懈怠啦。
终于门吱呀一声开了。
“莫大人醒啦。”楚馆的头牌,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冲着门外使了个眼色,紧接着跪在塌前轻轻的将莫月容的手抱在了怀中,一股淡淡的香艳之气,飘到了莫月容的鼻子里。莫月容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是昨晚陪自己喝酒的姑娘施施。好看,眉毛画的也好看。钟岚悠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吗?莫月容对于自己莫名其妙钻出的想法很烦躁,使劲儿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似乎想驱散些什么。
小厮很快去而又返将茶碗送到了施施姑娘的手中,施施递给莫月容,然后温柔无比的伺候着莫月容起床。
莫月容坐在床上,任由施施为自己盘好衣衫,施施的手软弱无骨,所到之处体己的让莫月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莫大人,这边坐。”施施牵着莫月容从床上站了起来,柔美的一笑,莲步微移,向妆台走去。双手轻轻的搭在了莫月容的肩膀之上,微微用力,莫月容顺势坐了下来,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头发蓬乱不已,脸上有几处红印,嘴角一抹讥诮。
施施的手柔柔的滑过莫月容的脸颊,为她梳理的长发。只不一会儿,一个清丽的发髻就梳好了。施施的脸凑近莫月容的脸,在她的耳边轻轻问道“喜欢吗?”
莫月容点了点头,施施莞尔一笑温了一块毛巾,轻如一片鸿毛般的坐在了莫月容的腿上,一点一点擦去了她脸上的痕迹,仔细的为她画了眉,最后又站在了莫月容的身后,和她一同打量着镜子中粉黛微施一脸桀骜的小人儿,手像一条旖旎的蛇顺着衣襟摸在了莫月容的胸前,莫月容也并不躲,任由施施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好了。”施施笑眯眯的望着镜子里的莫月容,发自内心的说道“真美。”
莫月容笑了笑,自己也点了点头,从自己的定乾坤中摸出了一只硕大的夜明珠,在眼前翻转着看了一眼,递在了施施的手中。夜明珠的幽幽光芒,在施施的眼中像绽开的礼花。施施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一颗!
“走了。”
“何时再来?”施施从夜明珠上拔出眼神,急急的问道。
“下辈子吧。”莫月容没有回头,“但我希望下辈子可以不用在楚馆看到你。”
施施皱了皱眉眉头,将硕大的夜明珠双手捧在了胸前,眼看着门没有犹豫的就被关上了。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出手这么阔绰的女客人,自己可是头一次见,但是怎么感觉却很熟悉呢。
外面阳光明媚,莫月容仰着脸,深深吸了口气,有些人,一别就是一辈子,有些人呢,比一辈子还要遥远。莫月容在街上转了一个圈,一点方向也没有。
直到转到了长安的方向才终于吊了吊嘴角,自己可不喜欢欠任何东西。
书生在同一家客栈住了十天,莫月容依旧没有回来,大考在即,再不走,恐怕就要赶不上了。书生收拾遍屋子里的所有的角落,将莫月容买的全部东西重新装在了驴背上。给店小二留了一个口信,终于还是上路了。
一路上十分顺利,考试也是轻车熟路。书生像往常一样,觉得自己发挥的很好。这反而让他自己心里有些恐慌,每一次都以为自己会中,结果每一次都是名落孙山。
长安的街头繁华无比,莫月容说过,会来这里看自己考试的,看看自己有没有吹牛,可是明天就要宣榜了,书生却仍旧没有看到莫月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独自买了一葫芦的果子酒回到了客栈,自饮自酌,结果很快就酩酊大醉了。
这个客栈每年此时都会热闹非凡,全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有些多年不中的,大家都已经彼此熟识,书生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在这里也认识了几个志趣相投的人。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热烈的敲门声吵醒了,“考上了!凌钰扬你考上了!快快开门!你考上了!”
第124章 金榜题名()
书生被巨大的拍门声吵醒,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被拍的有些颤抖的门,晨光熹微,透过纸窗映出了屋子里淡淡的灰尘。
是梦吗?!
书生跳下了床,忽的一下把门打开了,门外报喜的人差点扑在了他的身上。
转而仰着一张几乎占了脸一大半的笑容,兴奋的摇着他的肩膀“凌钰扬!你考上了!你考上啦!咱俩都考上啦!”来报喜的是书生的同乡旧友房寿之,房寿之一大早上去看榜,结果不仅自己中了,连同自己的好友凌钰扬也中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路呐喊者跑了回来。
屋外除了同喜的房寿之,还挤了不少看热闹和道喜的人。
客栈老板也亲自送上了早点,给房寿之和凌钰扬免去了住宿的一应费用,并且热热闹闹的在门前放了一挂鞭炮。
要知道,一旦中了贡士紧接着就要迎来殿试,不仅有面圣的机会,而且基本都会被分配官职,也就是住在店里的再不是两个举子,而是两位老爷了,店主满脸都是笑容,点头哈腰,小小的店里一口气出了两个贡士,说出去就吉利,不仅是给小店添彩,连自己都觉得颜面倍增。
整整一下午,凌钰扬和房寿之都坐在楼下,接受大家的祝贺,不知道城里人耳目为何能如此之快,消息如此灵通,他们刚刚考上,就有了不少已经定居在京都的同乡人赶来祝贺。有些他们能攀上辈分,但大多数是连听也没听说过的,现在却都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果然,果然是大大的不同啊。”房寿之满脸红光,扬眉吐气的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拍了拍凌钰扬的肩头说道“咱们兄弟俩可算是熬到头了。回乡有了颜面,凌老爷子泉下有知,令妹从此也有靠山了!”
凌钰扬点了点头,心中好像腾起了一团火焰,但这火焰燃烧了一阵,却被幽幽的一口叹息给浇灭了。
房寿之有些不解的问道“凌兄高中,因何叹息?”
凌钰扬愣了一下,要不是房寿之的提醒,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连连摆手“一路走来,诸多辛苦,回想起来十分不易罢了。”
房寿之听了,收敛了笑容,看着将晚的街头,点了点头。
殿试就在七天之后,几乎没有什么准备的时间,也无需刻意准备什么,从小苦读,讲的是厚积薄发,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有飞跃进步的呢。考中了的贡生全都被召集住在了一起,统一等候殿试,所有的考生在这几天几乎都在准备面圣的衣服,练习自己的举止和长安当地的语音,以备面圣的不时之需。
凌钰扬敞着门,坐在桌子上给冯府写信,写了又揉了,这封信自己已经盼着想写整整三年了,现在终于有资格提笔,却千言万语的不知道该如何写了。终于写成了两封,一封是给冯府的,一封是给自己嫁到冯府的妹妹妙歌的私信。
写完停了停笔,犹豫了一下,又写了第三封信。
信上只有十一个字“莫姑娘,凌某得中,但盼一见。”说着想要回屋烧掉,一回身却差点撞在了莫月容身上。凌钰扬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紧接着又惊喜的冲到了莫月容的眼前,好像自己又考中了一次一样。一直堵在心中的一个什么东西,突然消散了,凌钰扬两个眼睛都放出了精光,手里还擎着刚写好的信,激动的半天没有支吾出一句。
“你干嘛?”莫月容抱着肩膀,无所谓的看着凌钰扬。
凌钰扬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道“我要烧掉,给你!”
“我又没死,烧什么纸。”莫月容白了一眼凌钰扬,肩膀擦着纸边而过,转身大大方方的进到了凌钰扬的房中。
“我考上了。”凌钰扬高兴的看着莫月容“我终于考上了。”凌钰扬刚考上的时候也很兴奋,但是总觉得是一种压抑着的兴奋,像是缺少了一个真正想要分享的人,现在这种狂热在再次遇到莫月容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全部的迸发了出来。原来,喜悦真的是需要分享的。
“我知道。”莫月容淡淡的说,能不知道么?要不是她一连几天在梦里,杀鸡骇猴的告诉几个主考官徇私舞弊的下场,怕是他的文章再好也是给别人做嫁衣裳的命。
不过莫月容还是补充了一句作为褒奖“倒是没有吹牛,公平了以后还真考上了哈。”
凌钰扬胸脯挺的笔直“那是。我一定会考取一个功名,照顾好家人的!将来也一定为百姓谋福!”
“得了,得了,别吹了。我的酒呢?”
“我这就去买。”凌钰扬一溜烟的走了,但立刻又跑了回来,犹犹豫豫的说道“莫姑娘不要走了。等我回来,我给你买最好的石榴梅子酒和烤到酥脆的烧鸡。”
莫月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世人都怕我,独独他却想见我,真是个傻子。
这一夜书生的话尤其的多,喝了酒以后更是好像滔滔江水,延绵不绝,重复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莫月容,你别走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莫月容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无忧,心里有些后悔回来。可是无忧的那句“莫月容,你别走了”,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自己好像也曾经在心里无数次默默的哀求过“钟岚悠,你不要走。”可是钟岚悠还是走了。
在无忧的心里,自己是不是和钟岚悠一样,无情又无义。莫月容仰头畅饮,我可不是钟岚悠。
第二天的殿试,房寿之起的比鸡还早,又兴奋又紧张的来叫凌钰扬起床,可是看见凌钰扬的门虚掩着,就一边喊着,一边把门推开了。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满桌的残羹冷炙,床上躺着一个,桌上趴着一个。
床上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杏核眼微睁着朝自己投来了一个不屑的目光,翻了个身,继续睡去,桌上的凌钰扬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房寿之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也揉了揉眼睛。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凌钰扬屋子里居然有个女人。
直到凌钰扬从屋里出来,把门带上,房寿之还一直念念叨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
“房兄。。。”凌钰扬拍了拍房寿之的肩膀,两眼还有些迷茫。
房寿之似乎有很多问题,咽了口唾沫,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道了一句“为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不知道。快快收拾吧。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出发了!”
“好好,多谢房兄提醒。”凌钰扬想要解释,但一看房寿之的表情,三言两句恐怕也说不清楚,只会越描越黑,又怕两人在门外说话,会吵醒了莫月容,犹豫了一下就折回了屋中。
一回屋却看到,莫月容已经醒来,颇有怨气的嘟着脸抱着被坐在床上,一副被搅了清梦了样子“一大早,打鸣啊!”
“不是,不是,”凌钰扬小声解释着“今天殿试。”说着抱起了叠放在柜中的一套整齐长衫再次推门出去了。在门外穿戴整齐了才又进来。
转了个圈,看着莫月容“这样还好吗?”
莫月容像看小孩过家家一样坐在床上,拄着脸,看着凌钰扬,“除了一身的酒气,和两个比熊猫还大的黑眼圈,其他还行。”
“熊猫是什么?”凌钰扬没听说过这个词。
“一种动物。”莫月容懒得解释“过来。”
凌钰扬听话的走到床边。
“坐下。”
“男女授受不亲。”凌钰扬有些艰难的看着莫月容,声音小了一大截。
莫月容都没再说第二句,只是睨视着凌钰扬,凌钰扬立刻乖乖坐下了。
莫月容抬起双手,凌钰扬身材瘦高,只有微微低头,才能让莫月容够到,也正好掩饰住了嘴角的笑意,莫月容的指尖温热甚至有些温柔,慢慢的滑过了凌钰扬的眉眼,凌钰扬顿时觉得宿醉的疲态消失了。眼前一片清明。身上的酒味似乎也驱散了。
第125章 殿试()
妙歌站在大榜前满脸都是笑意。有些骄傲的点着一个名字一字一顿的念道“凌、钰、扬!”
白毛坐在自己的尾巴上无奈的看着妙歌“妙大人,咱们每天来看一次,都七天了,你看旁边茶摊老板看你的眼神。。。”
“他看我眼神奇怪,还不是因为我领着一只黄鼠狼逛街。”妙歌弯腰把脸探到白毛眼前,几乎撞上了它的鼻子,看起来心情大好,得意的抿了抿嘴。
白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要是这么思念,为什么不直接去看望你哥哥呢?”
“殿试在即,我不能扰乱他的心绪。能够金榜题名是我哥最大的夙愿。对于我们不重要,但对于他却比什么都重要。现在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我又怎么能只差这一朝一夕呢!我现在只希望他顺顺利利的考完最后一关。完成他的心愿。”
没考上不能看,考上了也不能看,人啊真是麻烦,白毛摇了摇头。
凌钰扬意气风发的随着房寿之一同进入仪仗队中,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无比的通透。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同时平复着紧张的情绪。
房寿之有些惊讶凌钰扬的变化,好像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一个时辰,却好像精神得换了一个人似的。
天空万里无云,难得一丝风也没有,奉天殿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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